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踏出去的那個瞬間,他就準備好了最好的狀态。
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的射了過來,而顧少英瞬間就是拔出了他的軟劍。
金鐵相交,出叮當的聲音,而顧少英也将漫天的箭雨劈落,不曾傷到分毫。
總共有三輪,箭雨對江湖人來說,是威脅比較小的一種東西,以前就奈何不了顧少英,現在更加沒用。
不過,這波箭雨原本該起到的作用是起到了。
成功拖延了顧少英,而且将那個逃走的人的形迹給完完全全的抹去了。
出去看了一圈,果然什麽都沒有現,隻有無奈返回。
……
“好了,我殺了他。”
顧少英并沒有逃走,而是來到了慧庵的西邊,那裏有宿長袖的房間。
和在江春賭坊不一樣,宿長袖現在不施妝容,臉上很清秀,穿的衣服也很保守,将身上的大鵬鳥給完完全全遮蓋住了,就像一個真真正正的大榮王朝貴婦人一樣。
“真的?”
她的眼角處,有一滴淚水,是興奮,又或是其他的。
“你可以自己去看,屍體就在那個院子裏面,而且,我找到了他的地下通道。”
慧庵主人的地下通道,就算是宿長袖都不知道具體位置,而知道這個的,在慧庵不過三個人。
已經被殺死的黃大力,還有個凡斐光,以及那個老不死的慧庵主人。
“裏面有很多金銀珠寶,不要我說,你就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宿長袖點了點頭,“我知道,那裏的東西,我會原封不動的給你的。”
“不不不,不是給我,他從哪裏搶過來的,你就還到哪裏去,你調查他那麽久,也應該知道那些東西的來源吧!”
錢,誰都喜歡,宿長袖不相信有人不喜歡,而眼前這個年輕人,直接将慧庵主人的金銀珠寶棄如敝屣,還到原來的地方去,讓她有些不解。
不過,顧少英沒有解釋。
“對了,那裏面有個人,被割掉了舌頭,砍掉了雙手雙腳,你知道那是誰不?”
“我還沒見到,所以不知道,一般來說,他是直接把人囚禁在裏面,加上一些麻醉藥之類的,像那種砍掉人舌頭還有雙手雙腳的事情,估計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那還有誰?還有誰知道他的那個地方?”
“黃大力,凡斐光,好像最近有個秋處姑娘,我不知道那個人是哪裏來的。”
秋處姑娘,顧少英想了想,自己聽說過的人裏面,真的沒有這個姑娘這号人物。
“那去看下,那個人是誰?順便你去清點一下!”
“嗯!”說完,宿長袖就站了起來,跟在顧少英的後面。
……
地道昏暗,幾乎沒有光亮,除了盡頭屋子裏面的油燈。
“說着,好像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宿長袖的眼睛,在地道裏面很亮。
“我知道你的名字,顧少英,定王府的事就是你犯下的,還有儒門花巨款,就爲了抓住你,然後殺掉。”
“不怕?”
“爲了能殺掉他,和魔鬼做交易我都願意,更何況,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做殺手的能有好人,這好像是一個笑話,但是這個宿長袖就這麽說了。
好人壞人的界限,實際上是人爲的定出來的,所以有時候是難以分清的。
顧少英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流血不止,現在又過了那麽長時間,這麽久下去,這個人早就在絕望和後悔中死去了。
油燈照射下,他的皮膚很蒼白,死因很明确,失血過多。
眼睛還在睜着,是恐懼,又或者是,絕望。
“啊,他是凡斐光!”
凡斐光,宿長袖提到過,是幫助慧庵主人抓人的一個人,也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那個人,可是他爲什麽會死在這兒。
他不知道,他聽到的那個逃跑的聲音,是不是凡斐光的。
“他就是凡斐光?”
宿長袖點點頭,“對,就是他,不過他是那個老畜生最信任的人,爲什麽會死在這兒!”
“會不會是慧庵主人幹的?”
“不會,慧庵主人對他的信任程度,可以說百分之百,幾乎沒有一點懷疑。”
“他能殺了自己親兒子,爲什麽不可能殺了他!”
慧庵主人親兒子,就是宿長袖的丈夫,聽到這個,宿長袖臉色一黯,眼中殺意更深。
“其他人他可能懷疑,但是凡斐光不是,因爲凡斐光是他的一條忠狗,無條件執行他所有的命令,聽他擺布,是一條比真正狗還聽話的忠狗。”
雖然理由可能不太成立,但是顧少英也打算就這麽算了。
“對了,那裏面還有一具屍骨,已經成了白骨了,不知道是誰?”
“屍骨?他殺的人當中,隻有一個人下落不明,也就是他的親弟弟,其他都有迹可循。”
“真是,人渣啊!”
顧少英這麽念叨着,他在想着一個關鍵的人,就是那個還沒有見過或者聽過的秋處姑娘。
……
“你回來了?”
黑暗的屋子裏面,響起了一個聲音,聲音很清脆,不急不慢。
“是的,姑姑!”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聽上去,好像有些累。
“怎麽了?”
“姑姑,朱聖暴露了!”
“暴露了?”女人并沒有因此而急躁,語氣沒什麽變化,就好像,朱聖慧庵主人就是他的一個不值一提的棋子一般。
“是的,有個年輕的殺手殺了他!”
“年輕的殺手,是誰?”
“聽說是叫顧少英!”
“顧少英?”女人的語氣有些驚愕,但是也僅僅是一個瞬間,下一句,又重新變回原來的語氣,似乎并沒有波動。
“那你暴露了沒有?”
“沒有,我殺了凡斐光,牽制了他一些時間,然後從朱聖的地道逃走了,後來又利用了那裏的地形,放了一波箭,把最後的痕迹抹去了。”
“嗯,很好。”
很好在女人的嘴裏,已經是很難得見到的誇獎詞語了。
“對了姑姑,爲防萬一,我已經把那兩個人帶了回來!”
想到兩個人當中的一個人,秋處竟然有些同情,還有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