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武秋風就直接跪了下來,都不帶猶豫的。
赤季雲又不阻止,又不叫武秋風起來,隻是平淡的說了一句話。
“武家二老爺,你這是何意?”
他平時是沉默寡言的,但是對赤家的人通常是比較和藹的。
而現在,他面對的,這個想要颠覆他家族的家族裏面的人,他就沒什麽好的臉色了。
平淡,往往隐藏着最大的殺機。
“求赤家三老爺給個機會,放過我武家一馬,武家願意做牛做馬報答赤家。”
“這又從何說起呢?”
“昨日家兄不聽勸阻,被衛家的衛無尚騙過來,意欲對赤家不利。”
武秋風的頭已經緊緊的貼在地面上了,“今天,看到家兄懸挂于扶桑樹下,武家倍感惶恐,希望赤家給武家一條生路。”
“昨日,阿吠陀和武秋凡,還有衛家的衛無尚,帶了一百個人偷襲我赤家,我赤家兒郎,死了将近五六十,當然,你們也不好過,所有來的人,全部死了。”
赤季雲慢慢的說着,就像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一樣,隻是内心的憤怒無法掩藏,武秋風還能感受到裏面濃厚的殺意。
“最後,就剩下武秋凡和衛無尚,想要我放了他們一命,他們的命值錢,赤家兒郎的命,就不是命了?”
最後一句話,赤季雲是狠狠的說了出來的,甚至還牽動了身上的傷勢。
“不光如此,你們還讓人偷襲女眷,禍不及家人,而你們呢?夥同的可是藍潔彩,爲的是什麽,爲的是将我赤家唯一的女娃兒送給藍潔彩那個惡心之物!”
武秋風冷汗連連,這件事他倒是沒有聽過。
“你說,你阻攔了你家兄長?”
“你告訴我,你是怎麽阻攔的!”
赤季雲雖然沉默寡言,但是沉默寡言的人一般很少火,現在竟然生了這麽大的火,可見他的憤怒。
“我勸說家兄,無奈家兄根本不聽!”
“那就是說,你根本沒勸說了?如果你真的是不想你兄長過來暗算我們赤家,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而不是在家勸說,你以爲你的勸說就有用了?你是神還是什麽?”
稍微停了一下,赤季雲繼續說起來,“放屁,你當時明明是心存僥幸,萬一你們成功的殺了我們赤家!你們就可以當西南的無冕之王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
隻是,武秋風說話的聲音有點虛,很明顯,他就是這樣子想的。
“多說無益,等我大哥回來再說,放心,這幾天他們死不掉的!”
赤季雲揮揮手,示意武秋風離開。
“三老爺!”
武秋風還在征求着,萬一得到一絲機會呢?
赤季雲看都沒看,直接往裏面走了進去。
隻能認命,歎了口氣,武秋風狼狽離開。
“可以啊!直接讓他心裏最後一點防線攻破。”
顧少英看出來,赤季雲是故意讓武秋風進來,然後當着他的面洩一下憤怒之情,好讓武家這唯一的智謀亂了陣腳。
“沒辦法,那麽多赤家兒郎,不可能就這麽白白的死了!”
“不不不,他們的死,是值得的,不是我冷血,每一代的家族振興,都離不開一些人的死亡。”
雖然赤季雲不想認同這句話,但是他不得不贊同。
縱觀曆史,哪一個家族的興起不伴随着鮮血?
而且,那些鮮血中,很多是自己家裏人的血。
隻有自己家族裏面人流出來的血,才會讓家族裏面的人去珍惜,去愛護,去振興自己的家族。
“但是,也是幾十條鮮活的人命,如果我早點現的話,他們就不會這麽慘了。”
顧少英搖了搖頭,“給那些逝者多一些賞銀,保證逝者家裏不會斷了生計,孤兒寡母者,你就接過來吧!”
“這個自然。”
雖說現在是赤季雲代理家主,但是顧少英下達命令,赤季雲也不拒絕,直接聽從。
不光是昨晚顧少英救了赤家,更是顧少英身上散出來的上位者氣息,讓赤季雲無法拒絕。
“另外,給那些在赤家死的武家人和衛家人多一點補恤。”
“嗯?”
赤季雲有些不解了,那些人是敵人,爲什麽還要給他們補恤?
……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皇帝陛下很生氣,将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折一掃而過。
“朕要你們有什麽用?平時一個個厲害着呢,算計誰的時候,誰都能耐着呢,現在呢?嗯!”
剛剛兵部尚書栾法閣傳來的消息,步秋達兵敗身死,苗人領張萬忠一個人刺殺了步秋達,并且将崇陽的監獄裏面所有的犯人給放了過來。
一個被暗殺的大将軍,傳出去了,不就是一個笑話麽?
“一個堂堂的大将軍,竟然鬥不過一個小小的造反頭子?朕給了他十萬,十萬的人,就這麽白白的被他浪費掉?啊!被一個僅僅幾千的人打敗!還被人家造反頭子給暗殺了,你說好笑不好笑,啊!”
這次皇帝陛下怒起來,竟然不顧大太監的面子,直接罵了起來。
“還有,甘州那邊又是怎麽回事,怎麽又有人造反。幾天之内啊,造反的人都已經五千多了,你說說,讓朕怎麽說?”
西北那邊,一個月前有一個叫王闖的人造反,很快,周圍縣鎮聞風歸順,如今的聲勢,竟然比張萬忠還要厲害,畢竟張萬忠被步秋達壓制了一段時間。
“怎麽不說話了!”
堂下的文武百官全部低下了頭,天子的怒火,動辄殺人,他們還是惹不起的。
“栾法閣,你是兵部尚書,說說,你覺得該怎麽辦?”
既然沒人回答,那就随便點一個人吧!
“啓禀陛下,臣以爲,現在應該先派人鎮住西南,雖然那邊地處荒僻,但是易守難攻,如果被張萬忠擴大優勢的話,那麽西南對他們來說,就是囊中之物。”
“而甘州,地廣人稀,各個地方之間,相隔較遠,雖然王闖的地盤比較廣,但是根本不足爲患,臣以爲,關巨可爲大将,鎮守那邊!”
關巨,寒門的上一任門主,同時也是朝廷裏面的一方老将,現在已經退隐在家。
同時,關巨不屬于任何一股勢力。
仔細想想,關巨确實可行,皇帝陛下也點了點頭。
“那麽西南呢?西南又該派誰?”
“請示老侯爺夫人,請雲南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