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表情跟剛才那幾個鬼主的恭敬,形成鮮明對比。
我瞬間領會,他這是比那幾個鬼主厲害的多。
“你說,他們不是九個鬼主麽,爲啥剛剛就八個人?”我納悶的說,以前聽杜紅光說過,世上九大鬼主,怎麽今天就有八個出來呢?
而且,這八個鬼主還是奔着韓正寰來的。
他低頭凝着我,沉聲道:“第九個正在我懷裏。”
“……我?”我驚在原地,片刻過後,心中一動,抓着他的袖子,期待的問:“我是第九個?那我要是回去,是不是我手下也能有一群小鬼?”
我腦袋裏想的是不久的将來,一群小鬼在前面給我沖鋒陷陣,爲我打架,而我躲在後面喝茶。
有小弟驅使,确實挺爽。
他笑着說:“别瞎想,你根本回不去,否則狗蛋兒還用得着在乾坤裏面憋上千年?”
我欣喜的心情瞬間皲裂,心裏問狗蛋兒,是不是這樣。
他嘟囔半天,最後說是,他手下的小鬼早就跑光了,現在根本沒資格回去。
我無語半天,真是上火。
“不過……”韓正寰眸光一轉,鼻子碰着我的,低聲道:“你好好的跟着我,比回去當鬼主還要好,剛剛你也看見了,他們都聽我的。”
我聽着他低沉魅惑的聲音,差點沒把持住。
“不,有句話說的好,獨立自主,自力更生。”我的态度很堅決,“咱倆的問題沒搞清楚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他無奈歎息。
“韓正寰,你還是來了。”一道低啞的聲音響起。
我循聲看去,就見一個包裹的很嚴實的人站在不遠處,這是那個在山裏煉制鬼心的人。
看見他,韓正寰面色不變,“有事?”
他笑聲陰狠,“當然,要你的命。”
我皺眉看着他,突然心裏咯噔一下,他這身形讓我想到一個人,聯想起前幾天齊林的反常,我不由得攥緊拳頭。
“那我先要你的命。”我冷聲道,說完拿着鬼扇朝着他過去。
韓正寰想要拉住我,我推開他。
他娘的,這人要真是沐然,我一定要揍死他。
那人站在原地,在我要碰到他的時候,嘴裏發出一串我聽不懂的音符,然後一隻大手朝着我抓過來。
我心中一凜,沒想到沐然竟然能驅動這隻手。
本來挺害怕,但我手裏的鬼扇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帶着我過去,彎腰轉身,帶起一陣陰風,仿佛利刃一般向那隻透明的手切過去。
就連韓正寰都沒辦法解決的大手,一碰到鬼扇就變得軟綿綿的,直接被切成兩半。
我面上一喜,掠過那隻大手,一腳踢在他的心口,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頭上的帽子扯掉。
果然是沐然。
他退後兩步,也不躲,冷笑着說:“幾天不見,長進了。”
他說完,那隻被我切開的手再次凝聚起來,帶着雷霆之勢朝着我拍過來。
我心中冷笑,側身避開,退回韓正寰身邊。
“沐然,你這樣對得起齊林麽?”我冷聲問,現在仔細一想,可能把齊林綁走,變成極陽人都是他策劃的。
他眼中情緒不明,說:“成大事,注定要有犧牲。”
靠,我聽見這話,捏着扇子就要再上去。
韓正寰把我拉住,看着那人說:“别裝了,沐然的魂魄被你封在何處?”
我怔住,詫異的看韓正寰一眼,在看看沐然那張熟悉的臉,這不是沐然?
他話落,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真沒意思,居然被你看穿,沐然是我的後代,我自然不會傷他。”
他說完,身後的大手攥成拳頭,眼瞅着就要再次朝着我們砸過來。
“我護着你的身體這麽多年,就是想要爲我所用,要不是姜健那個臭小子把你偷出來,又怎麽會到這一步。”他冷聲道。
竟然是他先控制住韓正寰的身體。
韓正寰嗤笑一聲,目光淩厲。
“原來你們在這裏約架,我說軍師,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不是說好一起合作,你怎麽能自己偷偷過來呢?”說話間,鄭夏陽笑着過來。
我一怔,軍師!
他是往生門的軍師?
軍師面色冷凝,瞪了鄭夏陽一眼:“不關你的事。”
鄭夏陽回道:“怎麽能不關我的事,陸冉可欠着我一個人呢,在她沒陪我之前,她的任何事都關我的事。”
他這麽一說,韓正寰覆在我腰上的手驟然一緊。
我額頭冷汗直流,好想強調一下,鄭夏陽說的人,是男人。
“夠了,你們選個别的地方去處理内部矛盾。”他冷聲道,然後擁着我直接越過他們往前走。
軍師身後的拳頭朝着我們砸過來,帶起一陣陰風,吹的我睜不開眼睛。
韓正寰冷笑一聲,迎上去,隻一招,那隻無形的手就被打散。
我不禁深思,到底是我們變強了,還是他們變弱了。
“你不如他。”他對軍師說。
我眉頭緊皺,正在疑惑的時候,鄭夏陽笑的高深莫測,對我招手。
我剛看過去,就被韓正寰撞個正着,于是一向鎮定的老鬼有些炸毛,直接把我扛起來,大步離開。
軍師捂着心口,嘴角卻勾起一抹陰笑,配上沐然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更是讓人心驚。
我心裏一沉,拍着韓正寰的背,“壞了,他笑得好陰險。”
他沉聲道:“我知道。”
說完,他把我放到地上,讓我往前看。
我瞬間瞪大眼睛,卧槽,吳勾山怎麽突然出現了?
想起上次在鬼山上的經曆,我咽了口唾沫。
上次都沒發現,這山這麽鬼氣森森的。
正當我驚訝的時候,八頂紙轎子被小鬼擡着,往鬼山去。
當最後一頂紙轎子經過我的時候,轎簾被風吹起,我看見小寶坐在裏面,雙目沉毅,如臨大敵。
韓正寰低頭看向我,輕聲道:“丫頭,想不想知道他們搞這出戲的原因?”
我點頭,當然想知道。
他低頭在我唇邊吻了下,道:“走,爺帶你探索真相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佻,有一種“走,爺帶你逛窯子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