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請您跟我來,您在在乾坤裏的住所在這邊。”栓子說。
我木讷的點頭,跟着他走。
走了沒一會,我們來到小河邊,在河邊有座宅子,看着挺不錯。
他領着我走到門口,裏面立馬出來二男一女,跪在地上。
他們這是跪我?
我有些驚悚,往後退幾步,讓他們趕緊起來,“現在都啥年代了,不興這一套,你們趕緊起來。”
他們面面相觑,最後栓子對他們點點頭,他們這才從地上起來。
跟着他們走進宅子裏,我吃驚不已,這宅子竟然是一座老式的三進宅子,裏面布置的十分講究。
連我這樣沒有啥審美能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裏是真好看。
他們把齊林和白影接過去,領着我進内院。
“鬼主,您先坐會,我去給您準備水,您洗漱一下。”她笑着說。
我點點頭,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叫住她,“你叫什麽名字?”
她很是恭敬的說:“我叫秀兒。”
“……哦。”我打結的腦子終于轉過來了,這家夥,狗蛋兒,栓子,秀兒……
我們村裏淘汰的名字都被他們撿起來了。
“不要叫我鬼主,叫我陸冉就行,也不用尊稱。”我笑着說。
她有些怔愣,半晌點點頭,退出去了。
等到她離開,我坐在凳子上,看着房間裏的擺設,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爲什麽會這樣?
我低頭,無意識的搓着自己的手,然後在大腿内側狠狠的掐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這都是真的。
想到在冰窖裏的身體,我從凳子上跳起來,剛一開門,就見栓子站在門外。
“栓子,我的棺材呢?”我着急地問,“咱們就這麽走了,不會被人偷走了吧?”
他搖頭,道:“不會,咱們一離開就有人把棺材轉移,按照時間推算,現在已經安頓好了,等到他們回來,我會跟您說。”
我心中稍安,跟他道謝,然後再度腦袋放空的往屋裏走。
走到一半,我轉身問他:“爲什麽你們叫我鬼主?”
他之前的主人不是狗蛋兒嗎?怎麽現在突然對我這樣?
他看向我的右肋,笑着說:“扇骨在您身上。”
她這麽一說,我額頭青筋一跳,剛才沒顧上,現在他這麽一說,我這肋骨又開始疼了。
我捂着肋骨,問他齊林和白影怎麽樣了,他說她們隻是昏迷,休息一下就好。
我這才放了心,等我們說完話,秀兒也燒好了水,要幫我洗澡。
其實,她的原話是:服侍我沐浴。
我全程懵逼,看她半天,最後紅着臉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先出去。”
她抿唇一笑,這才出去。
水汽氤氲,我坐在水裏,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啥事。
等我洗完澡,立馬癱在床上,身體累到極限,但腦子卻異常的亢奮,韓正寰跟我說的話不斷的回響在耳邊。
“别想了,你就是愁死,也不能改變什麽。”狗蛋兒有些涼薄的聲音傳來。
我瞪了鬼扇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閉嘴,今天喝了我那麽多血,現在還好意思說話,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現在,我的心情很糟糕,就像個一點就着的炮仗。
他沒再說話。
我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眼睛不由得濕潤,想起韓正寰來,我感覺身上陣陣發冷,蜷縮着抱緊胳膊,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
後來,我渾渾噩噩的睡着,夢見自己躺在台子上,韓正寰拿着裂魂刃插在我的心口上,取我的心頭血。
我吓得渾身發抖,但他還是一臉冷漠。
“你跟達達一樣。”他面無表情的說,像是宣判了我的死刑,然後猛地低下頭,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我大叫一聲,從床上蹦起來,沒站穩,直接摔在地上。
懵了半天,我才慢吞吞的從地上起來,摸着我完好的脖子,心跳還是那麽快。
“小冉,你怎麽了?”齊林推門進來,白影跟在她身後,“我在外面聽見咚的一聲,有人進來了?”
她說着,四處察看。
我知道她說的人是指往生門的人,我搖頭,歎氣說:“沒有,我剛剛做噩夢了。”
白影噗嗤一聲笑了。
我狠狠的瞪她一眼,“叛徒是沒有資格笑的。”
她立馬收起笑容,雙眼四處瞄了半天,最後放棄治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你要問什麽就問,問啥我都說”的誠實态度。
對此,我滿意的點頭,但由于心情低落煩躁,雖然我已經在盡力的控制,語氣依然有些僵硬。
“你跟着我們到底要幹啥?要我的血有啥用?”
她猶豫半天,最後解釋說:“我爸在被往生門的人殺了之前,跟我說乾坤裏面有大寶貝,但需要赢勾血才能打開,隻要拿到那個,我就能護住乾坤,不用再懼怕往生門。”
我一怔,又是赢勾血。
“那你怎麽知道我身上有赢勾血?”我冷着臉問。
“是這個,隻要遇見有赢勾血的人,它會就響。”她小心翼翼的從兜裏掏出個鈴铛來,一拿到我面前,果然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我拿過來,仔細的研究半天,最後了然,這鈴铛裏面養着一隻蟲子,像個小型的毛毛蟲,雪白,背上有一道紅線。
鈴铛的一面是镂空的,但空隙不大,正好可以透氣,還能往裏面放食。
我把鈴铛還給她,又問她那個寶貝去什麽地方找,她撓撓頭,說她也不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往乾坤裏面跑。
“狗蛋兒,你知道嗎?”我問他。
他懶洋洋的說:“知道啊,不過你們現在進不去,那地方每月十五才會開,現在還有四五天呢。”
我蹲在地上,想着接下來應該在怎麽辦,是留下來還是出去。
這時,我突然想起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大頭鬼,決定留下來,有他們在這裏,我或許能找到那副壁畫的另一半。
我跟齊林和白影說了幾句閑話,她們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在這裏面熬了幾天,誰都挺難受。
她們走後,我問狗蛋兒這乾坤到底怎麽回事,他說了半天,我才明白。
乾坤在狗蛋兒存在之前就已經存在,狗蛋兒一醒來就是在這裏,至于這裏的秀兒他們,是跟着狗蛋兒一起進來的。
狗蛋兒說他以前是個很厲害的小鬼,怨氣強,很多道士都拿他沒辦法,後來那些道士中有人知道乾坤的存在,就把狗蛋兒他們都給逼了進來,好長時間沒能出去。
他想了想,又說:“在我進來之前,白家的人就存在,當時我帶着我秀兒他們避開白家,悄無聲息的躲了進來,白家的人似乎對這地方有種莫名的恐懼,就算是沒有我布下的陣法,他們也不敢進來。”
我點點頭,狗蛋兒的話說的邏輯也很亂。
接下來我以各種借口把秀兒他們輪番叫進來,都給問了一遍。
勉強總結些信息來,狗蛋兒當時是被鬼扇的主人給弄進鬼扇裏,強行把扇骨放在他的身體裏,把他從一個怨氣強的小鬼變成扇子的靈。
然而,這件事讓狗蛋兒元氣大傷,鬼扇的主人趁機把他逼入乾坤。
我還很八卦問他們,爲啥要叫這樣的名字,他們都沒說話。
晚上,我好不容易睡着,突然肚子上一痛,起來一看,鬼扇竟然貼在我肚子上的傷口上。
“卧槽,狗蛋兒你膽兒肥了,趕緊給老子滾下去。”我黑着臉罵他。
可是鬼扇毫無反應,而且一股刺骨的寒意從鬼扇往我身體裏鑽,同時心口漸漸發熱。
耳邊傳來一陣笑聲,低沉。
眼前憑空出現很多複雜的符文和招式,還有複雜的八卦圖。
這些東西一股腦的往我腦袋裏鑽。
我感覺身體裏壓抑的不像話,難受的不行。
“啊!”
我大喊一聲,鬼扇掉在地上,我躺在床上喘着粗氣。
稍一擡手,鬼扇自動跳到我的手上。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媽呀,這玩意兒玄幻了。
狗蛋兒說了句沒出息,然後鄭重警告我說以後要好好的用扇子,不能瞎戳。
我想了半天,問他:“那你現在就在扇子裏,出不來了?”
他沉默半天,應了聲。
我剛要笑話他,栓子敲了下門,緊張的說:“往生門的人已經來到邊界,正在拿豔鬼試探,要再次沖進來。”
我心裏一涼,忙着往陣法的邊界跑。
我邊跑邊問狗蛋兒,認不認識弄出那麽多豔鬼的男人,他說不認識。
提到那男人時,他語氣十分不好,說:“這人也真邪門,居然能想出用豔鬼破了我的陣法,可是他進來後卻不找我的麻煩,就是利用豔鬼來收集往生門派進來的人的怨氣和魂魄。”
“我曾經跟他交過手……”他又說。
“被揍了?”我挑眉道。
他的沉默代表一切。
我心裏一沉,那男人竟然這麽厲害。
我們趕到陣法邊界的時候,就看見由上次在淮甯鎮主持道法大會的老頭領頭,一百多人站在外面,手裏拿着各色武器,不乏能再次把我們炸成碎片的高科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