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隻得跟張承道商量,誰知張承道卻一點便通,看完吳越以自己語氣發的短信之後興奮的說:“吳越你真是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啊!我再理一下,你們玩筆仙一共六個人,雖然能确定你們确實招惹到了鬼,但是這鬼是你們六人一起招出來的還是你們其中之一或其中幾個召喚來的,是召喚了一個還是幾個,是隻想弄死王文華一個還是想弄死你們所有人,這些都不清楚。而咱們在墓園的遭遇更是莫名其妙,是咱們無意中發現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還是誤中副車,是想弄死咱們還是想拖住咱們或者是其他咱們想不到的原因或者目的,這些都隻能猜測,隻有大頭母親事件中有什麽人爲什麽要害死她雖然不知道,但是害她的方法咱們找到了,而害她的結果是她死了。既然如此咱們隻需要找出誰有害死她的動機而且還是玄學中人或者認識玄學中人就能鎖定出一個相當小的範圍,從而找出兇手,找出兇手之後就能知道他跟迷魂陣有沒有聯系,即使沒有聯系也能追查出那奇怪的十倍符紙的來曆,哈哈,我覺得咱們搞不好真能借此解開一個死結呢!”
因此,張承道和吳越才決定今天去大頭家再了解一些情況。
聽完張承道的解釋,何曉藍猶豫的問:“那我們怎麽辦哦,要不要也跟你們一起去哦?”
張承道聞言回答:“不用,白天應該沒事,你們盡量集體活動就好,我們倆天黑之前無論如何都會回來的。”其實昨晚兩人本是決定全體出動的,但是經過昨晚鬼撓門事件,張承道确定找他們麻煩的确實是髒東西,一般髒東西白天力量都會減弱,所以不會出來。而吳越又肯定護符有效,再說自己帶着一堆不相幹的陌生人跑去人家家裏實在不像話,所以剛才二人暗自決定還是隻有他倆去。
李輝哈哈笑道:“不去正好,咱們繼續升級,我跟偉哥要報仇!是吧,偉哥?”于是張吳二人便在張廷偉的慘嚎聲中離開宿舍,直奔大頭家而去。
走在路上,吳越發現張承道一路都是悶悶不樂,一言不發,并且離大頭家越近面上的猶豫之色越濃,不由問道:“怎麽看你像醜女婿第一次上丈母娘家串門似得,想什麽哪?”
張承道順口溜出:“想白露露。”說完之後瞬間醒悟過來,果然看見吳越一臉:“我靠,居然是不倫之戀,沒想到你好這口!”的吃驚表情,急忙解釋道:“我在想白露露行兇的可能性。”
吳越頓時被引開注意力,也思索一陣才看看四周,小聲說道:“你不是說白露露對大頭的母親很孝順嗎,怎麽又懷疑她是兇手?假如她真跟大頭家有仇,爲什麽早不動手,非要等結婚兩年後小孩都有了才動手?而且你見過她,難道看不出她會不會道法嗎?”
張承歎一口氣:“哎,我也是基于這些理由排除她是兇手的可能性的,可是大頭母親在喪夫之後爲了維持生計,隻得向親戚朋友借錢度日,雖然後來錢還上了,但關系也就疏遠了,搬到新居後更是斷了聯系,這幾年每天也就是買菜做家務帶孩子,交際圈子基本爲零,你說她能得罪誰啊!假如不是得罪人,那就要從她死了誰能得利這方面來考慮,孫子就不說了,才一歲,那麽能得利的就隻有兒子和兒媳婦了。”
“所以你懷疑他倆?”吳越一臉不可思議。
誰知修緣卻哈哈大笑起來,口中連贊:“有意思,有意思。”氣的吳越踹他的心都有了。
張承道似乎對吳越的吃驚毫不意外,接着徐徐道:“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也很吃驚,不過我覺得可能是我想多了。”頓了一下又說:“再告訴你個事,你可不準笑。”說完也不看吳越,隻是低頭看着地。聽見吳越嗯了一聲才繼續說:“其實我是被大頭趕出來的,在他母親死了之後。”
原來等張承道趕到大頭母親屍體發現之處時,大頭正抱着母親嚎啕大哭。随後救護車到來,張承道也跟着上車到了醫院,就在大頭母親被推進搶救室後,張承道去安慰大頭時,大頭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大頭大聲質問他爲什麽關機,爲什麽在關鍵時刻卻不見了,爲什麽不出手救治自己的母親。張承道急忙辯解,誰知越解釋大頭越憤怒,越解釋大頭越痛苦,最後竟将母親死的所有責任都推在張承道身上,大罵他是騙子,是神棍,還說要叫警察來抓他,張承道沒有辦法,隻好暫時先離開了醫院。
講完這些之後,張廷偉尴尬的朝吳越笑笑說:“如果咱們這次去,連門都進不去,你可别感到意外啊!”這事對于張承道來說可以說是大損他天師的高人形象,如果不是考慮到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帶着吳越一同前來,而且預計到大頭家會發生什麽事情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至少不會在沒有挽回顔面之前說出來。
吳越對着張承道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看來今晚卧談會不愁沒有賣點啦!”說着像怕張承道打他一般向前跑去。
“你敢,信不信我紮小人詛咒你!”張承道也緊追吳越而去。
果然如張承道所料,他們沒有順利進大頭家的門,二人敲了半天門,才有個鄰居打開門告訴他倆大頭家的人都去火葬場了,家裏沒人。
市裏隻有一家火葬場,就在西山墓園不遠處,聽鄰居說大頭去了火葬場,二人相視一眼,便打車直奔火葬場而去。
這火葬場前方是一大片田地,後方及兩側都是微微起伏的土丘,土丘上長着稀稀拉拉的歪脖樹。也許是心理作用,遠遠看着這座火葬場,吳越有種這座建築被黑霧籠罩,飛灰漫天的感覺。走進火葬場的大門,首先是一個未經硬化的大型停車場,如今停車場上從三輪到寶馬大大小小停了幾十輛車,期間穿插着幾輛靈車,棺材型的貨箱看着分外詭異。
停車場和火葬車間之間用磚砌着一個巨大的焚化池,一堆男女老少在焚化池前一邊燒着香燭黃紙,一邊嚎啕大哭,哭聲此起彼伏回響在整個火葬場上空。
吳越看見一個年輕人将一輛紙紮的小轎車整個塞進竄起兩米多高的火苗中,不由問張承道:“你說親人們燒的這些冥紙轎車什麽的,他們在地下都能收到嗎?”
“如果那人沒有轉生且在骨灰前燒的話,是能收到的,不過這裏,隻是他們彰顯孝心和炫富的場所罷了。”張承道說着面露不屑之色。
“爲什麽?因爲都燒在一起,分不清誰家是誰家的嗎?”吳越自問自答道。
張承道也停下來看着剛剛燒小轎車的男子将一對童男童女投入火中,同時說道:“這事解釋起來很複雜,我說這些事你師傅一點都不告訴你嗎?”看見吳越尴尬的摸摸鼻子,又接着說道:“簡單來說,你聽說過回魂夜嗎?一般人死了,會在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徘徊七天,第七天的晚上他不管徘徊到哪,都會回家再看一眼家人,不論看到家人悲傷也好,開心也罷,隻要家人還好好活着,他對陽世的眷戀都會消失,僅存的執念也就散了,之後才會去地府找陸判官報到,登記造冊之後陰間才有這個鬼的資料,也才能收到親人送去的錢物,可是現在的人,死了才兩三天就急忙燒了,魂還在陽世晃蕩呢,就往陰間送東西,你說他們能收到不。”
“哦~~了然,還有一個問題,那這些人現在燒的這些錢物都去哪了?”
張成道邁步繼續往裏走,同時說:“自然是收歸地府國庫啦!”
吳越也跟着往裏走,聞言不由啊了一聲:“這不是明着坑納稅人的錢嘛!”
張承道不屑道:“地府好歹也是個國家級的行政機構,每天的财政開銷更是大的吓人,在這種情況下,有人願意送,傻瓜才不要!”
進門後是個回字形的走廊,走廊兩側一間挨着一間都是告别廳,廳門口都放着兩個花圈,花圈兩條挽聯上寫着某某某千古,某某某敬送之類的話,假如沒有挽聯的便是無人廳。吳越聽着幾乎每個廳都有人在哭,心說這地生意還真好,又覺得這是對死人不敬,急忙暗念罪過,罪過,有怪莫怪。
張承道叫吳越走右邊,自己走左邊,分開找,找到短信聯系。吳越說我也沒見過大頭和他媳婦啊!張承道指着挽聯說你笨啊,不會看名字嗎?吳越撓撓頭哦了一聲往右邊走去。
張承道也往左邊走去,誰知剛拐過一個彎就看見拐角處一個女人在角落裏小聲打電話,這女人即使一身麻衣也無法掩蓋其優美身段和清秀長相,以至于張承道一眼就認出她正是自己想找的白露露。
因爲沒想到找到的這麽容易,張承道不由微微愣了一下。白露露一邊打電話一邊盯着四周動靜,因此也是同一時間看到了張承道。
看到張承道的一瞬間白露露面露驚慌之色,急忙挂斷電話,對張承道說:“真,真巧。”誰知說完這幾個字之後便不知該說些什麽。
張承道将白露露的所有變化都收入眼中,心中對她的懷疑頓時又增加了一重,但是自己也不能一上去就問人家你是不是兇手吧?所以他很自然的跟白露露打了一個招呼,說道:“嗯,聽說伯母今天火化,我想來瞻仰一下遺容,給他老人家上一炷香。”
白露露聞言急忙說:“我媽遺體在這邊,我帶你過去。”
張承道急忙攔住她:“白姐等一下,我怕範哥還生我氣,不讓我進去,能先跟我講講情況嗎?”他管白露露叫姐,而且張承道本身文文弱弱的,戴着一副眼鏡看上去還挺帥,使得白露露對他好感頓時爆棚。
白露露聞言立刻說:“沒事,你大哥這兩天也想通了,這事不怪你,來,跟姐走吧。”
張承道依然不動:“那廳裏都有些什麽人啊,我進去方便嗎?”
“大頭家倒是沒人來,主要是我家的一些親戚,沒事,别怕!”
正說着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張承道連忙說:“姐,你先接電話吧,不着急。”白露露低頭撇一眼電話号碼便立刻挂掉,面色尴尬的說:“沒什麽重要的事,咱們走吧。”
張承道此時腦中瞬間閃過一個詞:婚外情!對白露露的是兇手的猜疑程度也瞬間上升到五成以上。腦中猜測着各種可能性,口中卻回道:“好。”接着便跟在白露露身後向一間告别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