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我背上輕拍着,哄着我說:“聽話,不要去找我。”
“不。”我哭着,想要把他的手掰開,他卻根本就不讓我動,緊緊地抱着我,最後用力的吻住我。
帶着一絲眷戀。
我心裏一抖,剛要說話,他突然松開我的手。
下一刻,我直接摔倒床上。
“****寰……”我大喊一聲,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又回到醫院。
杜衡站在我旁邊,面色複雜的看着我,“他來找你了?”
我點頭,又搖頭,聲音幹啞的說:“我不知道,我分不清那是夢境還是真的。”
他歎息一聲,坐到我旁邊,說:“你好好地在醫院養傷不行嗎?非要出去瞎折騰,現在這腿……”
他在我腿上的石膏上敲了一下,“估計你得單腿蹦跶好幾天,高興了?”
我看着被吊起來的腿,想要殺死那個男鬼的心思都有了,耍帥的是他,吃苦的是我。
我幹笑着,“我這不是沒辦法麽,總不能讓齊林就這麽沒了,再說這腿過幾天就好了。”
他無奈的笑了,倒是沒再說别的。
“我姥爺呢?”我好奇的問。
他拿出手機看看,說:“你姥爺還在現場,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總得有個人善後。”
聽到他這話,我突然想起他們昨天晚上說華子的屍體沒在賓館門口。
我猶豫着問:“華子找到了嗎?”
“沒有,調了附近的監控錄像,沒有任何發現。”他說。
我一怔,怎麽也想不通一個死人能去什麽地方,不過轉念一想,他現在不見了,也是件好事,起碼我不用負責任。
不然,我可就是要進局子的。
“杜衡,我發誓,江勇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忙着跟他解釋。
他笑了聲,瞪我一眼,“現在知道害怕了,昨天晚上沖過去的時候,咋不好好想想後果呢?”
我撓撓頭,幹笑着說:“當時我是真的沒考慮到這一點,就是想着要把****寰找到,要把齊林救活。”
他半天沒說話,拉個凳子坐在我旁邊,說:“陸冉,你以後要小心,你現在已經被人盯上了。”
我看着他突然變得這麽嚴肅,有些不适應,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根本不算啥,我不是早就被盯上了麽?
他聽到我這話,搖頭,說:“你現在被人盯上了,不是被那種東西。”
我一怔,連忙問他爲什麽。
他解釋說:“江勇雖然沒本事,但是他敢這麽霸道,就是因爲他身後的人,他這次出事,肯定會驚動那人,你以後還是好好的跟我們待着,千萬不要落單。”
我一怔,看着他這麽嚴肅認真的模樣,心裏有些打鼓,想了半天,忐忑的問他:“你所說的人,是潘岩嗎?”
“你知道潘岩?”他詫異的問。
我點頭,說:“這是江勇臨死前跟我說的,隻是他還沒說完就被人給弄死了。”
杜衡臉色陡然沉重起來,突然起來把窗戶關上,拉上簾子,然後關上門,“你這幾天不要單獨出去,飯菜什麽我跟你姥爺給你帶上來。”
我還沒來及問他發生什麽事情,他就已經離開。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我心情越來越沉重,潘磊到底是什麽人?
一下午,杜衡沒再出現,反而是我的門外多了兩個中年男人,連門都不讓我出,我要什麽給我買什麽。
我在病房裏待着,心情越來越急躁。
到了晚上,陸長風終于出現。
他很是疲累的坐在我旁邊,歎氣說:“你這次……真的闖了大禍。”
過了一下午,我反而是沒有那麽着急了,很平靜的看着他。
被人盯上就盯上呗,反正我已經被鬼盯上了,還會怕人嗎?
看我一直不說話,他以爲我吓到了,連忙安慰我說:“等你的腿好一點,我就帶你回家,到時候好好的在家裏躲一段時間。”
我點點頭,問他:“我闖了什麽禍?”
“潘岩他不是一般人,地位遠在我之上,昨天你就應該有感覺,他和錢利民所走的路子,跟咱們玩完全相反。”陸長風面帶愁色的說。
我不解的盯着他,他怎麽跟錢利民扯到一起了?
他接着說:“他們兩個人認不認識我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人都是養鬼的人,就像是咱們在鬼進愁看見的,錢利民收集怨氣,煉化厲鬼,爲自己謀取私利。”
我心裏一抖,想起****寰來,他要真的是被攀岩抓走,那不就死定了?
“姥爺,他們把****寰弄走,不會是要控制他吧?”我緊張的抓着陸長風的袖子。
他面上有些遲疑,說:“應該不是,****寰他不大會出事,現在更加危險的是你,好好的養着,潘岩此人,陰險狡詐,現在江勇折在你手裏,他肯定不會放過你。”
他後面說了什麽,我根本沒聽清,腦子裏亂成一團,他跟錢利民是一個路子的。
錢利民之前在鬼進愁煉化出來的厲鬼都給****寰給解決了,他會不會懷恨在心?
而且,當時那小女孩是真的厲害,一想到這裏,我心裏真是越來越沒底。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起暈倒的時候,****寰跟我說,不能去找他,爲什麽不讓我去找他?
我恨恨的在腿上捶了一下,爲什麽要這時候斷了呢,現在想動都動不了,真是憋屈。
陸長風安慰我說:“你也别擔心,他們奸詐,但是****寰也不是個好對付的,最讓人擔心的就是你,人家派個會功夫的人就把你給解決了,所以你現在就好好的養好身體。”
這話說的不中聽,但真的說到了我的痛處。
我想了想,點頭,“好,我知道了。”
見我答應了,他這才放心,又跟我叮囑幾句,找了個女看護過來,這才離開。
接下來幾天杜衡和陸長風都忙得腳不沾地,每次過來看我都是急匆匆的。
我聽着他們的意思是正在清理被江勇炸掉的墓室,說那地方要不是被毀掉的話,肯定會有大發現,隻是現在被毀掉了,很多東西找不到。
聽到這話,我突然明白江勇爲什麽要炸掉那地方了,他們在毀滅證據。
我面上不顯,但心裏卻想起****寰讓我留着的那個匣子,難道裏面有東西?
等到他們離開後,我拿着書包,讓看護把我的輪椅推到衛生間,說自己要換衣服。
女看護說她給我換,我紅着臉說我自己來就行,不大習慣給我換衣服。
她撇撇嘴,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然後扭着屁股離開。
關上洗手間的門,我小心翼翼的拿出那盒子,看了半天,發現這東西竟然鎖着。
正在發愁的時候,我聽見門開了。
“小冉,你人呢?”齊林在外面說。
我忙着大聲說:“林子,過來幫幫我,這扣子弄不上。”
女看護本來就看不上我,這麽一聽,就跟齊林抱怨說她本來是要跟我進來的,但是我非是不讓。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下午我來照顧她。”齊林不耐煩的說。
女看護沒再說啥,聽話的離開。
這幾天,她本來就是比較聽齊林的話,大概是齊林看着比我有錢些,事實上我确實沒錢。
齊林進來,抱怨說:“這看護什麽态度,明天我去跟醫院投訴她。”
“她不是醫院的,是我姥爺從外面找來的,不像是照顧我,更像是監視我。”我解釋說。
齊林瞬間難看起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姥爺幹的這是啥事。”
我笑笑,”大概,他就是怕我出事吧。“
這話說出來,不僅齊林不信,我自己都不信。
聽着門外沒聲音了,我把盒子舉到她跟前,“你能開這樣的鎖嗎?”
她仔細的看了半天,拿出一個小卡子比劃好幾次,第一次有些爲難的說:“這是八卦鎖,陳爺爺教過我一次,但是我沒有上手過。”
會就行。
我心安了不少,從包裏找出一張辟邪符來貼到她的身上,又讓她把桃木釘裝到兜裏,這樣會安全很多。
齊林深吸口氣,認真的盯着那鎖,把卡子往裏面放。
我緊張的看着她,就在卡子要放進鎖眼的時候,她突然說:“我這次不會再被弄的離魂了吧?”
我瞪她一眼,“别開玩笑,趕緊幹活。”
她這才聳聳肩,不複之前畏畏縮縮的樣子,很快把卡子插進去,擰了幾下,隻聽咔擦一聲,匣子蓋自動彈起來,我忙着用手按住。
我對她豎起大拇指,幹得不錯。
讓她往後退兩步,我小心翼翼的把匣子打開,發現裏面竟然放着幾張符紙。
全部都是用金粉畫出來的,上面的符文我一個都沒見過,但是沒有一張重樣的,整整十八張。
我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以前子淵也用過這樣的符紙,當時他說是祖傳的,難道這些符紙也是古董?
齊林失望的說:“我還以爲是什麽好東西,原來就是幾張符。”
“符更珍貴。”我把東西收起來,換一身衣裳,讓齊林推着我出來。
我們一出來,就看見女看護站在門口,時不時的往屋裏看。
在醫院休息一個多禮拜,我已經能拄着拐杖下地,一能自由行動,就有些待不住,很擔心****寰。
尤其是這幾天,我再也沒見過****寰,無論是夢裏還是現實,我心裏就更慌了。
而且,我這幾天旁敲側擊的,大概也知道些潘岩的事情,一個比陸長風還要厲害,還要有地位的人,道法十分厲害,據說他行走江湖多年,斬殺厲鬼無數,并且還煉化很多,很多人都說他會成爲第二個一清。
外面的名聲很好,但跟他接觸久了的人都知道,他這人陰險狡詐,十分會利用身邊的人。
知道這些事情過後,我心裏更慌了,****寰把一清解決,本來就收了重傷,要是落到他手裏,不定被折騰啥樣。
當晚,我換上平常的衣服,背上書包,在房間裏布了個陣法,招來一個不太厲害的小鬼,把女看護和外面的人給纏住,我趁着亂子偷偷的跑出來。
走在走廊上的時候,我一拍腦袋,以前怎麽這麽傻呢,既然我跟鬼打交道,以後再碰上這種情況,完全就可以這麽做。
反正隻是困住他們,不算殺生,也不會給被我利用的鬼魂在增加冤孽。
隻可惜,我算計了那幾個人,卻忘了杜衡。
我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他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抽煙。
這人,居然能知道我要走樓梯。
他把煙掐滅,從我手裏把奪過去,笑着說:“回去睡覺。”
我單腿站在地上,拿着拐杖指着他,“讓我離開,我要去找****寰。”
“你知道去什麽地方找嗎?”他挑眉道。
我沒說話。
他直接把我手上的拐杖搶過去,扔到地上,“你現在比他還有危險,趕緊跟我回去。”
我拼命的掙紮,“我不回去,我要去****寰,我知道他肯定出事了,不然他不會不來找我。”
杜衡不爲所動,直接把我扛在肩上,往回走。
我急得眼淚往下掉,哭着說:“杜衡,求求你,讓我離開好不好?我要去找****寰,我求你了。”
他腳步微頓,我心中一喜,剛要感謝他,就聽他十分冷靜的說:“小冉,比起****寰來,你對我更爲重要。”
說完,不再顧我的哭喊,愣是把我扛了回去。
接下來幾天,他們對外看管的更嚴,爲了不讓我用道法,陸長風把我的包收走,并且讓沐然全天守在醫院。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們回到縣城。
齊林勸我說:“小冉,你現在得好好養傷,隻要你的腿好了,你有千萬種方法能擺脫他們。”
我仔細一想,确實是這個道理。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十分聽話,足足養了二十來天,才把腿養好。
這段時間,我一點****寰的消息都沒有,就連我用招魂符找他,都毫無蹤迹。
在我腿上的石膏拆掉後,陸長風突然出現,幾天不見,他似乎老了不少,胡子拉碴的。
“把這種符學會,以後在危機關頭,就能讓你周邊,十公裏以内最厲害的鬼魂出來幫助你,但時間隻有十分鍾,事後你幫他們了一個心願也就是了。”他把手上的符紙遞給我。
我忙着拿過來,這個還真不錯,鬼代符就是賠上自己的壽數,但這符紙的後果就要溫和很多。
“我已經把你從江勇的事情給摘出來了,潘岩在明面上是找不着你的麻煩,但難保他不會出使損招,所以你這幾天出去的逛的時候小心點,我也在打聽潘岩的行蹤,有了消息我會告訴你。”他說。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裏有些感動,剛要感謝他,就聽他接着說:“我們早就想除掉江勇,你那次過去,雖然突然,但也幫了我們的大忙,以後我也算是在組織裏徹底站穩腳跟,行了,好好的把自己收拾收拾,看看你這副樣子,就算是****寰回來,估摸着也得嫌棄你。”
說完,也沒再跟我說别的,轉身離開。
我想了半天,估摸着這次津平的事情,就是他們的内鬥,而我是被人刻意的用陰婚給引過去。
不過,既然他現在已經不限制我的行動,我就更加坐不下去,洗漱一遍,換一身衣服,瘸着走出去。
姥姥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最後也沒說什麽,隻說讓我注意安全。
我從齊家出來,在街上轉悠半天,什麽地方顯眼去哪裏。
陸長風不是說潘岩會派人盯着我麽,那我就要讓他看見我,我倒要看看,他想要幹什麽。
走了兩條街,我特意走進一個小胡同,然後躲到拐角,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那人邁步很慢,腳跟有些拖地,像是重病的人一般。
等到他走近的時候,我直接掄起木頭打過去,隻聽砰地一聲,那人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來,就摔在地上。
我心裏一陣打鼓,難道我打錯人了?
忙着從胡同裏出來,看清地上的人之後,頓時頭皮發麻,怎麽是華子?
他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帶着帽子,估計身上露出來的地方也就是那張臉。
剛要上去看看他的情況,突然後背一道冷氣吹過來,我本能的彎腰避開,同時拿着桃木劍打過去。
轉身一看,身後什麽東西都沒有。
我看着華子的身體,仔細的聞着,四周似乎有種淡淡的臭味。
“是誰在裝神弄鬼?”我冷聲喝道。
能在大白天出現,并且控制着華子的身體跟着我的鬼魂,絕對不一般。
我從兜裏拿出一張雷擊符,勾起一抹冷笑,閉着眼睛,腳踩罡步,起勢念咒。
在牆角的陰影處似乎有道人影,我往前走幾步,大喝一聲:“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敕!”
桃木劍直接掄過去,一聲慘叫傳入耳中。
那黑影捂着肩膀,往外跑,我沒攔他,在他的身後追着他,最後跟着他來到縣城邊上一間破舊的農家院。
如果有人看見我的話,就會看見一個女的,拿着個木頭劍,閉着眼睛在胡同裏跑。
那黑影站在院子裏的陰暗角落,冷笑着說:“敢進來嗎?”
我一聽這聲音,心裏有些發憷,并不是華子的。
我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裏的布置,猶豫半天還是沒進去,這地方看着平常,但是沒一塊石頭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誰知道進去會是什麽後果?
我想了半天,搖頭,“不進去,把我引過來,有話趕緊說。”
黑影倒是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挑眉道:“這就是你對****寰的愛?他現在正在爲你受苦,你卻連個院子都肯進。”
我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握起來,死死的盯着他,好半天呼出口氣,直接跨進院子。
我知道他在激我,但是我現在想要知道****寰的消息,就算是蛇窟我也會跳。
一走進院子,我就感覺身邊都是涼氣,死命的往我骨頭縫裏鑽,走一步都很艱難。
我冷眼看着那道黑影,突然笑了,“一清?”
那道黑影一愣,半天後從陰影裏走出來,真的是一清。
我心裏一沉,陸長風那個烏鴉嘴,一清真的跟潘岩有關系。
一清冷冷的看着我,“居然能認出我來。”
我扯扯嘴角,問他:“****寰呢?你們把他弄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往屋裏走,臉上帶着陰笑,“你進來,我告訴你他現在什麽地方。”
我看着前面的路,回頭往後看,發現身後的門已經關上,而且上面還上了鎖。
現在就算是我能破了這陣法,就憑着我這條瘸腿,也沒法子翻牆出去,而且,這院子看着破,其實牆還是很高,連個狗洞都沒有。
我想要鑽狗洞,都沒機會。
既然已經來了,我心一橫,進去就進去。
想到這裏,我咬着牙,忍着那股冷,大步的往前走,邊走邊從兜裏掏出個辟邪符來,拿在手裏。
一清一直笑着,看着我往屋裏走,我剛一進屋,屋門立馬關上,四周一片黑暗。
仔細的往四周的窗戶一看,都貼着遮光紙。
一清的聲音傳進來,“陸冉,想要救****寰,很簡單,你隻要把齊陽帶過來,我就會告訴你,他在什麽地方。”
我冷笑着說:“你這不是搞笑麽,我怎麽可能知道齊陽在什麽地方,他可是恨不得殺了我。”
“你說齊陽最滿意的作品,他怎麽舍得殺你。”一清陰冷的說着,“不過,既然你找不到他,那就隻能那你來頂上。”
我能聽見一清的聲音,卻怎麽也判定不出他的位置。
我剛要說話,身後突然一道陰風吹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體一冷,身體頓時有一種的撕裂的疼痛。
同時我的左手有些不聽我的使喚,左半邊臉不住的抽動着。
我心中一凜,難道一清要跟我搶我的身體?
我咬着牙,咬破右手手指,狠狠的按在左邊臉上,就勢在我的左邊臉上畫上一道雷擊符。
估計我是第一個引雷劈自己的人。
念咒起勢,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可是,我這話還沒說完,身體陡然一輕,身體裏那種感覺瞬間消失,我一怔,還來不及細想,左邊身體突然一陣麻疼。
進而是整個身體,疼得我想哭。
原來,被自己引得雷劈,是這樣的感覺。
這時,屋頂上突然垂下四面黃旗,紅底黃面,每一面上都寫這大大的奠字。
在我的身下,慢慢出現一副八卦圖。
我脊背一涼,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要後山屍坑裏的場景。
我現在才明白,一清就是想要讓我出手。
還不等我從地上起來,四面黃旗就已經飄了起來,詭異的是屋裏根本沒風。
“齊陽不舍得把你煉化,那我便來幫他。”一清冷笑着說。
說完,他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牆角,手上的符紙直接打在我身上,皮膚沒有任何損傷,但是就像是一鍋滾油淋下來。
原來,被道符打是這樣的感覺,當了這麽久的活死人,我今天終于體會到了一回被打的滋味。
我咬唇忍着,嘴裏一股血腥味,手哆哆嗦嗦的往後伸,想要拿起符紙來,可是剛擡起手,手臂上一股鑽心的疼。
一張符紙貼在上面,我仔細看着上面的符文,頓時怕的我不行,這上面竟然是血咒的符文。
身上的力氣一點點被抽幹,鼻孔裏一熱,開始往下滴血。
不能這麽下去。
我雙目赤紅的盯着一清,手上慢慢的攥緊,感覺身體裏漸漸的有股熱源。
随着那股熱源,我慢慢的有些力氣。
但是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
“不是想要看****寰麽,我就讓你看看。”一清獰笑着說。
他在地上反走八卦步,手上的符紙拍在我的身上,嘴裏叽裏咕噜的念着。
最後他輕喝一聲:“急急咒至。”
身上的符紙猛地燒起來。
“啊!”
我慘叫一聲,直接磕在地上,本來眼前已經看不見東西,但随着他這一聲,在我眼前突然出現一道影子,盤膝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仔細看的話,似乎有一條無形的鎖鏈,從他的肩膀穿過。
我眼睛頓時紅了,看着那人,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想要叫他,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他再能耐也就是個鬼而已,竟然敢跟我們對抗,簡直找死。”一清惡毒的聲音傳過來。
下一刻,鎖鏈猛地被扯起來,****寰身體不住的顫抖。
我拼命的往他那邊爬,不要扯,不要動,我會幫你的,老鬼。
隻是,我剛往前爬了兩步,憑空伸出一隻手踩在我的手上。
“你們是什麽玩意,竟然敢壞我的事,覺得我一清如今隻剩下一縷殘魂,就能被你們随意的打殺麽?”一清狠狠的在我手上碾了兩圈。
“真以爲你們能殺了我?笑話。”他惡狠狠的說着。
我聽着他這話,突然想起那天葉勳昊說已經把一清給解決了,這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寰的表情越來越痛苦,身形都有些發飄,他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
“丫頭,快離開。”
他這話一說完,憑空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寰!”
我哭喊着,發狠的看着一清,身體裏越來越熱,好像要被燒熟一般。
****寰朝我虛弱的伸出手,輕輕的揮着,嘴裏喃喃的說:“快走,我沒事,他們殺不了我。”
他說着,嘴角卻緩緩溢出鮮血。
“啊!”我再也忍不住,大喊一聲,原本隻停留在胸腔裏的熱源,頃刻間滲透四肢。
身上瞬間有了力氣。
我左手抓住一清踩在我右手的腳,死命的一掰,直接把他丢開。
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拿着桃木劍,朝着他身上打去。
他錯愕的看着我,似乎根本沒想到我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