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我不由好奇的問馬晨雪:“你們認識?而且你們都姓馬,難道是親戚?”
“親什麽戚啊,這下流痞子跟我是一屆的,他生前是我狂熱的追求者之一。”馬晨雪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卻對着張承道說:“不過死了之後,見到我就跟老鼠見到貓似得,可能是感覺自己的死法不光彩,無言面對我吧。”
我心中大大的不忿,明明是我問的問題,爲什麽這馬晨雪要對着張承道說,還好像在解釋什麽似得。難道?這馬晨雪真打算從我的學姐升級成我的弟妹!
既然收到了馬學長的警告,于是我和張承道都不再說話,分别低頭整理着裝備。
我背包裏多數是張承道之前留下的東西,他說的那個神器--羅盤,赫然躺在我的背包裏,隻是他自己忘記了。而背包裏唯一多了的,就是由我放進去的一沓增益符。
這沓增益符是我這三個月來最大的成果,每一張都注入了我當時全部的道行,因此每張符成之後我都渾身軟弱無力癱倒在地兩個小時左右才能動彈。而等道行全部恢複則需要幾天時間,因此三個月下來,即使我勤奮刻苦,也就畫成了十幾張。
這十幾張符的增益效果又分爲四種,即:夜視符、耳聰符、強力符和神行符。夜視符,使用後能在一段時間内讓使用者在黑夜中視物如白晝般清楚,是應付夜戰的神兵利器。耳聰符,使用後能在一定時間内增強使用者的聽風辨位能力,是在低視野下的輔助型符箓。強力符,顧名思義,就是刺激潛能,在一段時間内增強使用者肉體強悍程度的。神行符就更不用解釋了,一旦使用,百米内追上跑車都不是問題。
而這些符的使用方法更是簡單,隻要捏碎就行。
而我的主武器,其實大家已經見過幾次了,就是我經常在手中把玩的那幾枚五角硬币,在我國古代兵器譜上被稱作金錢镖是也!
大家可别小看這幾枚硬币,首先我選擇的是已經流通十年以上的舊錢币,這類硬币基本已經過過萬人手,陽氣充沛火力壯。其次則是每次把玩時我都在默念佛家真言:哦瑪尼瑪尼呗呗吼,将佛家悲天憫人之意注入其中,因此一旦接觸執念,便如冰雪遇上烙鐵,瞬間将其消散。
因爲這招在對付向馬學長這類執念值少的可憐的怨魂時效果顯著,所以我給這武器起了個很時髦的名字:五毛特效。不過張承道在得知我的武器是這些錢币時,送了我一個“散财童子”的外号,着實叫我郁悶。
正回憶着往事,馬學長又探進頭來說:“危險暫時解除,你們可以繼續了。”
張承道叫住正要出去馬學長,等他身體全部透門而入後,将事情大概跟他講述一遍,然後說:“咱們四個,馬學姐跟吳越一組,從這層樓往樓上找;我跟馬學長一組,逐層向樓下找。找到後短信聯系,這樣分工大家有意見嗎?”韓含清不在,張承道立刻開始展現他的強勢作風。
我很是贊同張承道這個分配方式,正所謂:強弱搭配,幹活不累。尤其是讓我跟美女一組這點,我絕對舉雙手贊成。就是馬學長本身就是被我抓壯丁抓來的,不知道此刻他還願不願意繼續幫忙。
“反對!”出乎我意料的是,提出反對的不是馬學長,而是馬學姐。她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張承道,仿佛裏面有好多小星星似得,這表情看的我都快要咬舌尖了。
“捉鬼這事還是你們去吧,人家是非戰鬥人員,隻負責看家的。”馬晨雪對張承道說。
“非、非戰鬥人員?”這回連張承道也愣了一下。這詞貌似還是頭回聽說,捉鬼世家北派馬家還有非戰鬥人員這一說法!
馬晨雪繼續忽閃着大眼睛:“嗯,我請的是魅狐上身,所以隻能布置幻陣。而出了幻陣,也就是這個屋子,我的戰鬥力等于零的。所以~~”
我看了看身旁的修緣,這是個在任何條件下戰鬥力都爲零的家夥。馬學姐你好歹在某個領域内還能算是強者,這就不錯啦!
修緣仿佛看懂了我這一眼中包含的意思,于是說道:“我防禦力可是無敵的哦。”
我白他一眼。
“我可是會陰陽卦哦!”
我把五角硬币抛了抛,又白他一眼。
“我老人家可是曆經數千年風霜,看盡人間冷暖,洞悉人心狡詐的超級知識庫哦!”
“有毛用?”我繼續白他。
“哼哼,早晚讓你見識什麽叫知識就是力量。”說完他不再理我,就跑窗戶邊望天去了。
哎~我暗歎一口氣,不是我故意要氣他,隻是這修緣有點老小孩的脾性,你要是供着他順着他,他反而感覺無趣,找着法的跟你鬧别扭。
聽見我和修緣說話,張承道這才想起還有個修緣跟在我身邊,而且鑒于馬晨雪堅決不去的強烈态度,他将隊伍重新做了分配。
悄悄開門,還是馬學長先發探路。要說這馬學長雖然是我強拉來的,但是現在他似乎還真玩上瘾了。你說他一鬼,面對面走也沒人能看見他啊。可人家不,要不就溜牆根,要不就走之字,沒事還來個匍匐前進,真把自己當特工使喚了。
不過說實在的,雖然心裏因爲這是女寝而緊張興奮,但是這的警戒程度也太低了。每個宿舍都大門緊閉,整條走廊都空空如野,幾十米長度範圍内就三盞黃豆大小的燈泡。就這環境,我要是一普通女生,晚上根本不敢一個人出來上廁所。
所以一開始我跟張承道還小心翼翼,後來發現别說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估計我倆就是在門外撒潑打滾,隻要不被聽出是男人,都不會有人管我們。
這就好辦多了,我以周六去圖書館翻一天修緣愛看的書爲代價,成功收買他作爲我們的眼線。馬學長左邊一排宿舍,修緣右邊一排宿舍,直接一路穿牆看過去,我跟張承道隻要直接走到走廊盡頭聽結果就行。這真是省事省大發了。
就這樣一路找到一層,又重返三層直找到五層,修緣才從一個房間裏探出頭,向站在走廊盡頭的我招招手,示意他找到了。
我趕忙拉着張承道過去,來到這間宿舍門外。就着走廊昏暗的燈光,我看到這宿舍門上鑲着一塊寫有507字樣的門牌。伸手推了推,門果然是從裏邊鎖上了。
不過這種君子鎖,我撕張書報紙都能把它弄開,所以也不用求助張承道,伸手摸出一張銀行卡,三秒,搞定!
悄無聲息的推開門,我倆貓着腰竄進屋内,又把門關好。
等眼睛适應了黑暗之後,我倆同時發現了從蓉的身影。
隻見她正坐在一個女生胸口,兩腳分别踩住那女生的兩隻手,兩手則摁住人家的兩條腿,似乎正跟那女生較勁呢。
這可咋整?我看看張承道。張承道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實行第三套方案。
第三套方案,聽着很高大上吧!其實就是:見機行事。有跟沒有完全沒區别的方案而已,可惜我對此卻無話可說,因爲這套方案的提出人,正是本人我。
猶豫了一下,我覺得還是先找馬學長當回說客,畢竟他倆都是鬼,還同樣奇葩,應該能有共同語言。誰知我找了一圈也沒見着馬學長的身影,莫非~這貨沒進來?
這時修緣湊過來對我說:“你們進門的時候他說他任務完成了,就走了。”
我了個去,他怎麽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一定要軍法伺候!馬哥你死定了。想到這我拿出探測器,按下刷新鍵。因爲之前一直有馬學長在身側,所以我倆都關了探測器的提示功能,要不這玩意一直滴滴滴的響,我們還能幹點啥。
隻見屏幕上顯示:十一點方向四米處、戰力值:一萬六。
難怪馬學長溜了,這位仁兄戰力值隻是人家一個零頭啊。
戰力值一萬六的話,雖然對我和張承道夠不成威脅,但是弄死她身下那個女生還是足夠了,此事還需謹慎。
于是我向張承道伸出兩個手指,意思是:還是執行第二套方案吧。
第二套方案是馬晨雪提出來的,内容是誘之以利。就是跟從蓉保證向她提供高檔化妝品之類的豐厚利益,以此打動她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
張承道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又指指我,意思是讓我去跟她說?這屋子裏除了我們仨,可是還躺着四個大活人呢,讓我怎麽開口啊?
别無他法,還是老張的第一套方案最合适,直接用強抓丫的回去吧!想到這我摸出一張強力符,向張承道遞個眼神示意:揍她丫的!
張承道回我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也摸出一張符箓,無聲的念了一段咒語,就将符箓向從蓉丢去。
如今的我已經不是小白,一眼就看出老張拿出來的是張定身符。當下哪還猶豫,一把捏碎強力符,瞬間體能增加數倍,接着一閃身就向從蓉撲去。
這段時間寫着很長,實際上從我們進門到老張甩出定身符,也就十幾秒鍾的時間。從蓉雖然知道我們進來了,但是估計也知道我們不敢真的傷害她,所以她根本沒有搭理我們的意思,這十幾秒内依然在跟身下的女生較勁。
直到定身符及體,從蓉才感到事态不對,松開女生揮手想打飛定身符。可惜爲時已晚,定身符貼在她擡起的手臂上,瞬間發揮作用,從蓉的動作頓時一僵。
下一刻我飛撲而至,兩手運滿道力,抓住她僵直的手臂一個大回旋就将從蓉從那女生身上給扔了下來。
從蓉落地的瞬間皮膚開始泛黑,指甲破體而出,那張貼在她手臂上的定身符也瞬間化爲飛灰。
她顯然是對我們敢對她動手這點感到非常憤怒,因此這次魔化更勝初次見面那次。
她一掙脫定身符的束縛便像我撲過來,兩手呈爪狀,似乎要一把将我掐死。
可惜從蓉先機已失,我們又是有備而來,那會讓她那麽順利的展開攻擊。就在我将她扔下來的瞬間,張承道又是一道符箓射來,白光閃動中,六道光柱将從蓉困了個嚴嚴實實。
這張正是光牢符,當年我們畫在地上的光牢陣的縮小版,不過此時張承道升級成了中級道士,看這光牢符的威力,似乎更勝當年的光牢陣。
我在光牢符發動的瞬間抓住從蓉伸向我的兩隻手爪,猛力向後一掰,就把這兩隻手掰到她身後,呈交叉狀疊在一起。張承道也從她身後趕上,抽出一排定身符,将她從上到下捆了個結實,最後還沒忘了給她貼上禁言符。雖然她發出的聲音其他人聽不到,但是如果從蓉一直鬼叫鬼叫的,我們的耳膜也受不了。即使她不鬼叫,一路上一直問候我倆祖先我倆也受不了啊。
做完這一切,我無意中一擡頭,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張承道見我神态有異,也擡頭順着我的目光望去。
隻見剛才被從蓉壓床的那個女生,此刻正坐在床上,滿臉詫異的望着我們。
張承道擡頭望見她的同時,她也看清了張承道的容貌,兩人同時從口中擠出一聲輕呼:“是你!”
就在這時,樓下一陣急促的哨聲響起。我心中暗叫:“我那啥!”
這是緊急集合哨的聲音,前幾天晚上教官們已經玩過一次了,怎麽這會又來一次!
想想我們的處境:着裝整齊,摁着個女鬼,身處五樓,正在跟一個同級女生對眼。對!我們現在是在女寝,女寝!
眼看着宿舍其她三位女生聽見哨聲已經有了反應,我仿佛看到我跟老張被貼着色狼的标簽,在全體學生的注視下念檢讨書的情景!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