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你們和阿仁是怎麽認識的?”走到半路的時候,李美欣好奇的問了一句,畢竟這件事是因爲阿仁而起,現在阿仁生死不明,自然是要多問一句的。
聽到李美欣的話後,張叔和李全都沒有說話。
看着他們兩個老古董不說話,李美欣更加的好奇,繼續追問了一聲,“張叔,你看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你就給我講講。”
面對着李美欣的一再追問,張叔和李全都是歎了一口氣。
要是不歎着口氣這口氣還好,現在看到兩個人歎氣,原本就古靈精怪的李美欣更是擺出了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
“我們兩個和阿仁都是黑蓮教的人。”李全和張叔異口同聲道。
“黑蓮教?”李美欣頓時就好奇了起來,畢竟黑蓮教她還真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李全和張叔原本是打算等着這次回去之後再給李美欣講黑蓮教的事情,現在事已至此,也不知道幾個人能不能回去,所幸也就沒有了那麽多的忌諱,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講了出來,包括張叔之前的那個師傅的事情。
聽到這話之後,李美欣沉默了起來,她從小的愛看書,幾乎李全家裏的所有的古籍她都有過翻閱,但是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黑蓮教的事情。
現在黑蓮教就擺在了自己的面前,李美欣則是沒有再追問,而是心中打定主意,自己以後一定要将黑蓮教的事情給搞清楚,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次的曆程會這麽的艱辛。
以至于到了後來,再也沒有人願意回想起這件事。
此時的三個人已經快要從沼澤地中走出來。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走在最後的李全驚呼一聲,聽到這一聲,走在最中間的李美欣最先的反應了過來,猛然向後一轉,這才發現身後的李全似乎是腳踩進了沼澤地裏。
這還了得,雖然之前的李美欣沒有遇到過沼澤地,但是她的心中也是非常的清楚,常人一旦陷進沼澤地,幾乎就是有去無回,十個有九個都會被沼澤地牢牢地吸住,走不出來。
還是張叔眼疾手快,一把将身後的李美欣推開,自己沖到了李全的面前,将自己手中的棍子的另一端擺在了李全的面前。
看到張叔遞過來的棍子,這個時候的李全哪裏還有時間道謝,忙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棍子的另一端,想要從沼澤地中出來,可是他越是掙紮,沼澤地下似乎就越是有一雙大手一樣死死的要将他拽下去。
此時的沼澤已經莫過了李全的雙膝,似乎随時都會将李全吞噬一樣。
李美欣平時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他全都是在書上看到的,現在李全成了這個樣子,李美欣已經要被吓傻了。
雙手捂着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抓住,千萬不要放手!”張叔對着李全一聲爆喝,在這之後,張叔猛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朝着李全所在的方向甩去,畢竟這樣的話,李全的雙手就會有了一個照力點。
旁邊的李美欣看到這個樣子之後,也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将自己身上的依附脫下,朝着李全所在的地方甩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之後,李全急中生智,先是猛地松開了握着棍子的手,然後猛然用力撲騰,雙手死死地按在衣服上。
衣服鋪開之後,承受的壓力自己就大了許多,不會像之前的沼澤一樣,稍微一用力,就會陷進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全比之前的情形好了許多,然後猛然抓住了張叔的棍子。
李美欣不傻,也是幫着張叔,死死的抓住了棍子的另一端,想要将沼澤裏的李全給拉上來。
幾分鍾之後,李全終于緩緩的從沼澤裏走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幾個人長出一口氣,李全已經是精力透支,躺在地上不斷的喘着粗氣,而李美欣則是跑了過去,不斷的安慰着李全,眼神之中都是關切的神色。
張叔卻沒有時間休息,畢竟現在他和李美欣的衣服還是都在沼澤地裏漂浮着。
誰能知道進入後山之後會遇到什麽,而且現在最爲重要的是,看着山頂的那團黑漆漆的壓在衆人心頭的黑雲,說不定一會之後,這裏就會下雨,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将漂浮在沼澤裏的衣服給撈上來。
想到這裏之後,張叔沒有任何的遲疑,忙用棍子将自己和李美欣的衣服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撥動着。
做這一切的時候,還要小心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讓自己再陷進沼澤地裏。
一分鍾之後,張叔和李美欣的衣服全都上了岸,不過這個時候的衣服已經被沼澤裏的泥浸濕,張叔歎了一口氣之後,隻好将兩個人的衣服夾在腰間,等着太陽出來,衣服自己幹了。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漸漸的出來,原本周圍就氤氲着的瘴氣似乎更加彌漫了開來,升騰翻滾的霧氣仿佛一個大蒸籠一樣,看到這一幕之後,張叔讓李全和李美欣兩個人不敢有任何的停留。
其實瘴氣最爲厲害的就是中午,要是趕在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出不去,幾個人很有可能就會暈死在這沼澤地裏。
知道瘴氣的厲害的李全也不敢多做停留,此時的他已經恢複了不少的精力,拉着李美欣的手就跟在張叔的身後,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的李全和李美欣更是小心。
兩個人目光死死的盯着張叔的腳步所踏過的地方,生怕自己踏錯,又和之前一樣,陷進沼澤地的伸出。
終于過了半個小時之後,三個人這才順暢的從沼澤地中出來,此時的太陽已經升到了衆人的頭頂,炙烤着大地,似乎要将一切都給點燃一樣。
沼澤地中的濕氣緩緩上升,更是彌漫開來,往身後望去,茫茫一片,已經看不清三個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了。
幾個人頹軟的坐在旁邊的一處石塊上喘着粗氣,張叔從之前苗寨的漢子扔過來的包裹中取出一瓶水和幾個幹糧之後,朝着李美欣和李全扔去。
就在這時,李美欣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一樣,猛然尖叫一聲,神奇了手指,朝着遠處指去。
還以爲是李美欣發現了什麽危險,張叔和李全都是猛然将手中的幹糧一把扔在了地上,兩個人如同彈簧一樣,從地上嗖的一聲就直接竄了起來,朝着李美欣之前指着的方向看去。
一處看起來雖是會搖搖欲墜的用木頭搭建而成的屋子矗立在離他們一公裏的位置,旁邊還有用木頭圍起來的栅欄,好像是用來養什麽東西的。
看到這裏之後的張叔和李全也懵了,按理來說,這個地方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可是這個木頭搭建的屋子又是從哪裏來的?
想到這裏之後,幾個人再也沒有任何的心情去吃飯了,而是紛紛站起身來,朝着眼前的這個木屋走去。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剛剛走進後山,就發生了李全差點被沼澤吞噬的事情,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開玩笑。
不到十來分鍾,幾個人就走到了屋子旁,張叔最先走了上去,客氣的對着屋子敲了敲門,“請問,裏面有人嗎?”可是沒有任何人應答,裏面一片寂靜,就好像這個房子被人遺棄了好久一樣。
就在張叔還要敲門的時候,突然。李美欣似乎像是發現了什麽東西一樣,對着旁邊的李全和張叔喊了一聲,“你們快看。”
聽到李美欣的聲音之後,張叔和李全一個轉身,朝着李美欣指着的方向望去。
隻見旁邊的木栅欄旁全是黑色的豆豆,看到這一幕之後,張叔和李全心中一陣疑惑,這樣的黑色的豆豆他們兩個自然是認識。
黑色的豆豆不是其他東西,正是羊糞,看到這一幕之後,張叔和李全兩個人走了上去,蹲在地上仔細查看着,此時地上的羊糞似乎還非常的新鮮,沒有任何幹癟的迹象,就好像是剛剛從羊的身體中排洩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之後,張叔和李全全都沉默了下來,既然這裏的羊糞是新鮮的,也就意味着這裏是有人居住,而且這一段時間一直是在這裏,可是過了這麽久,爲什麽沒有看到半個人影,而且最爲重要的是,如果有人居住,爲什麽要住在這麽鳥不拉屎的地方。
況且,這裏是苗寨的聖地,要是有人居住的話,苗寨的人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之前進來的時候,他們爲何沒有告訴自己。
就在幾個人疑惑重重的時候,旁邊的李美欣已經自顧自的推開了房門。
聽到身後嘎吱一聲,李全和張叔全都是警惕的站了起來,一副戒備的樣子,生怕屋子裏猛然竄出什麽東西。
但是兩個人等了半天,屋子裏什麽都沒有,隻有推開門的時候,從屋檐下落下的一層灰。
看到屋子裏沒有人,三個人的膽子也都大了起來,朝着屋子裏走了進去。
到了屋子裏面的時候,三個人全都傻眼了,屋子裏一張桌子,兩把椅子,然後就是竈台,最旁邊的是一個巨大的土炕。
不過眼前的桌子和椅子上則是落滿了灰塵,似乎很久已經沒有人來過了,而且竈台上也是一樣。
不過床上似乎還算是整潔,并沒有多少的灰塵,看起來還是有點人煙的樣子。
“這裏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人住嘛。”李美欣的經驗少一點,笑了一聲之後,就坐在了旁邊。
張叔和李全則是都沒有說話,他們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并沒有眼前看到的這麽的簡單,就在這時,地上的一團白色的毛發吸引了張叔和李全的注意。
張叔沒有說話,朝着眼前地上的銀白色的毛發緩緩的走了上去。
李全明顯也注意到了這個東西,跟在了張叔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