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番話,影評人們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恐怖電影的式微,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和行業的管控是脫不開幹系的。
而許多現代背景的恐怖電影被罵,也往往都是因爲前期的恐怖氛圍塑造得好好的,結果到了結尾,就用精神病幻想甚至是噩夢來強行解釋, 把觀衆當傻子,結果惹怒了觀衆。
在經過一系列爛片的洗禮後,觀衆們已經對精神病結尾有了生理性的反感,形成了“逆鱗”,一碰就炸毛。
如果宋奇敢挑戰觀衆的“逆鱗”,即便他成績斐然,口碑良好, 恐怕也會被痛批。
到時候, 一個江郎才盡的評價他肯定是躲不過的, 甚至會直接連累他的口碑崩盤。
難道宋奇真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議論紛紛之中,影片還在繼續。
法官助理提到的陸醫生開口了:“法官大人,所謂的解離性身份障礙,也就是多重人格,指的是一種特殊的心理障礙。
患者因爲某種強烈的精神刺激,從而導緻了身份的瓦解,出現兩個或者更多的相互獨立的人格狀态,也叫做解離性身份。
患者出現解離性身份障礙,會表現出明顯的自我感和主體感的中斷,也就是說患者無法以一個固定的自我出現, 而是會以兩個以上的人格,分别出現,就像是一個身體裏塞進了兩個人一樣, 或者更多的人。
多重人格并不是簡單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分裂出的人格往往擁有獨特的體驗、知覺、構想的模式, 以及與自我、身體、環境相關的模式。
這些分裂出的人格,會反複的取得身體的控制權,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而且人格狀态的改變通常會伴随着嚴重的遺忘症, 不同的人格在掌控身體時,隻會記得自己掌控身體時發生的事,對于其他人格掌控身體時發生的事則一無所知。
這種精神疾病暫時并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我隻能試着整合這些多重人格,讓病患破碎的心靈愈合。”
聽着他的講述,老法官沉默了,皺眉沉思不語。
而銀幕前的觀衆則被震驚了。
“還有這種精神疾病的嗎?太神奇了吧?”
“怎麽聽起來跟神話故事裏的分身術一樣?”
“一個人分成幾個人出來?可能嗎?”
“卧槽!我用手機查了下,還真有這種病啊!”
“來了來了!馬睿出現了!”
銀幕上,法院法警護送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上了電梯,向着法庭走來。
攝像機的機位放得很低,拍攝着法警的腳步和輪椅轉動的樣子,就是不拍正臉。
就在觀衆們好奇得抓心撓肝的時候,畫面一切,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光頭男人出現在了畫面中,被推出了走廊,推向了被告席。
看到他的臉出現後,觀衆們不由得愣了。
“诶?祖煥志?他不是在電影開始時的資料上嗎?後面一直沒出現過。”
“他是馬睿?那個房車營地裏沒他吧?整容了?還是過去好多年了?”
在觀衆們猜測的同時,影評人們也在做着猜測。
留着背頭的中年影評人暗自點了點頭, 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猜測。
電影一開始的時候, 在介紹罪犯身份時有提到,罪犯小時候曾被遺棄在一家房車營地裏,這麽說,這個馬睿應該就是電影裏的小西長大後的樣子了。
不過資料裏還提到,馬睿的母親是個妓女,可電影展現的劇情顯然不是。
但可以根據劇情推測,蘇城死後,陶湘沒有了經濟來源,淪落爲妓女也是有可能的。
噹!噹!
淩晨三點的鍾聲響起。
銀幕上,畫面又切回到了房車營地中。
陳鄂被捆了起來,他還在大聲辯解:“是他突然沖出來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殺人!”
但所有人都已經不相信他了,因爲冷櫃裏的那具屍體。
無奈,陳鄂隻能徹底坦白。
他表示,他其實是個盜竊犯,因爲一個案子,警方一直在抓他,沒辦法,他就隻能逃出了城市,來到了郊區這邊。
上個月的時候,他來到了這家房車營地,卻發現營地的老闆因爲心髒病發作,死在了辦公室裏。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來住房,慌亂之下,他發現老闆的名片和他的名字一樣,都叫陳鄂,于是就誤打誤撞的收了三十塊錢,讓那個人入住了,做了一單生意。
他知道那樣不對,但他身無分文,又怕被發現他和屍體在一起,更不敢報警,所以隻能那樣做了。
因爲天氣炎熱,他怕屍體發臭,就把屍體搬進了冷櫃裏,想等屍體的親人找上門了接他。
可屍體的親人沒找上門來,客人反倒絡繹不絕,于是,他就這樣頂替了屍體的身份做起了生意,一直到現在。
他這個故事講得太過離奇,衆人都不相信他,但小青卻認爲他說的細節都對得上,很有可能是真的。
而周瓊則提出了另一個可能。
她表示,這座房車營地的後方是一大片亂葬崗,可以看到一座座墳頭,或許是地下的亡魂出來找替死鬼了。
羅吉很憤怒,駁斥了她的說法。
羅吉一口咬定陳鄂就是真兇,所有的人都是他殺的,而且他還偷了女明星的錢包,有犯罪動機,并且證據十足。
随後,羅吉表示,所有的人就在房間裏等到天亮,有任何人亂來,他就斃了誰。
衆人都聽從了他的命令,在房間裏靜靜等候天亮。
小西目睹了父親死亡,很是悲傷,周瓊在哄着他。
忽然,他默默站起身來,去了裏屋,那裏是他母親休息的房間。
衆人沒在意,周瓊看着大家,忽然講了個故事。
“我聽過一個故事,有十個人流落荒島,他們一個接一個死去,結果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
“被他們害過的人回來找他們算賬了?”
陳鄂插了句嘴:“我也聽過那個故事。”
“也許我們也有什麽共通點呢?”
周瓊說着,一邊進了裏屋,把小西帶了出來,抱他躺回了床上,哄着他睡覺。
其餘幾人則開始聊起了各自的身份和家鄉。
小青說起了自己今後的打算,她準備回老家承包一片果園來種橙子。
這時,羅吉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起身來到了裏屋。
躺在床上的陶湘已經停止了呼吸,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闆。
羅吉上前摸了摸她的體溫,開口喊了聲孟晉。
衆人紛紛來到裏屋,小西看到了死去的母親,頓時抽泣了起來。
周瓊趕忙将他帶了出去,羅吉忽然發現,陶湘的身子下方也放在一個号碼牌,上面的數字是“6”。
這讓在場衆人不寒而栗。
“這沒道理,她是死于意外。”
孟晉很費解。
小青在一旁補充:“如果你相信陳鄂的話,那蘇城也是死于意外。”
頓了下,她又問:“七号鑰匙呢?”
如果按照鑰匙出現的順序,應該是從10開始倒數的。
郭遼屍體上找到的鑰匙是八号,這裏有六号,那麽七号鑰匙呢?
孟晉想到了什麽,畫面一轉,幾人來到了皮卡前,小青将皮卡車倒了出來。
孟晉和羅吉在蘇城的屍體上翻找着,沒一會兒,羅吉果然在蘇城的褲子口袋裏找到了七号鑰匙!
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難道陳鄂真的不是兇手?難道兇手根本就不是人?
銀幕前,觀衆們也看得抓耳撓腮,隻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燒起來了。
還有完沒完了?到底誰才是兇手啊!
第四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