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惜,當他打着要殺梁立冬念頭,想雇去裏德村行惡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的命運。梁立冬熄滅掉照明術,走出洞穴。沒有‘駕霧’魔法的濃霧阻擋,月光像是銀幕一樣落在山間。他将貞德從空間背包中拿出來,因爲‘水療術’魔法的關系,再加上貞德是魔獸,生命力比普通人強出很多,現在它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梁立冬仔細檢查了一下它的左翼,發現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他松了口氣說道:“估計再過兩天,你又在天際翺翔了。隻是小傷……不過以後你别這麽拼命,那個傭兵就算逃跑了,對我的計劃影響不大。相比之下,自己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影響不大……但總歸是有影響吧。”貞德自己跳上梁立冬的肩膀,它似乎很喜歡蹲在主人的身上。
“敵人沒跑有沒跑的計劃,跑了有跑了的計劃。”梁立冬笑笑:“這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點子,隻能事前策劃,事中随機應機,完善細節,事後收尾時再回顧一下有什麽錯漏。大部分的計劃能成功,都有一定的運氣使然。”
“那主人你對自己的計劃有多少信心?”貞德問道。
緩緩地走在月光盈銀的山道上,梁立冬說道:“大概有八成左右。至于剩下來的兩成,就看自己的運氣了。運氣這東西,很難說的。我見過有人拍胸脯自己的計劃一定會成功,但結果卻被一件意想不到的小事給壞掉了。那種情況就是運氣啊,所以我在哪之前,無論計劃什麽事情,都不會把話說滿。”
“也不知道該說你是慎重,還是該說你信心不足。”貞德遲疑了會,然後問道:“我一直有個疑問,從你的傳遞給我的知識中,我很清楚那些金色的小石頭在你們人類眼中是相當重要的東西,甚至比好吃的食物還要重要。但你爲什麽要将那麽重要的東西讓出去,告訴别人。”
“開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特别還是金礦。”梁立冬說道:“金礦代表的利益太誇張了,我現在肯定沒辦法保住它,以後也未必能保得住,與其這樣,倒不如利用它來做些事情,況且如果我的計劃成功的話,或許能也能分到一杯羹。”
一人一鳥下了山,因爲夜已經深了,城門緊閉,冬風城這樣的邊境城市,一旦入夜,都會關上城門,沒有特别的事情絕對不會打開。梁立冬也不關鍵,他在城門外不遠的地方找個塊幹淨的大石頭,然後利用‘化石爲泥’卷軸做了個小小,中空的椎型土堆将大石頭包了起來,再從周圍的樹下撿了些枯柴,在土堆的前邊燒小小的火焰,再将其壓實,隻留些火星沫子,這樣子火堆一般都能慢慢燒到第二天,而他則鑽進土堆中,眨眼假寐,貞德就睡在他的旁邊。
對于有野外生存經驗的玩家來說,這隻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就算梁立冬不會施法,他也有别的方法可以安危然過寒風冷洌的冬夜。
第二天早晨,梁立冬精神奕奕地帶着貞德進入到冬風城,他找了另一間不錯的旅館,然後讓貞德休息養傷,自己則去外邊買了幾張羊皮紙,墨水,還有些奇怪的粉狀物回來。接下來,他就開始不停地忙活,他先在羊皮紙在繪制了地圖,然後就把羊皮紙扔進水裏,用魔法烘幹,再灑上一些粉狀物,再扔進水裏……結果這張花費了大功夫的玩意他不滿意,轉頭就扔進了房間的壁爐之中。
“你在做什麽!”在床上養傷的貞德忍不住問道。
“做一張‘舊’的藏寶圖,否則沒有辦法向烏瑟爾解釋我爲什麽會知道山上有座金礦。”
貞德站了起來,它不解地說道:“就算你有張‘舊’的藏寶圖,他也未必會相信你的話吧。”
“和那些貴族狐狸說話,大部分的時候,他不在乎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他們隻在乎你是不是能找出一個至少表面上能符合邏輯的理由。表面上要光正堂煌,但私底下的利益交換,則是另外一回事。這就是貴族,我見得多了。”
貞德歎了口氣:“好吧,藏寶圖的事情且不提,阿克曼死了,你不擔心生命神殿會派人去找他,萬一被他們提前發現了阿克曼的屍體,我們的計劃就得破産了。”
梁立冬甩了一下手中浸濕的羊皮紙,說道:“放心吧,阿克曼不是小孩子,他消失一天别人頂多覺得奇怪,消失兩天的話,他們會才有所察覺到不對勁,那時候你的翅膀也已經好了,再去監視生命神殿的行動也不遲。”
“爲什麽我們不引導他們去‘發現’阿克曼的屍體?”
“這世界上的笨人不多,如果做事情太刻意的話,我們就會進入到生命神殿的視野。他們隻要留些心,多半可以發現阿克曼的死亡有蹊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将生命神殿的視線從我們身上摘開。”
貞德明白了:“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足以吸引他們眼球的東西,‘被’他們發現,你就是因爲這目的,放棄了金礦!但你又因爲擔心生命神殿得到金礦後勢力膨漲,沒有人能制衡他們,當他們緩過神來,繼續調查阿克曼的事情,我們就藏不住了。爲此你想拉上另外一個勢力和他們争奪金礦,對吧。”
“正确!”梁立冬點頭道:“兩個實力相差無幾的勢力,爲了争取金礦,必定會拉攏城裏的勢力,甚至還會搬出背後的勢力。雙方交鋒,明争暗鬥沒個兩三年,肯定不會出結果。等兩三年後,塵埃落定時,生命神殿無論輸赢,都已經不會在乎阿克曼的死因了。”
貞德打了個寒顫:“不得不說,主人你确實很有心機!”
“在這樣的世界上生存,如果沒有點心機,早被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接下來的兩天,梁立冬一直貓在房間中做‘舊’藏寶圖,貞德的翅膀愈合後,立刻飛出旅館,在高空中監視着生命神殿的一舉一動。第三天的早上,梁立冬終于做好了一張讓他滿意的‘舊藏寶圖’,還沒有等他高興多久,貞德通過心靈通道說道:“主人,生命神殿中出來一支六人小隊,他們開始往城外的方向出發。”
梁立冬點頭說道:“蘿絲女士女士原本是陰影之神,很擅長陰謀和暗殺,她的信徒中有很多人會特殊的追蹤術,他們既然向着城外出發,想必是已經找到了阿克曼的一些蹤迹,你繼續在高空中監視他們,随時向我彙報他們的動向。”
“好的,主人!”
梁立冬那張看起來最‘舊’的藏寶圖收進空間背包中,然後出了旅館,走向城主邸。
烏瑟爾的城堡看起來依然是雄偉無比,梁立冬讓侍者通報後,沒多久,一個老人管家親自出來,很是恭敬地将他帶到了城堡的二樓。在幾個月前,二樓被卡爾的魔力殉葬弄成了燒烤地獄,但現在這裏已經完全回複了原來的樣子,而且似乎變得更加奢華了。
烏瑟爾在一間很大的書房内招待梁立冬。兩人面對面坐着,中間的桌子上放着蜂蜜奶酒,梁立冬喝了一口,說道:“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啊,你的敵人……好像是叫恩萊科吧,結局怎麽樣了?”
“跑了,王都來人把他撈跑了。”
梁立冬笑道:“那你肯定得了不少的好處,否則絕對不會放人。”
烏瑟爾隻是笑笑,沒有正面回答,他反而問道:“幾個月前,你托人送來的話我一直記得,所以沒敢去叨擾你,但現在閣下居然來我這裏作客,晨星和月亮作證,我感到非常開心,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可以成爲朋友了。”
“朋友就不必了!”梁立冬擺擺手:“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哦,請說。”烏瑟爾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最近找到一張藏寶圖,發現了一個寶藏……”梁立冬賣關子地看着對方。
烏瑟爾也不着急,他隻是順着對方的話問道:“哦,什麽樣的寶藏。”
“很大的寶藏,大到我一個人吃不下,所以必須得找個盟友!”
烏瑟爾沉吟了會,問道:“這寶藏是否在我的領地上。”
“無可奉告!”梁立冬笑笑:“除非我們簽訂協議。”
“如果不在我的領地上,我也不好出手啊。”烏瑟爾一臉無奈。
“無可奉告,除非我們簽訂協議!”梁立冬依然還是這句話。
烏瑟爾看着梁立冬一會,他的臉上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來這寶藏确實很大呢……好吧,既然是閣下的提議,那麽我覺得這交易可以談談,那麽閣下想簽訂什麽樣的協議!”
“這是一個礦藏,金屬的類别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說,這個礦藏很值錢,是個富礦。”梁立冬伸出兩根手指:“我是這麽想的,這個礦藏由你們朗曼來全權開采,我隻負責提供信息,你們開采出來的礦物提純後,我要兩成!”
“這不公平,你隻是說幾句話,就可以得到這麽大的利潤,這世間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烏瑟爾拍着桌子怒道:“要不你全權負責開采,把兩成的利潤成給我們如何!”
梁立冬笑道:“現在信息掌握在我的手裏。”
“該死的,一成,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兩成不打折,我相信有其它貴族會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烏瑟爾将桌子拍得啪啪直響:“我是城主,沒有我的允許,冬風城裏那個貴族敢和我搶生意?一成半,不能再低了,再壓價,我就開始強搶了。”
“成交!”梁立冬拍拍手,将一份魔法契約從空間中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麻煩你看看,再簽個字。”
烏瑟爾細細地看了魔法契約上的條文,确定沒有文字陷阱之後,他将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上面,随着一道白光湧現,而後魔法契約燃燒起來,在公正之神的見證下,這份契約正式生效。他将手中的筆一扔,說道:“好了,現在可以把礦藏的地點和種類告訴我了吧。”
梁立冬點點頭,很風輕雲淡地說道:“這是個金礦,地點就在這裏。”他将‘舊’藏寶圖從空間背包中拿出來,然後繼續說道:“我去探查過了,确實是金礦,藏寶圖沒有作假。”
“什麽,金礦!”烏瑟爾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一把将桌子上的藏寶圖搶過去,打開就猛瞧。
梁立冬又喝了一口道蜂蜜奶酒,然後斯條慢理地說道:“對了我得告訴你一個小消息,生命神殿也有一份這樣的藏寶圖,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反正不是我。現在他們的勘察小隊似乎已經出發了。”
“狗屎,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這個消息。”烏瑟爾抓起藏寶圖就往外沖,同時對着管家大喊道:“梅林,你立刻去頂樓敲響騎兵緊急集結令,誰都不能搶走我的金子,就算生命神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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