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這人自從想通之後,就越來越不正經。
他話音剛落,在這地上突然出現一片淩亂的符文,空氣中有種淡淡的血腥味,應該是用血畫出來的符文。
緊接着,符文中央開始玩往外鑽道鬼和披着披風的鬼。
“竟然還給我留了後招,不錯。”韓正寰冷笑着說。
說完,韓正寰一揮手,他身後立馬出現三名厲鬼,迎上去。
“給我殺。”從符文裏鑽出來的人聲音嘶啞的說。
我身體僵住,這聲音我聽過,當時夜裏把我姥姥帶走的那鬼,說話就是這樣。
我剛要沖上去,韓正寰就把我拉住,示意我往符文裏細看。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地下跳上來,行走如風,速度奇快,不過幾秒,就已經到我們跟前。
這是飛僵。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地方竟然養着一隻飛僵。
還不等我驚訝完,又跳出兩隻來。
我的娘啊,三隻!
千百年來,雖然一直有飛僵的傳說,但從未聽人說,真正遇見這玩意兒過,現在我竟然一次就遇見三隻。
相傳飛僵能夠吞神殺佛,所到之處,赤地千裏。
韓正寰手持裂魂刃,跟三隻飛僵打在一起,其中有兩隻一直不住的看我這邊。
難不成他們的目标是我?
我心一橫,拿出鬼扇,剛要沖上去,一道黑影擋住我。
“陸冉是麽?”那鬼聲音嘶啞的說。
我一聽他這聲,就想起姥姥被帶走的那晚,當時他可是把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是我,還要殺我?”我問他。
他動作一頓,笑着說:“有點意思。”
說完,手中出現一柄黑色長劍,是由陰氣聚成。
我展開鬼扇,冷冷的看着他,但心裏其實挺着急,我想要去韓正寰,三隻白毛飛僵,真不是鬧着玩的。
我以爲他下一秒就要沖過來,誰知道真兄弟就擺着陣勢不動手。
我心裏有些煩躁,冷哼一聲,率先沖過去。
卻在要碰到他的時候,他的身形驟然消失,後背一道陰氣襲來。
我反手就把手上的扇子劃過去,同時飛起一腳,正好踢在他的脖子上。
他悶哼一聲,後退幾步,手裏的黑色長劍有些發虛。
他看了韓正寰那邊一眼,轉身就跑,我暗暗皺眉,猶豫片刻還是追上去。
追上他,沒準能問出姥姥的魂魄背的帶到啥地方。
這些鬼是女魃留在這裏的,難道姥姥的失蹤跟女魃有關系?
我眼前一亮,轉頭看韓正寰能應付那三隻飛僵,立馬就跟上去。
他沒有往上跑,反而是我往下跑。
我跟在後面,心裏越來越沒譜,最後在拐彎的時候,直接從樓梯上跳下去,鬼扇飛出,擋在他跟前。
他停住,看着我,喉嚨裏發出冷笑。
我剛站定,肩上一痛,扭頭看去,容想憑空出現在我身後,表情陰狠。
他的臉都是黑霧,我知道他這些黑霧之下,身上就是一副骨架。
容想的手更加用力,我咬牙按住,使勁一掰,愣是她的手給轉了個方向,鬼扇打在她的肩上,她悶哼一聲,摔在地上。
就這麽一會功夫,那個鬼已經消失不見。
靠,我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轉頭看向摔在地上的容想。
“想要殺我?”我手持鬼扇,逼近她。
她扶着牆站起來,看着有些虛弱,“陸冉,你該死。”
我呵呵笑道:“我該不該死,你說了不算。”
她還要上前,裂魂刃直接插在她腳下。
韓正寰出現在我身邊,“找死?”
容想陰狠的表情皲裂,詫異的望着韓正寰:“你說什麽?”
“他的意思是,你想要殺他的女人,是在找死麽?”我翻譯說。
容想嘴唇抖動,眼角竟然有血淚掉下來,不過并沒有凝結,直接蒸發在空氣中。
我心裏氣得不行,非要來壞我的事情。
但是,轉念一想,她這次出手幫助那男鬼,或許不是因爲她恨我,而是純粹要把這男人給放了。
想起前幾天我看見她晚上見杜芙和另外一個男人,我心中一凜,她該不會叛變了吧?
那天的韓正寰也看見了。
我擡頭滿是詢問的看向他,隻不過在我的理解中這是詢問,但在容想的眼中這就是眉來眼去。
她再次受刺激,尖叫着朝着我沖過來。
韓正寰要擋在我跟前,我把他推開,拿着鬼扇迎上去。
現在容想心不專,又是盛怒,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過幾招,鬼扇直接戳進她的肩膀裏。
她悶哼一聲,恨恨的看着我,“陸冉,你跟他不會幸福,你會死,你一定會死。”
我目光淩厲,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然後踩在她的背上,“容想,太過自信,不是好事。”
她哈哈大笑,嘴角帶着黑血,看向韓正寰:“你護不住她,他已經出去了。”
韓正寰雙眼幽深,裏面仿佛翻騰着驚濤駭浪,什麽都沒說,一揚手裂魂刃直接朝着容想而去。
我想要攔住他,現在容想還不能死,她明顯是叛變了,沒準能從她這裏知道女魃的下落。
可韓正寰攬着我的腰,把我帶到一邊。
“韓正寰,她還不能死,她知道女魃的下落。”我着急的說。
他滿不在乎的道:“知道又如何?”
我挺佩服韓正寰的自信,但容想真的不能死。
就在裂魂刃要刺入容想身體的時候,哐當一聲,一柄匕首跟裂魂刃撞在一起。
然後七頂紙轎子出現容想周圍。
小寶從中間的轎子裏出來,說:“不能殺她,起碼不是現在。”
韓正寰雙眼微眯,眼中的寒意十分明顯。
小寶低頭,姿态十分恭敬,“容想是鬼主,縱然叛變,也要按照我們的規矩處置。”
剛開始小寶說話的時候,還是稚嫩的童聲,但到最後就是成年人的聲音。
我驚訝的看着他,居然還能這樣。
韓正寰臉色變換幾次,不知在想什麽,半晌呼出口氣,沒說别的,隻是牽着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