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再次流傳起了我是煞星的流言,縱然我考試考了一百分,老師隻是象征性的誇我幾句,同學們依舊不跟我玩。
我每天懶得說話,脾氣越來越不好,經常跟瘸子頂嘴,對齊陽也沒有了之前的禮貌。
要不是他說我有煞氣,連鬼都怕我,會變成這樣嗎?
我把我一切不快樂的由來都怪在他身上。
本以爲日子就要這麽平靜而壓抑的過下去,直到這一天。
村北頭張家的兩兄弟一起沒了,他們的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一直坐在院門口哭。
不知是誰在吊唁的時候說了句我的閑話,張家老娘上了心,當晚拿了把菜刀摸黑找到我家,要跟我同歸于盡。
我當時吓傻了,看着她的菜刀掄過來,不知道躲。
還是齊陽反應快,揪着我的衣服我把拖到後面,躲過了那把菜刀。
張家老娘坐在我們院子裏大哭,對我破口大罵,非說自己的兒子是我克死的。
後來是村長帶人把她送回了家。
瘸子拖着腿抱着我已經被吓傻的我,一直輕聲安慰着。
好半天,我才哭出來,抱着他瑟瑟發抖。
剛剛那把刀,就從我的鼻子尖擦過去。
一般我們村裏的人沒了,都是請瘸子來做法事,無論給不給錢,瘸子都不拒絕,但這次瘸子第一次把張家的人趕出了門。
因爲我被吓病了,一直高燒不止,後來看着快熬不過去了,張大念着瘸子救命的情分,找來個三輪車,把我送去了醫院。
我在醫院連着打了一夜的點滴,才醒來,但我一睜眼,瘸子和齊陽都傻了。
因爲我的一隻眼珠有一瞬間變成了淺紅色,轉瞬恢複正常。
但是仔細看着,還是會發現我現在眼珠比以前要黑。
等我從城裏回來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情了,我們一進村就遇到了事情。
把我吓病的張家老娘正坐在村頭,一看見瘸子就跪在地上道歉:“瘸子,是我的不對,我當時豬油糊了心,我給丫頭磕頭道歉。”說完,真的砰砰的磕起了頭,聲音聽得我腦門都疼。
她都這樣了,瘸子隻能下了車,把她扶起來,說:“沒事了,丫頭現在也好了,這事就這麽過去吧。”
張家老娘還是哭着,一雙眼睛哭的通紅,“瘸子,那就幫幫我吧,我那兩個苦命的兒子一直給我托夢說身上疼。”
瘸子歎口氣,說:“您先回家,我拿上東西就來。”
張家老娘歡喜的應了。
在瘸子拿好東西出門前,齊陽卻把他叫住了,“你現在的身體根本不撐不過這場法事,還是我來吧,到時候你抱着丫頭一邊看着就行。”
瘸子看我半天,最後點點頭。
一進張家,我就身上一抖,這屋子太冷了。
外面還是豔陽天,屋裏竟然能冷的像是冰窟一樣,涼氣順着骨頭縫往身體裏鑽。
張家老娘早就在這屋裏住不下去了,搬到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