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洵說:“他讓我罩着你,而他幫我做件事。”
“他是什麽時候聯系你的?”我皺眉道。
“你的血滴進銅牌裏的時候。”他解釋說:“從銅牌裏進入皇天,有一段時間差,他正好是這時候聯系我的。”
我突然有些想哭。
齊洵說:“你先别哭,等下真有你哭的,陸長風住院了。”
我倏地瞪大眼睛。
他把一張紙給我,說:”這是地址,我派人送你過去,給你三天假期,處理好你跟韓正寰還有陸長風的這些事情,再回到皇天,你有個一兩年出不去。“
我腦袋發空的接過那張紙,坐上齊洵給我聯系好的車,一路往陸長風現在住的醫院趕。
等我到他的病房外面,推門一看,齊爺爺竟然也在。
這是一間雙人房,正好他們兩個一人一張床,我進來的時候,兩人正笑着說話。
看見我進來,陸長風臉上的笑容收起,指着床邊的凳子,“坐。”
我走進去坐下,也不知道該說啥。
陸長風說:“别擔心,我就是摔了一跤,胯骨裂了道小縫,能養好。”
我點頭。
齊爺爺咳嗽一聲,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你最近怎麽樣?”他問我。
我回道:“挺好的。”
說完,沉默半晌,我猛站起來,“你們兩個費盡心思把我叫來,到底有啥事?”
既然他們的身體都沒大毛病,那就是故意把我叫來的。
齊爺爺說:“你是不是見到整副壁畫了?”
“嗯。”我應道。
他歎氣說:“這樣的事情,果然還是要看緣分。”
陸長風諷刺道:“可不是,像你,找了這麽多年,最後一副都沒找到。”
齊爺爺也不理他,繼續跟我說:“我這些年跟着姜健,不爲别的,就是想要找到整副壁畫。”
他說着,從枕頭下拿出個小盒子,遞給我:“這是鬼扇的扇骨,你留着,沒準以後有用。”
我接過,沒告訴他鬼扇的扇骨不是這個。
“丫頭,你确實是天生吃這碗飯的,這也好,以後好好幹,不要辜負這一身的本事。”齊爺爺欣慰的說。
我應道:“好。”
現在,不管他爲什麽要去幫着姜健煉制道鬼,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這都不重要。
不管原因是什麽,這一切都跟我無關。
我笑着說:“行,我以後會小心,你們就好好的在這裏養病,沒事約個麻将。”
齊爺爺和陸長風對視一眼,俱是一聲歎息,又不甘,有無奈。
陸長風問我:“你知道杜衡去了什麽地方麽?”
我搖頭,“前陣子聽度杜紅光提過他,應該是已經加入往生門,但具體在什麽地方,我真不知道。”
陸長風點頭,沒再說啥。
我跟他們坐了會,起身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齊爺爺叫住我,“你等下,齊浩就快回來了,讓他帶你去找祭鼎。”
祭鼎?
難道就是前幾次見過的,火裏面有個小孩的火盆?
我想了想,搖頭,“不用,你們能護住就保着,要是護不住,也不要勉強。”
現在,我似乎沒有本事護着這鼎,别說是我,估計連韓正寰也沒啥法子。
我剛說完,齊林推門進來,看見我後,松了口氣。
“我以爲你早走了。”她說。
我笑笑,轉身跟齊爺爺和陸長風說:“你們好好的養着吧,不該操心的事情不要管。”
現在這事,我越來越覺得不那麽簡單,連吳勾山和乾坤這麽厲害的法器都被作爲工具,還要犧牲近百名道士的性命給韓正寰分魂,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說完,拉着齊林出門。
“小冉,你見過沐然嗎?”她猶豫着問。
我心思幾轉,說:“算是見過。”
我把沐然的身體被軍師給占了的事情跟齊林說了,最後道:“或許,很多事都跟沐然無關,說軍師占着他的身體做的。”
她苦笑着搖頭,“我能分清誰是真正的沐然。”
言外之意,她看見真正的沐然做壞事。
我不知道該怎麽往下勸,隻能抱住她,安慰她說:‘可能他真的有難言之隐,等你見到他,好好問問。“
她聽後,眼睛亮起來,緊緊地抓着我的手:“小冉,你帶着我吧。”
我動作一頓,不解的看着她。
她忙着說:“你現在也在往生門裏,我跟着你一起進去,肯定有機會見到沐然。”
“林子,我……現在不在往生門了,我被趕出來了。”我艱難的說。
我沒告訴她我在皇天,看着齊洵和夏梅的做派,他們似乎并不想讓人知道皇天還在。
齊林失望不已,但還是鼓勵我說:“沒事,你這麽厲害,好好努力,肯定能進比往生門更好的地方。”
跟齊林分别後,我在街上走了一會,确定身後沒人跟着我之後,再度折返回來,沒去醫院,反而是進了醫院對面的寫字樓。
有人監視齊爺爺和陸長風。
我剛才一進病房,就感覺陸長風和齊爺爺狀态不對。
後來他們跟我說話,更是驗證這一點。
他們說話東一句西一句,沒有一點邏輯和連貫性,這根本不像他們兩個一貫的行事。
而且很多關鍵的地方,他們都沒問,這絕對不正常,
我從兜裏掏出三張手掌大小的紙人,當場用朱砂筆給他們畫上五官,又在右手的小手指上點了一滴朱砂,然後催動符文,讓他們替我去找人。
這是齊洵前些日子教我的法子。
沒過一會,我感覺小手指抖了下。
我忙着往上走,走到五樓的時候,小手指抖得更加厲害。
我跟着感覺,往右邊走,小手指隐隐的有些疼。
糟了,被發現了。
我忙着摸到小手指上的朱砂,轉身進了女廁所。
等到小手指上的疼痛消失後,我才往外走,剛走到女廁所門口,就突然被一隻大手捂住嘴,給拖入旁邊的男廁所。
我心中一陣無語,出了女廁進男廁,今天挺圓滿。
“韓正寰,你要憋死我了。”我說。
他這才松開我,眼中醞釀着狂風暴雨:“齊洵讓你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