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錯綜複雜

仔細翻檢雪地上沁滿血污的作戰武器,米迦勒心中暗暗贊道,‘這些家夥的制式裝備可比我們精良多了,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武裝勢力?’從近處抓起尚未被血污沾染的積雪,米迦勒精心擦拭着g36突擊步槍,又從散落在每具屍體四周的五個戰術頭盔中,挑選了一個破損程度最小的扣在頭上。指尖在觸及頭盔邊緣時,忽然感覺上面有些規則排列的細微凸起,米迦勒忙将頭盔湊到手電光下查看,“裁判所?”寒意随着嘴角抽回的空氣湧入胸肺,米迦勒渾身不自禁的打了個激靈。

咔哒、咔哒的輕響傳入耳中,右眼前的世界不斷變換着色彩,直到最後停在米迦勒最喜歡的色調上,他才端起突擊步槍向四周環顧一圈。激光瞄準器的鐳射光線,隻有透過夜視儀觀察時才能看到,真可謂夜間作戰的絕佳裝備。

‘是時候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挨過這個難熬的雪夜了。’沒有遭受先前戰鬥波及的雪地上,一條長長的足迹,被紅酒廠幾近坍塌的圍牆阻斷,匆匆離去的背影也至此隐匿進風雪中。

‘怎麽又鬧騰起來了?’和衣而卧的冬至正處在半睡半醒中,嘶吼聲将被暴風雪淹沒的東海市,攪得又是嘈雜一片。凜冽的寒風吹散了昙花一現的爆炸聲,再次從冬眠中驚醒的屍群,明顯比之昨夜更爲狂躁,仿佛領地權威受到侵犯的雄獅,不住口地大聲嚎叫,宣示着自己才是統禦這座城市的真正主人。

碧藍色的眸子裏淚花隐現,想必昨天夜間發生的屍暴着實把女人吓壞了。既然彼此語言不通,冬至也懶得再和女人廢話,匆匆下樓查看一圈,還有哪些可能疏忽掉的防禦死角。随後又帶着一身寒氣折回樓上熄滅篝火,擡腳輕輕踩爛煙蒂,冬至無聲瞥了女人一眼,自顧自地鑽回被窩裏盯着天花闆發怔。

“東西吃的有還嗎?”嘴唇嗡動了足足一分多鍾,女人才結結巴巴的說出一句,語法完全錯亂的中文。

“……你餓了?”冬至琢磨了一小會,感覺自己大緻應該沒有猜錯,卻沒有回頭去看女人。反正再過兩三天,女人的傷勢一旦好轉,冬至就會不辭而别,犯不着和她浪費精力。

棕褐色短發随着不住點頭的動作胡亂飄動,不知餓了多久的女人終究還是沒能戰勝饑餓,開始嘗試用眼前男人或許可以聽懂的語言進行溝通。

“房子裏剩的最後一點燃氣,隻夠煮昨天的湯。這會屍群還在外面四處撒野,我們不能點火,能吃的東西不多。”接過男人遞來的罐裝食物,女人指尖不禁微微一縮,‘真冷!’

饑餓總能輕易撕碎人類臉上的各式面具,此刻女人沒有其他選擇,即便在罐子裏冰冷的食物刺激下,牙龈一陣陣酸疼發麻,可她的吃相卻還是十分難看。聽見聲音的冬至不禁側目,心道,‘這女人是餓死鬼投胎嗎?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東海市,某高檔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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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活見鬼,這破天氣想要凍死人嗎?”

蔣勁硬扛着刺骨的寒風,趴在臨街的商業樓平台上,直至一衆荷槍實彈的壯漢,押着曾經統治這裏的市長離去,他才哆哆嗦嗦的爬進對面樓的陽台裏。鑽入落滿灰塵的床罩裏,蔣勁不住地搓手搓腳,直到雙手雙腳都傳來麻癢之感,才長長呼出口氣癱在床墊上。回過神來的蔣勁終于明白,市長當初爲什麽要選對面樓的三層作爲營地,而不找個更高一點的房子,‘可惜,再深思熟慮的計劃,在真槍實彈面前也隻能是個想法罷了。’手腳一陣陣發脹,自小在北方長大的蔣勁愁上心頭,‘也不知道凍傷的情況怎麽樣,今年這個冬天可真難熬啊!’

蔣勁打死也不會在深更半夜裏,重新回到黑暗中藏着喪屍的營地,就算他親眼看見逃走的老外,已将所有曾經的同伴變成的喪屍殺光,蔣勁也不願意冒這個風險,他現在明明就有更好的選擇。樓上爆炸的巨響就算隔着防彈鋼化玻璃,還是被蔣勁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估計市長就是在發生爆炸的房間裏被抓走的,現下那裏肯定要比營地安全,先去熬過今晚再說。’

公寓樓外的雪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幾具頭部損壞嚴重的喪屍,蹲在一具體型較爲矮小的屍體旁邊,李昭用匕首挑開屍首上闆結凍硬的長發,“這些幸存者是前不久才剛剛變成喪屍的,這棟公寓裏一定還有他們落腳的營地。”

“李哥,咱們能别竟挑麻煩招惹嗎?這群倒黴鬼想什麽時候變成喪屍,都随他們喜歡。咱們還是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吧,你沒聽見現在外面有多亂嗎?”焦陽惶恐不安的不住回頭張望,要不是現下有李昭在他身邊,這小子早就撒丫子爬到公寓樓頂層躲着了。

“既然他們是剛變異不久的喪屍,那營地裏就一定還有許多補給儲備,難道你不想找兩套厚實的衣服擋擋風雪嗎?”李昭懂得要想馬兒跑,草料要喂飽的道理,畫大餅的招數他自也能信手拈來。響鼓不用重錘,焦陽雖然沒有一顆玲珑心,可他也在李昭的話語中,聽出了其他更具誘惑力的猜想。貪婪往往可以讓人忘卻恐懼,這也使得絕大多數人,爲了這種刻在基因裏的劣根性,付出慘痛代價。

“咱們還等什麽?終于能好好吃一頓像樣的飯菜了!”焦陽眼中閃着綠幽幽的光。

一路循着地面上的血污,李昭甚至都不需要俯身查探,僅憑樓道裏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也能輕而易舉的找對路徑。當破損的房門映入眼簾時,早已被食物撩撥得心癢難耐的焦陽,立時就要奪門而入。李昭一把扯住焦陽的後衣領,用眼神警告他别輕舉妄動,随後從背包上摘下電鋸,右手拇指輕輕扣在開關上,這才小心翼翼地踏入血腥味刺鼻的幽暗房間。

火把發出噼噼啪啪的輕響,大理石地面上尚未來得及變成喪屍的屍體,額頭中心位置都有一個血洞。‘這壓根就是來屠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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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昭眉頭緊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出于什麽原因,襲擊這個營地的人非要趕盡殺絕。火苗在臉側輕輕搖曳,飄動的方向卻反指向大門,顯然這棟房子還有其他出口,此時正不斷有風雪從外面灌進來,‘還有活人逃出去了?’想到這裏,李昭忙從一具屍體旁拾起一支自制短矛,這把武器可比随時都會因爲沒電而變成廢鐵的電鋸,更能讓李昭安心。

“李哥,你還要去哪啊?”發覺李昭并沒有和自己一起翻找戰利品,剛從廚房裏将背包裝滿的焦陽,忙壓低嗓音追問。

“這裏應該沒什麽危險了,你可以在二樓找個房間好好睡一覺,我想再找找線索,看還有沒有活着的人。”說話間,李昭手上火把散發出來的微光,已經被通往二層的黑暗樓道吞沒。

“真尼瑪是個事兒精!就不能讓老子消消停停休息一會嘛?幹!”焦陽嘴唇輕顫,他當然不希望李昭聽到自己的牢騷。随着火把一同消失的,還有心中的安全感,焦陽看着狼藉一片躺滿屍體的地面,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快步追了上去,“李哥,等我一會!兄弟可不是見利忘義的人,你别把我一個人丢在這啊!”

心裏默默數着樓層,滿頭汗水的蔣勁腦中努力回憶着,先前看到火光的窗口的大緻高度,‘唉,有錢人的世界真不好理解,一層樓裏竟然隻有一套房子,這麽大面積住的過來嗎?’嘗試過五六扇房門都不能打開,蔣勁這會多少有些洩氣,爆炸發出亮光的時間太過短促,根本來不及數清到底在幾層。正當他準備放棄,返回樓下另做打算時,前方樓梯拐角處,打過蠟的實木牆壁上,忽然有顆紅色光點在不住閃爍。

“這是什麽牌子的手機?竟然還有根天線!”翻來覆去查看着不斷閃爍紅光的手機,蔣勁總感覺他好像在哪見過這東西,“是了,這種手機在電影裏出現過,是可以利用衛星進行通訊的衛星電話!還真别說,這做工可比民用手機強上百倍,都快能當磚頭使了。”

嗡~嗡~嗡~

衛星電話突然輕輕震動起來,正全神貫注思索怎麽蒙對密碼的蔣勁,吓得一把将衛星電話丢出去老遠,或許是指尖在無意中觸到了接聽鍵,閃着藍光的電子熒屏亮了起來。

“河豚,研究進展的怎麽樣了?爲什麽最近沒有及時彙報進度?”一個日本女人輕柔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語氣裏隐隐帶着怒意。

由于衛星電話摔進了牆角,雖然沒有開啓免提,還是因爲兩側牆壁産生的攏音效果,讓蔣勁模模糊糊聽到了聽筒裏的聲音。

“喂?你知道這個衛星電話的解鎖密碼嗎?我想給家裏打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還活着。”蔣勁的聲音有些更咽。

“你是誰!?”女人冰冷的聲音充滿戒備,最令人擔憂的情況終究還是發生了,“你在哪?衛星電話怎麽會在你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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