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所大學?’凝視着建築物上錯落有緻的窗口,坎離不由得回想起他曾經泡過的學生妹,自己可不止送過一個妹子回學校,甚至還曾在女孩子們的掩護下,悄悄溜進宿舍樓過夜。敵人隻在圍牆外逗留了片刻,身影便轉過牆角隐沒在風雪之中。坎離并沒有因爲敵人消失而着急,反倒是縮在一處背風的商店前點燃香煙,嘴角挂着冷笑的他盯着雪地上,還未被風雪蓋住的足迹,眼底不時閃過陰狠冷厲的眸光。
翻過圍牆後的米迦勒明顯感覺風雪小了許多,他此刻所站立的位置,剛好處在兩棟高層建築中間,肆虐狂舞的暴風雪被建築物阻隔,米迦勒不時會輕輕抖上兩下的身體總算得到片刻緩解。雖然身體上的寒意得到舒緩,可眼前的景象卻讓米迦勒心頭又開始不住狂跳,面對着堆積如山的屍體已經不能用人間慘劇來形容。盡管在喪屍病毒爆發後的大半年時間裏,米迦勒也曾見過不少慘況,可當他獨自一人面對着殘肢斷臂堆砌起來的屍山時,米迦勒還是打從心底一陣陣泛起寒意。
偶然間從建築物縫隙中蹿過的寒風,将覆蓋在屍山上的積雪拂落,一蓬晶瑩剔透的雪花映在清冷的陽光下,閃着迷離的七彩光暈。太陽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從雲層中翻滾出來,冷冷注視着米迦勒周遭的一切。與此同時,随着拂面而來的晶瑩雪霧,令人作嘔的熟悉味道也瞬間灌入米迦勒的鼻腔,早已習慣了這種味道的米迦勒面無表情,隻雙眼中的神色變得愈發凝重,本該早已凍實的屍山上又有積雪灑落,隻不過這次卻沒有寒風掃過。
正當坎離踩滅煙頭準備趕上去時,一擡頭卻發現敵人又從學校裏退了出來,神色也變得有些慌張,腳步匆匆地繞過圍牆轉角便再次消失不見了。‘這個狗東西不是挺嚣張的嗎?怎麽現在變得這麽狼狽?難不成……?’伴随着坎離收回的左腳,雪地裏現出一片黑色的污迹,橙黃色的煙蒂已被踩癟和積雪融爲一體。‘報仇嘛,又不是爲了拼命,我犯不上爲了這麽點事搭上小命……’思索間,坎離已是悄然轉身朝着城裏灰敗廢棄的建築群走去。
大學城深處,靠近圍牆的男生宿舍。
“陽哥,太陽終于出來了,現在是下午兩點一刻,我們今天還走嗎?”臉色明顯有些營養不良的少年,雙手抓撓着頭上的亂發,征詢的目光落在了同樣蓬頭垢面的青年臉上。
此刻,焦陽正用一截不知從哪裏掰下來的木杈剔着滿口的黃牙,随口将嘴裏混合着血水的污穢唾沫吐在地上,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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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挂滿血絲的雙眼看向窗外。恰在此時,五條不時便會四肢着地的人影出現在學校圍牆外,吓得焦陽差點驚叫出聲。
“made,不行也得行了,今天必須走,而且是現在立刻馬上就走!”回過神來的焦陽忙慌手慌腳的收拾背包,剛從外面打水回來的瘦小少年險些和他撞到一起,正愣怔間,屁股上便傳來一陣劇痛,焦陽破口大罵道:“小崽子,想活命就趕緊收拾東西,晚一步,你就自己留在這等死吧!”
兩個瘦小的少年肩頭上背着大号背包,許是餓得體力不支,亦或是背包重量遠超身體負荷,他們走路姿勢顯得有些蹒跚。跟在兩個少年後面的焦陽,則是背着裝滿過期食品的背包,手裏提着一支微型沖鋒槍。自打幾個月前,從第六監獄抛棄同伴獨自逃走後,焦陽着實吃了不少苦頭,而這支微型沖鋒槍正是從第六監獄裏偷帶出來的戰利品。隻可惜現下彈夾裏的子彈已是所剩無幾,充其量也就隻能威吓住面前的兩個少年,别說遇到屍群根本無法保命,就算撞上一隻落單的火眼都沒有任何勝算。
“你倆快點走,别磨磨蹭蹭的。”站在靠近圍牆一側的男生宿舍窗沿邊,焦陽不時滿臉驚惶的回頭張望,他可不想自己剛爬到鐵架橋的中央,身後的退路便被火眼斷去,那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有門了!
“陽哥,我們爲什麽不從學校大門逃出去?這個鐵架橋好像不太安全啊~”先前被焦陽狠踢屁股的少年,由于營養不良而顯得蠟黃的小臉此時煞白一片,兩條不住抖動的雙腿也早已不再是因爲背上的重負。少年隻向樓下掃視一遍,就再也不敢睜開雙眼,額角上豆大的汗珠兒劃過臉頰,留下兩條淡淡的水痕。
“快點走,别廢話!有五個火眼就在學校操場上,你們要是活得不耐煩了,就自己想辦法逃出去!”眼見兩個少年死活不肯翻窗爬上鐵架橋,焦陽隻得将自己看到的情況如實講出來。後有兇獸,前有小鬼,焦陽現在也是一腦門子冷汗,他不僅在擔心會被火眼生吞活剝,也在時刻提防着兩個小鬼頭趁自己爬上鐵架橋,給他來個抽橋撤闆,那可真是十年獵戶讓鷹啄了眼。
聽到火眼二字,兩個少年都不由自主地倒吸口冷氣,沒有被焦陽踢屁股個子稍高些的少年,隻得奓着膽子爬上搭在陽台和圍牆之間,長度約有五米的鐵架橋。也幸得鐵架搭的還算牢固,人踩在上面雖然咯吱咯吱作響,倒也不會翻轉傾覆。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從臉上掃過,雙眼不敢向下看去的少年隻能瞪視着前方。
突然!一雙藍幽幽的眸子從牆頭探了上來,剛行進至鐵架橋中間的少年登時吓得慘叫一聲,險些從鐵架橋上一頭栽落下去,随即便雙手雙腳牢牢将鐵架抱在懷中,死死瞪視着輕輕躍上鐵架橋的金發男人。
“你别過來啊!”鐵架似乎是被風吹的,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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