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搖了搖頭:“夫君說過,以二十天跑完一月的路程,你已經盡力了。這大概就是我們将領的命運,我們的長輩,還有我們,遲早都得爲了大唐盡忠。”
煙寒水單手拖着已經變涼的李斌身體,用另外一隻手檢查了一下他的傷。發現是胸骨碎裂刺入心髒死亡。“張妍的尾巴....我會殺死她替你報仇的。我發誓....”煙寒水想了想,然後把李斌的身體抱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系統居然發出提示,英雄之血2/5。可惜這個時候煙寒水的心情太糟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提示。
“嫂子,我送他回家....”畢竟範氏肯定沒辦法自己把這屍體弄回去,而煙寒水也打算送這個對自己又有些暧昧的男人最後一程。
範氏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兩個人默默無語的往李斌的府邸走去,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畢竟李斌喜歡煙寒水範氏是清楚的,但最後兩個人還是沒有在一起。範氏這種家庭觀念比較強的傳統女人,在心裏實際上很排斥煙寒水這樣的女人。當然有些事情還是要說說的:“夫君臨死前,讓我給你帶個話。他說,就算再神界也不要忘了我這個兄弟。”
煙寒水:“.....”
範氏:“真的有其它的世界麽?”
煙寒水也沒有想到李斌居然猜到了什麽,不過她轉念一想對着範氏點了點頭:“有....”
“那麽人死了以後呢?可以再入輪回?”範氏那原本麻木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煙寒水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能夠确定真的沒有麽。就連這種位面試煉都出現了,在多出一個地獄輪回什麽的似乎也不是難事。所以她對着範氏點了點頭:“也是有的,不過下一次或許投胎就不一定在這個世界了。”
“那就好...那就好...”範氏欣慰的笑了,有的時候一種期待也能帶給别人希望。
很快就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府邸,說是破敗因爲這個府邸建造的石牆都被拆的差不多了。李斌在抵抗吐蕃的時候,缺少石頭砸人就直接讓人拆了自己的房子。很快幾個小孩子就跑了出來,李斌和範氏的第一次生了一對雙胞胎,名字就叫李文李武。他本身就是一個将領,所以起名字非常的随便。
當然本來打算讓煙寒水起來的,後面這是被她給推辭了。李斌的後代真心不少,除了範氏以外,還有幾個胡姬也生了幾個,也算是開枝散葉了。這些人一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擡回來,那些七八歲的孩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個年代的人畢竟早熟,所以那兩個孩子直接過來抱着自己的父親屍體就開始痛苦。
聲音很大,甚至後面的那些胡姬也是一樣。雖然那些女人大部分都是煙寒水當年掠奪過來的,不過李斌對她們倒也不錯。現在一家頂梁柱倒下了,整個李府哭成一片。
“寒水姑娘,你也不是外人,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裏吧。”範氏對着煙寒水說道。
煙寒水點了點頭:“我跟他是過命的兄弟....今天晚上我給他守靈。”煙寒水歎了口氣,然後把李斌的屍體放到了客廳的中心處,并且把他那全都是鮮血的衣服脫掉。铠甲脫不掉的地方,也被煙寒水用鳳凰爪劃開,然後又跟範氏給李斌穿戴好了一身戎裝。
雖然李斌死了,但還是要以武将的身份下葬。範氏畢竟是一個婦人,而那些胡姬也不太懂得這邊的禮儀,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煙寒水來處理。其實煙寒水現在的心理是十分麻木的,雖然她不喜歡男人,但是這個人的确喜歡自己。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死了,而且還并肩戰鬥過很久的人,煙寒水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一切穿戴整齊後,就把李斌的身體停到了大廳裏面。這時候楊襲古還有一群将領,包括煙寒水名義上的真正夫君吳鴉都趕了過來。在張妍重傷以後,楊襲古基本上把整個吐蕃營地攪亂了。自相踩踏死亡的不計其數,在失去首腦以後整個營地都炸鍋了。
吳鴉來到了煙寒水的邊上,在這十年裏早就沒有了糾結,甚至他自己也有些懂得煙寒水的來曆。畢竟吳鴉是一個文人,腦袋裏想的東西要比李斌清楚得多。甚至吳鴉還寫了一本神怪小說,講的就是一個狸跟一個書生和一個将軍的故事。吳鴉覺得以後天下太平了,就把這書印發出去,估計也能流傳千古。
有的時候吳鴉如果有需求了,可以找到煙寒水求她幫忙在做一個那種兩個人白頭到老的夢境。在這十年裏煙寒水的确做了除了跟他交合以外,大部分的妻的行爲。所以對于煙寒水跟李斌的事情,吳鴉并沒有任何反感。戰友的感情,煙寒水早就說的清楚了,至于煙寒水自己清不清楚又有誰知道。
當然見到吳鴉來了,煙寒水自然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後。吳鴉歎了口氣,然後遞給了煙寒水一個手絹:“擦擦吧....”煙寒水接了過來,然後不再說話了。
範氏這時候已經成爲了主導,開始操辦以後的事宜。白檀找到了煙寒水,看到煙寒水一臉的不開心,白檀過去抱住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張妍那個女人!”煙寒水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檀點了點頭:“我陪你呦....”
這一句話煙寒水的眼淚又留了出來,因爲煙寒水突然覺得,自己十分的孤獨。甚至在這十年裏,除了天天忙東忙西,就沒有一點點自己的時間。不管是對于白檀,還是能有十多年沒有見面的荼蘼來說,煙寒水覺得自己真的就是一個人。或許在變成了妹子以後,那種寂寞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白檀歎了口氣,她也發現了煙寒水的神情有些不對。所以在那些人還在現場的時候,白檀就抱着煙寒水來到了李府一個無人的房間。煙寒水哭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要把什麽委屈都哭出來一樣。就算是白檀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平常的時候煙寒水從來都顯得十分堅強。看到這樣的煙寒水,白檀咬了咬牙,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
之後發生了什麽,也有些水到渠成。煙寒水隻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發洩一次,而白檀則盡力的配合着她。
但也就在這個晚上,範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拿出了三尺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