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能替你這個危險的家夥,做任何事情。我不想讓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更不想變成被别人捏在手上的工具。”立冬直截了當,拒絕對方的請求。
“别這麽着急,我的朋友,你還沒聽到,我會給你的報酬。現在就拒絕,是不是有點爲時過早呢?”白人長官似乎成竹在胸,他相信自己開出的條件,足夠讓對方心動,“對了,我們聊了這麽久,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我叫威廉,w,克裏夫,叫我威廉長官就好。”
“我叫立冬,我不知道自己姓什麽,這是道觀的道長取得名字。”雖然反感英國佬僞善的語氣,立冬還是說出他的名字。
“另一個朋友呢?我們該怎麽稱呼你?或許你也可以在這件事上,給我們提供些幫助。我聽你說,第六監獄裏有很多武器彈藥,這些物資在當前的環境下,絕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從語氣上,能夠聽得出,威廉長官對待坎離,并沒有像對待立冬一樣禮貌客氣。言語上,始終帶着一種貴族慣有的傲慢。
“威廉長官,我叫坎離,雖然你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很久,但你未必能夠理解我名字的含義,所以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去解釋什麽。你隻需要知道,對于眼下的局勢,我是非常願意和你達成合作意向的。隻要你能說服立冬老哥,讓他來幫我逃脫牢籠,我願意爲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此來回報你的幫助,你看怎麽樣?”對于英國人輕視自己的态度,其實坎離早就感受到。像他這樣經曆過社會磨練的老油條,對于如何分辨誰對自己友善,還是非常有經驗的。可形勢比人強,現在的他,被困在第六監獄裏。即便目前還能安穩度日,可當食物開始短缺後。牢裏的犯人們,可沒有一個是可以善于的。也正因爲這樣,坎離甯願面對外面兇險的生存環境,也不希望在這鍋溫水裏,慢慢的被煮熟。
英國人威廉,話裏話外的感覺,都像在挑撥立冬和坎離間的關系。他似乎非常不希望兩人能夠成爲朋友,畢竟,面對一個瘋子立冬,他已經非常頭大。可現在坎離提出希望立冬能夠先去幫助他,從第六監獄裏逃出來,這并不是威廉希望看到的情況。如果在後面的合作過程中,立冬真的幫助坎離成功脫困,而原因就是因爲自己提出的報酬打動他。結果兩人在一起商議後,并沒有幫助自己完成任務,反調轉槍口,一起來對付他。那就真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糗到家了。
想到這裏,威廉抿嘴笑笑:“坎離老弟,我認爲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讓立冬老兄幫我把問題解決掉,然後就可以帶着我承諾給他的報酬,去幫你脫困。這樣他的成功率會更高一些,你覺得呢?”
“說了半天,你到底能給他什麽好處?能别再繞彎子嗎?”坎離已經聽出威廉話裏,并沒有多少真誠,甚至想要空手套白狼也說不定。面對現在的局勢,坎離急切想要從第六監獄逃出去。身旁有一個随時會爆炸的火藥桶,遠離它是最好,也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管什麽好處,我都是要拒絕的!”立冬直接把天給聊死。
“如果,我告訴你,你手上的衛星電話,是一個能夠讓你随意進出,任何一處庇護所的通行證,你會不會感興趣?”臉上挂起如狼外婆一樣的微笑,威廉在引誘獵物上鈎,“每一部衛星電話,内部主闆芯片上,都内嵌一枚身份識别裝置。隻要能夠正确使用衛星電話,我們組織在全世界範圍内設置的庇護所,都将對你敞開大門。想想看,我的朋友,裏面有保質期長達五十年,甚至百年之久的罐裝食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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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依靠太陽能發電運作的地下水采集設備。你将不需要再爲生計發愁,燃料和交通工具,一應俱全,不僅僅隻有直升飛機喲~另外,武器和彈藥,數量多得可以讓你在有生之年,都不有空倉的擔憂。這一切,本來是爲應對其他天災或是人禍的出現,盟國内部爲所有間諜首腦提供的隐蔽保護所。裏面保證生存的物資,都是準備最少百年左右的标準,難道這樣的寶藏,還不夠讓你心動嗎?”
上面說的情況,的确真實存在。隻不過,威廉這個卑鄙的家夥,并沒有将全部實情說出來。他沒有告訴立冬,雖然衛星電話可以通過密碼解鎖。但是内置的虹膜掃描裝置,能夠在第一時間分辨出持有電話的人,在生物學上的身份信息,是否和衛星電話原有主人相匹配。而一旦系統發現,衛星電話的持有者,并不是原始綁定,生物信息認證過的主人。當持有電話的人,接近任何一處庇護所時,都會在第一時間内,觸發庇護所内的自我防衛系統。凡是輕易踏足進去的陌生人,将面臨最強烈地火力攻擊。如果庇護所内還有幸存者,自我防衛系統會警告幸存者,讓其選擇是否擊殺入侵者。反之,如果庇護所裏,已經空無一人,在自我防衛系統經過三輪洗禮後,庇護所會在半小時内,啓動自毀裝置。屆時,整座庇護所将會從糧食儲藏和彈藥庫開始,全部變成一片廢墟,什麽物資都不會留下。
這麽絕戶的做法,實在是自私自利的白人,最擅長不過的舉動。而威廉,說是想要立冬幫忙。其實,他是希望立冬接近那處已經從地圖上消失掉的庇護所。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威廉現在還不清楚。隻是,如果不這麽做,讓立冬這樣一個危險的瘋子,随時都可能闖進自己的安全範圍内,給他找麻煩。甚至如立冬所說,給庇護所帶來一大批“客人”,那才是悲劇的開始。
環顧四周,目測地下室面積不超過50平米。牆壁周圍整齊碼放一堆箱子,看商标應該是罐裝食物。其中幾個箱子被人用非常野蠻的手法,拆得七零八落,裏面食物散落一地。靠近漆黑的電梯口,附近一面牆壁上,鑲嵌有各種不同款式的挂鈎,似乎牆上曾經挂滿各種槍械。李昭從電梯口探頭望上去,強光手電驅散電梯井裏的黑暗,依稀可以看到,電梯轎廂停靠在頭頂。
李昭沒有浪費時間,尋找乘坐電梯上去的方法,他不确定上面是否還有危險。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要填飽肚子再說。檢查一下罐裝食物的保質期,竟然可以存放将近五十年之久,真是讓人驚歎不已。這處避難所的主人,好像早就知道外面會發生的一切,提前準備這麽多的食物。随手拆開兩罐,李昭和黑風,一人一狗似乎都餓壞了,毫不顧忌吃相,一會工夫就把兩罐豆子全吃光。味道并不怎麽理想,不過爲了填飽肚子,李昭顧不上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口腹之欲。吃飽喝足,李昭将卷簾門重新拉下來,随後抱着黑風一起,躺在鋪着紙殼箱的地面上,陷入夢鄉之中。
雨夜彷佛沒有盡頭,牽着江漫的手,拼命狂奔的孫康,感覺自己快要被暴雨吞噬。周遭的一切,除了黑暗便是披頭蓋臉的大雨,體溫也在緩緩下降。由于寒冷,手腳已經開始僵硬,變得不太聽使喚。下意識扭過頭,看一眼身旁的江漫,她臉色慘白如紙。如果不是孫康一直牽着,假設現在他松手,江漫立時就會栽倒在雨地裏,再也爬不起來。
“還能跑得動嗎?”傾盆如注的大雨中,看不清孫康表情,他的聲音聽起來,帶着異樣的森冷。
“跑…跑…跑不…動了……歇…歇…歇會…吧…”江漫聲音細若蚊鳴,如果不是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呢喃的細語就會被大雨淹沒。
身後沈秋燕的慘叫,不絕于耳。老許不敢回頭,他怕吓得再也擡不起腿。暴雨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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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停歇的迹象,眼前世界變得一片模糊,老許不辨東西的向前沒命奔跑。他并不知道,就在剛剛轉過的路口,旁邊林地裏,一株大樹下面,兩個人正用衣服蓋着頭,蜷縮在大樹下。
本就不怎麽牢固的團體,沒有誰會願意爲别人,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大無畏地精神,隻存在于理想中。
不知睡了多久,李昭從黑暗的避難所中醒來。頭頂的照明燈,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已經熄滅,避難所裏一片死寂。偶爾會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從漆黑幽長的車道中輕輕響起,由于車道太長,傳遞過來的聲音,顯得有些飄忽不定,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向這邊靠近。黑風早在李昭醒來之前,就已趴在卷簾門旁邊,李昭将強光手電筒的亮度調至最低,這樣不至于傷了黑風的眼睛。當手電光線落在黑風身上時,它轉過頭看着李昭,輕輕吠叫兩下,似在警示李昭,外面有東西正在接近他們。
李昭晃晃有些昏沉的頭,昨夜并沒休息好,避難所裏的取暖設備,不知在什麽時候停止工作,而他本就不太舒服的身體,在寒冷中變得愈發地疲乏。掙紮走到卷簾門旁,将耳朵貼在上面,終于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響。聽聲音像是有人在走路,但是行走的方式很别扭,如同患有小兒麻痹後遺症一樣,腳步散亂又拖沓,完全不像正常人類的行走方式。
‘喪屍!?它們是怎麽追過來的?’
李昭腦子嗡的一下,從昏沉中清醒過來,趕忙從腰間摘下甩棍,嘩啦一聲甩開,做好攻擊準備。大腦飛速旋轉,‘此地絕對不能繼續久待,現在聽到的腳步聲,好像隻來了一個,但是誰也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大隊的喪屍跟來。必須盡快收拾好所需物資,趁沒被困在這裏之前,逃出去!’
念及至此,李昭趕忙将背包打開,将所有他需要的東西,一股腦全塞進去。時間就是生命,這個時候,不能有一丁點的馬虎和大意!
“塞班,我們還是離這地方遠點吧,那輛大汽車沖進去以後,監獄裏現在恐怕不會再有活着的獄警了。”拍拍邊牧的頭,小女孩緩緩向後退去。大概百米之外的山腳下,左側固定的螺絲已經脫落,右側也缺失一個固定螺絲的第六監獄标志牌,随微風吹過,慢悠悠地左右擺動。密密麻麻的屍群,将整個第六監獄,監倉外的活動場地,擠得水洩不通,完全看不到監獄裏的狀況。
仰躺在沙發裏的立冬,心裏十分糾結,左手不時摩挲衛星電話,回憶着英國人威廉對他說的話。其實沒有對方允諾的報酬,不依靠庇護所裏的水源和食物,立冬憑借多年的狩獵經驗,生存下去沒有問題,差别隻在于日子過得會清苦些。但是,當這樣巨額的财富擺在面前時,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不爲所動。甚至,即便是立冬也不例外。不停盤算英國人交代的任務細節,立冬希望能夠從中找出蛛絲馬迹,最好是足夠威脅生命的危險存在。這樣,哪怕是再好喝的美酒,如果豪飲有緻命的危險,也能讓人克制住貪杯的念頭。
時間臨近傍晚,現在動身出發,夜裏的危險要比白天大幾倍,絕不能貿然行動。想到這裏,立冬抓起衣服穿在身上,他要去樓下再檢查一遍,昨天夜裏布置好的機關陷阱,确保今夜還能睡一個安穩覺。
此刻最難受的人,莫過于困在第六監獄裏的坎離。吩咐一聲,讓犯人們把牢房裏的屍體清理幹淨,就把自己鎖在獄長辦公室裏。狹小的窗戶外面,被堅固的鐵網牢牢護住。原本的作用,是爲防止犯人逃跑做得防範措施,此時反而成了保護牢裏犯人們最好的屏障。數量衆多的喪屍,擁擠在牢房外,雙手舉在半空胡亂揮舞,不斷敲擊牢房的窗子,甚至有幾扇玻璃已經被砸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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