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陰氣大失。
以前我也見過這種情況,需要聚陰,隻是現在她是極陽人,最排斥的便是陰氣。
我着急的看向****寰。
他拿起桌上的扇子,打開,放在齊林的頭頂。
瞬間,齊林哀嚎的更加厲害,不聽的在地方翻滾,抓撓着自己,她身上的血管更加突出。
“****寰……”我想要去阻止他,卻被他阻止。
他又拿出一張聚陰符,放在齊林的脖子上。
她掙紮的幅度小了些,但叫的更加凄厲。
過了好久,齊林才安靜下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濕,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我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她身體還是有些輕微的顫抖,但臉上的紅色裂痕退了不少。
“我這是怎麽了?”她問我。
我轉頭看向****寰,我就知道齊林是陰氣大失,但不知道她爲啥變成這樣。
****寰解釋說:“你身體内的陰陽失衡,陽氣太盛,陰氣不足,才會這樣。”
他說着,從兜裏拿出一快玉佩,通透潤澤,看着就是個好東西。
“這是從一座千年墓室裏找出來的,陰氣足,你帶在身上,會有些緩解,今後能少動手就少動手。”
齊林點點頭,把玉佩收起來。
我看着老鬼,想的是:他居然還有私房錢!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看劉家的其他極陽人,也沒像我這樣,他們都很正常。”齊林疑惑的說。
“嗯,你看見的都是男的,女性不一樣。”他說。
齊林恍然,苦笑一聲,說:“我原本自己隻有幾年好活,起碼能活的肆意潇灑一些。”
說完,她就扶着牆回屋休息,我想要送她,卻被她拒絕,她說她要緩緩。
齊林一走,趙庭偉也沒心思跟我們大眼瞪小眼,尤其是他的嘴還腫着,找了間廂房,也去睡覺了。
我坐到床上,想起齊林來,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寰安慰我說:“别着急,萬物相生相克,既然有弄成極陽人的方法,自然有破解之法。”
“希望如此。”我歎口氣道。
我看着鬼扇,仔細回想着今天的事情,笑着說:“我覺得楊煌的手下就是一群逗比。”
我把在墓室裏發生的事情跟****寰說了,特别說那個抱着腿喊胳膊斷的男鬼,簡直是強行碰瓷。
****寰聽後臉色複雜,面上帶着諷刺的笑,“楊煌倒是聰明,這次你找回來的不是扇子,而是一樁麻煩。”
我以爲他說的是别人來搶扇子這事,擡頭挺胸的說:“放心吧,我現在不是以前那個啥都不會,隻會哭的小姑娘了,要是敢來搶我的扇子,我直接弄死他。”
****寰搖頭,“這事不會那麽簡單,等着吧,明天楊煌還會派人來找你。”
我詫異。
當天夜裏,我的話就已應驗。
我跟老鬼剛做完一場運動,我正抱着他的腰,捏着他的手指玩,外面突然一道黑影穿窗而入。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不是起來抵抗,而是滿心的慶幸,多虧晚來了幾分鍾,要是最關鍵的時候進來,大家多尴尬。
那黑影一進來,直奔扇子沖去,我想要起來,卻被****寰摁住,他一甩手,裂魂刃直接從那鬼的心口穿過。
下一刻,那鬼的身體碎裂。
這個剛解決,外面又竄進來五六個,我看着好像還不是一人養的小鬼。
****寰臉色一黑,把我摁倒被子裏,直接蒙上頭。
我隻聽見嗖嗖幾聲,外面一片安靜。
“滾!”****寰冷喝一聲,砰地一聲,像是有東西摔在院子裏。
四周詭異的安靜。
過了好半天,****寰把我從被子裏撈出來。
我往窗戶上一看,上面貼着一張朱砂符。
我往被子裏縮縮,也多虧剛才****寰摁住我,畢竟我現在沒穿衣服。
他拍着我的背,“睡吧。”
我點頭,伸脖子在他臉上親一下,閉眼睡去。
第二天,我們剛吃完飯,****寰說的話應驗了。
不過不是楊煌派人來找我,而是他親自來找我。
今天他的打扮更加低調,看着就像個普通的老頭子。
招呼着他坐下,我笑着問:“您今日過來,是有事?”
說完,我自己都鄙視這個開場白,特地過來,當然是有事。
他倒是沒跟我計較,很親和的說:“不用您您的,叫我叔就行。”
我從善如流,叫了聲叔。
剛開始我說真不敢叫,畢竟這裏跟我們村裏不一樣,況且他的身份特殊,我上來就叫叔,顯得想套近乎。
“我今天過來,實際上有事相求。”他将姿态放的極低,讓我更加忐忑。
我呵呵笑道:“叔,您别開玩笑,憑您的身份啥樣的問題解決不了,怎麽會有事求我?”
他歎息一聲,看向****寰,“從昨天的墓地,你可看出什麽來?”
****寰回道:“你命不久矣,而且不是正常死亡。”
我拽了他袖子一下,哪有這麽說人家的。
楊煌卻是點頭,道:“的确如此,我雖壽數未到,但确實命不久矣。”
說完,他對我說:“我早就聽說你雖然體質特殊,适合學道,但對正經的道法并不知道多少,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我幹笑兩聲,這話讓我怎麽接?
他開始給我解釋他的墳墓,他說他的墳地選的地方本是個聚氣得水的好地兒,山體渾厚,氣勢雄偉,山下有水環繞。
在這種地方建墳墓本是個水到渠成的事兒,不成想他這墳墓這麽也聚不了氣。
風水極佳,卻無法聚氣,這隻能是他這個墓主人的問題。
我心想,他這麽過來,該不會是讓我們給他弄墳地吧?
“所以我便爲自己蔔上一卦,雖然我在這方面修爲不高,但對自己的大緻運勢還是看的出來,卦象顯示,我最近注定有一場大禍,會死于非命,無處可躲。”他說。
我沉默着,等着他的下文。
“鬼扇既然能認你爲主,便說明你的确有過人之處,我今日過來,是想請求你,待我西去之後,能照拂我的女兒。”他十分誠懇的說。,
不過,他說這話時,眼睛一直若有若無的飄到****寰身上。
我明白了,他看上壓根不是我,而是****寰。
楊敏,那個霸道的主兒,用得着我照拂?
“酬勞呢?”****寰突然說。
他還真的打算照顧楊敏?我皺眉看向****寰,他卻沒看我,隻是似笑非笑的瞅着楊煌。
楊煌道:“千年前你被封魂,是一場驚天陰謀,找到你的藏屍地,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内心十分無語,“叔,其實你要是知道這其中的事情,是可以直接說的。”
他搖頭,“我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口口相傳,千年下來,再詳細的信息也變了味,更可況我拜師時,我師父腦筋已經不大清楚,更是說不清楚。”
****寰蹙眉,目光幽深,“好,我答應你。”
楊煌似乎松了口氣,跟我們道謝。、
我看着他,心中疑惑不已,好歹他也是如今道家巅峰的人物,怎麽會找不到願意幫助他保護女兒的人呢?
正在這時,昨天帶着我闖關的老頭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着急的說:“師父,不好了,小師妹留書出走,說是受不來退婚的侮辱。”
“啥?“
楊煌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忙着往外跑,經過趙庭偉時,還狠狠地瞪他一眼。
趙庭偉捂着嘴,往後退兩步。
等到他們離開後,我小聲問****寰爲什麽答應?
他看着我手中的扇子,刀:“這便是楊煌将扇子還給咱們的條件,若是無所求,他爲何要費盡心思的把扇子裏的獨然真人弄出去。”
我歎口氣,現在我是走一步一個坑。
晚飯的時候,趙庭偉突然問我:“小冉,你們要去參加道法盛會麽?”
“那是什麽東西?”我跟齊林對視一眼,都詫異的看向趙庭偉。
他扶額,“不會吧,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和齊林搖頭。
他解釋說:“道法盛會其實就是全國的道士彙聚一堂,進行筆試,分爲兩項,文比和武比,文比就是看都是對各種道法的理解,還有各種突發情況的書面闡述,武比就是收鬼技巧。”
一聽他說,我就沒啥興趣。
“不去,我現在被那麽多人盯着,不想再冒頭,隻想好好的藏着。”我很沒志氣的說。
趙庭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傻呀,你知道這次道法盛會第一名的獎品是什麽麽?”
我們沒人搭話,他隻得自問自答:“現金兩百萬,鎖魂珠一顆。”
他話音剛落,****寰立馬追問:“在什麽地方舉行?”
“離這不遠,就在淮甯鎮,相傳最近的一位道家高人便是在淮甯鎮飛升。他說。
****寰嗯了聲,道:“咱們去看看。”
我詫異的看着他,真的要去看?
他朝我點頭。
“可是……”齊林猶豫着說:“咱們沒錢了,連車費都沒有,現在這院子還是賣車的錢租的,押一付三,現在隻有一千的閑錢。”
趙庭偉見我看他,聳肩道:“别看我,我沒錢,我被趕出家門,銀行卡都被凍結。”
他又說:“我本來還打算着你去見盛會,奪得名次,勸說你用那獎金投資呢。”
我無奈扶額,現實逼人呐。
這時,****寰大手一揮,道:“沒事,我去賣個東西就行。”
吃完飯,我們四個出門。
來到市裏的古玩店,可是****寰剛亮出他要買的玉紐扣,就被店主拒絕,說是買不起,買了也賣不出去。
我們隻好出來,路過小巷子時,直接被一夥人給堵住,領頭的就是古玩店的老闆。
我小聲問****寰:“你是故意選這家店的?”
他搖頭,嘟囔道:“奇怪,如今的當鋪竟然跟我那時的不一樣。”
我翻個白眼,無話可接。
古玩店的老闆帶人把我們堵到箱子裏,突然扭頭,跟着身後的胳膊上都是紋身的男人說:“文哥,就是他們,我看着那玉紐扣多半是從那個墓裏帶出來的。”
文哥嗯了一聲,走到我們跟前,似笑非笑的說:“兄弟,吃獨食可不好,說說,在哪兒發的财。”
他這是覺得我們的東西是從墓裏挖出來的,想要問出地點,分一杯羹,就算問不出具體的地點,也能把我們的東西搶走。
好黑。
****寰手上蓄力,想要出手,卻被趙庭偉摁住。
“不能動手,他是這裏的地頭蛇,我剛進來的時候就被他搶了一回,就連這裏的道士組織都要尋求他的庇佑,不能得罪。”他小聲說。
然後從****寰手裏把玉紐扣拿過來,笑的谄媚,“文哥,這不是我們挖出來的,就我們這幾個人,能挖啥呀,這是我這朋友前段時間在拍賣會拍下來的,這不是遇到急事,想要周轉一下,既然您想要,那就孝敬您了。”
我上前想要把東西搶回來,就見文哥一瞪眼,他身後的人擡手指向我,袖子裏是槍。
文哥很滿意趙庭偉的反應,在他臉上拍了兩下,“不錯,覺悟很高嘛,行了,那今天就放你們一回。”
他說着,看向我,“小丫頭,咱們還會見面的,你的鬼扇注定是我的。”
說完,帶着人揚長而去。
我氣得不行,暗暗下定決心,晚上要去把玉紐扣搶回來。
趙庭偉搖頭,道:“小冉,别動歪心思,這個文哥在本地勢力極大,他的住宅,晚上一圈又一圈的道鬼,還有專業保镖和道士站崗,根本進不去。”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再拿個東西去賣?”齊林說。
“不行,咱們已經被他盯上,估計咱們拿出來一個,他搶一個,得換種方法。”趙庭偉說。
****寰倚着牆,面色陰沉,也是被氣的不輕。
其實,趙庭偉的顧慮我們都明白,倒不是真的怕文哥,而是我們沒錢跑路,要是把他得罪了,還得換地方,又是一樁麻煩事。
不過他現在也看上鬼扇,我估摸着他還得來找我麻煩。
最後,我們決定重回老本行,做道士賺外快。
這還是楊煌給牽的線,他叔這事當地的道士不敢接,他現在身體狀況也不允許,我們願意接正好,酬勞很豐厚,有四萬塊錢。
有****寰在,酬勞又不錯,我欣然接受。
當晚,楊煌養的小鬼帶我們來到出事的寫字樓,路上他跟我說了大體的情況。
這寫字樓也能稱得上是當地的地标性建築,市裏的黃金位置,租金很貴,能在這裏租辦公室的公司也都是有名的公司。
隻是,從上個月開始這裏就接連發生非正常死亡事件,死相十分恐怖。
我問他爲什麽當地的道士不敢接,他沉默片刻說:“因爲都被文哥警告過。”
原來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文哥曾經派人來說,這寫字樓要出事,想要保平安,就每個月給他十萬的保護費,當時沒人信。
後來有第一個被害人之後,就有公司開始陸陸續續的交錢,事實證明交了保護費的公司都沒事。
唯沒交的那幾個公司都死過人。
小鬼重點強調:“據我們調查,被害人死之前,情緒都十分暴躁,會毫無緣由的跟人吵架。”
我暗暗皺眉,轉身抓住小鬼,咬牙切齒的說:“其實,楊煌不是身體不行,他也是被文哥警告過,不準管,是不是?”
小鬼呵呵笑道:“有些事,點破不說破。”
我一拍腦袋,當時就應該問清楚再答應的,本來受了那麽多氣,就是不打算跟文哥發生矛盾,現在一接這個,先前的氣白受了。
****寰安慰我說:“沒事,解決完這事,搶回玉紐扣,就出發去淮甯鎮。”
我歎氣,隻能如此,隻是心疼我的房租,才住了半個月。
送我們到寫字樓下,小鬼就回去了。
我們一邊往寫字樓裏走,齊林一邊說:“這文哥心也太黑了,爲了收保護費竟然弄出這麽多事,害死那麽多無辜的人。”
我點頭,喪良心,等收拾了這裏的鬼,我一定要揍文哥一頓。
寫字樓裏,九樓還亮着燈,我和齊林直奔九樓,****寰和趙庭偉去其他樓層察看。
一進來,我心裏就有些沒底,這地方這麽看着幹淨的很,一點鬼氣都沒有。
九樓,一個二十五六的女白領還在加班,被我和齊林吓一跳,捂着心口說:“我還以爲見鬼了。”
她這話一說完,燈就滅了,房間裏突然鬼氣彌漫,她那句見鬼了就跟個開關似的。
我和齊林忙着朝她沖過去,可是我們跑過之後,她的位置已經沒人。
天花闆上傳來一陣森冷的笑聲,我擡頭看去,就見一個東西趴在天花闆上,手掐着那女白領的脖子。
我跟葉勳昊說:“去開燈。”
燈光再次打開,等我看清那鬼的樣子後,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杜芙身邊的鬼,頭大身子小,骨瘦如柴,眼睛大的跟銅鈴一樣,黑漆漆的。
我從兜裏拿出桃木釘直接扔向他。
他怪叫一聲,把手上的女白領扔下來,在天花闆上到處的爬。
擦,這是欺負我和齊林上不去麽?
“葉勳昊,把他給我弄下來。”我說。
葉勳昊也貼到天花闆上,追着那大頭鬼跑,顯然,現在大頭鬼的智商要比葉勳昊高,幾乎是繞着葉勳昊玩。
我在底下瞅準機會,暗暗蓄力,拿着一張符紙,瞅着距離差不多了,直接蹬着桌子跳起來,把符紙摁在他的身上。
他直接摔到地上,齊林順勢撲上去,從兜裏掏出一捆紅繩,把他綁上。
我剛落地,腿上一痛,剛剛那女白領抓着我的褲子,直接咬到我的腳腕上。
還沒等我疼的叫出來,她倒是先慘叫一聲,身體不住的抽搐,翻着白眼暈過去。
我嗤笑一聲,也不看看咬的是誰,我的血可是鬼魂克星,她這簡直是自己找死。
把袖子扯下來捆到腳腕上,我彎腰察看那女白領的現狀,發現她已經死了一段時間,細聞的話已經有一股臭味。
這是怎麽回事?
我拿出一張符紙把大頭鬼收起來,給趙庭偉打電話,還沒等我說這邊的情況,他就說讓我趕緊去天台,有情況。
我和齊林對視一眼,忙着往天台跑。
這次爲了保險,我們沒坐電梯。
剛爬到十五樓,身後一陣冷風,我忙着把齊林扒拉開,随手拿出一張鎮魂符扔過去。
看清面前的人後,我隻能說一句冤家路窄,偷襲我的竟是蓮香。
她目光陰冷,道:“把你剛收走的鬼魂交出來。”
“癡心妄想。”我冷聲道。
蓮香怒吼一聲,黑發朝着我沖過來,我哼笑一聲,拿出一張三昧真火符,直接拍在她的頭發上。
轟的一聲,符紙燒起來,一股焦糊味飄入鼻中。
她啊啊的叫着,抱着頭發在地上打滾。
我冷笑一聲,抓着齊林接着往頂樓跑。
等我們到的時候,就看見****寰正在跟容想對峙。
怎麽又是她?
我氣得不行,走到****寰身邊,搞不明白容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剛才看見那個大頭鬼,我還以爲杜芙來了呢。
她掃我一眼,跟****寰說:“你不能擋我的财路。”
她的财路?
“你要那麽錢幹啥,難道是換成紙錢麽?幾十萬的紙錢,能壓死你了。”趙庭偉嘟囔說。
我小聲問他,“什麽财路?”
他說是容想跟文哥勾結,收取保護費,隻要不答應,容想就會派鬼出來,弄死幾個人,這樣其他的公司爲了員工的安全隻能交錢。
而且,他們要的不多,又是大部分公司能承受的範圍,所以沒引起大的反彈。
“我覺得她不僅跟文哥合作,怕是跟組織也是這種合作方式,不然她就是再厲害,也不會被邀請參加年會,是不?”趙庭偉回道。
我一想,還真的是這麽回事。
本來我就很好奇容想跟組織的關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什麽都解釋的通了,她跟組織合作賺錢,組織充當正面角色,她扮演惡人。
首領真的瘋了。
“你如何掙錢我不管,但這單生意我已經接下,你要是不罷手的話,就别怪我不客氣。”****寰淡淡地說。
聞言,容想突然諷刺的笑了,嘲諷道:“你真的甘心被這女人連累,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你别忘了,你曾經可是……”
她話沒說完,****寰手中的裂魂刃直接紮過去。
容想吃驚之餘,忙着躲避。
我暗暗皺眉,她沒說完的話是啥?想到這裏,我面色複雜的看着****寰。
不過,他們雖然打在一起,****寰卻沒下殺手。
我從兜裏把封着大頭鬼的符紙拿出來,大聲道:“給你。”
容想伸手想要接住那張符紙,我看準機會,奪過****寰手中的裂魂刃,直接刺過去。
就在容想将要碰到那符紙的時候,裂魂刃穿過符紙,裏面發出一聲慘叫,再也沒了聲息。
她退後幾步,狠狠的看着我。
我挑眉回望。
最後,她冷聲道:“陸冉,你給我等着。”
說完,直接從天台上跳下去,我跑到天台邊上一看,就見樓下一頂紙轎子緩緩離開。
她這次出現不是爲了****寰,而是想要把我捉到的大頭鬼帶回去。
她怎麽會跟大頭鬼摻和在一起?難道是杜芙投靠了她?
我感覺腦子又不夠用。
她離開之後,我們也從這裏離開。
把這裏的情況跟楊煌說了一遍,不過隐瞞了容想跟組織合作的事情,隻說文哥跟她合作。
楊煌歎息一聲,很體貼的讓他的徒弟給我們準備了兩萬的現金、一張銀行卡和一輛性能不錯的二手車,說讓我們連夜就離開這裏。
我擔憂的問:“我們走了之後,文哥不會問難你吧?”
他嗤笑道:“他不敢。”
我這才放了心。
離開時,他再三跟我們囑咐,讓我們參加完道法盛會之後就去幫他找楊敏,以後每個月他都會往卡裏打一萬塊錢,當做我們找楊敏的酬勞和辛苦費。
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點占他便宜,他說沒事,楊敏是他最重要的人,隻要女兒能夠平安,錢不是問題。
也是一片愛女之心,我沒再推辭,想着找到楊敏之後就把那卡裏的錢給她。
我們連夜離開市裏,走到市郊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趴在我們的車頭上,扒着玻璃盯着我。
“陸冉,文哥不會放過你。”
這麽多人,就單提我的名字。
這次沒讓****寰動手,我跟着玻璃拍上一張三昧真火符,看着他被燒死。
靠,吓唬我,還得當我以前的陸冉麽?
我們一路來到淮甯鎮,路上除了吃飯和解決生理需求,根本沒敢停車,就怕文哥派人來追。
我和****寰倒是不怕啥,就是擔心齊林和趙庭偉受傷。
我們到達淮甯鎮時,已經來了不少人,小鎮的賓館被炒的很是昂貴,最後還是趙庭偉找了家民宿,比賓館便宜,不過十天,也是三千多。
我本來想一直躲在房間裏,畢竟這裏道士多,萬一撞上那個認識我的,可就壞事了。
結果一到晚上,齊林硬是摁着我,給我了件小黑裙,說讓我陪她去酒吧。
别看着鎮子小,但娛樂設施齊全。
我沒扛過齊林的苦情政策,低頭跟她下去。
其實,我心裏對酒吧也蠻好奇的。
出門的時候,我特地站在鏡子前看了一眼,心裏有個想法,或許晚上可以穿成這樣給老鬼看看。
齊林給我準備的是小黑裙,收腰包臀,到膝蓋上面,腰細腿長。
齊林想的挺美好,想要來玩玩,結果我們剛進門,正好跟楊敏撞上。
她一看見我,冷哼一聲,很鄙夷的說:“一股子騷味,還說你沒勾引男人?”
我無語極了,明明她穿的比我還火辣。
剛想還嘴,一男人走到她身後,攬上她的肩膀,笑着說:“寶貝兒,這是你朋友?”
說着,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我。
我看着這男人,二十來歲的年紀,腰上别着一把短刀,上面刻着複雜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才沒有這麽樣的狐狸精朋友。”楊敏甚是高傲的道。
我上前兩步,把她從男人的胳膊下拉出來,“你爸讓我來找你,正好遇見,你跟我回去,打個電話跟你爸報平安。”
她甩開我的手,尖聲說道:“放屁,我爸才不會讓你們來找我,這次的道法盛會,他一定會來參加,你别想騙我。”
看她這樣子,是還不知道他爸就要去世。
她說完,狠狠的瞪我一眼,踩着高跟鞋離開,我想要去抓她,卻突然感覺到一道陰森的目光。
看過去,就見高上進坐在酒吧裏,見我看去,對我舉杯,笑容愈發陰冷。
他怎麽會在這裏?
自從他上次跟着他的雙胞胎兄弟離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不對,這是高上進,還是他的雙胞胎兄弟?
不過現在顧不上細想他的事情,我和齊林直接奔出去,去追楊敏。
就晚出來一會,卻怎麽也找不到楊敏的影子,在外面轉了好幾圈,齊林也沒有繼續泡吧的心思,蔫頭耷腦的跟着我回去。
路上還在抱怨說:“我已經好幾個月沒來過酒吧了,好不容易有心情來逛逛,還碰上這事。”
還不等安慰她,就看見****寰臉色陰沉的站在院子裏,看着我的小黑裙,看着齊林熱褲和露臍短袖,眉頭緊緊地皺着。
“穿成這般,成何體統!”他道。
我心裏一抖,跟齊林對視一眼,總覺得今晚會被罰蹲馬步一整夜,畢竟我們現在的打扮可是觸到了這千年老鬼的底線。
齊林笑了聲,轉頭跑回屋裏。
而我,擠出一臉的笑容來,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們剛剛在外面看見楊敏了,她肯定就住在這附近,你趕緊去找她。”
****寰冷哼一聲,道:“葉勳昊,去找楊敏。”
話落,我的影子消失,我捂着屁股,忙着往回跑。
我怕他打我。
結果,在我關門之前,他還是擠進來,轉身把門鎖好,還貼上一張辟邪符,這下子就連葉勳昊都進不來。
“****寰,咱們有話好好商量,現在不流行體罰。”我幹笑着說,慢慢往後退。
他沉着臉走近我,目光幽深,裏面像是燃燒着火焰。
“今天……”他的聲音略微沙啞,尾音拉長,吊足了我的胃口,然後輕飄飄的說:“今天不體罰。”
我心中一喜,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他攬進懷裏,死死地扣住我的腰。
隔着衣服,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
他的呼吸拂過我頸部的皮膚,輕輕的吻着,“誰讓你這麽穿的?”
這個時候,隊友是用來出賣的。
“齊林。”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又賣乖的加上一句:“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這麽穿了。”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我仰着頭,看着他暗沉的目光。
“可以穿。”
“啊?”我驚訝不已。
“但隻能穿給我看。”他慢悠悠的說着,聲音裏透着一股特有的性感。
啥?
我哭笑不得。
他擡起我的下巴,低頭吻上來。
我攀着他的肩膀,嬌聲道:“床……”
他拖着我的腰,“就這樣。”
于是,在這件小黑裙的刺激下,老鬼再次帶我解鎖新技能。
事後,我腰酸背疼的躺在床上,看着床頭疊的整齊的小黑裙,想起剛剛那難以啓齒的一幕幕,内心悲憤不已。
從今以後絕對不再穿。
“****寰……”我戳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叫他。
他應了聲,聽着有種餍足之後的慵懶。
“記住,你以後絕對不能去酒吧。”我說。
雖然我這明顯是倒打一耙,但今天一件小黑裙就把他刺激成這樣,這要是去了酒吧看見那些細腰長腿的美女,那還得了。
他在我頭上揉一把,無奈的說:“想什麽呢。”
我哼了一聲。
緩了一會,我下床穿上睡衣,想要去洗個澡,現在身上都是汗。
結果走到洗手間門口,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陸冉,你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這是杜芙的聲音。
我跟****寰對視一眼,忙着穿好衣服開門出去。
出來一看,杜芙掐着楊敏的脖子站在院子裏,齊林和趙庭偉站在她對面。
我馬上看向葉勳昊,他躲得遠遠的,瞅見我出來,低頭站到我身後,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媳婦。
“被發現,甩不掉。”他委屈的說。
我拍拍他的肩,轉頭看向杜芙,“你放了她,有話好好說。”
她赤紅着眼睛,惡狠狠地看着我,臉上滿是淚水:“你對他做了什麽,他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變得這麽呆?”
我揉着額頭,我能說啥,說是因爲老鬼吃醋?
“發生一些意外,我會想辦法把他變好。”我說。
杜芙情緒更激動,“陸冉,你欺人太甚,爲了将他留在身邊,竟然這麽折磨他,我給你拼了。”
說完,她一把把楊敏推開,拿着刀子獰笑着朝我撲過來。
齊林想要迎上去,被我攔住,“去看住楊敏。”
說完,我接住杜芙的刀。
一跟她交手,我心中一驚,幾天不見,她比之前厲害很多,甚至比她沒受傷的時候還要厲害。
不過,她終究不是我的對手,被我尋到機會一腳踢在腿窩,跪到地上。
我搶過她的刀子,捏着她的肩,霎時間猛地僵住。
她的肩膀怎麽會突然小這麽多?
我臉色一沉,把她身上的外套掀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如今的身體,跟那些大頭鬼一模一樣,都是頭大身子小,而且皮包骨,沒有一點肉。
她哈哈大笑,身上的骨頭發出一陣脆響。
我腰上一重,****寰攬着我後退。
杜芙從地上起來,外套脫落下來,她佝偻着腰,在原地走幾步,腦袋搖搖晃晃的,我都怕她的頭支不住,直接掉下來。
“葉勳昊,你看看我,真的不認識我了媽?”她深情的說。
我扭頭看向這出狗血劇的男主人公。
葉勳昊後退兩步,拍着胸口,“好吓人。”
聽見這三個字,杜芙徹底崩潰,抓着頭,“我這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我是想要給你報仇啊。”
葉勳昊眉頭皺的緊緊地,躲到我跟****寰的身後,道:“瘋婆子。”
我覺得,我要是杜芙的話,我會傷心的吐血。
果然,她聽見這話嚎啕大哭,但沒過一會,就把恨意全部轉移到我身上。
我暗暗搖頭,她真是個神奇的女鬼。
等到她再次沖過來的時候,葉勳昊竟然主動迎上去,跟她打在一起,但沒過幾招,葉勳昊猛然停下,怔怔的看着杜芙手裏的皮鞋。
杜芙拿着皮鞋輕輕的在地上敲着,發出哒哒的聲音,雖然現在這聲音對我構不成威脅,但我聽着還是頭皮發麻。
****寰目光一厲,伸手一揮,杜芙直接被一道陰風給刮出去。
葉勳昊看着剛剛皮鞋敲過的地方,先是笑兩聲,然後又有些悲傷,最後全部化爲無奈。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楊敏臉色通紅,掙紮着說。
齊林扣着她的手臂,不讓她動。
“救命呀……救……唔唔……”趙庭偉直接捂住她的嘴,怕她叫來别人,把他給拖到房間裏。
齊林跟着過去幫忙。
院子裏隻剩下葉勳昊我們三個。
“爲什麽要放走杜芙?”我問****寰。
他雙眼微眯,高深莫測道:“現在還不到時機。”
我撇撇嘴,又裝神秘。
我打個哈欠,說:“咱們快回去睡覺吧,我好困。”
他點頭,我們剛轉身就聽見葉勳昊突然說:“小冉,媳婦……”
我身體僵住,直愣愣的轉身。
葉勳昊緩慢的走向我,神情十分迷茫,嘴裏呢喃道:“小冉,媳婦。”
我歎口氣,糾正道:“我不是你媳婦。”
他堅定的搖頭,還是一直說這四個字。
我心思一轉,也顧不上****寰就在旁邊,問他:“爲什麽說小冉是你媳婦?”
葉勳昊一怔,低頭看向我,眼睛緩緩亮起,翹着嘴角,把我抱住,“媳婦。”
說完,還不忘在我肩頭蹭蹭。
……他這是吃我豆腐?
我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再次問道:“爲什麽說小冉是你媳婦?”
“因爲……”他剛要說,****寰突然走到他身後,往他腦後一拍。
葉勳昊倏地睜大眼睛,臉上的笑容消失,再次面無表情的站在我旁邊。
“****寰,你幹什麽?”我沉着臉問。
剛剛,我看見他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的針,那麽一拍,正好把針紮進葉勳昊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