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監獄風雲⑥

沒有人運氣可以一直那麽好,當然小女孩也不例外!樓上摔下來的喪屍,由于慣性的作用,頸椎深嵌進胸腔之中,腐朽破敗的身體組織,承受不住重力的壓迫,頭骨登時摔得粉碎,噴濺出來的黑色液體,将樓梯轉角地面,染得污穢不堪,讓人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想吐!另一隻緊随其後的喪屍,沒有發生任何意外,踢踏着雙腳,幾步就沖到小女孩面前。仰起頭怪叫兩聲,向她撲去。

小女孩正欲呼叫邊牧幫忙,卻發現它早已飛竄出去,猛跑兩步後,騰空躍起,身在半空中,四隻爪子在牆上連續抓撓!邊牧竟如飛檐走壁般,踏着喪屍側面的牆壁,跳到它身後!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小女孩還在兀自發愣,喪屍後頸已被撲到它背上的邊牧,一口咬住!随着狗頭左右瘋狂甩動,鋒利地犬牙,已将喪屍的中樞神經系統,徹底摧毀。

失去對四肢及身體的控制,喪屍立時癱軟無力。如爛泥般傾倒的軀體,在被身後邊牧飛撲而來的重力沖擊下,徑直向小女孩所站的位置砸去。雖然中樞神經受損,可頭顱依舊具有可怕的攻擊力。喪屍張開滿是污血的巨口,慘白的雙眼之中,似乎閃動着嗜血地興奮!

慌亂中,小女孩隻來得及,将雙手緊握的工兵鏟向上迎去,随後頭頂百會穴位置,便如被人敲一個爆栗般,傳來劇痛。突然,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麽堅硬地物體,砸在小女孩身後的樓梯上,吓得她趕忙一矮身,繞過喪屍軀體,向邊牧跑去!

等到小女孩定住心神,向樓梯下張望時,這才搞清楚,剛才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娘嘞,别追我了!兄弟,我可從來沒有什麽對不住你的地方,除了偷過你兩支煙,一袋泡面外,我們沒仇沒怨啊!放了我吧……’麻子現在隻敢在心裏哀求,卻不敢張嘴說話。監獄大院裏,至少還有二三十隻喪屍,聚攏在東側大樓正門附近。三個被同伴出賣的倒黴蛋,此刻,正奮力抵禦喪屍的圍攻。麻子可不想讓自己,變成替他們解圍擋災的替死鬼!

盡管雙腿吓得抖如篩糠,卻仍舊憋住一口氣,發瘋般的向唐刀所在位置狂奔。隻要能夠順利拿到武器,麻子便有機會,将身後的黑大個放倒!

“老呂,你動作快點,我要頂不住了!”姜興懷滿頭大汗,小錘子早因右手脫力,不知掉在什麽位置,現在隻能憑借雙手緊握盾牌,苦苦頂住門前蜂擁而至的喪屍們,随時都有被撞翻的可能。白春站在他身後,不時躍起,手上的槊頭用力向門外的喪屍頭部猛戳,盡可能緩解姜興懷的壓力。此刻,呂建白正在滿樓層,尋找可以移動的物體,像隻搬運食物的小螞蟻,來來回回忙碌個不停。呂建白心裏不是沒想過,像黃正一樣,丢下兩個同伴,獨自逃生。可眼下情況,他們被困在辦公樓裏,除了可以往樓上逃去,最後,在被逼無奈下跳樓逃生,再也沒有其他出路可選。因此,他一點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和馬虎,即便雙手已經因爲搬運重物,被磕碰的鮮血淋漓,還是強忍住疼痛,拼命在樓道裏不停穿梭。

“霜姐,你細聽,外面是不是沒有喪屍撞門的聲音了?”焦陽輕聲說道。

“好像真停了,怎麽回事?”查容霜放下手裏紙杯,也在凝神傾聽。

“會不會是老許,開車回來接我們了?”江漫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話,但又在心中不住禱告,希望真是如此。

“想那麽多沒用的,我們過去看看,如果有機會逃出去,還是早點離開監獄的好!”肚子裏灌滿水的焦陽,走路時,他的胃像保溫杯一樣,随着晃動響起咕噜聲。

三人趴在窗前,向外張望時,剛好看到監倉東側的辦公樓正門,被人從裏面用力關上。門外的喪屍們,則趴伏在正門四周,圍攏一圈。鮮紅的血霧彌漫在它們頭頂,血腥的場面,讓三人幹嘔不止。

“老姜!你太不地道了吧?老白可一直在你身後,一刻不停地揮動武器,幫你抵擋喪屍,你怎麽能……?”呂建白平時和白春關系比較密切,盡管是四人小團夥,可私下裏的交情,他們倆反而最要好。

“不然,你說怎麽辦?如果不是黃正那孫子,我們四個手上的武器,足夠應付門外的喪屍!隻要我們配合默契,穩紮穩打,一定不會有問題!我平時就經常勸你倆,别老欺負黃正,你們不聽,現在倒來怪我?但凡,你倆能讓黃正心甘情願的跟着我們一起行動,大家會落到這個地步?”擎起從白春手裏搶回來的槊頭,雖然姜興懷語氣激動,可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雙眼直勾勾地望向樓梯,“今天,我們要想活命,不丢下一個人,絕無可能!如果,黃正沒有中途逃跑,你覺得我會讓老白送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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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個,總比大家一起送命,要好吧?”

呂建白臉色煞白,他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姜興懷一般,眼中充滿恐懼!别看在一起厮混了很久,可呂建白始終認爲,除他和白春外,另外兩個小子,頂多算湊數的!不論做什麽案子,親自操刀動手的,永遠都是他和白春。因此,呂建白從來沒把他倆(姜興懷,黃正)放在眼裏,甚至心裏還十分蔑視他們。可當聽到姜興懷話中有話,隐含其中沒有表達出來的想法,比呂建白還殘忍無情時,這讓他感到無比震驚,甚至懼怕!

“走吧,上樓看看,興許還能找到些吃的東西!另外,估計現在的黃正,應該死在某條公路邊上了吧……”姜興懷抓起地上的防暴盾,低聲說道。

初聽此言,尚處在震驚和恐懼中的呂建白,沒能理解姜興懷的意思。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向樓上走去。在經過樓梯拐角時,呂建白剛好一眼瞥見,姜興懷的褲子後兜裏面,露出一截紅色的電線接頭……‘黃正?死了?’

高速公路,臨近稻田一側護欄,被撞出一塊巨大缺口,白色新能源汽車,将一輛黑色商務車撞翻進田裏!撞擊發出的巨響,引起遊蕩在四周的喪屍們注意,飄散在風中的稻香,被踐踏翻起的爛泥蓋住,空氣中隻餘下腐臭的味道…

黑大個子緊追不舍,喉嚨裏不斷發出的嘶吼聲,猶如死神的呢喃,讓麻子一刻也不敢停留。事情并沒有按照麻子預想中的情況發展,不等他拾起大門附近的唐刀,圍攏在東側辦公樓正門前面的喪屍們,已經享受完美食,并且很快便被黑大個子的吼叫聲吸引,紛紛将視線投向正在狂奔的麻子身上。雙眼始終都在注意它們動向的麻子暗叫,‘完球!’當下再也不敢打唐刀的主意,轉身便向監獄圍牆西側跑去。此刻,他心中已有預感,‘我這次怕是要歸位…!’

“李昭,你現在能不能跑得動?”抓起窗簾不住擦手的立冬,時刻注視着監獄院裏的情況,頭也不回的問道。一隻滿是血污的斷手,被丢在他腳邊…

“跑個三五百米,問題應該不大,太遠估計夠嗆!”李昭雙手不住揉捏太陽穴,緩解一陣陣襲來的頭疼。

當麻子拼命往監獄裏跑時,立冬很快就發現,他肯舍命不顧的真正目标,是那柄掉在監獄大門附近的唐刀。其實,立冬也有将唐刀據爲己有的打算。不過,在見到麻子因爲這把武器,被院裏喪屍盯上以後,立冬放棄了這個想法。自己手上的尼泊爾獵刀,戰鬥力并不比唐刀差,實在沒必要多添負重。他早注意到,李昭挂在腰間的甩棍,不擔心他沒有趁手武器。‘至于範錦,還是算了吧…’想到這,立冬又低聲問道:“範大美女,你怎麽樣?能跑動嗎?”

“你想讓我和那群吃人的怪物,比賽長跑?”範錦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着立冬,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不然呢?我背你?”立冬反問道。

“好啊,好啊……”開心的從牆角跳起來,沖到立冬身旁的範錦,突然發現對方臉色,不太對勁,似乎剛才說的話,是在拿她開玩笑。尴尬地停下腳步,躊躇一小會,默默地又回到牆角,蹲了下去。隻不過此刻,她頭頂似乎正在醞釀着暴風雨,超低的氣壓,讓人感覺随時都有可能降下暴雨。

“立冬老兄,你有什麽計劃?”看到兩人間微妙的關系,李昭不禁有些莞爾,若換做是相熟的兄弟,他早就拿兩人尋開心了。念及至此,腦海中又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心頭不免一緊。盡管被前妻無情地抛棄,可李昭這些年一直都沒能真正忘記她,愛恨交織的感情,始終萦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命運就是喜歡和凡人,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李昭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此時就在旁邊的監倉裏,正目不轉睛的望向監獄大院,眼中滿是擔憂,隻不知是爲她自己,還是同樣在挂念着他……

武器庫下面,僅剩下零星幾隻,身體殘缺太過嚴重,行動不便的喪屍圍攏在周圍。趴在房頂向下觀察的坎離,雙眼燃起熊熊鬥志,‘他娘的,老子總算有機會,可以擺脫你們這群該死的鬼東西了!真是不自量力,誰都敢到這座監獄裏面來打秋風?’擡頭向哨樓看一眼,發現獄警并未繼續用槍口瞄準自己,坎離趕忙向後爬去,他要從武器庫另外一側跳下去,這裏剛好處在喪屍看不到的位置。雙手扒住房檐,低頭向下望去,高度接近三米,落地的時候,必須格外小心,既不能發出太大聲響,驚動喪屍,更要保證雙腿的健全。默默計算好落地的位置,坎離雙手一松,從房檐上垂直落下。

腳尖剛一沾地,坎離趕忙彎曲膝蓋,同時身體向後仰去,不等他翻轉過身體,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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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已經蹬在身後高聳的圍牆上,沒有完全卸去的重力,震得坎離眼底泛起血絲,臉頰漲得通紅。顧不上憋悶的胸口,坎離雙手舉過肩頭,撐住地面,一個鯉魚打挺,蹲在武器庫北側和監獄圍牆的縫隙中。雙眼四下掃視,沒能找到合适的近戰武器,他現在不敢貿然開火,不僅因爲子彈所剩不多,更因爲槍聲一響,坎離便會成爲喪屍瘋狂追逐的目标。

側身緊貼武器庫外牆,坎離貓着腰,蹑足潛蹤地向正門靠近。幾隻僅剩殘軀的喪屍,正趴在地面上,像烏龜一樣,慢悠悠地四處亂爬。半張臉從牆後探出,視野頓時變得開闊。除了近處幾隻外,靠近監倉後山牆的位置,還有兩隻喪屍。此刻,它們正聚在一起,擡頭望向監倉樓上,嘴裏不住嘶吼,雙臂舉在半空揮舞不停……

‘樓上還有人?’擡頭望向監倉三樓的坎離,隻見窗口位置,似有人影在晃動,‘那是三樓的管教辦公室?’整面監獄後山牆上,從一樓到三樓,僅在相同的位置,有一扇小窗,其餘部分全都是冰冷厚實的水泥牆壁……

助聽器裏,死寂一片,門後好像是一片虛無的空間,聽不到任何聲響。小女孩眉頭緊鎖,她有點擔心房間裏小丫頭的狀況,“塞班,你說她會不會不在房間裏?”嘴上說着話的同時,小女孩的手也沒閑着,從包裏取出開鎖工具,門鎖在她旋轉的特制鑰匙下,緩緩轉動。

防盜門打開的瞬間,一股直沖頂門的腐臭,差點将小女孩掀翻到樓下去。

閃身躲到牆後,小女孩側頭,露出一隻眼睛。邊牧有樣學樣,也如小女孩一般,藏身在另一側牆後。就這樣,一人一狗,三隻眼睛,一齊向房間裏面觀察。“塞班,你聞到什麽沒有?”小女孩面色凝重,出現在她面前的房間裏,到處都是烏黑幹涸的血迹,室内一片狼藉,讓人不難猜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那個小丫頭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是她的家?還是無意逃到這裏的?”

‘今天的監獄,似乎比昨天還要熱鬧許多……’眼睛離開瞄準鏡,獄警将視線投向武器庫房頂,‘人呢?!那個犯人哪去了?!’迅速架起狙擊步槍,瞄準鏡在武器庫周圍不斷巡弋,終于看到牆後露出的一雙賊眼,‘你又想打武器庫的主意?有我在,你覺得你可能有機會嗎?’嘴角挂上冷笑,狙擊槍幾發點射,趴在武器庫附近的幾隻喪屍,瞬間污血橫流,頭骨碎片四下飙飛。

‘陰魂不散嗎?老子不就是想搞幾隻破槍,至于跟我這麽沒完沒了的?’眼前血霧騰起的瞬間,坎離趕忙将頭縮回牆後,心裏不住暗罵。過了一會,心有不甘的坎離,再次探出頭,向哨樓望去,隻見一張紙闆上,赫然寫着【别打武器庫的主意,否則,下場和它們一樣!!!】

監倉後山牆的兩隻喪屍,似乎察覺到危險般,停止嘶吼,僵硬地轉過身子,疑惑地望着滿地的污血。鼻尖不停地聳動,開始收集附近空氣裏的味道,好像在調查剛剛發生了什麽一樣……

坎離第一時間将頭縮回牆後,回身從地面上找到一根樹枝,他想蘸點污血,和哨樓上固執的獄警,做一番苦口婆心的交涉。渾身上下找了半天,沒有合适的東西,才非常不舍地将外套下面的白襯衫,撕掉一角,纏在樹枝上,從牆後探出去,向獄警表示投降!

‘嗯?這個倒黴的犯人,倒是個有趣的家夥!’哨樓裏傳出兩聲,極微弱的槍響,還未在空氣中傳播出去,便被半封閉的哨樓隔絕住。

兩隻站在監倉後面的喪屍,應聲倒地。摔在地面上,被掀翻的頭蓋骨中,流淌出黏糊糊的黑色液體……

‘兄弟,真上道!’坎離心中一喜,趕忙雙手高舉過頭頂,慢慢從武器庫牆後面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晃動手上的白旗。

【隻要你不打武器庫的主意,我保你不死!】紙闆上寫道。

【獄警同志,别誤會,我隻想找點防身的武器,絕對沒有拿着槍械爲非作歹的打算!】坎離手上的樹枝,蘸着滿地的污血,在一塊空白的水泥地面上寫道。

【你是犯人!讓你拿到武器,就是我的失職!哪怕我是這座監獄裏,剩下的最後一名獄警,也絕不會讓你得逞!】哨樓裏,不斷落下被撕掉的紙張,獄警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舉起紙闆,态度非常堅決!

【兄弟,外面的世界,完蛋了!放棄吧……】看到對方近乎執拗的舉動,坎離不由歎口氣,緩緩在地面上寫道。見對方遲遲沒有反應,又挑選一處空白的水泥地面,繼續寫道【忘記你的使命吧,這裏已經不是監獄!而我現在也不再是犯人,你和我都是一樣可憐的“幸存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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