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聲，繼續跟着他往前走。
“皇天紀律挺好的，剛剛打架都沒人出來看熱鬧。”我笑着說。
齊洵像看白癡似的看着我，“現在是修煉時間，他們敢來？”
我撓頭，閉嘴。
把我送回住處後，他跟我說三天後才能去拜師父，到時會讓我在九位師父裏選一個，但他已經給我選好了，就是九師父。
我小聲說：“那你直接說，讓我拜九師父爲師，不就好了？”
他瞥我一眼，道：“到時還會有九位師父争人的過程，你需要做做樣子，畢竟他們在這裏實在是無聊，也就指望着這件事熱鬧一下。”
“……好吧。”我有些無語。
我洗漱一番，倒頭便睡，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齊洵來見我。
他說帶我去見一個人，今天跟明天就讓我跟着那人學習。
我忙着應了。
等到看見那人之後，我滿是懷疑的說：“你确定讓我跟着他？”
齊洵點頭。
說話間，那人已經走過來，爽朗的大笑：“陸冉，咱們又見面了。”
這個人，就是齊洵帶我出去考核時，讓我收的那個不人不鬼，隻是讓我驚訝的是，他現在的形态看着跟人無異。
“你怎麽變成這樣？”我疑惑的問。
他笑着說：“那是我修煉的秘術，可以化而爲鬼，隻是我現在本事不到家，隻能弄成半人半鬼的模樣，不過也能唬人。”
我懂了，怪不得上次齊洵不讓我傷他。
齊洵介紹說：“這是夏榮，你這兩天就跟着他學習。”
說完，他有對夏榮道謝，寒暄片刻，他轉身離開。
我剛要叫住他，就看見夏梅從旁邊的小路上出來，推着兩個行李箱。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尴尬的收回來。
夏榮感歎說：“怎麽樣，是不是很般配？”
我看着并肩前行的兩人，不自覺的點頭，的确很般配。
“他們要去幹什麽？”我好奇的問。
他說：“去旅遊吧，我看見夏梅裝了好幾條長裙，看那樣是要去海邊。”
“哦。”我應了聲，十分羨慕，我也想跟老鬼出去玩。
還沒等我感歎完，我就被夏榮給帶到一間石頭房裏，隻有一扇小門，沒有窗戶。
他跟我說這是他練功的地方，齊洵把我交給他，是想讓他教我他修煉的秘術。
他解釋道：“我這秘術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就是讓厲鬼上你的身，你用自己的魂魄跟他相抗，想法子融了他。”
我一聽，就明白他所說的簡單和難。
說簡單，是因爲方法簡單，無非就是離魂後跟厲鬼争奪自己的身體，然後想法子吃了那鬼。
難的一點就是，過程十分痛苦，而且極有可能會失敗。
若是失敗，魂魄便是重傷，還有可能被那厲鬼徹底搶了身體。
我咽口唾沫，心想齊洵真看得起我，讓我練這麽簡單粗暴的東西。
“陸冉，你身邊有沒有現成的厲鬼？”夏榮鄭重的問我，“你需要找個跟你差不多水平的厲鬼，這樣安全些，成功後本事也會更強，普通的鬼魂好融合，但沒啥意思。”
我身邊的鬼魂，除了葉勳昊就是狗蛋兒，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他們給吃了的。
我正猶豫的時候，夏榮突然說：“你用過鬼代符嗎？”
我一怔，愣愣的點頭。
他吐出口氣，說：“要不，你再用一次？”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讓我用鬼代符叫上一個地獄惡鬼來，然後強行融合。
我之前用鬼代符，每次招上來的人都是鬼大姐，我還真的不忍心。
他看我猶豫，也就笑着說：“你也别急，這事本來就麻煩，我以爲齊洵把我交給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一切了，這樣吧，你再回去想想，我也給你琢磨一下。”
“好，謝謝。”我很真誠的道謝。
他笑着搖頭，“不用這麽客氣，以後都是師兄妹，有事吱一聲就行。”
往回走的時候，他又說：“這兩天也來不及了，就等拜師之後再融合，正好這兩天你好好準備一下。”
我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我一直琢磨鬼的事情，其實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融合，讓我玩命鍛煉我可以接受，但要是爲了自己的私事，去殺一個無辜的鬼，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要不，我選個跟我有仇的，這樣應該理直氣壯一些吧。
我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了拜師那天，我還是一籌莫展。
早上，夏榮早早地把我叫起來，讓我船上道服，帶我來到拜師的地方。
就是一片空地，鋪着青石磚，放着九把椅子。
現在還留在皇天裏的所有弟子都來了，圍成一圈看着我。
十點整，九個人從小道緩緩走來。
等到他們落座，我看清第九個人後，驚訝的瞪大眼睛。
王師傅怎麽會在這裏？
他見我看他，對我眨眨眼睛，輕微的搖頭，這是讓我别聲張。
“這姑娘不錯，長得周正啊。”坐在正中間的大師父摸着白胡子，很是滿意：“丫頭，你跟我吧，我們這一支管的可是皇天命根子，你來絕對吃不了虧。”
命根子？
難道皇天厲害的道術都在他這裏？
我眼睛一亮。
“瞎吹什麽，就你那樣，還命根子，不就是管着皇天的後勤麽，有啥好說的。”在他右邊的二師父翻着白眼說。
大師父不開心，氣的胡子都翹起來，“民以食爲天，沒飯吃能幹啥？再說了，齊洵可是新一輩弟子中最會掙錢的，有他在，我們這一脈天天加餐。”
他們這麽一起頭，幾個人就飲食和弟子的掙錢能力展開激烈的辯論。
我聽着他們的話，這才明白齊洵在外面爲啥要那麽拼命的掙錢，合着是有這麽一大家子要養活。
認清這個現實之後，我有一種想哭的沖動，皇天啊，曾經那麽威風的皇天，怎麽到了今天會變成這樣？
夏榮看出我的疑惑，摸着鼻子說：“在皇天，最缺的不是道術，而是食物，所以幾位師父才會用這個來誘惑你。”
這就是傳說中的，我窮的隻剩下道法了麽？
幾位師父的辯論以大師父的獲勝結束，畢竟皇天最會賺錢的齊洵是他的徒弟。
他笑眯眯的問我：“丫頭，現在說說，你想拜誰爲師？”
我看向坐在一邊的王師傅也就是皇天裏的九師父，沉聲道：“我拜九師父爲師。”
四周突然安靜，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我。
王師傅手裏的玻璃杯直接摔在地上。
我看了眼，是裝罐頭用的玻璃瓶，卻被他用來喝水，看來皇天是真的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