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道士陰陽怪氣的嘲笑我們,主要目标是齊洵,畢竟他平常爲人太拽,得罪不少人。
但是一路上,我總感覺一道放肆的目光盯着我。
車子走了四五個小時,終于停下。
眼睛上的布被人揭掉,我看着眼前的人,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高上進。
路上一直盯着我的人是高上進。
下車的時候,是他把我從車上拽下來,他嘴角帶着嘲諷說:“換男人了?前段時間不是還爲了韓正寰要死要活的?”
我往齊洵身邊靠靠,冷聲道:“我行情好,嫉妒?”
他臉色倏地陰沉,片刻後帶着邪笑,“你行情一直挺好,來了幽林,會更好。”
我看着他的笑容,額頭青筋直跳,這到底是個啥地方?
齊洵擋在我跟前,眼中暗含警告,“離她遠點。”
高上進笑笑,顯然沒把齊洵的警告放在心上。
我看着地方,四面環山,是個凹地,陰氣聚集,最容易滋生惡鬼。
被他們押進去,我頓時睜大眼睛,差點撞上齊洵。
這裏面是一座小村子,跟乾坤差不多,貧富差距尤其明顯,一邊是農村的土坯房,一面是别墅豪宅。
這不吓人,最吓人的是在土坯房這邊,竟然有活生生的貪吃鬼,頭大身子小,不怕陽光,像個牲畜一樣被關在籠子裏。
我閉上眼看過去,看着他們身上缭繞的鬼氣,确定他們确實是鬼。
幽林,果然不簡單。
我和齊洵被推到土坯房這邊,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走出來,問押着我倆的人,“怎麽回事?”
“要刺殺軍師,你看着辦。”那人說完,又把我們往前推了一把,然後離開。
橫肉大漢看我倆一眼,招招手,從他旁邊的屋子裏出來兩個人,“押下去,男的做苦力,女的嘛……”
他奸笑着說:“送入幽林紅園。”
我脊背一涼,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紅園,一聽這名字酒不是個好地方。
齊洵對我點點頭,無聲的說别怕。
我瞪他一眼,不怕才有鬼。
雖然内心極度抗拒,但我還是跟着他們往紅園走,掙紮也沒用,又逃不掉。
剛走到紅園門口,裏面就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我往裏一看,是一個女人被壓在石頭上……
我忙着低下頭,不敢再看。
紅園的負責人出來,把我上下打量一遍,捏着公鴨嗓問我:“有過男人沒有?”
“有過,已經結婚生過孩子了。”我小聲說。
他先是一愣,有些不信:“生過孩子?”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縮頭說:“嗯,我們村結婚都早。”
他一聽我是村兒裏的,立馬把我的手抓起來,看見我手心的繭子之後,失望的搖頭,跟押着我的人說:“不行,客人不喜歡這款,客人們都喜歡細皮嫩肉的,她太粗糙了。”
粗糙……
作爲一個女人,第一次被人這麽打擊,而我還是興奮的。
押着我的壯漢也是爲難,說:“這……要不讓她打雜?我們那邊都是苦力活,她一個女人也做不了,到時候死了還影響業績,不好。”
那人看我半天,最後勉爲其難點頭,“行,讓她去廚房吧。”
又是廚房!
看來,我也是跟廚房有緣。
負責人帶着我往廚房走,說:“既然進了幽林就别想出去,好好在廚房幹活,表現好的話,可以将功折罪,一步一步往上走。”
我心中嗤笑不已,還将功折罪,當自己是古代皇族呢。
“嗯,謝謝。”我小聲道謝,聲音還有些抖。
于是,我就這麽糊裏糊塗的在廚房幹起活來。
在廚房裏待了一天,我基本摸清這裏的情況。
幽林,是往生門真正賺錢的地方。
跟幽林一比,組織的皇都簡直就是幼兒園水平。
在這裏面,有各種娛樂場所,紅園就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跟古代的青樓差不多。
隻不過這裏的姑娘都是往生門從外面騙進來的,個個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跟她們一比,我的确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在這裏,地位高的不是道士,而是有錢人,生動诠釋了有奶便是娘。
隻要有錢,誰都可以進。
而籠子裏關着的貪吃鬼,在這裏就跟我們村養的騾子一樣。
我暗暗搖頭,這些人真是将道法當成賺錢的工具。
第二天中午,我被負責人從廚房拉出來,讓我去洗澡收拾自己,他說有人口味特殊,就喜歡我這樣的。
我當即懵逼,回想着自己想到一半的逃跑路線,最後聽話的去洗澡。
化妝的時候,我特地跟葉勳昊說到時候隻要聽見我叫他的名字,就立馬把那人放倒,然後帶着我跑。
我跟着負責人走進屋裏,聽他近乎谄笑着說:“江少,這就是我之前說的,長得還可以,結過婚生過孩子,絕對符合您的要求。”
啧啧,這人口味真特殊。
好半天,那邊才傳來一道近乎便秘的聲音:“行吧,人留下,你滾。”
一聽這聲音,我隻能感歎一聲,世界真小。
等到負責人離開後,那人不耐煩的說:“一邊蹲着去。”
我面無表情的擡頭,“江行舟,好巧。”
他一口紅酒全部噴出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一向迷人的小酒窩就被吓的淺了點。
“你怎麽在這裏?”他詫異的問。
我坐到凳子上,“我接了暗殺軍師的任務,結果剛潛進去,就被抓了。”
他圍着我轉幾圈,皺眉說:“你真是傻的可以。”
我呵呵笑着,“你口味挺特殊,點名要結過婚生過孩子的。”
他瞬間臉色漲紅,結結巴巴的說:“我就知道他這裏沒有這樣的,才這麽說的,誰知道竟然把你套出來了。”
他說完,突然跑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我救你出去吧,你留在這裏,肯定要出事。”
我雙眼一亮,剛要答應,又有些遲疑:“你可以嗎?不會影響你吧?我自己逃跑也行,這裏四處都是山,我隻要跑進山裏,就沒事了。”
“你瘋了,我跟你說,這裏的山跟你腦海中的山可不一樣,你進山,必死無疑。”他沉着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