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月雖然這幾天武功内力都有所長進,但是她的警覺性,實在是不夠,根本沒有現有人過來了,聽到顧少英這麽說,還有些奇怪。
“畢竟曾經是破境之人,我自認我的藏匿之術也算前流,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現了,真是厲害,不過,你是怎麽現的? ”
自顧自的推開門,顔之詞走了進來。
中年書生模樣的他,在大員島德高望重,而他所作所爲,也的确配得上。
“怎麽現的?自然就是直覺了。”
“不過,老顔,你來幹嘛?還偷偷摸摸的。”
顔之詞雖然書生,但是跟顧少英性格很像,都不喜歡那種禮法,進來直接坐了下去。
但是,大員島上,高山族人的禮儀,就全是他教過來的。
“來看看你呗,近幾天瑣事纏身,沒多少時間,還沒來得及關照一下你。”
“對了,老顔,你是不是儒門的人?”
顧少英早就現了,這些高山族人的禮儀,正是儒門的禮儀。
顔之詞沒過來,他也沒好問,就算問丁一水,丁一水也不一定能知道。
現在,顔之詞過來,正好就是一個機會。
果然,聽到儒門的名字,顔之詞臉色一僵,随後慢慢舒展開來。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猜出我身份,不過我卻始終幻想,你可能猜不出來,現在想想,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沒錯,我的确是儒門的人,雖然不曾位列聖人,但是七十二聖人當中,能打敗我的,除了那些破鏡的,其他都不是我的對手。”
儒門聖人七十二,大聖三人,前十名,都是數一數二的破境高手,剩下的聖人,都是憑借才學,地位,财富混到的聖人位置,還有一部分聖人是破境之下的戰鬥力比較強大的人。
顔之詞曾經是儒門的人,力量不曾破境,但是破境之下,沒有是他的敵手,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
但是,儒門姓顔的書生,還有一位更加厲害的人。
“顔之問是?”
“家兄!”
十幾年前,曾經三個被譽爲史上最年輕的大聖,尊主孔聖,華九章華聖,以及剩下的箪瓢書生顔聖顔之問。
他們三個人,擠掉了前輩的位置,直接坐上了大聖的席位。
後來孔聖閉關,權利落在了華聖和顔聖手上。
雖然顔聖淡泊名利,隻想周遊天下,結識有識之士,但是在華九章心裏,顔聖始終是一個威脅,一個會威脅到他權利地位的人。
等到大太監篡權,顔聖組建了東林黨人議論朝政,說大太監幹政的危害,被華九章告。
最終華九章聯合大太監勢力,加上自己華聖勢力,直接殺穿了顔聖組建的東林黨人。
甚至顔聖,爲了救人,都死在了那場騷亂,空下了一個大聖席位。
“難怪。”
“難怪什麽?”顔之詞問道,人總有傷疤,雖說顧少英是無心說出來的,但是總是有些不舒服。
“沒什麽?顔聖是我很敬佩的人,沒有之一。”
“沒錯,那個蠢貨兄長,蠢得讓人敬佩。”
箪瓢書生,一箪瓢在手,德行操守走遍天下。
“所以當年,你逃到了大員島?”
“嗯,言正宗的府邸也被攻破,我在騷亂中,和幸存的東林人走散了,到福閩的海邊,正好碰到了丁一水,然後一起出海,到了這裏。”
“救下了當時的木塔,就留在了這兒,本想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但是心中始終有個坎兒。”
“殺了華九章,殺了大太監?”顧少英問道。
“沒錯,華九章陰險小人,恨不能将他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大太監荼毒百姓,架空聖聽,世上多少有識之士不得其門,然而屍位素餐者比比皆是,一派烏煙瘴氣。”
顔之詞本是儒雅書生,提到那兩個人,全是憤懑不平。
“沒錯,屍位素餐者多,讓人敬佩的少,這是我爹和我三叔經常說的一句話。”諸葛明月在旁邊說道,這些話,除了顧少英,她和顔之詞都有共同語言。
“諸葛小姐所言甚是。”
“那你留在這兒幹什麽?”
想報仇,應該是在大榮王朝更有可能一些,爲什麽會在這兒?
“想要打敗華九章,需要的力量太多了,而以我的能力,還有剩下的東林人,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所以我需要人才,成千上萬的人才。”
“而這個地方,雖然地處偏僻,總歸是人多,說不定能找到那種需要的人才。”
“難怪。”這是顧少英今天第二次說難怪。
“沒錯,我欣賞你的力量,我修煉的功夫是清心明鏡,自然看得出來,你是被别人強行打成這樣了。”
“所以,等到你能開口說話,我直接就提議了。”
“你就不擔心我是惡人?是海盜的人?”
“不可能。”顔之詞搖了搖頭,“海盜滅絕人性,他的身邊,肯定不會有女人想救他的。”
顔之詞話一出,諸葛明月臉紅了,然後看了看顧少英,現顧少英也在看她。
“沒錯,我這輩子,還好遇見了她。”
“好了,說正事吧,我見到你選擇的那些功夫,我讓木塔教給了那些人,的确效果非凡。”
“村裏人對你們十分感謝,想請你去參加今晚的晚會。”
“晚會?什麽晚會?”
“這也是高山族人的一個儀式吧,象征着新生,象征着驅邪避難。”
顧少英看着諸葛明月,想讓她定奪,諸葛明月想了好久,最後點了點頭。
顧少英不能一輩子縮在房間裏面,要讓他出來接觸接觸人,如果一輩子要在這兒的話,至少應該先讓他們承認他的地位。
而這個晚會,自然就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好,什麽時候?”
“到時候,我派木塔來通知你們?”
“讓一個族長來通知我們,這是不是有些奢侈了?”顧少英打趣道。
“不會,就憑你們對高山做的貢獻,讓他們戰鬥力大增來說,你們就值得木塔這麽做。”
顔之詞很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