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德魯笑着笑了笑:“這一點,就需要我們的小安妮告訴你了,因爲我也不知道,關于博卡布和龍脈術士的秘密即使是渎神教派知道的也不多,很多的秘密我還是從卡布拉達知道的,所以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
安妮笑着過來趴到了塞西爾的耳邊悄悄的耳語了幾句,塞西爾是越聽越心驚,最終聽完了安妮的計劃臉色都變了:“這怎麽能行!我絕對不同意!”塞西爾拒絕的十分得決絕,安妮的這個計劃太過危險,不管是對于安妮還是整個的薩馬拉行省都太過的冒險,弄不好會釀成一個通天的巨禍,到時候造成的後果塞西爾簡直不敢想象。
哪知道安妮卻不以爲然地說道:“塞西爾哥哥,現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我們現在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左右都是死敵,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做出一些大膽的舉動。婦人之仁是不行的,你要知道,大膽才會有出路。
塞西爾躊躇得說道:”可是一旦失敗了,整個薩馬拉行省,甚至整個的索羅蘭王國和艾魯克帝國的邊境之地,都會成爲一片人間地獄,這種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我承受不了。“
安妮這個時候緩緩地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要想成大事,就不能有太多的顧慮,每一次天下大亂的時候,這個大陸上的人口都會銳減90%以上,然後經過幾百年的繁衍生息才重新繁榮了起來,作爲普通人來說,在這種亂世并沒有太多選擇的權利。“
塞西爾聽了這話以後大吃一驚得看着安妮,如果是山德魯說出這種話來,塞西爾絲毫不驚訝,沒想到這種話竟然從安妮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嘴裏說了出來,實在是讓塞西爾吃驚不少。尤其是安妮還一點理所當然的樣子,更是讓塞西爾愈發的吃驚,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龍脈術士本身就是接近于神祗的強大存在,自小對于世間的其他一切人類都并沒有什麽感情,除了曆代的龍脈術士在男女之事上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情劫之外,其他人在他們的眼裏就如同豬狗一般,所以安妮的這種提議其實十分得正常。
至少在山德魯看來十分的正常,山德魯雖然不是什麽龍脈術士,但是這種人天生就自視甚高,根本不會像塞西爾一樣把普通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不要說他們,即便是那些晨曦神殿出來的所謂的聖騎士,也大多數抱有着這種想法。至于按你所說的那種“婦人之仁”在這個亂世之中還真的是鳳毛麟角,隻有少數生命神殿的女祭司或許才有這種胸懷。不過塞西爾想想歐菲麗娜的樣子,他可不認爲這位女祭司擁有這種情懷。
塞西爾發現這個世界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或許自己時代有着悲天憫人的情懷來到了這裏,可是在這個世界,那些草民,恐怕對于這些貴族來說隻是财富和人口,他們的生死對于這些大人物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即便是所謂的正義陣營爲了勝利也絲毫不會關心那些草民的死活,即便是自己心愛的女孩子都是這種态度,更何況是其他人。
山德魯欣賞的看了安妮一眼:“萬萬沒想到你這個卡布拉達的小姑娘竟然有這樣的神器,這倒真是一個好消息。我想你的計劃也是我們現在破局的唯一方式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塞西爾你就同意了吧。”
安妮意外的看了山德魯一眼:“你怎麽知道我的計劃是什麽?”安妮雖然剛才和塞西爾用的是耳語,但是她用的也是龍脈術士的特殊的傳遞消息的法門,隻要她不想讓别人聽到的東西,就算是趴在她的嘴邊你依然聽不到,就算是讀心術這樣的東西你也依然不可能打開一個龍脈術士的内心世界。
山德魯嗤笑了一下:“我承認我是不可能具體的知道一個龍脈術士的内心想法,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推測,你雖然法術卓絕,有些天賦是我一輩子都趕不上的,但是你對于生活的閱曆實在是太少了,所以要推測你的想法并不爲難。”山德魯說着這個的時候,臉上頗有得意之色。
安妮瞪了山德魯一眼,抿了抿嘴并沒有說什麽,這個時候她和山德魯都把目光投向了塞西爾,不管怎麽樣塞西爾才是最後的決策者,安妮和山德魯出什麽計謀都需要他的拍闆。塞西爾思考了很久,最後咬了咬牙說道:“我同意安妮的意見,不過安全一定要是第一位的,我如要我犧牲安妮你的安全我是做不到的,如果你要我犧牲這些薩馬拉行省的民衆我也是做不到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甯願犧牲我自己,這就是我的底線。”塞西爾說的時候一臉的認真态度,似乎根本不用質疑。
安妮吃驚的看着塞西爾,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塞西爾竟然爲了一些所謂的賤民而做到這一步,和她所認識的任何人都不同,她所認識的無論是大法師還是騎士都不是這樣的人,他們也可能和藹可親,甚至舍己爲人,但是那都是對和他們階級相同的人,對于那些蝼蟻一樣的賤民,他們可是沒有這種想法的,她從小就是在這樣的觀念下長大的,卡布拉達的半神法師給她灌輸的也正是這樣的觀點。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樣颠覆自己的三觀。安妮看着在決斷之下的塞西爾,一時之間無法理解這個男人,但這就是他的可愛之處吧,安妮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