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的看着朝着我沖過來的女人,心裏納悶,葉勳昊爲啥要跟我配陰婚呢?
剛開始還一直說那鞋是我的。
眼看着那女人的手就要抓到我,我手裏的拿着桃木劍,捏着三昧真火符,瞅着距離想要給她一下子。
誰知道沐然突然把我拉到後面,然後迎上那女人。
我今天才知道沐然的身手真不賴。
隻是,仍然不是那女人對手。
“林子,扶着我姥爺。”我跟齊林說着,給了她一張鎮魂符。
她扶着陸長風退後幾步,我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害怕,拎着桃木劍沖過去,跟沐然一起對付那女人。
趁着女人側對着我的功夫,把桃木釘直接按在她的肩上。
她悶哼一聲,狠狠的瞪着我,不管不顧的要過來打我。
我看着她眼中的恨意,隻覺得莫名其妙。
沐然跟我兩個人堪堪拖住她。
這時,砰地一聲,牆上都開始往下掉土。
順着聲音一看,一清已經被葉勳昊給打倒在第,嘴角緩緩溢出鮮血。
葉勳昊滿臉的嫌棄,譏諷道:“一清真人,這麽多年沒見,你真是越來越退步,現在連我都打不過,就你這樣的,還想搶我的身體,重新活過來,癡心妄想。”
一清捂着胸口,躺在地上,被他這話氣的額頭青筋直跳,冷笑一聲,轉頭跟跟我打的正歡的女人說:“幫我,殺了他。”
女人動作一慢,我瞧着機會,一張鎮魂符貼在她的頭上,念咒起勢,這可是我做的最快的一次。
片刻,鎮魂符飄落在地,上面有一道淺淺的紋路。
一清臉色一僵,剛想說話,又是砰的一聲,頂子上都開始往下掉小石頭。
****寰身形一頓,往我這邊跑,“快走,有人在炸這地方。”
他剛跑到我身邊,墓室就開始往下塌。
“走!”他拽着我,拐入旁邊的通道。
沐然撿起地上的鎮魂符,背上陸長風跟在我們後邊,跑了沒幾步,就聽身後有人說:“等等我,你們等等我。”
這是沐然的聲音。
“沐然,你快……”齊林回頭,話沒說完,身體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我餘光瞄到這個,想要去幫齊林,就聽****寰說:“你别動,我去,不許回頭。”
我忙着點頭,這才想起來,陰間路,最忌諱回頭。
****寰背着齊林,領着我們左拐右拐,拐了七次,重新來到一間墓室。
隻是,我們在門口站着,并不進去。
好半天,****寰才說:“這是艮位,萬物之所終,裏面怕是十分危險,我先進去看看。”
我跟沐然對視一眼,齊聲應了。
****寰把齊林放下來,剛往前一邁步,我就感覺房間裏驟然刮起一道陰風,吹的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他拿出一張引雷符,在地上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每走三步就換個方向,先震位,然後坎位,再兌位,最後艮位。
邊走邊念:“仰啓雷霆都司将,五方五帝五雷神……”
等到他最後一步踩下來,冷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引雷符突的燒起來,同時一聲聲悶雷聲響起,在這墓室的牆上突然出現一張張臉,猙獰而痛苦。
符紙燒完,雷聲停止。
牆上的臉慢慢消失,墓室裏的陰氣散去。
****寰這才轉身,“進來吧。”
我們這才進去。
****寰走到門口,在地上的一塊凸出來的石頭上一按,門上一塊石頭慢慢往下掉。
“等等。”随着聲音,葉勳昊從門縫裏跳進來。
身上都是土,臉上還有些擦傷,看着好不狼狽。
他跑進來後,喘着粗氣坐到台階上,眼神一直在我跟沐然隻見變換。
****寰站到我跟前,瞪他一眼,他這才收斂了,坐到台階上抱怨說:“你們怎麽這麽絕情,房子塌了,居然不管我,自己逃跑。”
我看着他身上的傷,納悶的問:“你這是被砸的?”
“可不是,疼死我了。”他呲牙咧嘴的說。
我上前幾步,冷冷的看着他,“你不是魂嗎?怎麽可能被砸傷?”
他一怔,目光複雜的看****寰一眼,蹲到地上不說話。
我詢問的看向****寰,“這是怎麽回事?”
****寰冷笑着說:“他用了封魂之術。”
“你不是葉勳昊?”我有些明白了,皺眉看着地上的葉勳昊。
他歎口氣,倒是承認的很爽快,“是,我不是,我用了他的身體,說來也巧,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跟我長得這麽像的人。”
“那一清剛剛用的身體是誰的?”我又問。
他憤憤的說:“當然是我的,我找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還被他給逃了。”
我心中一震,仔細回想着剛剛看見的一清,他用的那具身體确實跟現在這個有些不一樣,似乎他用的那具身體,年紀更大一些。
想通這些,我心裏突然有了火氣,靠,他根本就不是葉勳昊,那他那時候拿着個高跟鞋來吓我幹啥。
齊奶奶給我配陰婚的是葉勳昊,管他毛事?
“既然你不是葉勳昊,爲啥要拿着高跟鞋來吓我?”我拿着桃木劍,指着他,今天他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直接弄死。
他呵呵的笑着,半天後才說:“那不是吓你,我當時真的以爲你是她,後來鞋丢的那天才知道認錯人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要找的人是剛剛那女人?”
他點頭。
“她叫什麽名字?”
他歎着氣說:“現在她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她以前叫小瑜。”
“那個……你們沒發覺咱們現在清算總賬不是時候嗎?這裏會不會塌?”沐然輕咳一聲,道。
他剛說完,我就感覺頂子上在往下掉土。
****寰道:“短時間内不會,這裏是死位,他們不會輕易過來。”
沐然這才放了心,看着倒在地上的齊林,“林子怎麽辦?”
葉勳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說:“沒救了,這地方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鬼魂,她在這裏丢魂,根本沒地方找。”
****寰剛要說話,我忙着拉住他,從沐然手裏把那張鎮魂符拿過來,笑着說:“看見這道符,你就有辦法了,對麽?”
他臉色一僵,咬牙看着我。
半天後說:“算你狠。”然後在牆上按了一下,“把她扶到門口來。”
等到石門打開,他跟我說:“我把她的魂找回來,你把那張符紙給我。”
“先找回來再說,現在是我抓着你的把柄。”我挑眉笑着說。
他看了****寰一眼,“果然是你的女人。”
****寰聳肩,站在一邊,眼角含着淡淡的笑容,注視着我。
葉勳昊氣哼哼的走入黑暗之中,好半天都沒動靜。
我心裏有些打鼓,笑聲問****寰:“他不會出事吧?”
“不會,他本領不低。”他說。
我這才放了心。
其實總體來說,他也就是吓唬過我幾次,也沒做過其他傷害我的事,甚至上次在後山還幫着我。
沒一會,葉勳昊就回來了,手上似乎抓着個東西,對着齊林的頭一拍,“好了,現在能把符紙給我了嗎?”
我往後躲了躲,笑着說:“等林子醒過來再說。”
他瞪着我,要不是****寰在這裏,他肯定直接上手搶了。
突然,從他伸手的通道裏傳出一陣陣的沙沙聲,像是好多東西在地上爬。
****寰面色一凝,“趕緊進來。”
我們忙着跑進去,在關門的刹那,我看見一片秃皮長蟲爬過來。
這次,門關到一半,突然停了。
但那些長蟲也沒過來,就停在不遠處,吐着信子看着我們。
一清拖着腿,慢慢走過來。
他陰狠的笑着,一隻胳膊耷拉着,身上滿是傷口,頭上一直往下流血。
“你的身體被折騰的可真慘。”我跟葉勳昊說。
他完全不在意,笑着說:“沒事,我現在有新的了。”
一清手裏好像攥着個東西,他一過來,被我封在符紙裏的小瑜開始劇烈的掙紮。
一清冷笑着說:“把她放了,不然,我毀了這裏。”
我這才發現他手上拿着的,是個類似羅盤的東西,上面有一圈東西一直在亂動。
說完,他又看向葉勳昊,冷聲道:“現在她早就跟這墓室連在一起,這裏毀了,她也會灰飛煙滅。”
葉勳昊脊背一僵,猛地轉身把我手上的符紙搶過去。
我想要去搶回來,去被****寰阻止,他對我要搖搖頭,讓我扶着齊林,順着這條路往外面走。
我搖頭,不想把他扔下。
“乖,你先帶着他們出去,我去找把跟你配陰婚的葉勳昊的找出來,這地方快要塌了,聽話。”他哄我說。
葉勳昊拿着符紙已經快走到一清跟前了,我想了想,用了他的話,扶着齊林轉身往墓室那邊的通道走。
走過這間墓室的時候,沐然問我:“你真的相信****寰說的話?”
“他說的對,我們應該先出去。”我說。
不管信不信,他說的話确實有道理,主墓室已經被炸開,這裏又能頂多久?
沐然撇撇嘴,跟着我往外前走。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陸長風,心裏也不是滋味,我知道****寰沒說實話,但又能怎麽樣?
往前走了一段路,齊林幽幽轉醒,還不等我跟她說話,就被她掐住脖子。
靠,葉勳昊這個玩意,他竟然随便弄的魂魄塞到齊林的身體裏。
“你終于來陪我了。”齊林獰笑着說。
我聽着這聲音,眼前一亮,詫異的看着她,“葉勳昊?”
他冷笑着,“我實在是太冷,快來陪我。”
這竟然是跟我配陰婚的那個葉勳昊,我心裏一陣無語,****寰特意留下來要找他,結果他卻在齊林的身體裏。
不對,他會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用這個借口要把****寰留下。
我一想到這裏,手上的桃木釘直接打在齊林的胳膊上,然後一腳把她踹開,從兜裏拿出一張往生符,拍在她的頭上。
念了半天的咒語,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直接弄死他,現在沒時間了。”沐然好像被個東西抓着,貼在牆上。
臉色漲紅,想要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了。
我心一橫,拿出一張雷擊符來,不過片刻就把他解決。
齊林翻着白眼倒在地上,臉色蒼白。
“快來幫幫我。”沐然艱難的說。
我往他那邊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牆上像是有無數隻手,死死地抓着他。
貼了張三昧真火符在牆上。
瞬間,沐然這摔在地上。
我仔細的看着牆,總感覺牆上有些地方凹凸不平。
心裏似乎有些想法,我用桃木劍的劍柄在牆上使勁的摳半天,等到牆上外面的土脫落,我才看見這牆裏何人都是骨頭。
我僵硬的看沐然一眼,“哥啊,你見過人骨牆嗎?”
沐然搖頭,臉色發白,抖着嘴唇,半天才憋出一句,“真是缺德。”
我坐在地上,看着那些骨頭,緩了半天,心裏還是十分納悶,他們這些人怎麽都不拿人命當回事。
沐然看着那些骨頭,解釋說:“這些人死的時間不短,在古時戰亂,百姓流離失所,凍死餓死的多了去了,也不一定都是他殺的。”
我點點頭,歎口氣,問沐然:“接着往前走還是返回去?”
現在齊林丢的魂還沒找到,就這麽出去了,她可怎麽辦?
沐然想了想,說:“先出去,把我師傅和林子帶出去,然後我再下來。”
“好。”現在帶着齊林和陸長風的确是拖累,還是先把他們送出去,然後我自己下來,我不放心****寰。
隻是,我剛起來,就聽後面傳來一陣的腳步聲,剛轉頭,心口一疼,正好被人一腳踢在上面,疼得我叫了聲。
我咬牙忍着,伸手抓住踢在我身上的那隻腳,直接用桃木劍的劍柄戳上去。
她悶哼一聲,想要往回抽回腳。
我心中冷笑,老子是你想踢就能踢的?
不給她緩過來的時間,又是一張三昧真火符拍在她的腿上。
“啊!”那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我一聽,竟然是小瑜。
我松開她,退後幾步,冷冷的看着她。
她倒在地上,眼中滿是怨毒,冷笑着說:“幾天不見,竟然變厲害了。”
我皺眉道:“你認識我?”
聽着她的話,我仔細的回想着,真的想不起來自己見過她。
雖然我覺得她的相貌有些熟悉,但總是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她。
她扶着牆站起來,陰冷的笑着,腳尖擊打着地,發出哒哒的聲音。
我心中一凜,她難道是那會,用這種聲音吓唬我的人?
“是你?”我上前幾步,緊緊地抓着桃木劍,真的很想沖上去揍她。
以前我以爲那人是葉勳昊,後來又覺得不是,沒想到竟然是她。
“是我,膽小鬼。”她十分輕蔑的說。
看着她腳上的鞋,我目光一厲,“齊奶奶出殡那天,出現的那雙高跟鞋也是你?”我追問道。
她點頭,“不錯。”
“爲什麽一直跟着我?”我冷聲問。
她面容逐漸猙獰起來,狠聲道:“殺了你,我便能得到自由,若不是那個厲鬼一直守在你身邊,我早就弄死你了。”
我剛想問她,我死跟她的自由有啥關系,有啥砰地一聲,眼看着女人身後的通道開始塌陷。
我心裏一急,****寰還在裏面呢。
我顧不上細想,就想要沖過去,卻被沐然拉住,他從兜裏拿出張符紙,扔到地上,邊念咒邊拉着我往後退。
他這次用的符紙竟然是用金粉畫出來的,跟以前子淵用的祖傳符紙一模一樣。
“****寰還在裏面,我要去找他。”我掙紮着說。
沐然瞪我一眼,“找什麽找,沒見塌了嗎?他是個千年厲鬼,本事大着呢,你去了就是給他添亂,趕緊走。”
這時,陸長風也掙紮着睜開眼,朝着我虛弱的伸出手來,“丫頭,快走。”
小瑜被困住,前進不得,死死地盯着我,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男人注定要折在這裏,這地方就是爲他建造的墳墓。”
他的話音剛落,我似乎聽見一清和錢利民猖狂的笑聲。
我想要去找****寰,可是看着虛弱的陸長風還有昏迷不醒的齊林,我一咬牙,背上齊林就往外跑。
四周塵土飛揚,牆上的骨頭都往外蹦,打在身上特别疼,耳邊總是想起小瑜陰冷的笑聲,和有規律的哒哒聲,聽得我頭皮發麻。
我想不通,到底是誰要這麽粗暴的毀了這裏?
跟着沐然不知道跑了多久,面前突然有了光亮。
我和沐然跑出去一看,發現我倆正在一兩人來深的大坑裏,根本出不去。
正當我們着急的時候,杜衡突然伸出頭來,“小冉,沐然,接住繩子。”
我跟沐然也不上想他怎麽會在這裏,攀着繩子就往上面爬。
等我們徹底爬上去之後,都是一身的汗。
我坐在地上,腿還在發抖。
杜衡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跟我走,這裏不安全。”
我們跟着他,藏到不遠處的草窩子裏。
他還貼心的給我們僞裝好。
趴在地上緩了半天,我這才呼出口氣,看向杜衡,他面容疲憊,黑眼圈很重,看着也像是好幾天沒睡好。
剛想說話,他就對我搖搖頭,把手裏的望遠鏡遞給我:“你看。”
我狐疑的接過,往之前我們出來的地方一看,就看見華子正點頭哈腰的跟在一個富态的中年男人身邊,在他們身後跟着一堆人。
富态男人指着我們爬出來的洞,不知道說了什麽,華子對着身後的人一招手,就有人上去把手裏的綠箱子扔進去。
華子護着富态男人退出很遠的距離,然後從兜裏掏出個像是小遙控器一樣的東西,使勁一按。
隻聽轟隆隆一聲,一陣塵土飛揚,等到土散後,在往裏面看,地上一個大坑。
原來是他們要炸毀這地方。
看着這裏毀掉了,華子這才跟着富态男人離開。
他居然能夠活着出來!
等到他們徹底離開,杜衡這才歎口氣,跟我說:“我陪你去找****寰?”
我看着已經被弄的坑坑窪窪的河道,點頭,抖着腿從地上爬起來。
心裏越來越沒底,他們爲什麽要毀掉這裏呢?
看出我的疑惑,杜衡冷笑着說:“他們可能覺得把墓室毀掉,就會消除他們的罪證。”
“罪證?”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歎口氣,解釋說:“我們早就會懷疑組織裏有内鬼,隻是沒有證據,這次我跟你姥爺過來,很大程度上就是爲了查出幕後之人。”
“你的意思是,你們組織裏有人跟一清合作?”我詫異的問。
“嗯。”杜衡點頭。
我和杜衡繞着河道,幾乎把所有被炸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一直沒找到****寰。
我不甘心,還特意挖開通道進去,可是還是沒找到他。
最後,我站在主墓室的大坑旁邊,看着跟泥土混在一起的骨頭,心裏很不是越來越沒底,****寰到底在什麽地方?
我急得直掉眼淚。
當時怎麽就那麽傻,随随便便出來了呢?
現在想起來,****寰在墓室裏面那種胸有成竹的感覺,真的欺騙了我。
因爲他把所有的危險都避開,我都有些忽略這墓的危險。
杜衡蹲到我旁邊,歎氣說:“咱們先離開?天也快黑了,今晚他們還有動作,留在這裏肯定會被發現。”
“嗯。”我在臉上抹一把,低頭往回走。
杜衡帶着我們走了三個多小時,抄小路回到津平,進了一家叫龍安的賓館。
賓館老闆跟他很熟,看着應該是杜衡的人,不用杜衡說,就已經把飯和藥給我們送過來。
我坐在床上,看着給沐然處理傷口的杜衡,啞着嗓子問:“杜衡,你早就知道華子不可靠?”
他動作一頓,“嗯。”
我苦笑不已,合着這次又是糊裏糊塗的給人當槍使。
我歎口氣,冷笑着說:“姥爺,你們這何必呢?不就是想要讓****寰過來把那地方給解決了,直接說啊,何必搞出這麽多的事來?”
虧我當時聽說他過來,是爲了解除的陰婚,我還感動了一把。
陸長風從醒來後,就站在陽台抽煙,聽見我的話,才把煙掐滅,轉身回屋,“當時我跟杜衡也不确定,隻是在懷疑。”
“行了,現在那地方已經毀掉,你們應該滿意了吧?”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沖,把齊林脖子上的項鏈拿下來,直接回了我的房間。
陸長風追到我屋的門口,着急的說:“丫頭,你别做糊塗事,千萬不能自己過去。”
我點頭,不耐煩的說:“我知道。”然後直接把門關上。
在房間裏坐了會,我聽着外面再也沒人走動,這才拿上包往外走,我得去找****寰。
回憶着今天杜衡帶我走的路,走到半夜才回到當時我跟****寰進到墓裏的地方。
這黑燈瞎火的,竟然真的有人在挖東西。
看來杜衡沒騙我。
還多虧我早有準備,催動了隐身符,不然早就被他們發現。
幸好這地方草高,不然連個藏着的地方都沒有。
我正想着接下來可怎麽辦,突然聽見一聲慘叫,就見一個男人身形怪異的跪在地上,使勁的用頭磕地,沒幾下,就是血淋淋的一片。
周圍的人全部躲得遠遠的,根本不敢上前。
我本來想要上去幫忙,但是轉念一想,把他們吓走我才好辦事,就忍着沒出去。
沒過一會,華子就急匆匆的跑過來,看着地上的人,臉色一白,轉身說:“師父說見血即有災,趕緊撤。”
于是,他們那一大幫子人呼啦啦的跑了,根本沒管地上正在拿頭磕石頭的人。
他跟小芬還真像。
我撇撇嘴,又等了半天,才敢出來。
那人的頭已經磕到血肉模糊,瞧着他的魂魄已經被地底下的陰氣沖散,我歎口氣,直接在他身上貼了張三昧真火符。
他這才消停了,直接撲到地上。
我回想着自從下去後,走的路線,慢慢的往主墓室走。
邊走邊叫****寰,可是沒有一點回應。
最後不僅是主墓室,就連其他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找到。
并且,我發現這裏雖然不幹淨,但陰氣卻不重,根本不像我們在墓室一樣。
剛想放棄的時候,突然想起****寰在底下經常說幽冥符。
我從兜裏拿出一張幽冥符,剛要用,就聽見****寰虛弱的聲音,“丫頭……”
我腳步一頓,順着聲音看去,就看見****寰坐在不遠處,臉色蒼白,身上還有些傷,整個人都有些狼狽。
“****寰!”我心裏的石頭瞬間落了地,面上一喜,忙着過去把他扶起來。
“你怎麽樣?傷的重不重?”我看着他身上的傷,手都有些發抖,從包裏拿出柳木匣子,“要不你進來緩緩?”
我這話音剛落,一隻手就抓住我的腳,直接把拽了個趔趄,我本能的一張符紙扔過去,剛要念咒,就見一個腦袋從下面鑽出來。
“别,别,我現在扛不住。”葉勳昊從裏面出來,手裏還拿着一張鎮魂符,上面一道深深的印子。
他艱難的往上爬,讓我幫他,我沒動。
“你這女人真是狠心,好歹我也幫你的男人把一清解決了。”他抱怨說。
“你們倆把一清打的魂飛魄散了?”我驚訝的問。
他白我一眼,“怎麽可能,一清的魂魄有五瓣蓮護着,哪兒那麽容易解決,不過他這些年在這裏收集的鬼氣都被我們打散了。”
他爬上來後,躺在地上喘粗氣,我笑着把桃木劍橫在他的脖子上,“來說說,你跟小瑜的事情,怎麽會扯到我身上?”
“小冉,這麽做就不太美好了,現在我跟你男人可是戰友啊。”他笑呵呵的說。
我眼中冷意更深,“所以給你說的機會,而不是直接弄死你。”
他被我噎的說不出話來,盯我半天,最後抓起一把土揚向我,轉身跑了。
我想要去追,卻被****寰叫住。
“讓他跑,過不了多久,就會哭着來求我。”他笑的意味深長。
我這才沒再追上去,跟****寰說了半天,才讓他不情不願的進到柳木匣子裏。
進去之前還特意跟我說,絕對不能讓别人知道,他在匣子裏面,丢人。
我忍着笑應了。
等到他進去之後,我拿出齊林的項鏈,把我身上的陽氣封上,點上一支香插在地上,又在香的旁邊擺上供品,然後叫着她的名字。
“哎……”
我喊到第十聲,她終于應了聲。
“林子……”
“哎……”
這次,她就在我身後應的。
我慢慢的從兜裏拿出一張鎮魂符來,反手把她的魂魄收進來,裝到兜裏。
事情都辦完,我拿着東西要往回走,突然一堆人沖過來。
爲首的是華子。
我歎口氣,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容易離開。
他面色複雜的看着我,“剛剛你在跟誰說話?”
我一怔,難道他根本看不見****寰和葉勳昊?
那他們剛剛不就是看見我跟個神經一樣,自說自話?這就尴尬了。
我想了想,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說:“當然是收厲鬼,這地方陰氣重,鬼魂野鬼雲集,我不放心,這才過來。”
華子冷笑着,湊近我,聲音很小的說:“****寰就是個厲鬼,是嗎?”
我眼皮一跳,心裏有些發慌,面上生氣的反駁:“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才是個鬼呢,我男人好好的,你少咒他。”
他冷哼一聲,“到底是不是,咱們得好好說說。”
說完,對着身後的人一招手,兩個壯漢沖上來,把我給鉗制住。
我奮力的掙紮,“華子,你想幹什麽?”
“我師父要見你。”他淡淡地說。
“我不去,放開我。”我徹底慌了,不能跟他走。
可是我一個人怎麽能弄得過他們幾個大男人,最後還是被他們把雙手捆上,押着離開。
我心裏害怕的不行,這時候聽見****寰的聲音,“别怕,盡管跟他走。”
我這才鎮定些。
在走的過程中,華子本來是想要動我的包,我吓唬他說,書包裏面的符紙都封着惡鬼,不怕死盡管看。
他估計也是在墓室裏面被吓破膽了,雖然不甘,卻也沒再動。
他們把我壓到一個車裏,竟然帶着我回到津平,帶入津平東邊的一個平房裏,白天我見到的富态男人坐在椅子上。
看見我進來,他笑的陰沉,右手上竟然隻剩下三根手指。
“齊陽,在什麽地方?”他上來就捏住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