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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慘然一笑,這對她的世界觀颠覆實在是太大了。
從她七歲懂事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擁有所謂的‘預言術’,她能看到身邊衆人的命運,看着他們在幻境中從小長大,看着他們生老病死,她看到了魔神的複活,她還看到了一條可以拯救世界的命運線。
她從小看着這條命運線長大,一直認爲,這是神對她的啓示,拯救世界是她的宿命,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萬一這事情是假的怎麽辦?
現在,梁立冬點醒了她,她也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圈套之中。
連自己的靈魂世界都被人不知不覺地修改代替掉了,那麽那的思想呢,萬一連現在的思想都是‘别人’賦予的,那她還能不能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人?
梁立冬看着失魂落魄的艾瑪,積善成德她現在正處于鑽牛角尖的狀态中,便安慰道:“靈魂世界被人代替,并不代表着你被人操縱,否則他們就不會特意用所謂的‘預言術’直接來控制你。”
梁立冬的安慰起了效果,艾瑪的臉色微微輕松了些,她站了起來,向梁立冬認真的鞠躬,然後說道:“謝謝你,貝塔閣下。要不是你,我甚至連自己的靈魂世界都被别人掌握。”
“客氣。”
艾瑪深深地吸了口氣:“貝塔閣下,我知道這個請求可能是有些過份。既然你對靈魂世界如此精通,你是否有辦法将我的靈魂世界修改回原來的樣子。”
梁立冬搖搖頭:“修改靈魂世界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雖然我知道方法,但我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做到這一點,除非等我的到達傳奇等級才有可能。”
艾瑪低頭一陣失望。
但梁立冬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有辦法可以阻止别人無聲無息地潛入到你的靈魂之中……你的靈魂世界已經被人爲修改,我懷疑有人常出入你的靈魂世界,但你自己沒有發覺而已。”
艾瑪臉色一陣慘白,但接着便是興奮起來:“真的可以嗎?”
“可以,但那樣做的話,可能你以後永遠也使用不了你的預言術了。”
艾瑪臉色一正:“這正和我意。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即定的命運。”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開心起來:“我喜歡自由自在,不受約束,未知的生活。”
梁立冬點點頭,要屏蔽掉對方的靈魂入侵其實并不難,就是需要些錢,隻要再給艾瑪做一個‘蒂法的手環’就可以了。
不過梁立冬想了想,他将自己手中的手環取下來,遞給艾瑪:“這是一件可以屏蔽别人靈魂入侵的裝備,你先戴着吧。”
艾瑪接過‘蒂法的手環’,這本來是白色的镯子。到了艾瑪的手裏後,就變成了翠綠色。
‘蒂法的手環’是一件很神奇的裝備,因爲它能直接與佩戴者的靈魂波動共震。所以會根據佩戴者的靈魂屬性改變顔色。
手環上還殘留着貝塔的體溫,艾瑪雙手捧着這綠色的魔法飾口,她感覺到這股熱量從她的手心中一直鑽進她的心房裏,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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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這種魔法飾品一定很貴吧。”
艾瑪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梁立冬,小臉微紅。
“我自己重新再做一個就行了。”梁立冬擺擺手:“現在已經深夜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太晚了不好。”
艾瑪點點頭,就這麽木然地捧着手環離開了梁立冬的房間。
月光從窗戶斜射進來。在長長的走道中留下一塊塊斜方型白色光斑。
微涼的夜間空氣刺激着艾瑪嬌嫩的皮膚,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收過男性的禮物,但現在。她卻接受了貝塔的魔法飾品。
有霍萊汶有些地方,男女定婚就是互送手镯,而艾瑪的家鄉就有這樣的風俗。她很清楚貝塔沒有那層意思,但她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畢竟她也隻是一名十四歲的少女而已。
她恍恍惚惚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有很長時間,又好像隻有一瞬。剛走回到自己的房門口,旁邊的房門猛地打開,愛麗絲從裏面沖出來,以及快的速度把艾瑪拉進了房間中。
半精靈長長的耳朵不停地抖動着,她看着艾瑪手中的手環,發出奇怪的叫聲:“哦哦哦,這個手環我在貝塔的手上見過,他花了很多心思才做成的,沒想到居然送給你了。”
“花了很多心思嗎?”艾瑪直直地看着自己雙手中的手環,她看着這手環越發順眼。
愛麗絲神情古怪地摟着艾瑪的肩膀,她竊笑道:“我可是知道的哦,沃森特這姓氏是多果羅城的大貴族,而且我還知道,那地方男女定婚的規矩,就是互送手镯,嘻!”
艾瑪的身體瞬間就僵硬起來:“這,這這……貝塔他沒有這意思了,他隻是想用這東西,保護我!”
艾瑪語無倫次起來,但她的臉越來越紅,最後低下頭一言不發。
這模樣不知道有可愛,多漂亮。即使是女性的愛麗絲也看呆了,她松了口氣:“好在你不喜歡凱爾,好在貝塔閣下威武,否則如果我和你争凱爾,真是一點勝算敢沒有了。”
艾瑪跺跺腳:“不和你說了,我困了,要休息。”
她紅臉低頭離開了愛麗絲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中。
她關上門窗,然後撲到床上,再用被子将自己整個人都蒙了起來。縮成一團。
第二天,梁立冬起床,吃過早餐後他就直接外出辦事。雖然艾瑪的神情似乎有點不對。但他也沒有在意,畢竟一個少女一直堅持的事情被人捶得粉碎。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立冬繼續去城市中打聽消息。安斯的警告,還有昨晚他在艾瑪靈魂世界中看到的影像,都證明一件事情,勇者戰魔神這個即定的命運劇本,背後絕對有人有主導事件的進程。
但因爲劇本被他打亂了,所以現在他們追到西西裏亞城來了,想将劇本再次引導到‘正确’的軌迹上去。
‘布魯克’家族的作死,還有羅登家族的上位。或者都與此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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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隻是梁立冬的猜測,他現在需要線索來支撐或者推翻自己的判斷。
内政系統一直開着,他在城市中浩蕩了近一天,也沒有發現什麽值得注意的線索。正要回陶特莊園休息的時候,卻看到一個黑袍的眼熟男子走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中。
他隻思考了一秒鍾,就想起這人是誰了,布魯克家族的長子,蘭斯。
居然沒有死!梁立冬還以爲他在與其它貴族的明争暗鬥中死掉了。
他立刻尾随上去,遠遠地跟在後邊。沒過多會,蘭斯就走到了死胡同裏面,那裏沒有人。他就在原地等着。
梁立冬則在後邊拐角處那裏潛伏,大約過了數分鍾,梁立聽到蘭斯突然說話了,聲音不大:“你終于來了。”
然後一個女聲回答道:“也沒有讓你等多久。怎麽樣,現在的傷口痊愈了嗎?”
這女聲梁立冬聽着有些耳熟,但一時間沒有想起來是誰。
“還差點。”蘭斯的聲音中帶着許些激憤:“我們家族的财富呢,都被你們給搬走了吧。雖然我們響應主人的命令,把财富都給了你,但你至少得留點金币讓我們過上體面的生活吧。”
“連事情都沒有辦好。還有資格要求體面的生活?”女聲呵呵冷笑兩聲:“主人沒有殺你們全家,就已經是相當開恩了。”
“嘿。殺不殺我們全家,還沒有輪到你說話。”
女人譏笑一聲:“你才接替你父親的位置。有很多事情不清楚,當年我們的主人可是相當不好說話的,要不是現在這段時間以來,主人一直很開心,你們全家人早就死光了。”
“不管怎麽樣,我需要足夠的金币讓我們離開這裏,去其它的地方安穩的生活。爲了主人,我們把全部的榮譽和财富都甩出去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夠是夠了,但你對主人沒有多少敬意,我怎麽也得代替主人給你一些教訓。”
然後便是蘭斯的慘叫聲,但隻響了一聲後,便沒有了動靜。梁立冬從拐角那裏探出頭去,卻發現在蘭斯已經不見了,他急忙跑到死胡同口前,左右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沒有蘭斯,也沒有什麽女人,仿佛剛才他聽到的聲音都是幻覺。
不過他知道這并不是幻覺,因爲他感覺到了微弱的黑暗魔力,還有許些空間碎片流淌的迹象。
這附近有人使用了空間傳送……即懂得黑暗魔法,又懂得空間能力,難道是惡魔?
因爲空間能力和黑暗魔法,是惡魔的主要特征之一。
蘭斯還活着,而且聽他的口氣,布魯克家族一直在爲某個隐藏的大人物做事。
布魯克家族怎麽說也是霍萊汶少見的大世界,别說霍萊汶,就算是全世界,也找不到多少能比布魯克家族更富有的大世家了。
但就是一個這樣的世家,居然爲某人賣命,而且他隻要一聲令下,布魯克家族居然就得将幾百年的積累全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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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皇室,也沒有這樣的能耐。以梁立冬在遊戲中的見識,能做到這點的,隻有兩個神眷家族
盡出光明教皇的條頓騎士家族,以及獸人族的冬狼後裔。
但這兩個家族都有很明顯的特征,條頓騎士家族不可能與黑暗生物爲伍,而冬狼後裔則是惡魔的天生死敵。
他們都不可能驅使惡魔生物爲己用。
到底還有什麽家族,或者大人物居然還擁有如此能耐?
神?
不可能!
帶着這樣的疑問,梁立冬回到了陶特莊園,此時天已經黑了,而約書亞和茱莉已經将晚餐做好。
在見到約書亞之後,梁立冬終于知道那個女聲爲什麽聽着耳熟了,原來是約書亞的未婚妻,依文。
因爲隻聽過一次她的聲音,所以梁立冬沒有立刻想起來。
在餐桌上,梁立冬将自己剛才的見聞說了一遍,然後說道:“現在我能确定,所謂的魔神複活絕對是一個劇本,我不知道這個劇本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但我相信,他絕對沒有多少好意。”
“這麽說我們不用再去與魔神戰鬥了?”愛麗絲一臉興奮地問道,她是半精靈,雖然高傲,但秉承了半精靈的特性,她其實愛好和平,對戰鬥沒有什麽好感。
凱爾也松了口氣,雖然他已經知道自己有勇者血脈,但一想到全世界的安危都擔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算神經再大條的人,也會極有壓力。
如果魔神複活的事情是假的,那麽他就不用承擔如此大的責任了,怎麽想都是件好事。
艾瑪臉色有點尴尬,因爲這事其實是她弄出來的,被人間接操縱,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而約書亞則是一臉吃驚,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朋友和老師,居然是傳說中的勇者小隊,更沒有想到,這支隊伍居然是在拯救世界的路途中。
梁立冬說道:“魔神複活這事應該是真的,否則暗中引導艾瑪的人,不會花費大力氣不停地讓艾瑪觀看所謂的預言。我們不清楚的是,那些躲藏在陰影中的人,到底有什麽打算,他們故意引導凱爾去封印魔神,有什麽陰謀。而魔神,是不是真的魔神,或者隻是被人硬安上了魔神的标志!”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愛麗絲看着梁立冬,她很想梁立冬就此說返程,不管魔神的事情了。
但梁立冬的話卻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我們照常去尋找凱爾的家傳裝備,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要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我們也得去見魔神,但不是按那些宵小的步驟來,而是按我們自己的想法來。”
凱爾眼睛一亮:“這麽說老師已經有主意了?”
“有點想法,但現在沒有必要說,因爲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梁立冬露出了很古怪的微笑,在遊戲中,他和表哥等朋友要去坑人的時候,都會如此的笑着:“既然羅登家族與他們有關,那我們就想辦法把羅登家族給弄垮吧,打亂敵人計劃最好的辦法就是掀桌子,将整個棋盤摔到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