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劍意的兇魂,如飛蛾撲火,在劍意中被絞成粉碎,沒入君無憂的身體裏。
君無憂的壓力越來越大,這些兇魂的數量已經越來越多,攻擊他的兇魂也越來越多,按照這麽下去,不用太久,自己就會被這片兇魂潮淹沒。
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麽?
幾萬年的戰場,這裏處處都充斥着詭異。
君無憂身上充斥着劍意,雙腿微弓,源源不斷的劍意從身上冒出,他額頭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感受到越來越瘋狂的沖擊,君無憂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冷靜,冷靜,越是危險,越要冷靜。
君無憂不斷在心頭呢喃,腦袋在飛轉。無數的方法在他腦海裏冒出來,隻是在一瞬間就被他否定。
“閉上眼睛。”壞蛋系統突然開口,隻是此時的聲音再沒有剛才的輕松。
“你有方法抵擋?”君無憂問道。
“有一個唯一的方法。”壞蛋系統說道:“激活你身上的【帝勢】。”
“帝勢?”君無憂眼神中精芒一閃:“怎麽激活?還來得及嗎?”
“看你自己,我也不知道。”壞蛋系統說道:“回想你以前那種死裏逃生時的感覺。你曾經成功運用過勢,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怎麽說?”君無憂額頭的冷汗已經順着下巴低落在古戰場的地上。
那些兇魂,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已經讓他的抵抗搖搖欲墜。
“有時候遇到危險,你是不是感覺周圍的空間和時間都變慢了?能看到對方的破綻。”壞蛋系統說道:“那種感覺就是勢的其中一種運用。”
“隻能靠我自己嗎?”
“是。”
“放手一搏,如果你騙我,就一起死在這裏吧。”君無憂冷靜下來,閉上眼睛,不斷在尋找那種感覺。
劍意的碰撞聲和兇魂的悲鳴聲充斥着周圍的空間,在他腦海裏閃動無數的畫面,就是無法徹底冷靜下來。
勢?
自己從來沒學過這個東西的運用,可是那種感覺,卻在最危險的時候救過自己幾次。
那是無意識的激發。
但現在不同,想要刻意去控制,他從來沒嘗試過。
碰撞聲和悲鳴聲在回蕩,一個個傳入他的耳中。就是這種變慢的感覺,快了。君無憂讓自己不斷冷靜,将所以注意力集中在藏着靈魂深處的力量中。
啪啪啪!!!
劍意的破碎的聲音,如心跳般敲打着。一瞬間,周圍的時間似乎靜止,兇魂似乎被凍結在空間中。
黑色的空間中,一條條發絲般白色的線條拉開,将整個世界勾勒出來。一股強大而霸道的氣勢散開。
此時君無憂已經挺直,睥睨之勢,似孤峰之上的帝王。
在他眼中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兇魂,都變得白絲勾勒。
“将周圍的空間當成你的臣民,去掌控它們,指揮它們,奴役它們。”幽幽的聲音鑽入君無憂的腦海。
掌控?指揮?奴役?
三個詞語在君無憂腦海裏閃過,挺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擡起手,五指大張。
靈魂就像指揮棒,指揮天地間的力量,所以才有了覺醒能力。
君無憂嘗試着撥動那個黑暗中的白線。白線在跳動,一種奇怪的感覺慢慢蕩漾開來。
感知中的空間,再次出現變化,不再是黑色空間,白色絲線。
焦黑中帶着紅色的土地,白色骸骨,血色的荒氣,透明的兇魂和那雙紅眼睛,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變得靈動。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
在君無憂的感應視野内,劍意屏障,在兇魂的攻擊中,層層碎裂,最後化成破碎的琉璃盞炸開。
嗡……
緊閉雙眼的君無憂,猛然睜開,一種無形的勢,以他爲半徑的十米範圍内蕩漾開。
剛剛想靠近的君無憂的兇魂,仿佛被施了定身術,全部凝固在空間中。那些沖入君無憂十米範圍内的兇魂,也如同鑽入無形的冰塊中被封住。
啪!!
第一個兇魂炸開,這是一個信号,緊接着,在他方圓十米以内的兇魂,如同鞭炮般,如豆子般劈啪作響。
君無憂就像一個磁石,兇魂炸開的透明光球,全部沒入他的身體裏。
無數的兇魂,源源不斷地沖入君無憂方圓十米範圍内,然後炸開,被君無憂吸收。
啾!
在君無憂【勢】成之時,紅鳥也剛好沖到,密密麻麻的兇魂,似乎對紅鳥充滿恐懼,不敢靠近它兩米範圍之内。在無盡的兇魂潮中,出現一條空白的通道。
噗!!在紅鳥進入兇魂潮中央時,一股火光在它身上冒出來。火苗順着兇魂潮,不斷蔓延,形成燎原之勢。無數的兇魂在火光中凄厲慘叫,最後徹底消失在大火之中,一絲痕迹也不剩。
嗷!
另一邊,龜蛇也出現在兇獸潮中停了下來,拇指大小的小蛇揚起頭,嘴巴大張,一個巨大的旋渦出現在小小的嘴巴上方。以吞天之勢,将兇魂卷入旋渦中絞碎,化成點點斑點,消失在蛇嘴上。
蛇下的小龜爬動,讓大漩渦不斷在兇魂中移動。
索厲張大嘴巴看着眼前無窮無盡的兇魂潮。看到兇魂朝他們這邊分流飛來,索厲渾身一抖。
“結陣,血魔圖。”
索厲的喝聲剛落,一個紅黑雙魚圖在魔衛營上空旋轉,将隊伍籠罩其中。
啪啪啪!!!
豆子炸響的聲音和悲鳴聲形成的壯歌,随着兇魂的到來,開始奏響。兇魂撞在血魔圖上炸開,化成的點點透明斑點,全部沒入魔衛營的魔衛身上。
一人,一營,兩獸,将兇魂潮分爲四塊,開始瘋狂絞碎,化成靈魂的本源,沒入身體内。
開始還沒有感覺,随着那些靈魂本源不斷沒入,越到後面,君無憂就感覺越舒服。
醉人的舒服,似乎是饑餓已久的靈魂,品嘗了一座豐盛的大餐。感覺到無比滿足,又希望這種大餐源源不斷。
不知道過了多久,随着最後一個兇魂被龜蛇吸入旋渦中,所有的動靜都停了下來。
嗝!!
龜蛇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如同喝醉酒的漢子,顫顫巍巍爬到君無憂的腳邊,順着君無憂的褲腳爬到口袋裏睡過去。
紅鳥的火焰消失,羽毛紅豔不少,依然仰着高傲的腦袋,白了君無憂一眼,獨自朝來時的方向飛回去。
君無憂回過神來,在周圍的空間掃了一眼:“先離開這裏。”君無憂朝索厲說了一聲,跟着紅鳥離開的方向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