就這功夫,我抓住的人發出一聲氣聲。
我扭頭,他雙目瞪大,臉色青紫,已經沒了呼吸。
他身上沒有一點傷痕,是直接被人把魂魄抽走而死。
而且,就這麽點功夫,他的魂魄已經被打散。
我抓着鬼扇,另外一隻手掄着手裏的大刀朝着身後砍。
可是,我卻一個人都沒看見。
眼皮跳跳,我警惕的站在原地。
“右前方,三步遠。”狗蛋兒跟我說。
鬼扇出手,隻聽砰地一聲,一人憑空出現,後退到門邊,鬼扇被震飛,落在地上。
看清那人後,我直接驚在原地。
“瘸子?”我小心的叫了聲。
那人身形一頓,看我一眼,目光冷冽兇悍。
我心裏開始打鼓,這是瘸子嗎?
在我的印象裏,瘸子從來沒有這樣的眼神,他一般都是溫和的,就算是生我的氣,眼中也是無奈。
那人轉身欲走。
我忙着追上去,用刀抵住門,“你是什麽人?”
他掀起眼皮,殺意盡顯。
我被他看的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但還是挺起胸膛,跟他對視。
良久,那人笑了聲,道了句:“不過如此。”
說完,對着我大手一揮,也沒開門,竟然就這麽出去了。
半晌我才反應過來,卧槽,那是個鬼?
可是爲什麽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絲鬼氣?
顧不上驚訝,我忙着開門追出去,看着那人出了土樓。
我讓白家绮留下處理身體,我跟在那人身後。
“你到底是什麽鬼?”離土樓遠了,我跟他大喊說。
他停住,半天沒動靜。
我剛想往前,他卻突然轉身朝着我一抓一推,我直接撞到樹上。
顧不上疼,我直接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去。
可還沒走兩步,再次被一道陰風掀翻。
這次比上次還要狠,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頭差點撞到石頭上。
心裏越來越沉重,對他,我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被他掀翻兩次,不是我沒用勁兒,而是我用不出來。
“想活,就别再追。”那人淡聲道,身形漸漸變得透明,直至消失。
我坐在地上,身上疼的要命,像是全身的骨頭被摔裂一樣。
“喲,你這是被揍了?”容想臉上滿是嘲諷,朝着我緩緩走來。
我看她一眼,沒理她,扶着樹起來,眼睛盯着瘸子消失的方向。
她笑了聲,走到我跟前,“陸冉,他回來了,是麽?“
我扭頭看向她。
她嗤笑一聲,湊近我,低聲道:“陸冉,你這輩子注定是個笑話。”
我深吸口氣,靠着樹,“你來,是要跟我打架?”
她笑呵呵的模樣,臉上對我的恨意很明顯,卻沒有動手的意思,“打什麽架,都是女人,我就是來看看你的笑話。”
我被她氣的一口氣梗在喉嚨裏,真想直接弄死她。
幾天不見,容想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她可是走的高冷範兒,奉行能動手就不哔哔,怎麽現在完全相反呢?
她歎息一聲,繼續說:“有時候吧,我還真是心疼你,沒人可信,所有人都在騙你。”
我雙手握拳再松開,循環好幾次,最後吐出一口濁氣,“我也挺心疼你,守了那麽多年的人,就是看不上你。”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破裂,咬牙等着我,我絲毫不懷疑她想殺我,但她卻生生的忍住了。
“陸冉,我就看着你繼續作,等到他不想護着你的時候,我看你怎麽辦。”她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我以爲她說的是韓正寰,撩着頭發冷聲道:“這就不勞你費心,韓正寰會護着我,這誰都改變不了。”
她先是一怔,突然放聲大笑,“原來你不知道。”
我皺眉,“什麽意思?”
她沒回我,笑夠了,道:“我真的很好奇,等你知道會如何。”
說完,轉身離開。
我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咬牙。
還真是來看笑話的。
不過容想似乎在顧忌着什麽,就敢嘴上跟我橫,不敢動手。
我想了半天,也不理解她發什麽瘋。
緩了一會,連夜下山,路上白家绮回來,說是那屍體已經處理好。
我跟她道謝,她笑着說:“謝什麽,現在我靠着你,你要是出事,我也得玩完。”
回到我們臨時租的房子後,我洗漱一番換了件衣裳,才坐下細想今夜的事。
齊林敲門進來,端着一碗面,還加了個荷包蛋,“吃點東西吧。”
我邊吃邊把山上的事情跟她說了。
她沉思片刻,道:“那人真的是瘸子?”
我點頭,想了想又搖頭,“剛開始看着像,但……”
“但是瘸子不會對你出手,是嗎?”她接着說。
“是。”我肯定道,瘸子不會對我出手,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齊林繞着我走了圈,說:“你現在也沒受多重的傷,他沒對你下殺手。”
我沉默,這麽一想還真是,看着砰砰兩下子,我撞的挺慘,其實就是胳膊上擦破點皮,根本沒傷到重點。
她拍拍我的肩,說:“你吃完趕緊睡,明天還要早起趕路。”
我放下碗,驚訝道:“趕路?去哪裏?”
她目光一深,道:“昆侖。”
我不由得坐直身體。
她解釋說:“我也是今天下午得到的消息,大批的道士正在昆侖走,粗略統計,現在昆侖附近已經聚集了幾百人。”
看我有些發懵,她接着說:“據說往生門放出風來,說昆侖有個寶貝,得到能幫助人飛升,本來沒人信,但前幾天有人在昆侖附近看見皇天的人。”
我站起來,原來我真沒猜錯。
韓正寰真的派人去了昆侖。
他把我關起來,除了怕跟往生門的亂戰殃及到我,還爲了防止我先去昆侖。
靠,這個奸詐的玩意兒。
齊林自顧自的說:“雖然飛升聽着不靠譜,但能放出這樣的話,就說明那東西确實不賴,搶到要是轉手怎麽着也是百萬起價。”
“現在走來得及嗎?”我着急的問。
齊林搖頭,“咱們坐飛機去,最早的一班是明天下午三點,你先睡覺,早上出發去機場。”
我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腦子裏亂糟糟的,楊煌曾經說過,囚禁着韓正寰身體的地方有大東西。
剛要睡着,猛地睜開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
後背倏地一涼,窗外有道人影,正趴在上面。
我直接把鬼扇飛過去,窗戶震動幾下,那道人影化成縷縷黑煙,不見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