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tm廢話了,前面就是洋河,隻要能跳進河裏,行屍就拿我們沒辦法了!”另一個跛腳的男人,強忍着腿傷,劇烈地跑動令他的臉上血色盡褪。
“船!快看!河裏有船,我們得救了!”跑在隊伍最前面的,是所有人裏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女人。幾乎是在看到小船的瞬間,便開始歡呼雀躍起來。
其餘五個男人,聽到女人的叫聲,精神頓時爲之一震。眼見生還的希望就在前方,眨眼間,一群人的跑動速度,幾乎都加快了一倍。而沒受傷的女人,也因此很快就落到隊尾。喪屍狂躁地嘶吼聲,一直萦繞在耳畔,女人的臉色,也由興奮變成驚恐不已。“等等……啊!救救我……”隻是短短幾個呼吸間,身後便隻剩下,一陣熟悉又令人心悸地,筋骨撕裂聲!
已不再用手捂住傷口,相對于活下去而言,這點傷痛根本不值一提。勉力将體内僅餘的力氣,全部用上,狂奔不已的男人,嘴角開始湧出細密的白沫。
砰!砰!砰!
近乎在用本能逃跑的男人,突然硬生生頓住身形,急速奔跑帶起的巨大慣性,将他身體向前抛飛出去。這許多天來,男人早已見識過子彈的可怖威力,更加清楚剛才是有人在朝他們開槍!
不等将土槍調轉槍口,左小臂早被激射而來的子彈貫穿!劇痛瞬間擊潰男人的意志,痛苦地癱倒在路邊,身體不住扭曲,發出撕心裂肺地哀嚎。森白的骨茬上挂着碎肉,顯而易見,男人的左小臂,已然斷成兩截。
僅十幾秒鍾的耽擱,五個男人就隻能眼睜睜看着一男一女,飛快地跳上小船。兩人奮力劃動船槳,順着湍急地河水,消失在極遠處的河面上。
肩膀受傷的男人,趁着身旁三名同伴,正在和喪屍大軍,做最後的殊死搏鬥,悄悄退至倒地男人的身旁,拾起地面上的土槍後,飛快地翻過農院院牆。藏在院中的他環目四顧,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山崖上,有條懸到崖底的繩索。男人欣喜若狂地向山崖跑去,經過院裏高聳的雜物堆時,險些被拖在地面上油氈布絆倒。慌忙起身之際,左手剛好抓在皮卡車的倒車鏡上!
“誰把車藏在這了?”輕聲低語一句後,忽然醒覺不能聲張,‘隻要我能逃到山上,躲到小鎮裏恢複平靜以後,就能開車離開這裏。’慌亂地将油氈布再次蓋好,男人按耐住激動地心情,翻過後院牆,攀着繩索向山崖上爬去。
“狗熊!看見麻子了嗎?”即便尹教授身手不凡,可這麽長時間的近身肉搏,還是将他精心修整妥貼的形象,盡數毀掉。擡起滿是污血的左手,順着額頭向下巴方向抹去污血,揚起殘留着血水的臉,他忽然發覺身邊少了個人。
“媽的,這個狗東西,肯定是趁我們不注意,他自己偷偷逃了!”奮力拼殺讓狗熊感到渾身燥熱,脫去上衣的他,在面對成
(本章未完,請翻頁)
群結隊地喪屍時,臉上竟沒有一絲恐懼神情。從監獄裏拾到的小錘,被狗熊舞動地虎虎生風!
趁着鎮裏一大部分喪屍,被小旅館逃出來的一群人,引到西側河岸去的空檔。教授帶領着一衆犯人,終于沖破十字路口,來到超市附近。
火借風勢,風助火勢。
濃煙,烈焰!幾乎将碑谷鎮東面,鱗次栉比的小旅館,盡數吞噬!
“倉庫裏的酒精、消毒液、洗衣服這一類的日用化學用品,能帶走多少,就全都帶走!将所有罐裝食物,也都裝起來!”倉庫門被砸碎以後,尹教授指揮着犯人們,開始搜刮裏面的物資。
站在超市頂棚上的李猛和鄒航,看着一群頭頂青茬,兇神惡煞的男人,在下面的倉庫進進出出,臉上都是一副驚愕不已的神情。黑框眼鏡男仔細觀察着一群人的言行舉止,略一沉思,心中已對他們的身份,有了初步判斷!‘這是從第六監獄裏面,逃出來的重刑犯?!爲什麽要冒着生命危險,跑到小鎮上來搬這些東西?!難道這群犯人裏,還有懂化學的高科技人才?’
早在沖過十字路口時,眼尖的狗熊,就已經發現躲在超市房頂的三個人。此時,見他們都在上面,默不作聲地看熱鬧,心頭不禁湧上怒意,放下手裏的物資,高聲喝道:“你們tm要是想活着走出鎮子,就趕緊下來幫忙!”
教授本意是不想節外生枝,再加上他早留意到,對方一個男人手上還有沖鋒槍,就更不想和他們發生沖突,引來不必要的人員傷亡。此刻,聽到狗熊的叫嚷,教授的眉頭微皺,他感覺自己的威信,正在受到挑釁。隻不過,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也不好立時懲戒狗熊。因此,他隻在心裏暗暗記下這事,等到大家順利返回監獄以後,才再發作。
黑框眼鏡男,聽到下面的呼喊後,沒有一絲猶豫,非常痛快地跳下去,和一群人開始忙碌個不停。鄒航也想下去幫忙,卻被李猛偷偷拽了一下,示意她别亂動,等等再說。此時大火已從小鎮東面,蔓延至超市附近,形勢所迫,不得不讓步。鄒航轉身低聲對李猛說:“不能再等了!就算不跟他們一起走,我們也得想辦法趕緊逃出小鎮!這裏很快就要變成火海,留在這隻能等死!”
喪屍數量漸漸增多,很顯然,河岸方向的一夥人,也已加入圍剿衆犯人的行列之中。
“手上有槍的朋友,你是和我們的人,在隊伍前面開道。還是把槍和子彈交出來,跟我一起沖出去?”尹教授走到黑框眼鏡男身邊,有點蠻橫的問道。
還是沒說廢話,黑框眼鏡男直接把槍,遞到教授手上,以此來表明立場。
“好!是個辦大事的!”贊許地看了男人一眼,尹教授大喊一聲,“兄弟們,不用節省子彈,大家一起沖出去!”
槍聲一響,頂在小胡同裏面的犯人們,身上壓力驟減。碑谷鎮裏,污血橫流,一大群人,從倒在地上的喪屍屍體上踏過,趕在河岸方向的大隊喪屍湧來之前,向碑谷鎮外面逃去。
“把你的雙手伸出來!
(本章未完,請翻頁)
”坐在船尾的立冬,向周小樂命令道。
“怎麽了?”雖是不解,周小樂還是順從地伸出雙手。至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對面的男人說什麽,她都隻能聽命行事。
在周小樂震驚無比的眼神注視下,立冬用繩子飛快地将她雙手綁好,随後說道:“這是爲所有人的安全着想,等到我們的人,檢查過你的身體,沒有被咬過的傷口以後,我會給你解開。”
河道上,孤獨地小船,悄無聲息地順流而下。
周小樂的雙眼,一直在不停打量,坐在對面的男人。
一頭稍顯油膩的長發束在腦後,雙頰被濃密地絡腮胡遮住,給人一種頗顯滄桑的觀感。深遂而漆黑的眸子,始終向四周觀察,卻從來不在自己,漂亮的臉蛋上多作停留。自認爲長相還算甜美,對男人也極具吸引力的周小樂,忽然感覺自己,對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都透着神秘感的老男人,多了一絲想要更多了解他的念頭。
“大叔,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在心裏估算一下男人的年齡,周小樂認爲叫他大叔,應該不會出錯。
“立冬…”
“你是怎麽猜到,我未婚夫和要救的女人,關系非同一般的?”對于這個疑問,周小樂始終想不清楚。她在心裏憋了很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因爲我們都是男人…”
“答案就這麽簡單?”很顯然,立冬給出的答案,讓周小樂無法接受。
“如果被關的人,是另外兩個男人的父母,你會答應幫忙救人嗎?”
“嗯…我想…我不會,我還沒那麽偉大!”周小樂毫無避諱地,将心裏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如果是你未婚夫的父母呢?”
“那我肯定會幫忙的啊!”周小樂臉上忽然一暗,又小聲呢喃一句,“如果是現在要我幫忙,我絕對會拒絕他,這個該死的渣男!”
“那你認爲,另外兩個男人,他們會幫忙去救,你和你未婚夫的父母,或者其他有關系的人嗎?”
“嗯~應該不會吧?他們不來幫忙的理由,大概和我一樣。畢竟,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誰也不是舍己爲人的大聖人,對吧?”周小樂似乎抓住什麽關鍵的地方,卻一時又沒完全想清楚。她瞪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滿是期待的希望立冬能繼續說下去。
“這就是答案了!你能來救人,一定是被你未婚夫說動的。而另外兩個男人肯來救人,就必然和要救的人之間有某種聯系,無論是兄弟姐妹或是夫妻,也可能全都占了。而能讓你未婚夫甘冒風險的人,兩相比較之下,你在你未婚夫心裏的地位,着實比你們要救的女人,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我還有句讓你更紮心的話,恐怕,你被抓走了,你的未婚夫都未必會冒險來救你吧?”立冬轉過頭,一雙深遂地眸子裏,再次閃動着異彩。
坐在對面的周小樂,彷佛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斜靠在船頭,臉上神情,甚是落寞與沮喪。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