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張繼大喝一聲,手中竹杖指向酒樓盧植,喝問道:“盧子幹,我敬你爲人,平日相見從未與你惡語相向,今日你爲何咒我?”
“張繼,你本爲宦官之後,自己平日又不修仁德,今日更是口出惡毒之言,老夫就是咒你又如何?”
張繼氣笑了,這還真是一個看出生的時代啊,都說後世拼爹,誰又知道,那隻不過是一種傳統罷了,古時更是無處不拼爹。
張繼看着酒樓上的諸人,朗聲說道:“你們總說宦官之後如何,平日大多不過是你們造謠中傷罷了,而張某覺得,爾等世家大族之人,也好不到那裏去,隻不過都是些欺世盜名之輩罷了。
雖然你們平時做的隐晦,可也改變不了你們侵占平民良田的事實,舞陽三十萬衆失家之人,多數就是被你們逼迫的結果。
我張繼再怎樣,也算活命無數,而且我爲天子盡心辦事,自然會有天佑,就算上天要譴責,也會譴責你們這些侵蝕平民血肉之人。
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就是你們這些世家大族,真恨不得一竹杖,把你們都通通掃進塵土裏才好,這樣世間也少一些禍害。”
張繼說到最後,把手中竹杖對着酒樓使勁揮掃了一下。
這一揮之下,居然真的吧酒樓上的衆人掃倒在了地上,不單單是酒樓上的衆人,就是街道上的衆人也摔倒了許多,整個洛陽城都是一陣劇烈的晃動。
居然如此湊巧的地震了,不過震感不是很強烈而已,可能就是震感就是五到六度的樣子,周圍的這些房屋都沒有什麽損毀。
張繼在稍稍驚慌之後,頓時一陣狂喜,哈哈大笑着吼道:“哈哈哈,吾乃真龍天子近臣,上天自有降下輕微龍氣在身。
爾等居然敢詛咒于吾,上天借吾之手施展一招神龍擺尾,用于懲戒爾等,現今爾等可服氣了?盧子幹,你現在又怎麽說?”
現在的人都特别迷信,事情又發生的如此湊巧,張繼如果不抓緊機會爲自己吹噓,都對不起這湊巧的小地震。
而且張繼這麽說不但能增加皇權的威信,同時也可以起到打壓世家大族的作用。
酒樓上的衆人,剛才大都被搖晃跌倒在地,現在衣衫不整的爬起來,一個個都臉色難看的面面相窺,有些人甚至露出了狐疑思索之色,心中在想張繼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而街道上的民衆,看着張繼大都面露敬畏之色。
不等酒樓上的人搭話,張繼握着竹杖,高舉雙手大喊道:“皇權至上,世家大族皆不可信,以往一切言論,大多是世家大族吹噓之言。
今日上天借張繼之手,對爾等施以小懲,就是明證,如若還是不知悔改,繼續行惡意造謠中傷之事,他日上天降雷火加身之時,将悔之晚矣。”
正好此時,多日不見的冬日暖陽,把頭露了出來,灑下萬道金光,渲染得張繼更添神秘之感,不說街道上的民衆,就是酒樓上的有些人,都覺得自己是在仰望張繼。
說完這番話,不等酒樓上的衆人辯駁,在街上民衆的敬畏目光中,張繼隐晦的示意手下趕緊驅車出城。
說完話,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至于能起到多少作用,那管得了那麽多,誰知道還有沒有更大的地震,不趕緊出城,留在這兒可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酒樓上。
衆人在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後,又變成了一群高冠博帶的世家大族子弟。
盧植有幾個弟子的幫助,最先打理好自己的衣冠,此時歎了口氣,有些皺眉的說道:“事情居然難如此湊巧,難道真是天意?
這下有些麻煩了,張繼小兒今天的一番話,如若傳揚開來,勢必讓我們陷入尴尬之境,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子幹兄多慮了。”
劉表正了正冠帽,笑着說道:“吾等掌天下喉舌,對于今日之事,隻需多準備幾種言論,自然可以起到混浠視聽的效用。
之後,隻要各人少提今日之事,時日稍一長,自然就會被人淡忘了,世間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着各種奇事,誰又會把今日之事,記上個三五載不成?”
袁紹看着張繼遠去的背影,簡直是悲憤欲狂,咬牙切齒的說道:“此子越發張狂了,必須想法早日除去不可,不然,時日越久之後,他日恐成吾等的心腹大患。”
盧植來到窗前,看了看張繼正在遠去的隊伍,歎了口氣說道:“想除去張繼小兒恐非易事啊,現今張繼掌舞陽,不但得到皇上的寵信。
且内有曹節與十常侍等宦官代爲周旋,外有舞陽幾十萬衆以爲依靠,自身又有典韋這樣的猛将守護,身邊士卒也是神兵寶甲在身。
張繼本人也是時時警惕,真是讓人覺得無從下手,如此下去,時日一長,隻怕張繼會成爲王莽一樣的存在。”
聽了盧植的話,其他人也隻感覺辣手無比,隻有劉備在一邊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劉表搖了搖頭,輕笑着說道:“王莽又如何,不過也是一時的風雲罷了,沒有幾代人的長久經營,驟然暴富之徒,絕不得長久。
張繼宦官之後,底蘊實在是薄弱,各種關系更是少之又少,所結交的也不過是些逐利之輩罷了。
張繼現在雖然看着強盛,不過是空中樓閣而已,隻要稍施風雨,必然極速潰踏。
縱觀張繼往日所行之事,無不留下無數首尾,日積月累之下,終有江河日下之時,而且,張繼爲人太過強勢,時日一久,就是皇宮裏面的衆人也必不能容他。
到時,我們隻要稍施手段,必然可以輕易的就将他拿下,就算不能讓他身首異處,單單隻是驅逐,想來不難,舞陽新郡終将還是會落入我們這些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