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仙皇朝,每過一些時間,各大仙門的人都會派出弟子,前往其他門派論道。
其實,就是亮一亮手腕,讓别人知道他們的底蘊。
按說距離這這一次論道,應該還有一段時間,隻是因爲乾坤小紀元将要到來,所以提前了。
其中各大仙門公認的,與之論道基本不可能戰勝的弟子,其中便有劍宗的無劍子。
天下劍法出劍宗,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那曹振說,他曾經戰勝過無劍子?簡直是笑話。”
“你們聽說過,劍宗的弟子哪一次下山論道輸過嗎?”
“沒有,我反正沒有聽說過。不過我入門時間短,可能知道的少。”
“不用知道的少,我看過一些典籍記載,這一萬年來,劍宗的弟子,外出論道就沒有輸過一次!”
“那曹振還能赢無劍子?甚至還讓無劍子拜服?這話他也敢說出口。”
衆人議論聲中,遠處,一道人影走來。
“無劍子!”
“奇怪,我怎麽感覺無劍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氣,他的氣勢,有了一些改變。”
曹振第遠遠的看着越走越近的無劍子,感覺比起上一次,無劍子似乎更加的内斂了。
之前的無劍子,即便在外要展露出劍宗弟子的風範,雖然也已經很收斂了,可仍舊能夠感受到無劍子身上所流露出的鋒芒之氣。
即便是不認識他的人,都能夠感覺到,他是一個用劍的高手。
可是如今,再看無劍子,卻感覺,無劍子身上的那種利劍的鋒芒已是盡數收斂。
若非認識他,根本無法通過他所散發的氣息判斷出,他是用劍的高手。
所以,他這是頓悟之後,又有所提升了?
不少劍窟的弟子,之前可是和無劍子論道過的,看到無劍子走來,他們身爲千窟門的弟子,自然迅速迎擊了上去。
“無劍子道友,怎的突然來到我們千窟門了?”
一個弟子一邊問着,還一邊向着曹振的方向看去,你剛剛不是說你戰勝過無劍子嗎?
你沒有想到吧,現在無劍子又來了。
看你怎麽收場!
無劍子擡頭看了眼前之人一眼,不認識,沒有什麽印象。
不過,身爲劍宗的傳人,他還是保持禮貌的回道:“我這一次前來,是來找曹前輩的。”
“曹前輩?”
一旁,另外幾人微微呆了一下,那曹前輩,不會是曹振吧?
無劍子還稱呼爲前輩……
無劍子在衆人的目光中,快步走到了曹振前面,擡手向着曹振便行了一禮道:“曹前輩,弟子已經論道結束。之前前往百峰宗,聽聞您離開了百峰宗,如今在千窟門,弟子便趕了過來。”
四周,千窟門衆人聽着無劍子的話,一個個盡皆呆立當場,無劍子是來找曹振的?而且還是先去了百峰宗,然後沒看到曹振的人,又特意趕來千窟門。
曹振和他是什麽關系,能讓他如此趕路。
從百峰宗到千窟門的距離可不短!
還有,無劍子叫曹振什麽?
他一直在稱呼曹振爲您!
曹振,之前所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
曹振聽着無劍子的話自己都愣了一下,自己當初就是客氣一下,然後無劍子還真的去百峰宗了。
去了百峰宗不說,甚至還跑來了這裏找自己。
詫異了一下,随之,他突然反應過來。
無劍子也是出自名門正派。
如果是在離開百峰宗之前,他或許不能理解。
但是離開百峰宗,這一路上,在見過絕影長老,見過法極宗三位之後,在見識過百峰宗衆人當初的堅持和爲了宗門的犧牲之後。
他已經意識到,這裏的名門正派,那就是真正的名門正派。
他們或許都有着他們自己的驕傲,甚至有着一些不足,比如自認爲高凡人一等。
但是,他們是名門正派,那便要信守承諾。
當初答應去四寶峰去找他,那就一定要去,甚至他不在四寶峰,都會找到這千窟門來!
藍霹靂聽着兩人的話,整個都呆了一下,他是知道曹振赢了無劍子,可他卻不知道,無劍子竟然如此重視曹振。
無劍子說完,看了一旁圍繞的衆多千窟門弟子,有些好奇的問道:“曹前輩,您這是在……”
藍霹靂聞聲,心中頓時一喜,剛剛他就像要說,千窟門的人不信曹振赢了無劍子,隻是人家無劍子畢竟輸給了曹振,他直接問出口不太好。
現在,無劍子主動提起,那就好說了。
他不等曹振回答,搶先開口說道:“曹峰主現在,正在與千窟門的人論劍。而且,他們覺得,曹峰主的劍道不行。”
“曹前輩的劍道不行?誰人說的!”無劍子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大變,原本内斂讓人根本感覺不到鋒芒之氣,霎時畢露!
隻是一瞬間,一股股淩厲之氣從他的身上四溢而出,鋒芒之氣攪動天地。
衆人甚至有一種無劍子似乎要直接出劍的錯覺,一種無劍子出劍之後,這一方天地都會被劍氣撕碎的錯覺。
藍霹靂感覺到那駭人的劍氣,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心中驚駭莫名,無劍子并不是在針對他,而且,無劍子更沒有動手的征兆,沒有釋放出戰力。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都因此不由自主的後退。
這無劍子的劍道,究竟達到了何等的高度?
他甚至悄悄運轉了一下法力,這才恢複正常,就好像是向着長輩打小報告一般,向着之前開口的千窟門幾人一指道:“他們說的。曹峰主說,拔劍既是一切,拔劍一刻既分生死。他們說是什麽破理論。”
一句話落下,瞬間瞬間感覺,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四周似乎有一道道無形的利劍射來。
無劍子轉頭望向幾人,一字一頓道:“膽敢侮辱曹前輩。曹前輩,乃是我的劍道領路人,你們侮辱曹前輩,如同侮辱吾師。
方才是誰所言,拔劍吧!我與你決鬥!”
四周,一衆千窟門的人已是完全傻眼了。
這……
這事情怎麽就發展到這一步了,他們隻是和曹振論道,然後無劍子來了,直接要拔劍決鬥了。
“領路人?”四周,衆人注意到無劍子話中的重點,一個個更是完全無法相信起來。
“無劍子說,曹振是他劍道之路的領路人?怎麽可能?”
“無劍子可是來自劍宗。”
“天下劍法出劍宗,無劍子什麽劍法沒有見到過,爲什麽,會讓曹振當他的領路人?”
“曹振和他說了什麽?難不成就是那拔劍兩個字?”
他們完全不能理解了,來自劍宗的無劍子,怎麽會認曹振,這麽一個百峰宗第一百峰的峰主當領路人。
領路人那可是不是随便說說的。
領路人,雖然不是師父,可某些方面,也可以看做是師父了。
至于,無劍子說要決鬥,他們更是說不出話來。
師父受辱,弟子與人決鬥,誰也挑不出話來。
而領路人受辱,幾乎等同師父受辱,無劍子要與人決鬥沒有任何的問題。
曹振知道領路人的重要,可眼下,他終于親自見到了領路人的地位有多麽高,眼看無劍子就要與人開戰,他連忙擺手道:“不必如此,大家說的都是劍道上的問題。沒要必要動手。他們不能理解我的劍道,那與他們論道便是。”
“是。”無劍子聽到曹振的吩咐,身上的氣息瞬間收斂,轉頭看着一衆千窟門的窟主道:“你們無法領悟曹前輩的劍道是你們的問題,你們根本無法達到曹前輩劍道的高度。
我是因爲曹前輩而堅定了我的劍道之路,那麽便由我來與你們論道。”
幻空長老,看了看幾位窟主,又看了看無劍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各宗門之間論道,本便是爲了互相提升的,還是論道吧。”
他們千窟門倒不至于怕了無劍子,隻是,大家都是鎮仙皇朝的仙門,能夠不動手最好還是不動手的。
何況,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好聽。
而且,論道的話……
無劍子是強,但是,無劍子再強也是一個弟子,上一次無劍子論道,雖然殺穿了他們千窟門,但是殺穿的乃是千窟門的弟子,他們的窟主們可沒有參與論道。
很快
幻空長老發現他錯了,錯的非常嚴重。
當初,他們千窟門的弟子,都堅持了三天的時間,看那些弟子的師父,别說三天,連三個時辰的時間都沒有堅持到。
僅僅一個時辰的時間,千窟門的一位位窟主竟然被無劍子問的無話可答。
一個個劍窟的窟主們,早已羞愧的低下頭,輸了,他們聯手一起與比他們還要小一輩的無劍子論道,卻是輸的體無完膚。
無劍子上之前來論道的時候,他們雖然沒有出手論道,可他們也是全程觀看了論道,那時候的無劍子雖然強,卻遠遠未曾達到如今這等程度。
或者說,當日的無劍子雖強,可他們卻能夠感覺到,無劍子那種強,是對劍道的理解強,所有的劍道理解都強。
但是,當日的無劍子卻沒有明确的劍道。
今日的無劍子,已是有了明确的劍道,整個人的劍道理論都發生了質變,論劍之下,完全碾壓了他們。
幻空長老遠遠的看着曹振臉上挂着的淡淡笑意,怎麽看,怎麽覺得曹振笑的别有深意。
故意的,那曹振一定是故意的。
他自己赢了不說,還要讓這無劍子,再來赢第二次。
無劍子第一次論劍赢了,沒有人會覺得千窟門丢人。
畢竟第一次,千窟門派出的是弟子,弟子輸給劍宗的傳人,那再正常不過。
可是這一次,他們派出的是窟主!
窟主都輸給了人家,那簡直丢人丢大了。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們不會派出窟主和被人的弟子論道,這一次,完全是因爲曹振才造成的。
無劍子說,曹振是他的劍道領路人。
這等話,自然不可能随便說的。
也就是說,曹振的劍道比之無劍子更高深。那麽之前論劍的時候,曹振爲什麽不開口說?
爲什麽不戰勝他們千窟門的窟主們?
曹振他一定是知道,無劍子回來,甚至早就和無劍子串通好了,故意要借着無劍子來打擊他們千窟門。
好算計,這曹振當真是好算計!
這一次,現有曹振一個人殺穿他們千窟門,論道無數,結果他們千窟門,沒有赢哪怕一次!
然後又有無劍子論道碾壓他們的窟主。
此事傳出去,他們千窟門便完全被百峰宗壓下去了。
百峰宗,怎麽就出了一個如此陰險的家夥!
曹振眼看無劍子論道已是結束,笑着走到幻空長老面前,就好像是一個債主看着欠債之人一般,看着幻空長老道:“長老,咱們論道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咱們是不是應該談一談其他的事了?”
幻空長老有霧水的看向曹振:“其他事?什麽事?”
曹振擡手向着遠處的一衆千窟門的人一指道:“你看,你們千窟門這麽多人,因爲我,而頓悟了,你們千窟門難道不應該表示表示?”
曹振一邊說着,還一邊伸出一隻手搓了搓,比劃出一個要錢的動作。
幻空長老完全呆住,他怎麽也想不到,曹振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曹振,那可是百峰宗的峰主。
他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接說出要好處!
這話,他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呢!
大家可都是十大仙門之一,他難道就一點臉面不想要?
曹振眼看這幻空長老也不說話,頓時急了,催促道:“幻空長老,你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賴賬?”幻空長老雙目頓時一瞪,不滿道:“什麽賴賬?我們千窟門可不欠你們百峰宗的錢!
當然,我們千窟門的人,因爲你而頓悟,那我們也不能不所有表示。”
幻空長老,向着曹振所煉制的那一艘飛舟一指說道:“這艘飛舟,我們千窟門便送你了。”
“飛舟?這飛舟不是我自己煉制的嗎?”曹振一臉奇怪的看着幻空長老問道:“我自己煉制的東西,不應該就是我的嗎?”
“是你自己就煉制的沒錯,可是那飛舟的材料,曹峰主難道不知道有多少嗎?還有陣法也鑲嵌到了飛舟上,隻是材料費加起來便達到一百萬兩靈石的價值了。”
幻空長老氣的險些就要爆出粗口,尋常的話,别人來論道,如果說煉丹。煉器或者是煉制機關,那讓别人将東西拿走便拿走了,了不起也就是個幾萬兩靈石的材料費,他們千窟門還出的起。
問題是,曹振那飛舟的材料費是一百多萬兩靈石,是他們千窟門的靈石,他憑什麽直接送給曹振。
曹振一副看吝啬鬼一般的目光看着幻空長老,很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算了,咱們先不讨論這飛舟的價值了,接下來,咱們說一說其他的吧。”
“還有其他?”幻空長老徹底不淡定了。
曹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着幻空長老道:“怎麽就沒有其他了?你也知道,這頓悟是多麽難得,多麽的可遇不可求!我再要一些東西,難道過分嗎?”
“好,那曹峰主你說,你想要什麽?”幻空長老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頓悟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曹振提出要東西,那他也不好拒絕。
“這就對了嘛,我要的其實也不多,長老給我點藥材怎麽樣?我現在正好卻一些藥材煉丹。長老你記一下,一株九萬年之上的幽雲真果,再來兩株無蹤芝……”
曹振說出一株株藥材的名字,他已經幫項子禦提升到了金丹大圓滿,可是他還有别的弟子,他總不能厚此薄彼不管其他的弟子吧。
而且,乾坤小紀元就要來了,他給其他弟子煉制丹藥,也不能太慢不是。
所以,他還需要一些藥材,來加快煉丹的速度。
如此一來,他需要的藥材不是一般的多,而且,這些藥材,也不是一般的稀有,好不容易有了薅羊毛的機會,他自然不能放過。
曹振正說着起勁,幻空長老已是開口打斷道:“曹峰主,你說的這些太多了。幽雲真果,成熟之後,便有大用。尋常一萬年的幽雲真果都難見到,更不要說九萬年的了。
還有那無蹤芝,它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便是因爲這種靈草,仿佛沒有蹤迹一般,成熟之後每時每刻都在移動,更是難以尋獲,你卻要兩株,你還要其他的靈草……”
曹振微微眯起眼睛:“幻空長老的意思是我要的太多了?”
幻空長老沒有回答,可是意思很明顯了,沒錯,你就是要的太多了!
“多嗎?我怎麽覺得一點也不多。你算算你們千窟門,有多少人因爲和我論道而頓悟了。”曹振一邊說着一邊掰開手數了起來,“怎麽也有一二……十來個人有了吧?
這麽多人,還都是窟主因爲我而頓悟。他們頓悟了,你們千窟門的實力能提升多少?
莫非幻空長老覺得,你們千窟門的窟主,頓悟一次都比不過那些靈草?”
“老夫沒有那麽說……好,曹峰主要的這些藥材,我們可以給,但是無蹤芝我們沒有,曹峰主需要自己再去想辦法。”
幻空長老的心都在滴血,他覺得,曹振論道還少論了一個商道,這曹振讨價還價完全就是個商人!
這些材料,就是他們千窟門拿出來,都會覺得肉疼。
可偏偏,他真的不好反駁,畢竟,曹振确實讓他們千窟門許多窟主頓悟了。
他雖然是千窟門的長老,但是他也沒有權限,直接動用那麽多的材料,在向門主申請之後,他很快将材料交給了曹振。
曹振拿到一株株藥材,心情大好之下,對幻空長老的态度也大爲改觀,一臉真誠道:“長老,我和你說實話,其實,我們之前來真的不是特意來找你們論道的,我們隻是想要去京城,慶祝鎮仙皇朝新皇的登基,來這裏隻是路過。”
“曹峰主,你要的藥材都給你了,老夫年紀大了,還有事情要處理,便不送你了。”幻空長老,一張臉黑的如同鍋底一般,什麽意思?你這意思是,你們四寶峰,随随便便派出一個去鎮仙皇朝的使節團都能壓過我們整個千窟門?
他現在,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曹振。
“好的好的,幻空長老你自便。”曹振卻是無所謂的向外走去,反正藥材他都已經拿走了,幻空信不信都随便了。
他一邊走還一邊看一旁的無劍子問道:“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裏?回你們劍宗嗎?”
“不,弟子已經将認您當領路人一事告知給了師父。其實,弟子這一次下山來,是有兩件事,一件是論道,另外一件事,便是與曹前輩您一樣,去鎮仙皇朝的京城,參加新皇的登基。”
“蒽?你也是去參加新皇登基?那正好,咱們一起。”
幻空長老的臉,頓時變的更加的難看起來,果然,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是提前串通好的了。現在要離開了,都不避人了,直接就一起走了。
他看着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的曹振,他怎麽看,怎麽覺得别扭。
曹振來他們千窟門,狠狠的踩了他們一腳,不對,是踩了無數腳,然後到最後,曹振要走了,他們千窟門還得感謝曹振,送曹振一堆珍貴的藥材,這算什麽事!
曹振離開千窟門之後,便拿出了飛舟,直接駕馭飛舟,向着京城的方向飛去。
這一次他煉制飛舟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讓千窟門自己出這一筆錢,所以着一艘飛舟比之前那一艘花費的材料更多,速度也更快。
一天之後,千窟門。
曹振雖然走了,可各大仙門的論道并未結束。千窟門的門口,卻還是有着一隊弟子守護在此處,等待着别人前來論道。
千窟門的山門處,一個穿着一件,一半黑、一半白的怪異長衣男子,邁步走來,向着衆人一拱手道:“筆墨宗,青墨子前來千窟門論道。”
“請……”千窟門的弟子很快将青墨子迎入仙門内。
這一次負責的人仍舊是幻空長老。
很快,千窟門内,擅長書畫之道的三十六窟窟主分别帶着門下弟子,布好了論道台。
青墨子看着眼前論道台前,僅有的十餘個弟子,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有些敢時間,諸位還是将書畫之道的所有人,都喊道一起來論道吧。”
趕時間!
幻空長老伸手揉了揉腦袋,他現在一聽到這三個字,便覺得腦殼疼。
不過,他們身爲主人,對方想要和他們一起論道,他們也不好直覺拒絕。
不長時間,另外三十五窟的窟主便帶着他們的弟子來到了這一個論道台。
青墨子走到論道台的中間,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自己專用的文房四寶以及作畫的顔料後,看着四周,一臉傲氣道:“諸位,我們書畫論道,自然以作品說話。我們,現場書法、作畫,比誰的作品更好。”
說着,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看着四周的衆人道:“千窟門,的給位窟主也可以一起出手。”
他的話音一落下,四周千窟門衆人臉上頓時露出一道惱怒之色,狂妄!
這青墨子實在太狂妄了,和那曹振一般的狂妄,他一個後輩,竟然直接要挑戰千窟門所有書畫之道的人。
出手?
他們的窟主怎麽可能出手。
出手,便是赢了青墨子一個後輩,傳出去都不好聽。
何況,他們的弟子,前陣子看到曹振作畫、寫字雖然未曾頓悟,卻也都收獲良多。
他們也不見得輸的太慘。
他們的确沒有想到赢。
筆墨宗雖然并不是十大仙門之一,整體的實力也比不過千窟門,可是筆墨宗乃是專門修煉書畫之道的宗門,隻是比書畫之道,他們的弟子,幾乎沒有可能勝過,筆墨宗千挑萬選後,派出下山的弟子的。
可是很快,他們發現,他們錯了,錯的非常的厲害。
青墨子的字極好。
那字,是他們見到過的,僅次于曹振的字!
一個個窟主們看着眼前的字,甚至都自愧不如。
“不愧是筆墨宗的高徒,書法一道,我們千窟門敗了。”千窟門的幾位窟主很是光棍的認輸。
他們的弟子,輸給筆墨宗的弟子,雖然不光彩,卻也不會太過丢人。
青墨子看着一旁,千窟門的窟主們選出來與他論道的幾個弟子的字,一臉瞧不上的搖了搖頭道:“說實話,你們的字差太遠了。
接下來我們要比畫道了,諸位窟主還是出手吧。
放心,既然是我青墨子主動要求你們出手,便不會說諸位以大欺小。其實,當初我去百峰宗的時候,百峰宗也是派出了一位峰主與我論道。”
“峰主?”
“百峰宗讓峰主與你論道了?”
千窟門的人聞聲露出一道意外之色,随之心中卻是一喜。
這百峰宗派出峰主與人家的弟子論道,那可是以大欺小,如果百峰宗輸了的話,那可是丢人丢大了。
青墨子能夠主動說出這種事,應該是赢了吧,他……
不對!
衆人臉色陡然一變,百峰宗可是有曹振的!
青墨子的字的确極好,但是曹振的字,幾乎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如果說,百峰宗派出的人是曹振,那麽青墨子絕不會赢。
青墨子仿佛知道衆人在想什麽一般,繼續說道:“當初,我輸給了那位峰主。事後,我更是當場拜服,認曹峰主做我的領路人。
所以說,諸位窟主,盡可出手便是。我青墨子,去其他的仙門也是要求其他仙門,如同峰主、窟主一般的長輩出手的,我青墨子輸的起。”
“領路人?”
千窟門衆人大驚:“你說,曹振是你的領路人?”
“沒錯,我因爲曹峰主的字與畫,明白了今後要走的道路,自然認曹峰主爲領路人了。”青墨子擡頭看着衆人,笑道:“諸位也都知道曹峰主的大名嗎?果然,像是曹峰主那樣的人,即便隻是百峰宗排名一百峰的峰主,可以他的才華,也一定早已明傳天下。
可惜我下山太晚,直到當日曹峰主出手,才知道曹峰主的存在,之前甚至冒犯過曹峰主。”
千窟門衆人一個個臉上已是一片,曹振,那個曹振都已經走了,他們竟然還能夠聽到曹振的名字!
青墨子竟然認曹振做了領路人!
青墨子似乎并未看到衆人臉色的變化,他仍舊一臉敬佩的自顧自說道:“我能夠有今日,也是多虧了曹峰主。其實,在這之前,我的書畫知道并未有如此之高,可曹峰主的書畫卻是各自讓我頓悟,從那時候起,我明白了許多許多。
然後,我這一路走下來,去各處與人論道,書畫知道也是與日俱進,才達到了今日這等程度。
不過,我的書畫距離曹峰主還是差了太多太多。
也不知道,曹峰主的那位徒弟,又學會了曹峰主多少本事。”
“曹振的徒弟?”幻空長老終于出聲,問出這句話後,他的臉甚至都微微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怕,還是聽到曹振這兩個字之後氣的。
“你們不知道嗎?百峰宗的論道隊早已下山,已經去過許多仙門了,其中有一位名爲項子禦的弟子,乃是曹峰主的弟子,他無論去那一座仙門,無論與誰論道,都從未敗過,被譽爲千年一出的天驕。”
青墨子說着,自己也反應過來,自言自語道:“也是,我是因爲一直去各大仙門論道,所以聽到各大仙門之人提起項子禦才知道他的存在,你們不知道,卻也正常。
不過,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們應該能夠見到項子禦師兄了,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快到千窟門了。”
幻空長老幾乎都要發瘋了,那曹振他自己來到千窟門,赢了不說,如今又讓認他做領路人的弟子前來将千窟門踩一遍,這還不算,他還要再派他的弟子前來。
他……
恩?剛剛青墨子說什麽來的?
他說百峰宗的論道隊,所以說,曹振真的不是論道隊的人,他真的是要去京城的使節團成員。
所以他……
他更記得可惡!
從百峰宗去京城根本不用路過千窟門,相反,反而會路過另外一座仙門。
可曹振不去别的地方,偏偏來千窟門,他這擺明了就是要故意來千窟門的!
青墨子說完一堆之後,才想起今天來到此處的正事,繼續看着衆人說道:“好了,說了這麽多,我們先将畫道論完吧。諸位窟主盡管出手便是。”
說着他已是拿起筆開始作畫。
幻空長老懂得畫道,卻比不得諸位窟主精通,看着開始作畫的青墨子,等了一會,等青墨子的畫已經漸漸成形,這才向着幾位畫窟的窟主傳音入密問道:“諸位,這青墨子的畫如何?可有取勝的把握?”
他還是能夠看的出,青墨子的水平極高的,也能看出,他們千窟門的弟子,沒有人能在畫道上勝過青墨子。
既然青墨子都說了去别的仙門,别的仙門也會有更高輩分的人出手,那麽他們千窟門自然可以讓窟主出手,但是前提是能夠勝過青墨子。
“難……”
幾位畫窟的窟主眉頭緊皺,随着青墨子所作之畫完成度越來越高,他們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厲害。
“我們,怕是比不得他了。”
“若是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或許不會弱于他,但是,我因爲曹振的畫頓悟,至今也不過幾日時間……”
幻空聽着幾位窟主的話,心中暗罵一聲陰險。
那曹振太陰險了,一定是他知道,他們千窟門有兩位窟主,因爲他頓悟了,所以趕緊讓這青墨子來論道。
畢竟,頓悟雖然是一時的頓悟,但是要将頓悟的内容完全理解,因爲頓悟而完全提升,也是需要時間的。
曹振就是在利用這一段時間!
“罷了,既然幾位沒有把握,那便不要出手了。”
千窟門,又一次論道敗了。
幾位窟主都都自認爲自己的畫比不了青墨子,更不要說他們的弟子了。
青墨子匆匆的來,匆匆的便走了。
可随着他離開,又是一日之後,千窟門再次有人前來論道,這一次是兵法之道。
而且,與之前的青墨子一般,前來的兵鋒宗弟子,姜炎也是要求,千窟門将所有的兵法宗的人彙聚在一起,一起論道窟門。
巨大的論道台上,一位位兵法窟的弟子,在姜炎面前,不足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敗下陣來。
姜炎滿是歎息的搖了搖頭道:“諸位的弟子,卻是差了太多。兵法之道,可不容有半點的失誤……”
說着,他擡頭看向幾位窟主道:“不知諸位窟主可否與弟子論道?弟子一路走來,卻是也與各仙門的長輩們談論過兵法一道。”
幾位兵法窟的窟主對視一眼,心中大感奇怪,這一次來論道的人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個都如此張狂,都喜歡找窟主論道了?
奇兵窟主思索片刻,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那本窟主便來與你論一論兵法之道。”
他們窟主是輕易不想出手,可問題是,他們千窟門一直輸一直輸,真的需要赢一場了。
說起來,他還要感謝曹振,他因爲曹振而頓悟,對兵法之道的理解也多了許多,而且當日曹振也說了一些兵法之道的東西。
他有足夠的自信,戰勝姜炎。
很快他走到論道台上,看着姜炎高聲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姜炎整個人瞬間呆住,愣愣的看着奇兵窟主,這不是曹峰主給他的兵書中的開頭嗎?這奇兵窟主是怎麽知道的?
四周靈位幾個窟主看着姜炎呆呆的樣子,微微颔首,當日他們與曹振論道之後,可是特意研究過曹振所說的兵法之道。
卻是正好用來對着這姜炎,而且,看着姜炎的樣子,明顯是被震住了。
他們千窟門,終于能勝一次了。
姜炎愣了好一會,才滿是驚疑的問道:“你也看過《孫子兵法》?”
“什麽《孫子兵法》》?”奇兵窟主一頭霧水的看向姜炎。
“你剛剛說的話,那是孫子兵法的開頭。”姜炎直接接道:“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奇兵窟主也呆住了,這些話,曹振也說過,所以,曹振那些話,是從《孫子兵法》中看到的,然後用來對付他們了?
“原來那些話出自《孫子兵法》。”奇兵窟主歎息一聲道:“我們并未看過《孫子兵法》隻是前些日子我們遇到了百峰宗的一位峰主,他與我們論道,說了這些話。我們大受啓發,也記住了一些話。”
他們雖然輸給了曹振,但是他們因爲曹振而知道這些話,因爲曹振更加明白什麽是兵法之道,他們同樣會承認!
姜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是你們見到曹峰主了。怪不得知道這些話,天下間,除了曹峰主之外,恐怕也沒有人知道這些話了。”
“什麽意思?”奇兵窟主心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姜炎雙手抱拳,向上一舉,一臉尊重道:“《孫子兵法》乃是曹峰主賜予我看的,我也是看到《孫子兵法》之後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兵法之道,才知道我以前對兵法之道的認知有多麽的局限于狹小。
我也是看過《孫子兵法》之後,才完全确認了我的兵法之道。”
幻空長老聽着姜炎的話,越聽越是覺得耳熟,不由自主的問道:“所以,你認曹振當了領路人?”
“沒錯。”姜炎重重點頭道:“我雖然還未回到宗門,卻也已經将此事告知給了師父,師父也認可,曹峰主做我的領路人。”
幻空長老瞬間向後一仰頭,上當了,他們又上當了,這個姜炎,竟然也是認了曹振當領路人。
姜炎可是說,曹振直接将《孫子兵法》給了他的,而奇兵窟主他們隻是聽到曹振說了幾句話,一個看的是完整的兵法,一個隻是停了一部分内容,那誰勝誰敗還不明顯嗎?
他就想不明白了,那曹振究竟是當了多少人的領路人,來一個人領路人是曹振,來一個論道的人領路人是曹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