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瘾真人心中對馮識辛有所畏懼,同樣馮識辛心底對瘾真人也有着忌憚。
之前遇到對方的一個分身,已經險些讓他和董甘怡栽了。
現在面對的是對方本尊,要說馮識辛心裏一點不害怕,不能說是不可能,那肯定也是一定會有的。
可是馮識辛很清楚, 在這種時候,他絕對不能露怯。
在這段時間和污濁多次接觸,尤其是親自參與清理污濁,和對付濁修人以來。
馮識辛也是總結出一個至關重要的經驗。
那就是在面對污濁和濁修人的時候,絕對是不能夠露怯。
絕對不能慫。
哪怕是心裏有所畏懼,也不能夠表現出來, 一定要保持一種絲毫不害怕,甚至是有和對方做殊死一搏的決心。
而無論是污濁還是濁修人, 他們其實是非常怕死的。
或許是因爲污濁侵蝕後帶來的後遺症。
馮識辛通過接觸發現,無論是被污濁侵蝕的動物,還是濁修人,他們都會非常的畏懼死亡,很多時候根本不敢以命相搏。
或者應該說,在不少時候,污濁和濁修人是利用了人的畏懼。
展現出他們的實力,或者是一些扭曲的樣貌來。
首先是通過一種恫吓,破除對方心靈本身的一份防線。
然後污濁可以很方便的侵蝕心靈。
濁修人也可以用他們有些粗糙的手段,對普通人甚至是一些沒有經驗的修仙者下手。
馮識辛總結出這個經驗後,今天在面對瘾真人的時候,他也是表現出一種輕描淡寫的毫不畏懼,擺出一副已經把對方吃得死死架勢。
瘾真人面對這種架勢,他心中才會産生了對馮識辛的一份畏懼。
可是很快,瘾真人又壓下心中那份畏懼。
瘾真人不斷在心裏告誡自己:不應該的,我不應該會害怕這樣一個入門的修仙菜鳥,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他的實力擺在那裏,我随随便便釋放一點力量, 可以輕易的控制住他的心靈,慢慢折磨他的。
心中這樣不斷的告誡自己,但是瘾真人卻始終無法出手。
在他心底始終還是有那麽一份畏懼。
如果,如果真的有什麽後手怎麽辦呢?
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僵持。
馮識辛是沒有手段隻能是虛張聲勢。
而瘾真人這邊則是疑神疑鬼,遲遲不敢向馮識辛出手。
在一陣僵持後,瘾真人索性也就先不動手,決定要和馮識辛聊一聊。
“小子,你别在那虛張聲勢,我知道你拿我沒辦法,我很好奇,既然你拿我沒有辦法,你爲什麽要逼我現身呢?你當真是不怕被我控制住心靈?成爲我的瘾奴隸?一身的修爲毀于一旦?”
馮識辛見瘾真人沒有動手,而是開始跟自己攀談,他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臉上挂起微笑說:“你也不用虛張聲勢,我知道你也不敢對我下手,你擔心我一個人在這裏等着你,會不會是什麽陷阱和埋伏,所以呢,你在沒有确定安全之前, 不敢對我出手。”
瘾真人聽了這番話, 頓時在心裏有一點點惱火。
“臭小子,你真以爲我會怕你?”
馮識辛沒有在意這句威脅,依舊是平靜地說:“其實呢,我是沒有想到,會引出來你這麽一條大魚的。”
瘾真人冷笑着說:“所以呢?你打算怎麽處理我這條大魚?”
馮識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我很好奇,你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本尊的實力應該很強,爲什麽要分出那麽多的分身呢?”
瘾真人聽到問題,很是傲慢地說:“哼,你還沒有資格知曉。”
馮識辛則直截了當猜測:“嗯,讓我猜猜看,我覺得你分出那麽多的分身,恐怕是爲了狡兔三窟,你應該是擁有特殊的力量,隻要有分身存在,你即便是本尊被斬殺,依舊可以借屍還魂?”
瘾真人頓時一愣,接着不可思議地問:“你怎麽知道?”
馮識辛驚訝地反問:“還真是這樣嗎?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呢。”
瘾真人又是一愣,然後奇怪問:“創意?要是沒創意?”
馮識辛想了想說:“其實你可以這樣,不用分出那麽多的分身,而是單純控制不同人的瘾,當你的本尊被斬殺後,你可以依靠激發被控制普通人的瘾,在他們身上重新複生嘛。”
瘾真人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馮識辛:“你怎麽會想到這種辦法?”
馮識辛笑了笑又說:“或者來個更有創意的,其實你可以直接依靠污濁釋放出的瘾,通過别人心底的瘾,把别人給變成你,這樣一來,可以同時共存很多個你,就像是殺不死無限增加的電腦病毒一樣。”
瘾真人徹底懵了,他被馮識辛這些天馬行空的想象給說懵了。
這些是他此前自己都沒有想過的辦法。
瘾真人覺得,自己擁有衆多的分身,然後把分身四散出去後,無論是本尊還是分身被斬殺,他都還是可以存在,借用不同的分身,他依舊是可以複生,然後再不斷的積蓄力量恢複如初。
這可是瘾真人花費很長時間,經過了一些痛苦的過程,才達成的辦法。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馮識辛幾句話給出了更好的辦法。
關鍵是,在這種情況下,馮識辛不但沒有膽怯,居然還有心思跟自己聊這種東西,給自己出謀劃策。
瘾真人一時之間都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和馮識辛可以成爲朋友。
有了這種錯覺,瘾真人索性在馮識辛對面的長椅上坐下來。
“我很好奇,你爲什麽會想要修仙呢?”
馮識辛把自己相親掉進湖裏,然後見證了虬的蛻變,還有被董甘怡找上門的事情大緻說了一遍。
瘾真人饒有興緻的聽完了,不可思議地說:“你小子還真是好運氣。”
馮識辛笑了笑說:“是啊,我也覺得自己是好運氣。”
瘾真人又說:“不過呢,在修仙界裏來說,運氣也可以算是實力的一部分,很多踏入修行的家夥,最終往往就是欠缺那麽一點點運氣。”
馮識辛認同地點頭說:“這點我認同。”
然後,馮識辛看着瘾真人問:“你爲什麽會被污濁侵蝕?又怎麽會成爲什麽瘾真人呢?”
見馮識辛發問,瘾真人陷入了沉思,一些塵封的記憶逐漸浮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