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門口迎接張繼的,是做太醫令的兄長張奉,張奉對這個一起過繼給張讓的弟弟,一直都特别喜愛,以前基本上每天都能見到,這一次一别近兩月,格外的親近。
等張繼安排好小郭嘉母子和典韋之後,帶着個偌大的包裹,兄弟二人去書房見張讓的路上,一直不停的聊着各種話題,張奉對張繼不停的噓寒問暖,基本上衣食住行都問了一遍。
已經過了訴苦的年紀,自然不想讓這個關心自己的兄長擔憂,所以張繼盡撿些有趣的事情,向張奉叙說,一路上自然笑聲不斷,其樂融融的樣子。
臨近書房,張奉歎道:“雖然聽你說的有趣,可看你這些時日以來,雖然長高了一點,身子卻是清減了不少,想來也是沒少吃苦楚吧?”
張繼點了點頭,轉過月亮門說道:“開始舞陽營地新建,各種物質都比較稀缺,難處自然是有些的,不過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小弟治下三十萬衆,日子過得都還不錯,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
“好大的本事,哼哼,你舞陽營地聚集三十萬衆,可知乃翁爲你擋住了多少暗箭?可知皇上爲了躲避朝中大臣的不斷煩擾,已經有多少時日不曾開過朝會了?”
張讓的聲音從書房門前傳來,吓了張繼兄弟二人一跳,等看清是張讓之後,兄弟二人趕緊躬身拱手行禮叫道:“阿父安好。”
張讓點了點頭說道:“都進來叙話吧。”
三人進入書房之後,張繼放下背着的包裹,再次對張讓行禮說道:“都怪孩兒不忠不孝,讓阿父和皇上爲孩兒操心了。”
張讓對張繼的态度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做尊長的爲你們做晚輩的操心自然是應該的,這麽些年我努力的往上爬,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爲你們遮風擋雨嗎。
而且你在舞陽縣的成就也對得起我和皇上的諸多努力,不過啊,繼兒你要知道樹大招風,你現在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之上了,以後說話做事可要盡量的低調些。
現在你做的這些事情,我們十常侍加上曹節大長秋和皇上還能擋的住,如果真有一天惹的天下世家大族群起而攻之,那就真是大事情了。
這些時日,爲了你的事,操心的人可不少,這些人,這次你回來,可都要帶上重禮,挨家挨戶的上門去一一拜見,好好的謝謝人家,這點一定要記清楚了。”
張繼點頭答應了下來,帶着點顯擺的說道:“這是自然,孩兒一定照辦,這次孩兒回來除了帶回兩百車食鹽以外,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張讓聽的有趣,看了看張繼地上的包裹說道:“兩百車食鹽雖多,卻不值一提,而且現在你舞陽食鹽已經泛濫了。
雖然還沒有大量運送到洛陽來,就是順路行商,零散的帶的一些過來,就已經把洛陽鹽價給恨恨打了下來,現在的食鹽已經不怎麽值錢了。
打開你的包裹看看,你這回除了食鹽,還帶回來了什麽好東西?”
張繼的包裹是鳄魚皮削制之後,用絲麻縫合而成,做成了後世大背包的樣式,爲了縫制這個包裹,張繼還把頂針給弄了出來。
張繼打開背包,先拿出了一件背心說道:“這是蛟龍腹皮精心制成的寶甲,穿上之後尋常刀劍不傷,就算神兵利器也難以刺穿,舞陽澧水上面的燕山水澤裏面,蛟龍甚多。
孩兒爲了肉食和營地的安全,獵獲了不少蛟龍,爲了避諱,孩兒給蛟龍改了名字,叫做鳄魚,鳄魚不但皮貨稀有,就連肉食也對肺疾有絕佳的療效。
這次孩兒鳄魚肉幹也帶回來不少,到時候和鳄魚皮制成的寶甲一起給各家都多送一些過去。”
張讓抓起鳄魚皮甲,用手撕扯了幾下,說道:“不錯的皮甲,還特别的柔軟,如果有防禦刀劍之能,确實算的上是寶甲了,用來送禮倒也不會丢份,還有些什麽,全都拿出來吧。”
“嘿嘿。”張繼笑了笑,先拿出了幾把短劍,然後再拿出了一套底色潔白,上面帶彩的碗碟酒具。
開始的短劍,張讓還不置可否,等看到一套彩瓷的時候,才動容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個帶牡丹花的小碗起來仔細觀看。
由不得張讓動容,因爲這時代隻有陶器,還燒不出瓷器來,而且燒陶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現在農家小戶使用的器具根本連陶都算不上,應該隻能算是瓦料,别說現在,就算是後世八、九十年代,華夏也農村也還是大把人用的是陶碗。
雖然陶器也有光澤,可與瓷器相比,不管是在表面的潔淨度,還是在手感的順滑度上,那可都是相差太遠了。
張讓把玩了牡丹白瓷碗許久,才放了下來,歎了口氣說道:“确實有些本事,居然能制出如此漂亮的器具,此種器物用之可惜。”
“别啊,阿父喜歡随意使用就是了,就算是想要砸着玩兒都沒事,這東西其實就和瓦罐陶碗差不多,還不都是燒出來的,就是對溫度要求比較高而已。
都是不怎麽值錢的物件,孩兒現在帶回來送人隻不過就是圖個新鮮,舞陽馬上就可以大量制作了,到時候就是一個玩意兒而已。
如果阿父同僚其他幾家他們有需要,孩兒甚至可以給他們燒制的秘法,反正天下的錢多了,誰都不可能賺的完的。”
就是一個瓷器而已,張繼并沒有打算完全保密,用來結交一些同盟還是很劃算的,既然十常侍和皇上喜歡錢,那張繼就給他們個發财的門路就是了。
張讓沉吟了片刻說道:“那就把制作白瓷的秘法,給他們都抄寫一份,前些時日,他們就隐晦的問過我制鹽的秘法了,讓我用平分利益的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本來制鹽秘法給他們也沒什麽,可皇上那裏卻是不許,現在就給他們制瓷的秘法,相信可以堵住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