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義,剛才你二嬸問你話,你怎麽不回答就要走了?”
丁平義連丁大牛的面子都不給,握住劍施了個禮,道:“爹娘、小叔小嬸,我告辭了。”
此話一處,丁大牛内心拔涼拔涼的,就算他在怎麽憨厚、在怎麽淳樸也看得出丁平義這是不認自己家?此刻他也明白爲何趙氏臉色爲什麽這麽難看?
丁平義轉過身,嘴角上揚,在他看來丁大牛一家隻不過是地裏刨土的窮親戚,早不當他們是丁家人了,要是和這一家扯上關系隻會污了自己。
“二弟啊,平義不愛說話,你别見外呀!”大伯丁大财打哈哈道。
丁大牛笑了笑回應,隻是他的笑容比較牽強,之前趙氏堅決不來祖宅,還是他好說歹說勸過來的,說大家都是親戚一場,沒事走動走到,還說丁平義現在是内勁四層武者,對小磊也有好處,沒事也能教教小磊習武,趙氏這才勉強過來。
隻是這樣來了還不如不來?
丁平義大踏步向着大門走去,就在這時,“哼”一個清脆的輕哼聲在正堂響起,在原本寂靜的環境下顯得嘹亮無比。
“以前常聽人說窮在富市沒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話果然不假。現在成了個什麽垃圾内勁四層武者就這麽牛逼哄哄的,連我爹娘是你二叔、二嬸都忘了!”
丁家衆人齊齊看向丁小磊,小叔一家露出看好戲的神情,趙氏連忙搖搖頭,現在丁平義可是内勁四層的武者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說道的。
丁小磊拍了拍趙氏的手,示意放心,他目光冷冷的望着轉身過來的丁平義,隻聽丁平義輕笑出聲,不屑道:
“原來是在白馬城掃大街的那位?”
“呦,原來你還認得我啊,一般來說隻有垃圾才認得我。沒辦法,我就一掃垃圾的!”丁小磊嬉笑着臉道。
“找死?”丁平義一聲冷笑,猛地拔出劍,劍尖直指任天。
“平義,别亂來,小磊可是你堂弟!”丁大牛連忙拉了拉身旁的丁小磊,“小磊,你這是怎麽了?”
“爹,放心吧,對付垃圾我可是最哪手的?”丁小磊拍了拍背後的掃帚,給了父親丁大牛一個寬心的眼神。
丁大牛有些懵了,心說:你确實是在街上掃垃圾,可是丁平義可不是垃圾。
丁家衆人面面相視,心中一緻認爲丁小磊是傻了。
“平義,小磊年輕不懂事,你這做大哥也别見怪,還是趕緊去牽馬,然後回來吃飯吧?”丁大财心中也很氣惱丁小磊一而再再而三說自己兒子是垃圾,隻是此刻這麽多人,他也不好發作。
“看在我爹的份上,饒你一命!”丁平義冷冷說了一聲,轉身正要離開。
“呦,垃圾,我有讓你走嗎?”丁小磊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夠了,丁小磊,你一次又一次罵我哥,你是不是想找死啊!”丁平香雙手拍在桌上,怒視着丁小磊。
大伯丁大财一臉陰沉道:“小磊,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丁小磊輕笑出聲,面色驟然一冷,猛地将挂在背後的掃帚拔了出來。
“嘭”的一聲,掃帚重重拍在桌子上,桌上蓦然裂開無數塊,桌上的飯菜濺射一地,桌旁的丁家衆人倉促逃離,
“丁小磊,你瘋了不成?”大伯母張氏怒罵道。
“反正都不是一家人,這頓時也沒必要吃了!爹娘,我們走!”丁小磊站起來,将掃帚重新放回背後,看都不看怒氣沖沖的丁家衆人,拉着母親趙氏的手,就往大門處走去。
丁大牛此刻心情郁悶,低着頭跟在丁小磊身後,也沒說什麽道歉的話。他心中很失望,對自家人的失望,自己當他們是一家人,可别人當自己是地底泥,可有可無。
丁平義面色陰狠,寒光一閃,用劍攔住丁小磊三人離開的去路,冷然道:“賠償剛才的飯菜錢。”
“平義,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麽能這麽絕!”趙氏全身再次發顫,剛才那一桌錢可不少,大魚大肉,最少也好幾兩銀子。
“我沒有你們這等窮親戚!”丁平義堅決果斷道。
此言一出,丁小磊一家恐怕最傷心的莫過于丁大牛,他以前爲丁家做了多少事,甚至分家産的時候,四五十畝地才分給他四畝,他也沒說過半句,可如今被至親這麽對待,心中哀痛無比。
“娘,你和爹退後點!”丁小磊扭過頭,輕聲說道。
“小磊,你這是要做什麽?”趙氏不解道。
“掃垃圾!”丁小磊踏前一步,目光直視面前的丁平義。
這次他真的怒了,要是平時說他掃大街,他一點都不在意,隻是讓自己母親差點哭泣,讓父親痛心不已就不應該了!
“你一個掃大街的也敢和我比試?”丁平義聞言,仰頭大笑數聲,随後用劍指着丁小磊,諷刺道。
“不。你隻是垃圾,而我隻是掃垃圾的人!”丁小磊淡然冷漠的望着丁平義,仿佛在他眼中丁平義就是一大坨的垃圾。
“找死!”丁平義怒氣直沖腦頂,手中的長劍猛地朝着丁小磊橫劈了過去。
“唰”長劍劃過空氣,隻見丁小磊身子往後一仰,長劍從丁小磊腹部劃過,距離丁小磊隻有一拳之隔。
“就這點能耐,還是趕緊滾回武館多學幾年吧?”丁小磊雙手負在身後,嘴角上揚,好似在嘲笑丁平義一般。
“真以爲躲過我一劍就有多了不起了,看劍!”丁平義手中的長劍一抖,長劍直刺丁小磊的咽喉處,猶如毒蛇般。
“嗖!”
長劍近到丁小磊咽喉處的一霎那,丁小磊偏過頭,有驚無險的躲過這一劍,讓一旁瞧見這一幕的趙氏和丁大牛心驚不已。
“唰”“刷”
長劍不斷揮舞着,速度越來越快,丁小磊身子快如閃電,一次次有驚無險的閃避長劍的攻擊。
“太慢了,太慢了,跟個小孩子玩劍差不多!”丁小磊一邊閃避的長劍,一邊搖搖頭失望道。
丁平義雙眼充滿血絲,怒喝一聲,“去死吧,電馳三式!”
體内的内勁快速流動全身經脈,長劍快速橫劈、豎砍、直刺,速度快到極緻,猶如化成三道寒光向着丁小磊劈砍下來。
丁小磊掃興的搖搖頭,随即目光一閃,猛地拔出背後的掃帚,風馳電掣的直刺而去。
“嘭”掃帚頭撞擊在丁平義臉部,丁平義頭一仰,鼻血噴出,身子不由得倒飛而去,重重摔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一刻,丁家所有人都驚呆了,目瞪口呆的望着丁小磊,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可是内勁四層的武者,就這麽被幹掉了?
“爹娘,我們還是走吧?”丁小磊将掃帚重新挂回背後,扭頭看向瞠目結舌的丁大牛和趙氏。
丁大牛和趙氏恍然回過神來,連連點頭:“我們走,我們走!”
“你們哪裏走?打傷我兒子還想走!”張氏怒急攻心道。
“沒錯,打傷了我哥就想走,哪有這麽容易?”丁平香怒道。
丁大财陰晴不定的望着丁小磊一家,心中想什麽沒人知道。
“那你們想幹什麽?”丁小磊扭過頭,聲音冰寒如骨的說道:
張氏全身一顫,想到自己還是丁小磊的長輩,聲音顫抖道:“平義是堂哥,你對你堂哥不敬,難道我做大伯母的還不能說你?”
“現在想起你是我長輩了啊,那剛才你們怎麽沒想到我爹、我娘是丁平義二叔、二嬸!?”丁小磊反問道。
“小磊,怎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看....”
丁大爲想做和事佬,隻是話剛說一半,瞧見丁小磊冷冽的目光頓時收住口。
“你們兩家才是一家人,我家很早就和你們分家了,以後也别說什麽我們是一家人。”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丁大牛,丁小磊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剛才的事情太令丁大牛心寒不已了,要是以前他這麽說恐怕早被丁大牛敲腦袋了。
這樣也好,這一大家人在丁小磊看來沒一個好人。
在丁大财一家咬牙切齒的目光下,丁小磊一家三人離開了丁家祖宅。
丁大牛一路上有很事要問,隻是他一項不太會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将目光看向妻子趙氏,趙氏和丁大牛都做了這麽年的夫妻,還能不知道丁大牛想什麽?
想起剛才張氏一臉憋屈的模樣,趙氏心中特别爽,哪還管丁大牛那詢問的目光?
再想起自己兒子在她最傷心的時候安慰自己,趙氏心裏暖乎乎的,心說:這兒子沒生錯,心疼娘。
最後沒辦法的丁大牛親口問道:“小磊,和爹說一下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厲害了?”
要知道以前每次回來的時候,丁小磊都說自己多辛苦,每天要掃多少條街、多少條道,可一點都沒提過吳教頭有教過他習武。
每次看到兒子辛苦的模樣,他們做父母的心疼,怕問起孩子的傷心事,所以也就沒多問了。
“這啊,大概是掃大街掃出來的吧!”丁小磊咧嘴一笑,随後就往自家的方向跑去,“爹娘,我去叫小玉燒點菜。”
丁大牛疑惑的看向趙氏,“小磊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啊,大概是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想起之前丁小磊說過的話,趙氏搖頭晃腦的說了出來
望着走在前面的趙氏,丁大牛一臉懵逼的駐足不前,啥時候自己婆娘有這麽好的文采了,他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