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腦袋仿佛被人用特大号針管紮進去狠抽了一通,難受得要死。
倉門自動開啓,蕭仁武卻沒起來,而是躺在遊戲倉裏整理思緒。
自己最後那一下似乎用出了必殺一擊,腦海裏精神力徹底消耗一空,于是現實中便因爲精力過度消耗陷入了自我保護機制而昏迷?
起身取下頭盔揉了揉腦袋,蕭仁武随便吃了點東西,一頭栽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當然,睡前他也沒忘記定鬧鍾。
足足睡了一天,蕭仁武才醒了過來,期間鬧鍾響過他根本就沒聽到。
晃了晃頭,蕭仁武發覺腦袋不疼了,反而有種清涼舒适的感覺。不過他也不在意,狼吞虎咽一番後,再次進入了遊戲中。
睜眼,蕭仁武便發覺自己依然還在那間超市,于是順手把喬治召喚了出來。
“你終于醒了大人!”
喬治見蕭仁武沒事,頓時一臉欣喜。
不被召喚時,喬治當然身處馬基維爾大陸,而此時足足過了一天才再次被召喚過來,喬治難免激動。他忽然又想到了那強悍炫目的一劍,臉上的欣喜頓時全部化爲敬佩與羨豔。
“大人不愧是大人,竟然輕易地就掌握了必殺一擊第二階段,怕是賽思将軍也沒有您這等天賦。實在是太厲害了,大人!”喬治發自内心地贊歎。
蕭仁武搖頭苦笑。
他自己清楚,那一劍威力雖大,但實在是湊巧而發,指不定何時才能再現。而如果再次成功需要以昏迷一天爲代價,那還不如不用。
一想到自己的精神力嚴重不足,蕭仁武不禁暗歎,一邊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遊戲界面。
然後他眼睛一瞪。
代表精神力的由格子組成的藍條,格子數量明顯增多,顯得更加擁擠,這意味着自己的精神力增多。而旁邊更有文字提示——精神力上限提升!
蕭仁武驚喜。
如果每昏迷一次就能增長精神力上限,那倒也不錯。
蕭仁武這般想着,連忙拿出光劍組合卡嘗試。
精神力瞬間流逝幹淨,蕭仁武一陣恍惚,強打着精神周了一口藥劑。
【光劍:
藉由神秘力量而形成的武器,外表其貌不揚,十分具有迷惑性,但威力絕對十足。
這他/媽/的是絕地武士光劍嗎?2号電池驅動的光劍?你他/媽逗誰玩呢?——某玩家憤怒的質疑。
好吧,你沒看錯,這真的是光劍,和絕地武士的光劍威力完全相同的光劍。
沒招兒,一切就是這麽神奇】
蕭仁武看着手中可以雙手握的黑色手電筒,看着電筒邊緣纏裹着的灰色膠布以及膠布上的一大塊寶石,心頭久久無語。
希望威力真的十足吧!
蕭仁武暗道一聲,拇指推開電筒的開關。
“嗡——”
一聲輕鳴傳出,寶石上筆直地彈出一道翠綠色足有一米長的光柱。
蕭仁武頓時眼前一亮,情不自禁輕輕揮動起來。
悅耳動聽的嗡嗡輕響聲中,光柱在空中帶出道道殘影,華麗無比,賞心悅目。
至于威力——蕭仁武一劍砍向手裏的鐵劍。
“當啷!”
半截劍刃落地,蕭仁武看向手裏的殘劍,斷口處散發着被高溫熔斷後的紅光,看起來驚心動魄。
不難想象這一劍砍在人身上,該有多麽犀利的效果。
順手又揮舞了幾下光劍,蕭仁武感覺底氣足了起來,然後他看到了喬治那呆滞而羨慕的目光。
“你也有份!”蕭仁武哈哈一笑,走到門口撿起那依然還在的手電,随便找了個寶石,然後發動了組合卡,又一隻光劍成型。
将光劍遞給喬治,蕭仁武開始掃蕩寶石,翻找手電筒,可惜的是手電筒再沒找到一隻,而所有寶石都被提示無法帶離本世界。
看來加大力度着重尋找手電筒勢在必行了,蕭仁武心道。
離蕭仁武所在的珠寶店隔着幾十條街的一處喪屍攢動的廣場上,一個背心軍褲男正悠閑地遊走于屍群之中。
衆所周知,喪屍圍城世界甚至是所有喪屍類的世界,喪屍最可怕的都隻有一點——它們身具病毒,而且這病毒會感染!
所以蕭仁武遇見的那些新人才會那般畏懼,因爲一旦感染而沒有解藥,死亡是唯一的結果。
能夠花大錢買遊戲倉進入遊戲的,又有哪個不想享受遊戲的樂趣與刺激,反而想找死?哪怕死了可以重建角色,可即便如此,卻不代表有人想死。
因此,哪怕強如魔咒使者和同伴墨鏡男,哪怕蕭仁武也沒有做出任何接觸喪屍的行爲,甚至連噴濺的喪屍血液都敬而遠之。
可背心男的舉動卻是如此大膽而随意,看起來絲毫不畏懼喪屍的撲咬。
事實上他的做法更加瘋狂。
隻見他站在廣場中心,取出一把匕首,竟然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如注。
無數喪屍感受到了強烈的食物氣息,于是緩緩朝向目标挪動。
很快,第一隻喪屍最先來到了目标身前,雙手本能地向前抓去,試圖将目标固定住以方便進食。
背心男沒給那喪屍機會,卻直接将手腕伸向喪屍的口中。
喪屍如獲至寶般抓住手臂,對着流血的傷口便啃噬起來。
背心男眉頭微皺,眼中卻滿是興奮。
“吃吧,我的孩子,快快變異吧!”背心男雙目放光地喃喃着,配合眼前這血腥瘋狂的場面,看起來竟比那些喪屍還要可怖!
忽然間,那隻喪屍的動作停了下來,下一刻,喪屍頭顱嘭地炸開。
背心男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唉,又是個廢物,白瞎本王的血了!”
在緻命的誘惑下,無數喪屍蜂擁而至,很快就将背心男包圍。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啃噬聲響中,混雜着接二連三的爆頭聲,還有幾聲氣急敗壞的叫罵。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廣場上的喪屍幾乎都聚集了過來,不過絕大部分都已經化作無頭屍體,僅有二十幾個喪屍得以保留,在滿地屍群裏劇烈抽搐着。
再看背心男,渾身上下血肉模糊,被咬掉一塊的腮都露出了内裏的牙床,然而他卻笑得很歡暢——也很恐怖。
更恐怖的是,他身上的所有傷口,竟然肉眼可見地蠕動起來,而一些抓傷更是飛快地愈合完畢!
然而真正恐怖的,還是眼下的一幕。
半空中,突現兩隻巨大的白骨手爪。骨爪一出現便直奔地上那些抽搐的喪屍,仿佛提小雞一般拎到了背心男身前。下一刻,背心男喉部一陣蠕動,大嘴猛地一張,露出了四片花瓣一般卻遍布利齒、張牙舞爪的口器,然後對着喪屍的嘴合了上去。
喉嚨聳動中,有異響傳來。被花瓣口器裹住腦袋的喪屍忽然劇烈抽搐,随即靜止,被骨爪放下。
隻見被放下的喪屍雙目流淌出烏黑的液體,雙眼似乎迷茫了片刻,接着便啃噬起身下的無頭喪屍。
相同的一幕接二連三的發生,咀嚼吞食肉塊的聲響不斷傳來,很快就隻剩最後一個喪屍沒接受那重複了十九遍的過程。
“這麽大的廣場,喪屍都哪兒去了?十八?”一身黑袍手持魔杖的男子對着身旁的墨鏡男問道,身後跟着六個左顧右盼神情謹慎而畏懼的身影,赫然就是魔咒使者。
“都說過N遍了,叫我名字關榮就行,别叫十八。”墨鏡男關榮有些不滿地推了推眼鏡,“喪屍的确少了,不過無關大局,隻要幸存者沒少就行。”
隻是口裏雖說着無關大局,可關榮墨鏡下的眉頭卻早就緊緊皺起。
他不喜歡計劃外的變數,尤其是在老大交代的任務裏。
魔咒使者忽然摟住關榮的肩膀,親切道:“别在意細節,你不是十八太保?爲啥不能叫?哈哈哈,話說你怎麽起了這麽奇怪的角色名?”
魔咒使者哈哈大笑,關榮眉頭更緊:“随便起的名字,你究竟要問多少遍才甘心?”
忽然間,魔咒使者的笑聲戛然而止,關榮的眉頭已經徹底揉成了一團。
在他們眼前不遠處,正發生着那極具視覺沖擊力的一幕——背心男正給最後一個喪屍進行嘴對嘴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