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心有點涼

我頓時精神了,擡眼看過去,就見蓮香站在我跟前,低頭看着我,眼神滿是鄙夷。

而且,她這次出現竟然比以往漂亮很多,她本來就是身材火辣,今天又穿了件緊身裙子,襯的整個人腰細臀圓腿長事業線耀眼。

隻是,她的臉色太白,青紅的血管隐約可見,頭發黑亮黑亮的,看着十分不協調。

我看着她,默默的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胸口,内心十分憂傷。

她蹲下身子,看着****寰,憤憤的道:“你爲什麽要對她動真情?以前你魂魄不全,主魂未歸,我不怨你,可你現在主魂已歸,你竟然還對她如此,你對得起我麽?“

聞言,我身形一震,擡眼看向她,她雙眼蓄滿淚水,要掉不掉,正是惹人憐愛的時候,配上她現在的形象,我要是個男人,我都想過去把她摟在懷裏好好的安慰。

隻可惜,我是個女人,而且她說這話的對象還是我的男人,這就尴尬了。

我愣了好半天,終于悟出現在的情形,我跟蓮香是情敵關系?

卧槽,聽她的話,****寰真的跟她有問題。

我立馬轉頭,死死地盯着****寰,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隻是老鬼到底是老鬼,臉色絲毫未變,隻是淡淡的說:“這與你無關。”

我松了口氣,看來是蓮香一腔情願的。

聽了他的話,蓮香臉色瞬間猙獰,尖聲道:“什麽叫與我無關,你忘記你答應我什麽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小聲問****寰:“你答應她什麽了?”

****寰看向我,搖頭道:“沒什麽,不用聽她胡說。”

說完,他冷冷的看向蓮香,“你先離開,我會找你。”

蓮香冷哼一聲,緩緩起身,獰笑着道:“你們如今俱是遭受重創,就算我把你們弄死,也沒人能奈何的了我。”

“你試試看。”****寰雙眼微眯,眼中寒氣四溢。

“我當然不會傷害你。”蓮香跟他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然後看向我的時候,可以說是咬牙切齒,“我今天先弄死你,看你以後怎麽糾纏他。”

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蓮香,我有點發懵,卧槽,我不是承擔着收集五瓣蓮,搞不好還要捅破一場驚天大陰謀,拯救全村人性命的任務嗎?

爲啥突然來發生這種疑似我男人的桃花對象,上門撕逼,要把我弄死的灑狗血橋段?

或許是因爲情緒太激動,我身上竟然有了些力氣,用力的在地上滾了兩圈,笑着說:“蓮香,這事咱們得好好說,你們兩個有什麽牽扯,咱們說開,要是****寰負了你,作爲女人,我絕對站在你這邊。”

我跟她打着哈哈,手摸到兜裏,籲出一口氣,多虧還有一張符紙。

她冷笑着,像是看蝼蟻一般看着我,“你?你算什麽東西,我跟他相識千年,這些年要不是我護着,他這第三魂能好好的從鬼進愁裏出來?”

“這一千多年,你一直在鬼進愁陪着他?”我再也裝不下去這個傻,掙紮着從地上站起來,身形搖晃幾下,這才站穩。

“你以爲呢,你不過是個祭陣陰女罷了,有什麽資格留在他身邊。”她獰笑着,伸手朝着我抓過來。

我想要後退,可是卻突然被推了一把,猝不及防向前沖過去,正好撞上蓮香的手,多虧我反應夠快,撲到地上,但是肩膀還是被她抓破了。

我回頭一看,就看見李婆子坐在地上,原本花白的頭發已經散開,上半邊臉好像萦繞着一層霧氣,看不清楚,隻能看見她的嘴角詭異的勾着,嘴唇猩紅,就好像塗了一層的血一樣。

她要殺我?

“住手。”****寰想要從地上起來,可是他剛剛施法被反噬,現在根本沒有力氣。

聽見他護着我,蓮香更加生氣,對着我一甩頭,黑長的頭發直接捆住我的脖子。

我被她勒的難受,但心裏卻冷笑一聲,手上的符紙猛地拍在她的頭發上。

她哀嚎一聲,猛地松開我,等到她松開我,我是想要把符紙拿下來的,畢竟現在她身份她特殊,我不想因爲她,再跟****寰吵架。

可是她竟然推開我,手按到頭發上的符紙上,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的吼叫,在地上痛苦的滾着。

我有點發懵,她這是要幹啥?

“給她把符紙弄下來。”****寰突然大吼一聲,我被吓的渾身一抖,扭頭一看,他臉色黑沉,目光幽深,看着蓮香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婆子哎了一聲,給蓮香把身上的符紙揭下來。

蓮香笑容陰冷,帶着一絲得意和嘲諷,對我無聲說了句話:“他是在乎我的。”

說完,身形慢慢變得透明。

“回去嗎?”李婆子已經恢複正常,先前那副瘆人的樣子已經不見了。

我扯了扯嘴角,對她搖頭。

她歎息一聲,說:“她的話,你别當真。”

說完,貓着腰離開。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留下來。

剛開始蓮香出現,我都沒敢認真聽她的話,試圖以玩笑的心态,看待這件事,可是剛剛****寰的反應,真的震驚了我。

要說那晚在渡郡旅館,他隻是對我不耐煩,但今天他就是對蓮香切切實實的在乎。

我轉頭看向他,喃喃問:“爲什麽?”

爲什麽這麽在乎她?

蓮香今天來的目的,我也想明白了,她從一開始就在刺激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模棱兩可,可以往她跟****寰關系很親密的方面想,也可以當他們隻是普通師兄妹。

包括她後來要殺我,她就是要逼我出手,就是想要我見到****寰在乎她的那一幕。

我知道這個圈套,但是我卻不由自主的按照她的計劃去想,哪個女人看見自己能拿命去愛的男人這樣,會不難受?

****寰臉色慘白,手背上地獄業火的圖案忽明忽暗,身上的血窟窿越來越大。

看到他這樣,我深吸口氣,忍着身上的疼,把褂子脫下來,給他墊在身底下。

現在我無法離魂,沒辦法把他扶進石門裏。

“****寰,你跟她什麽關系?”我異常冷靜的問,問出這句話時,我比他還要緊張。

他搖頭,虛弱的說:“沒關系。”

回答我時,他閉着眼,并沒有看我。

“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我瞅着他,這次真的較真了。

他沒反應。

我死死地咬着唇,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流了眼淚,強笑着說:“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聽見我這句帶着哭腔的話,他才睜開眼,笑着說:“沒有的事。”

“那爲什麽不能跟我說清楚你跟蓮香發生了什麽事?木若長得比她還好看,身材把她還好,我也沒見你看她一眼。”我抹着眼淚說。

他想要伸手給我擦淚,手擡頭半空中又無力的垂下,歎氣說:“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我抓着他的袖子,“那是什麽樣的?你給我句痛快話行嗎?”

他再次閉上眼睛,嘴裏還是那句:“不是你想的那般。”

我甩開他的衣角,猛地站起來,冷聲說:“****寰,我是離不開你,可這并不代表你能這麽對我。”

說完,我轉身離開。

“丫頭……”****寰虛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充耳不聞。

等到爬上屍坑,我腿上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還好死不死的磕到一塊石頭上,疼得我眼淚掉的更兇了。

哭了一會,頭腦有逐漸冷靜下來,心中無比後悔剛剛跟****寰放狠話。

懊惱的捶着頭,真是蠢死了,明知道這是蓮香的陰謀,還要上當,假裝不知道不就好了麽?

可是,****寰對她的在乎,真的像一把刀子捅進我心裏。

我歎口氣,無比煩躁的躺到地上,身上本來就沒力氣,現在腿又疼。

“誰在那邊?”是一個陌生的男聲,說這話,強力手電光晃過我。

在我們這片,能用得起這麽好的手電,隻能是大壯叔的人。

“是我,陸冉。”我擋着眼睛,說。

手電光一頓,然後亮度小了很多,然後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走過來,看了半天确定是我,這才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來這裏幹啥?”那人問。

我盯着那人看了半天,總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他。

見狀,他伸手比劃着說:“不認識我了?你小時候我給你看過病,那會你也就這麽大點吧。”

我倏地睜大眼睛,這不是那個醫生麽?

隻是,或許天太黑的緣故,我看不清他的臉。

當時齊浩背上插滿頭發的時候,就是這個醫生和齊陽一起給治的。

“你怎麽還在這裏呀?”我笑着問。

他笑呵呵的說:“我一直都在這邊,守了好多年了,隻是你們家一直說大壯接洽,我主要是負責山上的換防。”

我點點頭。

他突然蹲下,拍拍肩膀,笑着說:“上來,我背你下去。”

我撓撓頭,笑着拒絕說:“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自從成年後,除了虎子和****寰,我真沒跟讓不太熟的人背過。

除了在吳勾山,杜衡背我的那次。

“沒事,上來吧,你這麽挪,明天也回不了家。”他說。

我一想還真是,說了句:“謝謝叔。”這才讓他背上我。

他把我送到村口,“我就不進去了,我們有規定不能進村,反正村裏也沒什麽,你自己走回去吧。”

“好,麻煩您了。”我忙着跟他道謝,他笑着擺擺手,然後轉身往山上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什麽地方不對。

難道是我多想了?

我皺眉往回走,沒想到大半夜看見強子從家裏急匆匆的出來。

“強子哥,你幹啥去?”我問他。

他邊走邊說:“我嫂子胎動了,我去九道溝子的石奶奶過來看看,要是不行得送醫院。”

走過我身邊,他正好踩在樹枝上,柴火斷裂,發出一聲咔擦一聲脆響。

聽見你這聲音,我頭皮一麻,後背心不由得發涼。

終于想明白那醫生什麽地方不對勁了,他走路沒聲音!

從他出現在我面前,到他下山,走路沒發出一點聲音。

我想到這裏,差點坐到地上,我的娘啊,他是人是鬼?

要是我往常我一碰他,就能知道,可是今天我身上就是冰涼冰涼的,根本感覺不到他身體的溫度。

我咽了口唾沫,快步往家裏走,現在我可是香饽饽,處處被人盯着,還是回家安全點,起碼有姥姥在。

回到家後,我立馬鑽到房間裏,往兜裏揣了一堆的符紙,手上攥着桃印,這才安心了些。

大概是太累了,再也沒顧上想跟****寰的那點糟心事,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姥姥叫了我三遍才起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姥姥嘲諷的說:“你來幹啥呀,我們家可不歡迎你。”

“姥,我奶這次過來,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小冉說。”齊林讨好的說。

許是給齊林面子,姥姥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我暗暗皺眉,齊奶奶過來了?

“林子,齊奶奶。”我笑着出來,神色如常的說:“你們來的夠早的,吃飯了嗎?”

說話的時候,我看見桌子上放着的東西,牛奶,罐頭,雞蛋和一大袋子的水果。

這樣的東西,放在我們這裏是走重要親戚帶的禮了。

齊奶奶眼圈烏青,看我一眼,動動嘴,瞥了姥姥一眼,又把要說的話給咽回去了。

倒是齊林指着桌子上的東西說:“我聽杜衡說你這次回來身體不舒服,特地過來看看,現在怎麽樣了?”

“沒事,我都習慣了,你這次來是有事啊?”我問她。

她點頭,想要說話,也是看了姥姥一眼,像是有難言之隐的樣子。

姥姥也不湊熱鬧,看她們這樣,就起來往外走,說是去村頭跟陸長風曬太陽去,飯熱在鍋裏,讓我别忘了吃。

等到她離開,齊林神色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抓着我的胳膊說:“林子,有東西盯上奶了。”

我一怔,扭頭看向齊奶奶。

她猶豫半天,這才把脖子上的圍巾撩開,讓我看她的脖子。

我仔細一看,瞬間倒吸一口冷氣,她脖子上有一圈紅痕,顔色鮮紅,看着就像是林子媽死時,脖子上的紅繩印進她的皮膚一樣。

“怎麽回事?”我沉聲問。

雖然不喜歡齊奶奶,但是既然她們來找我了,我就不能不聞不問。

齊奶奶這才說:“我……我曾經去過林子媽死的那間屋子。”

她說到這裏,看我一眼,眼中有些愧疚,“我是在老頭子的書房看見那張照片的,本來是想要去問她,老大在什麽地方,可誰知我真的隻記得自己走到半路,等我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在她的家裏,她已經死了。”

我聽着她的話,看向齊林,她對我點點頭,肯定了齊奶奶的說法。

“那這紅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我皺眉問。

她說是兩天前,突然很詭異的出現了。

兩天前,這不是我破了鬼進愁招魂陣那天麽?

“身上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我問。

齊奶奶搖頭,很肯定的說:“沒有任何不舒服,連噩夢都沒做。”

我沉默半天,狐疑的問:“你是不是買到了脫色項鏈,皮膚上染上色兒了?”

那個位置,正好是那種很短的項鏈的位置啊。

她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生氣的說:“我能買假項鏈麽?”

我無奈的低頭,目光掃過她的脖子,心裏咯噔一下,怎麽感覺她一生氣,那圈紅痕的顔色更加紅了?

看着齊奶奶也是怕的不行,我隻好拿出鎮魂符、辟邪符和三昧真火符,挨個在她身上試了一遍,詭異的是符紙都沒有反應。

最後,爲了安撫她,我很鄭重的給了她一張辟邪符,還有一袋黑糯米,讓她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黑糯米鋪到褥子底下,又讓她找把殺豬刀放在床頭。

她這才放心的離開。

齊林把她送上車,看着她的車才回來。

我趴在桌子上,瞥了她一眼,“你怎麽沒走啊?”

她坐到我旁邊,雙手抱胸,“啧啧,就你現在一副被抛棄的深閨怨婦樣,我怎麽走?我都怕我前腳走,你後腳就上吊去。”

我拿起桌子上的花生扔她,“我有那麽沒出息嗎?”

“你還不了解你自己?别人怎麽着都行,但****寰一有點風吹草動,你就能緊張的上天。”她說着話,去廚房把我姥姥給我留下的早飯端出來。

“吃點吧,看你那張臉白的跟鬼有的一拼。”她說。

我低頭扒飯,真沒心情跟她開玩笑。

她給我開了袋牛奶,“你跟****寰發生啥事了?”

她一問我,我情緒又開始低落,“我跟他因爲個女鬼吵架了,他總是護着那個女鬼,好像是很在乎。”

“你們這段人鬼情果然非同凡響,别人的小三都是人,你倒好,小三是個鬼。”她很感慨的說。

我嗔她一眼,失落的說:“我沒力氣跟你開玩笑,他真的很在乎她,都不讓我傷她。”

她伸手在我頭上拍了一巴掌,“你白活這麽大了,遇到點事就知道自己哭,我就問你,在****寰心裏,是你重要還是那個女鬼重要?”

“我!”我無比肯定的說,對于這個問題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他有沒有當你面跟那女鬼做什麽出格的舉動?”她又問。

我搖頭。

“那你私下裏有沒有偷偷看見?”

我還是搖頭。

齊林滿意的笑了,“這不就得了,有啥可哭的。”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齊林,“你笑什麽?”

我實在是想不通,她爲啥突然笑了。

她無奈的歎氣,耐心的解釋道:“小冉,你要知道****寰經曆的事情比你多太多,難免有他的秘密,你要是不能狠心離開他,這些事情就不要較真,左右他沒有對不起你,是不是?”

我擰眉,腦子裏有些亂,但同時心裏那點氣性也找到了洩下去的突破口,可以說齊林的話給了我一個台階下。

“可是,他爲了那個女鬼吼我兩次?”我郁悶的說。

她很是無所謂的說:“這還不簡單,你吼回來不就得了,把你心裏那股火發洩出去,事情也就過去了,難不成你真的打算因爲那女鬼,就不再理****寰?”

我忙着說:“沒有,沒有,我就是昨天有點生氣。”

她在我的手上拍拍,歎氣說:“那就聽我的,等到他再來找你,你把心裏的火氣發出來,就别再跟他犟了。”

我低頭,心中沒有一絲開心,隐隐的就好像有座大山壓着。

“小冉,你現在這樣我說不上來好還是不好,但是你要是心裏有他,就别瞎折騰,好好的跟他過日子。”齊林突然正經起來。

“你現在這樣,我說不上來好還是不好,敢把所有的情都壓在****寰身上,我挺佩服你的,不過我瞧着他也算得上說個有擔當的鬼,你這樣的身份,跟着他或許比跟個普通人要好。”

我擡頭看着面色深沉的齊林,最後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瞬間黑了臉。

我忙着給她順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剜我一眼,“奶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哪知道,符紙試了那麽多張,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是鬼魂也不是蠱蟲,隻能等今天晚上……不對,我下午就去找****寰,問問他怎麽處理這件事。”我說。

齊奶奶這事拖不得,我下午去找****寰是正經事,絕對不是我想他,擔心他身上的傷了。

現在一想,自己昨天也是挺混蛋的,他爲了我受傷的,我竟然撂下他跑了。

隻是,我計劃的挺好,卻總有意外的因素,例如齊奶奶去而複返的司機。

“林子,你奶不見了。”老司機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着急的說。

我跟齊林對視一眼,急忙往外走。

“怎麽回事?”我冷聲問。

老司機顫顫巍巍的遞給我一張符紙,是我給齊奶奶的辟邪符,“我本來開車送夫人回去的,但是路上夫人說肚子疼的厲害,要去解手,我不好跟過去,就把車停在一片棒子地前面等着。”

老司機抹了把淚,接着說:“可是我等了半個小時,夫人都沒出來,我叫了好幾聲也沒人答應,就大着膽子進去找,可是我在那片棒子裏找了三四遍,也沒找着。”

想到齊奶奶脖子上的那圈紅痕,我心裏有些沒底,怕是這事不簡單。

鑒于老司機現在情緒比較激動,這次換齊林開車,隻是她看起來比老司機還激動,車開的差點飛起來。

到了那片棒子地,我們三個又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齊奶奶,就連她的鞋印都沒看着。

這不應該啊,棒子地裏的土松,踩上一腳,鞋印是很明顯的,何況齊奶奶穿的還是低跟的皮鞋,更應該明顯才是。

可是,我連她走進去的鞋印都沒看見。

想到這裏,我忙着跑過去,抓住老司機,冷着臉問:“你親眼看見齊奶奶走進這片棒子裏了?”

老司機怔愣半天,讷讷的搖頭,“沒有,我……當時是低着頭的,夫人去解手,我怎麽好盯着。”

我狐疑的看着他,不像是在說謊。

人在我們村子外面不見的,再加上是齊家的人,書記一聽說這件事就急了,領着村民們在附近的棒子地找了個遍,就連周圍的山上都讓人看了。

可齊奶奶就跟人間蒸發一樣,怎麽都找不到。

齊林面色沉沉,跟我說:“這事得跟爺說說,先讓書記幫找着,你跟着我回去見爺。”

“好。”我應道。

齊林讓老司機留下來跟着書記一起找,她開車帶我回齊家。

可是我們剛到齊家門口,就看見齊浩從裏面跑出來,“你們兩個來的正好,你們爺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

他說着,又把我們推上車,往醫院趕。

“林子,你奶呢?”走到半路,齊浩突然想起這茬來。

我跟齊林對視一眼,她小聲說:“不見了。”

“啥?”齊浩一急,差點撞上鄰道的車,忙着把車停在路邊,“什麽不見了?”

“就是今天齊奶奶來來找我,回來的路上,說是要去解手,可是人直接不見了,書記還在帶人找着。”我說。

齊浩的手都有些發抖,好半天才說:“嗯,先去醫院吧。”

我們到醫院的時候,齊爺爺已經做完手術,但是得明天才能醒過來。

齊爺爺沒事了,齊浩顧不上休息,讓齊林留下來照顧着,又帶着我回村子裏。

一路上,他開的飛快,讓我時刻有一種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感覺。

好不容易到村外,我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今天我是知道了,齊林愛飙車這毛病絕對是遺傳。

書記已經帶着人找了将近一天,一無所獲。

齊浩臉沉的能滴墨,對書記道了謝,又讓老司機去買了菜和酒,挨個送給幫忙的村民們。

然後就蹲在我家院子裏抽煙。

陸長風從房間裏出來,對我說:“你奶來的時候,咋不去叫我一聲?”

我低頭站着,搓着衣角,心裏十分内疚,“我當時沒想到,我以爲……事情沒有這麽嚴重。”

“都這樣了還不嚴重,你還想要多嚴重?”陸長風臉上的責備很明顯,失望的說:“經曆這麽多事,你怎麽就不能成熟點?”

我手指抖了下,現在的情形跟小時候姥姥罵我的感覺一模一樣,縮着頭,不由自主的往屋裏看去,張嘴叫了聲瘸子。

剛說完,就看見姥姥從屋裏走出來,手裏的拐杖打在陸長風肩上,當然也沒用多大力。

“你沖丫頭喊啥,你看你把她吓成啥樣了,就不能好好說話?人丢了,丫頭也難受,有你這樣當姥爺的嗎?”

陸長風扭過頭,沒再言語。

我使勁的摳着手指,陸長風怪我沒看好齊奶奶,姥姥雖然護着我,卻也對我有些失望,齊浩背對着我抽煙,雖然他沒說什麽,但自從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就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我心裏越來越涼,不自居的苦笑着起來,我怎麽忘了,我的生活本就是滿目瘡痍,身邊的人各有各的算計。

齊奶奶失蹤,是有我的責任,可深究起來,真的都是我的責任嗎?

我深吸口氣,努力的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們待着,我先回房了。”

“丫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陸長風跟我說。

“嗯。”我平靜的應了聲,進屋插門,然後慢慢的滑落在地,突然感覺空氣中都有一種窒息感。

“丫頭……”

****寰突然出現我身邊,輕輕摟着我。

我順勢靠向他的懷裏,卻在碰到他的身體時,倏地僵住。

他身上有種淡淡的蓮香。

我眨了眨眼睛,擡頭看向他,輕聲問:“你去見過蓮香?”

他神情有些不自然,點頭。

我扶着門站起來,扯出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來,“挺好的,我困了,想要睡會,你先走吧。”

今天齊林有句話說錯了,我真正生氣的時候,是叫不出來的,真是碰到傷心的事情,我隻會自己躲起來舔傷口,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

以前吵架能****寰嚷嚷,那是因爲我心裏知道那些都不是個事兒,隻是氣不順罷了,但是現在,我真的沒有任何力氣。

****寰拉住我的手,“丫頭,我跟蓮香真的沒什麽。”

“那你今天能告訴我,你跟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轉身,問他。

他語窒。

我擺擺手,看着他的臉有些發飄,無意識的說:“你先走吧,我真的很累,我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我真的很累。”

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一直到我坐到床上,嘴裏還在不斷重複這幾句話。

他蹲到床邊,凝着我的眼睛,“丫頭,看着我。”

我聽着他的話,雙眼找不到焦距,好半天才看清他的臉,卻瞬間有了力氣,把他推開。

眼淚不住的往下流,指着門說:“請你先離開,讓我靜靜,行嗎?”

現在,我能真的開始反思我跟****寰的關系,反思我過去這十幾年的人生。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他眼中滿是擔憂,看我半天,才轉身離開。

我躺在床上,從床頭櫃裏拿出瘸子留給我的東西,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和澀然。

是的,我不在意蓮香,我在意的是****寰的态度,是身邊的人對我的态度。

我其實隻是想要****寰的肯定,無論是是好是壞,隻要他告訴我,我就覺得他是相信我的能力。

正如我一直在問他,跟蓮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不是他是否愛蓮香。

想到這裏,我苦笑幾聲,拿什麽讓别人相信你?就憑着一身的血?

我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但整個人卻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态。

不能再靠任何人,包括老鬼,我要自己研究,學本事,等我有了能耐他再也沒有借口瞞着我。

早上起來做好飯,拿着斧子上山,我要去砍塊桃木,做個桃木劍出來,沒錢買,我就自己做。

我們山裏面,杏樹和桃樹一堆,往山裏走也有活了幾十年的桃樹。

我吭哧吭哧的砍半天,終于弄下根比較粗的樹枝來,喜滋滋的抱在懷裏,想要回家弄成桃木劍。

剛轉身,就感覺四周有些不對勁,有細微的呼吸聲傳來。

“誰在這裏?”我小聲的問。

沒有任何回答,而且那呼吸聲還越來越近,仿佛就噴灑在我耳邊一樣。

我渾身一抖,也不管有沒有用,拿着樹枝就轉着圈的掄。

掄到第二圈的時候,好像被什麽東西拽住。

我尖叫一聲,閉着眼睛轉身擡腳就往身後踹。

“你幹什麽呢?”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把眼睛眯條縫,往那邊一看,竟然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醫生。

此時,他穿着一身的迷彩,淡淡的笑着。

我不着痕迹的往他腳下看了眼,有影子,這才松口氣。

“你在這裏幹什麽?”我納悶的問。

他揚了揚手上的桃花,“正好是桃花盛開的月份,我弄兩枝帶回營地,反而是你,砍木頭幹什麽?回去接種?”

我笑着說:“對呀,想吃桃子,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接着折樹枝。”

我說完,忙着轉身離開。

越想越覺得這人很奇怪,一個大男人,來摘桃花?

我們村裏的男人都沒這樣的,看着他又不像是真喜歡,不然肯定是小心翼翼的拿着,生怕把花給弄壞了。

他倒好,直接攥在手裏,好好的花都被蹂躏的不成樣子。

往前跑了十來米,我鬼使神差的回頭,他在站在原來的地方,含笑看着我,見我回頭,還對我招招手,嘴巴動着。

不經意間看見他地上的影子,我頓時腿打哆嗦,顧不上看他說什麽,擡腳就往山下跑。

他的影子跟他的人動作不同步,而且方向不對。

他對我招的是左手,他的影子過了一會才動,而且動的是右手。

卧槽,我大白天的見鬼了。

我跑回家,已經是滿頭大汗,陸長風跟齊浩兩個正在吃飯,看見我,他們都有些尴尬。

陸長風笑着說:“丫頭,你弄根木頭回來幹啥?”

“做把劍。”我神色如常的說,隻是現在跟他有些親近不起來了。

他笑呵呵的樣子,“挺好,做劍挺好的。”

走到我屋門口的時候,我轉身問齊浩:“叔,你還記得你那會背上插滿頭發,跟着齊陽一起幫你治好的那個醫生不?”

“記得啊,葉勳昊,可惜了。”他感慨的說。

“怎麽了?”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說:“前一陣子出任務,沒回來,屍骨無存。”

我手裏的樹枝直接掉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裏的,隻覺得全身冰涼,我被一個鬼從山上給背下來?

吓得我趕緊抱緊我的桃樹枝。

從震驚中緩過來,我猛然想起來,他當時在山上說的話好像是:“你甩不掉我!”

我的娘啊,他又是誰?爲啥要盯上我?

緩了好半天,我心跳才恢複正常,開始執行我的鑄劍計劃。

靠,等我弄好桃木劍,再碰上他,我揍死他。

先拿刀子把這手臂粗的桃木削成劍的形狀,擦幾遍,又拿黑狗血和公雞血泡上,還往血裏面丢上黑糯米粉。

瞧着差不多了,拿出來曬上,打算幹了以後,再在上面刻上雷擊符。

這是我會用的最厲害的符文。

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我真的盡力了。

剛做完這些,還沒等我直個腰,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哭聲,門被推開,璇子哭着跑進來。

“小冉姐姐,我爺爺上吊了。”

我心一驚,“咋上吊了?”

她哭的直打嗝,抽噎着說:“我也不知道,我早上一睜眼就看見他用一根紅繩子上吊了。”

紅繩子?

我立馬起來,背上包,拿上之前沐然給我的銅錢劍,跟着她往外走。

路過客廳的時候,我說:“紅繩子上吊,跟齊奶奶的事情應該是有些關聯,你們也去看看吧,别出了事又怪我。”

陸長風歎息一聲,起來說:“我昨天的話真沒别的意思,我就是覺得……”

“就是覺得我沒出息?”我拉着璇子往外走,聲音很平靜,說:“但是我有沒有出息,跟你有關系嗎?”

他被我說的臉色挺難看,不過也沒再說啥。

齊浩開車送我們過去,到了旋子家,我就感覺院子裏出奇的冷。

“璇子,有人動你家菜窖了?”我低頭問她。

她紅着眼睛搖頭,“沒有,我跟爺爺從來沒有下去過。”

我心裏更沉重,跟着璇子走進屋。

璇子爺爺用一根紅繩子吊在房梁上,繩子很細,卻結結實實的吊住了他,沒人動,更沒有風,但璇子爺爺的身體有些輕微的晃動。

他臉上的表情跟林子媽和李奶奶死時的表情一樣,面帶微笑,嘴角輕輕上揚,眼中卻盛滿恐懼,眼球凸出來,滿是血絲。

陸長風和齊浩在我之後進來,看見這屍體後,俱是面色沉重。

從我進來,我就有一種感覺,他的眼珠子是盯着我的。

我試着左右走動,但始終覺得他正看着我。

“丫頭,趕緊出去。”陸長風突然朝我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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