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孔思文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冷眼看着老劉,道:“人家不是都說了嗎?你這個樣子可是襲警。我可不一樣啊,我是鬼魂。如果是我去攻擊人的話,應該就不算是襲警了吧?放心,思文姐。今天晚上我不讓她把這句話給吞下去。我就不姓原!”
孔思文聽罷,直接放開了抓着老劉的手。老劉冷哼一聲,用手拍了拍剛才孔思文用手抓着他的地方。道:“誰知道他是不是畏罪自殺的?殺人這個罪名隻要是被抓住了就是死刑。既然橫豎都是死了,那還不如死得幹淨一點。”
“老劉,你過分了啊。”在一旁的楠姐聽不下去了:“人既然已經死了,就沒有必要這樣诋毀人家了吧。做人不要做得那麽難看。”
老劉無所謂道:“怎麽啦,我說的隻不過是事實而已。現在很明顯的證據不足,總不能因爲主犯死了,案子就這麽算了吧。
好啦,今天這個事情就這樣吧。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案子如果有了什麽新的進展,我會再叫你們的。這是人命啊,可不是什麽小偷小摸的小案子。犯人都不知道,怎麽跟上面交代?隻要沒有抓到真正的犯人,原野這個犯罪嫌疑人的帽子就别想摘掉。”
“呵呵。”我都被老劉的這一番話給氣笑了。我和你到底什麽仇什麽怨?值得讓你這麽搞我。怎麽我想擺脫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就這麽難呢?我人都死了,你還想怎麽樣?
他們幾人解散之後,我跟孔思文和沈冰打了一個招呼。便直接跟上了老劉,他先回到了警察局,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電話的那一頭是一個中年男子,開始的時候我總覺得偷聽别人的隐私是不對的。于是便想暫時離開一下。
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老劉說了一句原野已經死了,下一步該怎麽辦?随後我停下腳步,重新折返回來。站在老劉旁邊,仔細的聽他打電話,對我來說,他和電話裏的人說話的内容我都能聽得是一清二楚。
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我的臉色越聽越難看。電話那頭,是王徐開的父親。他們說話的内容差不多就是圍繞王徐開的死,王徐開的父親,要求老劉必須吧罪名安在我的身上。
至于理由更是荒誕,因爲他們家王徐開從來沒在誰身上吃過癟,而且這一次王徐開的死也和我有莫大的關系。所以他們看我不順眼,想要讓我死也死的不安穩。
等到老劉下班,我就一路跟着他回到了他自己的家裏。他的家裏是一個差不多一百平米左右的小房子,兩室兩廳一衛。裝修看上去比較老舊,怎麽看都應該是十年以前的設計。
他的家裏現在除了老劉之外一個人都沒有,房間裏很是髒亂,就好像很長時間沒有打掃過一樣。客廳中彌漫着一股濃濃的煙酒氣。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捂着鼻子,這個家夥難道就沒有老婆嗎?不過,從電視機旁的一張照片上面,表示了這個家夥又一個老婆和一個女兒的事實。
隻不過…我看着這個家裏,真的沒有任何有人住過的痕迹。準确的說,應該是很久都沒有除了老劉之外的别的人住過的痕迹了。
隻見老劉走進一個房間,輕歎一口氣,打開電視,熟悉的從沙發的後面拿出一瓶啤酒,用嘴巴咬開瓶蓋便朝嘴巴裏面灌。
這個老劉,怎麽感覺有點可憐呢…眼看夜幕降臨,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二老劉也已經喝了大約三個小時了。雖然這三個小時他喝得很慢,但是卻也一直沒有住嘴。
慢慢的,老劉也好像已經有些醉意了,他将面前的酒瓶一推,朝着卧室走去。我就這麽一直跟着他,老劉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我邪邪一笑,走到老劉床前。輕輕一揮手。
老劉面前的場景頓時變了,我并不精通幻術,但是,我可以控制别人的精神。雖然說平時隻是控制死屍的,可現在的我和當時的我的實力遠不相同,再加上老劉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現在老劉所看到的一切,都隻不過算是在做夢而已,可就算是在做夢,我想讓他在這個空間死去,也隻不過是動動手指頭。這個房間,還是老劉的房間,隻不過,這個房間會發生什麽事情,都是我說了算的。
“滴答…”一滴鮮紅的液體從天花闆上滴落在老劉的臉上,老劉現在已經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了。也許是因爲突如其來的濕潤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自然摸到了液體。
他朦胧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下手上的液體,是血…老劉吃了一驚,随後坐起身,再看向自己的手掌的時候,鮮紅色的血液卻消失了,老劉頓時送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輕聲嘟囔一句:“這應該是我的錯覺吧?”
就在這時。“啪啪…”窗戶那邊突兀的傳來了一聲輕響。一陣冷風吹過。老劉坐起身,瑤瑤晃晃的下床:“窗戶開了麽?我怎麽記得我關上了呢?這記性…”
走到窗戶前,窗戶當然是沒有關的狀态,老劉随手關掉窗戶,而在關上窗戶的瞬間,一個陰影出現在窗戶上面,老劉愣了一下,随後朝後退了兩步,揉揉眼睛,陰影還在,老劉上一步猛的拉開窗戶。
在窗戶打開的瞬間,一個紅色的身影在老劉眼前一閃而過。老劉愣了一下,将頭朝着外面一探,隻見鄰居家裏,一件紅色的衣服就挂在窗戶旁邊。
老劉講窗戶關上:“怎麽回事,我怎麽也疑神疑鬼的?真是的…”
我冷眼看着這一切,現在老劉的精神已經開始有混亂了。但是現在還不急,最好是等到他完全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覺之後我在動手。
當我差不多确定老劉現在已經差不多睡着了之後,我便将之前老劉在外面看到的那個紅色的衣服弄道了老劉的頭正上方,随後,随手一招,幻化出了我的一具屍體,屍體的樣子當然是我死之前的樣子。
接着,我便将屍體的頭顱放在了老劉的枕頭旁邊。“滴答,滴答。”老劉頭上的紅色衣服開始朝下滴着血液,老劉疑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随後睜開眼睛,映入他眼簾的,便是我的頭顱。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他,臉上帶着邪魅的笑容。
“啊!”老劉愣了足足三秒鍾。随後發出一聲驚叫。連滾帶爬的跌下床。想要逃跑,随後,我的兩隻斷臂死死的抓着老劉的腳踝,讓他動彈不得,而我的頭顱,就直接滾到他的腳下:“爲什麽,我死了你還不給我清白?”
我陰聲說出這句話。老劉已經被我吓的聲音發顫:“沒有,因爲證據不夠,真的,隻要我……”
“閉嘴……”我不耐煩的打斷老劉的話:“人死了,就會知道一切,你真的以爲我什麽都不知道麽?”
老劉愣了一下,随後驚慌道:“都不是我的錯,是那個姓王的,這都是他讓我做的啊。我也沒辦法,我也是爲了吃飯啊!”
我的兩隻手漸漸的攀上老劉的臉頰,将他慢慢移開的眼睛強行掰到與我橫躺在地上的頭顱對視的角度,鮮血從我的手臂斷裂處流出來,滴在老劉的身上,我趴在老劉的肩膀上,惡狠狠道:“那……你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麽?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可以教你。”
随後,我用手指了一下地上的頭顱,頭顱直接彈跳起來,狠狠的咬住了老劉的大腿,撕下一塊肉:“我可以把你一塊一塊的吃掉!”
“啊!”老劉發出一聲慘叫,随後連忙道:“這個我說了不算啊!你找我也沒用,我說真的,我隻是一個辦事的。放了我吧!”
我的頭顱還在不停的撕咬這老劉。我輕歎一聲:這可就怪不得我了,我現在想要的就是一個清白而已,沒時間一個一個的去找别人的麻煩,至于王徐開的父親,我遲早回去的,但是現在……隻能再給這個老劉一點狠料了。
我的頭顱吐出老劉的肉,恨聲道:“好,既然你這麽說,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刹時間,原本什麽都沒有的地闆上,開始從地闆磚的縫隙裏面冒出濃稠的血液,将老劉整個包住,老劉驚恐的看着這些血液,想要躲避一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躲。
在血液中,伸出幾雙血手,抓着老劉的身體,用力的朝下拖拽。“啊!不要,放開我,我有辦法,給我一個機會,不!”老劉一邊慘呼,可以根本就沒有絲毫作用,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視角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一片血紅。
看着已經消失不見的老劉,我打了一個響指,房間裏的一切再次恢複正常。而老劉,則躺在床上,面目猙獰的奮力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