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寰抱着我,半天沒說話,等我詫異的擡頭看的時候,就見他正笑得開心。
我嘴角抽抽,捶他一下,“你笑什麽?”
他在我額頭上輕啄着,聲音很輕很柔,“皇天沒錢。”
我先是不明白,半晌恍然大悟,“他去組織裏做廚師,是因爲沒錢?”
他點頭。
“神話破滅了。”我把頭埋在他懷裏,郁悶的說。
同時更加心疼自己,還不是以後我也得想法子掙錢?
不過,要是能學到本事,就像齊洵那樣,也挺不錯,起碼現在所有的道士提起齊洵都是一臉的敬佩。
我正想着這事,突然腰上一涼,反射性的去摸,反被韓正寰攥住。
下一刻,他擡起我的下巴,直接壓過來。
我仰頭承受着。
許是素了些日子,老鬼今天尤其的興奮,我攀着他,被他弄得腦袋一陣陣放空。
等到韓正寰放開我時,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摸着我的肚子,在我肩頭輕吻着,“以後要當心,不能蠻幹,要學會防人,知道麽?”
我使勁的撐着眼皮,應和着。
就在我要睡着的時候,他再次纏上來。
我叫了聲,撞上他的目光,灼熱,明亮,有些燙人。
我不知道韓正寰是何時離開的,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身上和床上的痕迹已經被清理,如果不是我身上的青紫,我險些認爲韓正寰過來就是一場夢。
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一想到這條路都是自己作出來的,也就沒啥底氣去怨他。
第二天,我吃早飯的時候,假裝聽不懂管理宿舍師兄的暗示,堅決沒收拾東西搬走。
吃完飯,我直接跑到王師傅的住處。
他正跟着幾個年輕弟子在鋸木頭,說是要給我做木屋,我說我要幫忙,他也不讓我插手。
後來實在是無聊,我鬼使神差的跑到齊洵的小樓。
就算是進不去院子,在他的門洞裏坐會也行啊。
等我走到他院門口的時候,我一靠門,竟然開了。
難道齊洵回來了?
我瞬間有精神了,敲門沒人應,就透過門縫往裏看,當我看到正屋南牆上的相框時,我身體一震,腦袋裏一道響雷炸響。
我渾渾噩噩的推開門,走進正廳。
在正廳的牆上,挂着一張全家福,裏面正中間的男人,别人或許不認得,但我卻很熟悉。
那是齊爺爺年輕的時候。
齊林曾經給我看過照片,我認得。
我暗暗皺眉,齊洵要是真的跟齊爺爺有關系,那他此舉也太高調了些,把照片挂在這裏,不是要讓所有人看見麽。
想到這裏,我走到相框底下,仔細一看,發現這相框是新挂的,牆上的擦痕很新。
我正研究這個,就聽身後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你怎麽在這裏?”
我轉身,平靜的說:“齊洵,你被人盯上了。”
那人很明顯就是知道我要過來,所以特地把這照片挂上,甚至來不及擦照片上的灰塵。
“嗯,你随我來。”他也沒多少驚訝。
我跟在他身後,來到偏房。
他關上門,直接開門見山:“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大哥。”
他這麽一說,反倒是我愣住了,他這也太直接了。
“怎麽回事?”我問他。
他目光微頓,片刻後把事情仔細的跟我說了一遍,原來齊爺爺是當年獨然真人留在土樓那孩子的後代。
而齊洵的爺爺和齊爺爺是堂兄弟,所以這關系算下來,我們還這是親戚。
“那是誰盯上你了?”我問他。
他挑眉,道:“沒想到你的關注點是這個,難道你就不好奇,當年獨然真人到底發生啥事?”
我搖頭,“不是不好奇,是我現在消化不了你說的話。”
他沒忍住笑了聲,“那就回去好好消化,本來我也想着這幾天告訴你,現在他倒是幫了我。”
我追問他,暗中出手的人是誰,他抿唇不語。
我無奈,隻好回去。
往回走的時候,我一直神經緊繃,生怕有人暗中跟蹤我。
不過,皇天的人手段好柔和,這要是放在外面那幕後之人指不定怎麽折騰我。
走到我房間門口的時候,我腳步猛地僵住,眼睛倏地睜大,半晌又恢複平靜,開門進屋。
剛剛在齊洵家的時候,我忽略一個問題,齊爺爺是獨然真人的後代,那他跟土樓四層關着的老太太是啥關系?
難不成是兄妹?
我坐在床上,總覺得很多零散的事情都有了解釋,但仔細想的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麽串起來。
我煩躁的撓撓頭。
雖然告訴了我真相,齊洵訓練我可沒手軟,甚至比以前還要嚴格,美其名曰:越是親戚,越不能徇私。
對此,我嗤之以鼻。
訓練正常,我也開始琢磨着融合的事情來,想了好半天,我最後決定燒一封陰書給鬼大姐。
我把事情詳細的寫在黃紙上,然後找了個火盆來,先燒了張幽冥府,然後把黃紙丢進火盆裏,我盤膝坐在地上,開始念咒。
過了很久,火盆裏的火突然跳了三下。
我心中微驚,鬼大姐竟然他同意了。
我忙着從兜裏掏出個鬼代符來,念咒起勢,沒一會我就聽見鬼大姐的聲音。
“妹子,你膽子挺大,居然找我練融合。”鬼大姐笑着說。
我有些内疚,畢竟這是因爲我的私心就要害了她的命。
“你爲什麽要同意?”我詫異的問。
她蹲到地上,吸着跟前的煙火氣,聲音有些空:“我在地獄業火裏炙烤很多年了,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我想要解脫,可我被困在裏面,就是想要自殺都不行,現在你說的這事,對我來說是個解脫。”
我聽着心裏也有些澀,本來還想安慰她,誰知道她下一句話就變了語氣,不太正經的說:“再說了,我萬一要是争過你,我今後就能安安心心的做人了。”
我沉默半晌,很肯定的說:“你不會跟我争,因爲你怕韓正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