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遠的黑暗傳來微弱的摩托車聲,一小點顫動的光跟随着逐漸接近的聲響,直覺這光是摩托車的車頭燈。車子有點左搖右擺的開到鍾樓前,塔妹隐約看到羅蜜歐後面還坐着一個俯伏在他背上的人形,雙手還繞過歐哥的腰際挺親蜜的狀态。
羅蜜歐瞅了洛莉塔一眼,站起身體好等那輛老舊二沖程汽油的小摩托翻倒地上,他背後那個人依舊纏着歐哥,直到歐哥辛苦地用背拖拉着一具浮腫突擊隊的男屍體,屍體雙手捆綁在歐哥的腰上才能兩人同時坐上這輛的古董scooter,從多瑙河沿岸的草坪運回來。中午就出發的歐哥,到了宵夜後才能回到這裏。塔妹看到不怕冷的歐隻穿着背心,手臂和大腿的肌肉簡直像健身院的教練似的。
洛莉塔愣在走過她身旁的歐哥,突發的上前幫忙,塔妺把通往地庫的暗門爲檢屍人開啓。她看着一個揹着另一個的剪影蹒跚地走下樓梯。她看不見他倆的身影但還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到屍體扔到地上厚實的聲音,接着就是在地上被拖行的恐怖聲響。
心裏想着:“這雙軍靴及這套軍服在她清洗去污除臭後,又會穿到一個活人身上。不是空降部隊就是紅黃色的野戰陸軍的臂章了。這段時間面對着拿回的軍服,十居其九都根本沒法清洗掉的血污……看着這些陣亡軍人的衣物,心裏想着他她們的死狀及這都是爲了什麽?這一切該從何說起呢?
有些時候,對着一件齊腰處被砍剩一半的軍服,洛莉塔因不用想都知道被害者的慘死法而哭倒在那件長度隻到肚臍就一刀切的半件軍服上。她更不想知道這到底是羅蜜歐有意的在整她還是無心之失。她依然把那些隻剩下一半的軍裝燙好,成爲後備可供裁剪出來補貼在其他的軍裝上成爲一整件的完好的軍服。人,绐終有個叫良知的東西在天生下來就有的了,況且,塔妹隻比馬拉高大兩歲,大約十八九左右吧!
再聞樓梯聲逐漸接近,回身瞅了一眼上來抽煙的朗瑪。
朗瑪:“今午開了那麽長途的摩托車,還可以搭載着四百斤重的戰鬥天使都沒事,一條直線地開回來。超贊的呢!”
兩人坐門前階梯上,看着天際夜空飄然而下的雪花。
塔妹:“給口煙我!”
朗瑪:“yesmadam!”爲塔妹點煙後,把整盒煙遞到她手裏,連同打火機。
朗瑪呼出一口煙:“你連軍需處都沒去過啊?那裏最多的不是武器,是香煙和内衣褲。最缺的是軍服和靴子。歐哥與你都是好人。有些自我救贖的事要适可而止。檢屍不是懲罰,除了是爲死者也是爲了活着的!包括你在内,歐哥做了我曾在部隊裏因犯下較重大的錯被罰檢了兩個月的屍,都是同一番号兄弟的屍體。”
塔妹:“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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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錯?”
朗瑪:“醉後打架,差點打死一個兄弟。”
塔妹:“噢!……大概捉到你意思了。”
朗瑪:“你跟歐哥都被革駱克上尉視作爲咱部隊裏的兄弟姐妹了。你接收到的一些殘缺不全的軍裝是我的意思……别忘了,咱都是活在這地表上唯一有靈魂的動物!同一口徑的!”
塔妹不斷地在點頭,認同朗瑪哥的說法。
朗瑪:“你是否原諒歐哥是你倆的私人事!他跟我聊天的時候常常說起跟你一起時的歡樂時光!抽完就下去吧!穿得那麽少,感冒了就麻煩啦!”
塔妹:“嗯!”
兩人同時站起來,把煙蒂踩熄後,走回地庫。
看到洗完澡的羅蜜歐走出來,洛莉塔裝着剛好走過他身旁。
洛莉塔瞄了歐哥一眼:“應該還沒吃宵夜吧!我去睡了!晚安。”
當羅蜜歐走到飯堂時,炊事班的男生:“快來吃!要不就涼了。剛才洛莉塔訂了例牌a餐給你。還站在這裏幹嘛呢,兄弟,坐啊!難得可以從這自助範圍後面走到前面,當個臨時送餐的侍應生呢,哈哈哈。”
羅蜜歐:“謝謝啊!今天a餐有什麽好的?”
男生:“都是濃菜湯兩塊大麥包一片火腿跟喝不完的咖啡。黃油老早就沒了。”
羅蜜歐:“正啊!”
幸好有個伴坐面前看着自己吃宵夜,一個在抽煙一個在吃。男生沉默地看着面前被罰檢屍的歐哥吃着自己弄的宵夜。不用安慰不用談話,都是同袍都是兄弟,各有各的義務和權利。
羅蜜歐心裏在想:“爲什麽塔妹會大開金口跟自己說話呢……看來不像是原諒也不像是回到以前關系的重啓。應該是同袍關系的開始吧!希望還有活着的時間來印證自己犯過的錯能改……”
羅蜜歐不知道在過去幾個月的檢屍工作已讓他有了天淵之别的改變。所有兄弟姐妹對他也用了不一樣的眼光,都把他視爲好兄弟。難怪當過兵的男女都與一般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有很大的差距。
曾有這樣經曆的變得更壞更變态,與社會隔絕而導至殺人或自殺的,但這隻是一些特别個案。帶來的正能量是在反思後的的修正。無數被稱英雄的就是這樣打造出來。
十五分鍾把宵夜吃了,也喝掉提神的又黑又濃帶鹹味的咖啡。走回特定的洗屍執骨和最後打包的靈房。房内已放着十多件洛莉塔縫制成屍袋内的殘骸及全屍。
爲剛揹下來的那條發膨發臭的男屍脫下那身的軍服,取出他生前塞在衣袋褲袋和背包裏的個人物品,然後做了基本的清潔後,全數放進屍袋内。大部份都有些私人照片或信件之類的東西,就放進屍袋内的小暗格裏。最後就用繩子、大力膠貼、保鮮紙、釘書機等等的剩餘物資,羅蜜歐也樂于用上較粗的針線爲死者的藏屍袋縫合起來。
運輸隊的工作當然也包括用枯樹枝搭建起火祭的壇,一次性把大量的屍體火化。所有不同宗教信仰的隊員對此舉都毫無異議。站在熊熊烈火前,各人都以他們心目中的神爲亡魂超度。一衆來自火星的戰鬥天使也跟着站烈火前立正,雖然她們都不大明白這是在幹嘛,經駱克及莫斯科陳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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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後就有了該有的共識。
新來報到的摩比雅走到檢屍隊員羅蜜歐的身旁,朝着冉冉上升的火花及濃煙,她聽了羅蜜歐跟她說了有關人死後還有個形而上的東西叫靈魂這回事。
摩比雅好奇:“形而上?”
歐哥:“萬物皆有的形,你我是人形,但你死後就死了,我死後還有……”
歐哥手指指着上面的穹蒼:“……代表着我和我們在上面看不到的一股氣……大概是這意思吧,我也不太懂四度空間以外的事了。”
摩比雅:“鬼魂?我們看不到但你們有些人能看到的東西!我明白了。”
歐哥苦笑:“嗯!撞鬼囖……”
摩比雅忍着笑:“對對對,有人臉青嘴唇白的跑進來說他撞鬼囖……”
歐哥瞄了站身旁的小美女一眼,無言以對。
摩比雅:“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同袍,讓我們這些原型打孔機長知識了。我首次看到歐哥你是如何對待停擺了的弟兄或姐妹形而下的肢體。讓我看到你們身體内外的構造……跟我們不一樣……是個全血肉之軀。沒法理解若果沒有了你說的靈魂,是拿什麽來驅動這具血肉肢架的思想和邏輯、認知等等的能力。你們每一個個體都有不同的面貌,而可以獨立思考個别不同邏輯的分析能力,這個比我們統一的思維複雜多了。”
歐哥:“大概是這樣吧!越簡單的人事可能就越純潔越……美。複雜的東西隻會惹來數不清的大小麻煩。”
摩比雅點頭認同。火祭上數十個不同顔色的大小布袋已化作灰燼。摩比雅跟随着羅蜜歐和一衆的男女隊員,仰望随着濃煙飄散在穹蒼下。
歐哥:“塵歸塵土歸土!”
摩比雅有點兒迷惘的點頭。她偷看了歐哥一眼,那身的背心和短褲,跟昨夜的一場雪把大地染成髒亂的黑灰白有點格格不入,其他人都穿上較厚的外衣了。那雙飛毛腿上的毛被風吹得在抖動,女a.i.的視力真md不是白蓋的。
歐哥沒察覺到站他身後的洛莉塔,聽到她面前摩比雅跟歐哥的談話内容。塔妹對之前犯下的等同敎唆和挑起事端的罪不就是麻煩的開始嗎?
有些女生天生就是醋壇子。又要讨好男友但是在吃醋,這些複雜的心理沒法解讀,女事主當時混亂的情緒連她自己都縷不出個所以然,始作俑者。
羅蜜歐也是個被女友寵壞的渣男,變本加厲地以爲在女友面前可以胡作非爲,不幸是遇上死都不就範的馬拉高而被馬拉高遇上莫斯科這位來自部隊的中尉。有屍可檢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在這世界末日的生死存亡之際,一般都是以極刑解決掉就算了。
擁有潛意識裏正能量的一對男女,從邪派裏給矯正過來,得到再一次成長的機會,難能可貴,要珍惜。不管往後的路是如何的艱钜,是生是死,不拼下去誰知道命運會怎安排呢!
在朗瑪的推薦下,洛莉塔和羅蜜歐在這幾個月裏各方面的培訓下,終于獲得一套像樣的軍人服裝。懂開摩托車的塔妹被編進魯克的小姐當後備,羅蜜歐編到運輸隊裏跟随一名叫大隻妹開卡車開吉普和特種快速越野戰車的特種女班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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