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個人是自己金主,看上去也是文質彬彬的,但是夥計心裏面感覺,如果自己硬接上這一掌,必死無疑。
他想躲,可是這一掌來的實在是太快。
似乎隻有等死這一個選擇了。
他的眼睛還沒有來得及閉上,卻見顧少英已經把他的手縮回來了,好像還夾着一個東西。
夥計驚魂未定,而顧少英也攤開了他的手掌。
上面是一隻豔麗的蜘蛛,已經被捏死了,流出墨綠色的體液。
一般,豔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蜘蛛更不例外,可是,他爲什麽不怕?
“這,這是什麽?”
好像那拳不是打的自己,好像是替自己拿掉這隻蜘蛛,好像自己可以不用死了。
正思考間,卻見窗戶外面飛來了一支毒箭,卻不是朝着夥計,而是朝着顧少英。
對付暗器,靈敏的他自然不在話下,一掌拍出,直接将毒箭震裂了開來。
箭管破裂,毒液四處濺灑,另外三個人沒事,但是夥計卻不幸的被掃中。
“見血封喉?”
對于毒藥,顧少英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幾乎一見毒液,就能判斷出這是什麽毒。
正是見血封喉。
再看時,卻見夥計已經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一點生命氣息都沒有了。
幾乎是一個瞬間,就用毒殺了夥計,而且是巧妙的設計。
估計現在追出去的話,也根本沒有用了,那個人肯定跑了。
小五行功再快,也不可能知道那個人是跑到了哪個方向。
然而,這件事生之後,顧少英和鹹魚卻是笑了笑。
畫蛇添足,永遠是世界是最蠢的事情。
……
“顧兄,這下子我們怎麽辦?”好像斷了線索,歐克有點替顧少英着急。
“本來還挺難辦的,現在卻是好辦了!”
顧少英笑了一笑,也不管地上的夥計屍體,不過這個夥計也是可憐,無緣無故牽扯進來,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話何意?”
歐克聽不明白,宋淨塵也是一件茫然的看着他和鹹魚。
鹹魚沒有解釋,隻是坐在一旁吃了起來,突然好像感覺到有什麽事情,皺了皺眉頭,一個人端着盤子走進了旁邊黑暗的房間。
“這是?”
怎麽他們就這麽奇怪呢?還是說,真正厲害的人,都是很奇怪的人呢?
“沒事,應該是有人快要過來了。”
内功越是深厚之人,耳力也就是越好,他已經聽到一個不急不慢的腳步聲,正在慢慢的趕來這裏。
本來他還是很着急的,但是現在想想,那個夥計被殺了之後,好像真的可以不着急了,主動權最後還在自己手上。
“本來我以爲,那個人想綁架我妹妹,是有可能有生命危險的,所以,我一開始很着急。”
“後來,他爲什麽會派人殺了這個夥計呢?據我看來,這個夥計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等我冷靜下來,我認爲,他就是爲了讓我提心吊膽,讓我方寸大亂,從而好想辦法從我這裏搶走一個東西而已。”
“一個心裏已經亂了的人,一點作用都沒有。”
“估計,就連綁架我妹妹的人,都不知道我妹妹的真實身份,畢竟那個知道的人不多,普天之下,不過十個人知道。”
“他估計是因爲一開始想殺夥計,并沒有得手,後來沒辦法,才好設下蜘蛛這個圈套,被我識破了,幹脆就直接用見血封喉這種毒藥。”
“的确,這種毒藥有局限性,就是隻有在見到血,或者說是皮肉破了時候,這種毒藥才會生作用,你看那個夥計的手臂!”
見血封喉無藥可治,歐克小心翼翼的捋起夥計的袖子,仔細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塊傷痕,好像是瘙癢然後抓出來的,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可是,這能說明什麽?”
歐克腦筋還是轉不過彎來,他思考的東西,幾乎沒有這麽複雜過。
“就比如,你知道我胳膊上傷疤麽?”
歐克不知道爲什麽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你,能知道宋淨塵手上的傷疤麽?”
宋淨塵的胳膊處,雖然并沒有露出來,但是那裏是一層薄紗,隐隐可以看到一個傷痕。
看到兩個人都看着自己,宋淨塵把手給擋住了,那裏是她今天打仗時候受到的一點小傷,并沒有什麽大礙。
歐克點了點頭,但他還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麽關系。
顧少英搖了搖頭,“在這麽冷的時候,尤其這裏還是西北,更加寒冷,所有人都把袖子捂着嚴實的,這個夥計還不會武功,你說他隻有在什麽情況下,才會把袖子給捋到上面去?”
冷的時候裹嚴實了,熱的時候,自然就是捋上面去了。
“熱的時候。”
“沒錯,熱的時候,自然就會把袖子給捋上去,所以你說,最有可能殺這個小二的人,是誰?”
歐克想了想,“廚房!”
好像夥計就是住在這裏的,而這個瘙癢抓出來的傷口,隻是暫時的,所以他家裏人應該不會知道,而在客棧,是隻有在廚房時候,他才會捋袖子。
“所以,這裏能有可能的地方,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廚房,而那個這些飯,就是從廚房送過來的,就算不是廚師動的手,也跟他脫不開幹系。”
“所以,這就是你們說的畫蛇添足?”
顧少英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樓下,樓下走進來一個人,一個蒙着面的女人。
身後背着一個半人高的布袋,裏面裝的也不知道是什麽。
翠綠色的衣服,穿着宮裝,每走一步,就像一朵蓮花盛開一般。
“她怎麽來了!”
看到此人,歐克有些震驚。
這人是和他們一起來對抗王闖的,不過卻是墨門的人。
武功不知道高不高,但是她的一手古琴,彈得可以說是出神入化。
在戰場上,這個古琴,不知道弄瘋了多少叛軍,也不知道鼓舞了多少士氣。
沒人敢惹這個女的,哪怕是跟她一起來的墨門的子弟,就算看到這個女人,也得尊稱一句,宮主。
顧少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他隻覺得這個人的身形很熟悉。
“方小翠?”
他不确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