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後左右翻滾的河水,張繼有些焦急,張三臉上有點擔憂,蓉娘和英娘兩個小丫頭,表情怯怯的有些害怕,而小虎兒卻很雀躍,“抓大魚,抓大魚,虎兒要吃大魚。”
有個小孩子打岔,張繼心情放輕松了下來,松開滿是汗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掌心,揉了揉虎兒的圓腦袋,“還不知道能不能把它抓上了呢?虎兒想吃大魚還得看運氣。”
“隻要小侯爺想抓它,就一定可以抓上來的。”虎兒傻乎乎的說道。
不對,這不是傻乎乎說出來的啊。
張繼轉念一想,這話說的有意思,如果大魚跑掉了,也隻是張繼不想抓,放它一馬而已,這句話是很高明的馬匹啊。
“哈哈,虎兒說出來的話,已經得到了你爹和你三伯的真傳了。”
大魚掙紮了半個時辰,才帶着全身的傷口,被漂浮在水面上,水流沖到了竹筌尾巴這裏來。
大魚在河水中不斷掙紮翻滾掀起的巨浪,吓跑了許多的其它魚類,張繼感覺虧大了,爲了抓這條大魚,這半個時辰的魚獲少了一半多,這半個時辰裏面抓的魚連五千斤都不到。
大魚不是張繼早先以爲的鯉魚草魚,反而是一條胖頭魚,長三米的樣子,尾巴都有一米多寬,最大的腦袋有小方桌那麽大,整條魚怕不少于三百斤。
巨嘴還在不停的張合着,看嘴型一般的成年人都能吞得下去。
“蠢貨,大魚還是活的,你們不要靠的太近,更不要用手去抓,多拿幾把鈎子來,把它鈎到岸上來。”
聽見張繼的喝罵,頓時有腿腳快當的奴兵,跑到邊上的樹林子裏面,砍了十幾根樹杈子回來。
剔除多餘的枝丫,削尖了鈎子,伸到巨魚身上,有些鈎着魚鰓,有些鈎着魚肚,把巨魚拖到了岸上來之後,巨魚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張繼觀看巨魚,哧哧稱奇的時候,遠處傳來馬蹄聲,擡頭看過去,典韋和管亥一前一後的騎馬跑了過來。
等兩人進前來下馬之後,張繼迎了上去,“哈哈,爺的兩員猛将征戰回來了。”
典韋原本高興的神色,卻突然一寒,抱身瞬間向張繼撞了過來,就在張繼心裏哀歎:連典韋都靠不住嗎?這個時代還有誰是可以信任的?
耳邊卻傳來撞擊的巨響聲,緊接着典韋龐大的身軀向着張繼倒了過來。
張繼被典韋沉重的身體,推的向左踉跄着滑行了幾步,才在管亥的扶持下停了下來。
張繼轉身看到的就是典韋躺地上吐了一口血之後就暈了過去,十幾個奴兵手忙腳亂的在按住地上掙紮蹦跳的巨魚。
張繼一看到典韋的模樣,想清楚事情的經過後,眼睛瞬間就變成了血紅色,扯着嗓子大聲叫道:“都是死人啊,按它做什麽?抓着鈎子把魚拖遠就是了,張三,張三。”
這時候,張三其實正扶着張繼,輕輕的搖了一下張繼回道:“小侯爺,屬下就在這裏。”
“快,騎快馬回去把華佗先生給爺帶過來,快快快。”
看見有奴兵想去扶起典韋,張繼大吼道:“不要碰他,都不要碰他,讓華佗過來之後再說。”
“小侯爺,您不要着急,先坐着休息一下,以君明的體質,受此一擊,絕對不會受多重傷勢的。”管亥一邊勸說着,把張繼扶着坐了下來。
看到張繼的表現,管亥心裏面也感到很欣慰,張繼雖然平時喜歡罵人,可對所有人都是沒話說的,這時代有幾個人,願意給手下幹活的人敞開了吃白面的。
“傷的不重能吐血暈過去嗎?我怎麽能不着急,典韋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
張繼坐草地上,想想,郁悶的吐血,關鍵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連出氣都找不到向誰出,那條大魚已經是盤中餐了,你也不能再把它怎樣了。
虎兒和英娘、蓉娘這時候靠了過來,膩歪在張繼的身邊,無聲的安慰着張繼。
看着遠處縮頭縮腦向這邊張望的奴仆奴兵們,張繼瞬間脾氣又上來了,随手抓過一塊石頭砸過去,罵道:“看着做什麽,都是死人啊,不去抓魚了,今天你們都不要吃了,還看,還不滾過去抓魚。”
河邊離營地隻有一裏地遠,騎快馬轉瞬即至,華佗過來給典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之後,說道:“沒什麽事,都是一些輕傷,就膀子脫臼了嚴重一點,君明體質很好,休息兩日就無大礙了。”
聽見華佗的診斷結果,張繼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是輕傷?那爲甚吐血,還暈了過去。”
“哈哈哈。”華佗大笑着說道:“膀子脫臼是受到了大魚尾重擊,吐血是因爲臉上受到了魚尾的餘力拍擊,而牙龈出的血,暈過去也是因爲後腦受到魚尾的餘力拍擊造成的。
總的來說這都是因爲魚尾太大,拍擊在君明的肩膀上,折下來又拍擊到了前臉後腦,其實餘力雖然不小,但也沒到要人命的程度。
當然,這也是因爲君明身體寬厚,換個身體單薄的普通人,還真有可能出人命。”
“先生直接說這條大魚,可以一擊拍死繼不就行了,何必說什麽身材單薄之人。”張繼嘴角抽抽了幾下。
“哈哈,屬下不敢。”華佗行禮說道。
還不敢,都笑出聲了,有什麽不敢的,張繼腹诽不已。
其他人雖然不敢笑出來,不過也在抽抽着臉,其中以管亥爲最。
張繼一個拐子腳就踢向管亥了過去,罵道:“想笑就笑,抽抽着臉做什麽?本來就不好看,還把臉抽抽着皺成一坨,也不怕吓壞虎兒他們。”
虎兒幾個小的,看了看管亥的醜臉,瞬間爆笑了出來,這下輪到管亥不爽了,一張臉漲的通紅。
華佗解圍的叫過管亥,說道:“管亥過來幫忙,趁君明還在暈着疼痛感降低,正好現在把膀子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