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現年虛歲十七,雖然一生都沒有出仕,可在儒家裏面的聲望卻相當高,而且還教出了司馬懿這個妖孽,還有胡昭的字叫做孔明。
至于水鏡先生司馬微,童子戲忠戲志才,荀彧荀攸叔侄,就不屑多說了。
以上七人就是張繼費盡心思,所想要得到的七人,荀彧荀攸叔侄是意外之喜,原本張繼打算的是前面五人再加上小郭嘉,那知道荀家叔侄居然也會在陽翟,反正都是把這些人得罪了,張繼也不介意一次得罪狠一些,把荀家叔侄也給捆綁一起。
聽見張繼的要求,邯鄲淳四人臉色異常的難堪,一切果然被司馬微猜準了,果然出現了最壞的情況。
劉德升,這個從一介平民通過自己幾十年的刻苦努力,新崛起的大儒,此時看到邯鄲淳隻是氣的渾身發顫,話都已經說不出來,頓時大怒着對張繼說道:
“張舞陽如此得理不饒人的逼迫我等,難道就不陪被反噬的一天嗎?就算你把我們帶去了舞陽,你又如何讓我們心甘情願的爲你所用?”
張繼眼中閃爍着精光看了劉德升許久之後,才輕歎了口氣說道:“劉德升,我敬你一生求學不易,且學成之後,發展自家的過程中,并未有過巧取豪奪之事。
所以,我今天願意給你仔細的解釋一下,我隻說一次,你們四人都仔細聽好了,今後如果再敢質疑我,不要怪我做事過分。”
張繼用手中的竹杖,指着邯鄲淳四人一揮而過之後,才繼續說道:“舞陽營地自成一系,由皇上直轄,而我,隻是代管,那裏不執行大漢律法,而是實行奴法。
你們前期的任職,隻是去教授營地裏面的幼童,每天教授早上兩個時辰,下午你們教授的童子會去教授其他的童子,也就是說,舞陽營地十幾萬衆的童子,都将是你們的學生。
如果你們願意真心實意的做事,到時自然會,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如果你們敢敷衍了事,不但你們自身會受到懲罰。
就是你們陽翟的族人,到時候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身試試看。”
先前全身發顫的邯鄲淳,經過這些時間已經恢複了些平靜,這時咬牙對張繼罵道:“豎子如此對我士族,不怕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嗎?”
“天下人群起而攻啊,我不怕。”張繼冷笑着說道:“就憑你邯鄲淳能代替天下人,不說其他,單單就是袁家,你看看會不會爲你們出頭?”
想到袁家的行事作風,看着面前蠻不講理的張繼,邯鄲淳已經絕望了,仰頭喊道:“天啊,吾邯鄲淳自問一生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你爲何要降下如此劫難于吾身啊。”
“砰”
“住口。”張繼一竹杖抽打在邯鄲淳的臉上說道。
“張繼,豎子爾敢。”
劉德升三人趕緊扶起跌倒在地的邯鄲淳,胡昭和司馬微更是對張繼怒目而視,“張繼,你……。”
“我什麽我?你也想試試張某手中竹杖的滋味嗎?”張繼用竹杖指着司馬微,寒聲問道。
等司馬微低下頭,查看邯鄲淳的傷勢之後,張繼才把竹杖指向邯鄲淳,問道:“就憑你邯鄲淳,有什麽資格喊天?還好意思說什麽一生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
我問你,永康元年,王家的十傾良田是怎麽到你邯鄲家的,陽翟王家如今祖祠安在?
再有建甯三年,陳家家主是怎麽死的,陳家産業如今怎麽姓了邯鄲,其它無數小戶之家,你可以說你不知情,這兩件大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張繼走下牛車,俯視着邯鄲淳厲聲問道:“說啊,怎麽不說了,啞巴了嗎?繼續叫天啊,你口口聲聲把士族挂在嘴邊。
好,那我再問你,建甯元年陽翟一歲的總稅收折錢千五百萬,到今年卻隻得千二百萬,田畝丁口不見減少,那三百萬錢,去了那裏了?告訴我,錢去了那裏?”
邯鄲淳眼神遊移,吓得根本連看都不敢看張繼,劉德升再一邊歎了一口氣,把頭轉向了一邊。
世家大族從來不缺少龌蹉事,平時沒人揭開光鮮的外衣,自然可以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做派,此時張繼随意的掀開一些出來,那就根本見不得人了。
看着平時儒雅的邯鄲淳,被張繼逼迫的如此模樣,胡昭對張繼切齒道:“天下世家大族誰人又很幹淨,你如此處心積慮的針對我陽翟各家,到底爲了那般?”
“呵呵。”張繼冷笑道:“處心積慮,我用的着嗎?我舞陽營地三十萬衆,大部來自豫州,單單颍川郡就占了十之二三,其中陽翟也不在少數。
三十萬衆啊,這三十萬人之所以會到舞陽乞食,就是拜你們這些所謂的士族所賜,其中你們陽翟功勞也不小啊,侵占他人産業,是不是很感覺很好,現在報應臨頭了,又呼天搶地的作甚?”
聽完張繼的話,司馬微反駁道:“如先生這般教書育人,爲朝廷進士,與國有功,坐擁些田産以供養自身,有何不對?”
“沒什麽不對,可你凡事有度,不能無止境的貪得無厭,夫子有教,戒色、戒鬥、戒得,論語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再說,你們爲朝廷進的都是什麽士?非高位不就,竊權柄而不作爲,隻顧爲自家家族撈取好處,朝廷錢糧如不熬出,都是怎麽造成的?
如果皇上真的有人可用,有錢糧可派,還需要賣官鬻爵嗎?還會讓我阿父他們派遣些平庸之人,去四處爲官嗎?”
張繼越說越氣氛,狠狠的用竹杖抽了司馬微幾下,歎了口氣,悲哀的念道:
“聖賢的孔夫子啊,您如果在天有靈就請睜開您睿智的雙眼看看吧,看看今世之人是如何的學着您的聖賢之言,卻做着這些苟且之事的吧。
董仲舒,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的一片苦心不但害了儒家,也害了整個華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