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一個人的心靈窗戶,赤紅朝看着顧少英的眼睛,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可惜,他看到了顧少英的桃花眼,而顧少英的桃花眼,别人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選不選擇相信我,是你的事情,我隻是提供一個交易條件而已。”
“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麽輕易的事情,想必閣下肯定還有其他要求,那就請閣下把其他要求具體說出來吧。”
“果然你是你們赤家繼赤寒風之後就一個人能夠出的了手,我當然還有一個條件,不過這個條件,也是一個小小的條件,我相信你們肯定會做到。”
“哦?閣下說說看。”
“現在的天下形勢,赤兄應該能看的清清楚楚吧?”
“東北方向,有牧族人在打算侵吞大榮王朝,而且漠河郡王可能和他們有牽扯。北邊有塞外大草原的人。南方最近有張萬忠作亂,不過這倒根本成不了氣候。東邊,有個猥瑣的國家準備窺伺。西邊,西域的人,也打算蠢蠢欲動。”
雖然赤家在西南一帶,但是他們對天下大勢,還是把握的很清楚的。
“沒錯,赤兄說的的确清清楚楚。”
“那這和顧兄的條件有什麽關系呢?”
不知不覺,赤紅朝已經用顧兄來稱呼他了,兩人關系不知不覺中也稍微親近起來。
“我希望天下亂了的時候,你能替天下守住西南。”
赤紅朝沒有說話,就算他想死了,他也想不到顧少英的要求會是這一個。
“這個條件,赤家能夠答應麽!”
赤紅朝點了點頭,“請顧兄寒舍一聚。”
說完,赤紅朝就站了起來,而顧少英也跟着他的後面。
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說明赤紅朝心裏面很大程度上,已經答應了顧少英的要求。
所以,顧少英毫不設防的跟在赤紅朝的後面。
而且,他有這個自信,就算赤家突然心生不軌,他也能殺盡赤家的人。
……
赤家住的地方,名字叫扶桑原。
這裏楓樹比較多,而秋天時候,整個地方紅的似火一般。
赤崩雲看中了這裏的景色,所以戰亂之後,帶着家人在這裏隐居了下來,并把原名楓葉丘改成了扶桑原。
幾百年下來,赤家也成了一個比較大的家族。
“少爺。”
畢竟是一個大家族,一路下來,顧少英總是看到很多穿着紅色衣服的赤家人跟着顧少英打招呼,而這個外表很冷峻的赤紅朝,對待手下卻是很和善溫和,能平和跟他們打招呼。
“三叔。”
赤家的正廳門口,有一個中年人,赤紅朝看到這個人,趕緊打招呼。
他叫赤季雲,赤紅朝的三叔。
“回來啦。”
和赤紅朝一樣,赤季雲也是面孔冷峻,但是打起招呼來,還是很和藹的。
“嗯,三叔在這裏做什麽?”
“沒什麽,跟大哥報個賬,你旁邊這位小兄弟是?”
“哦,他是我路上碰到的一個朋友,打算跟我們赤家做筆交易。”
“那你們去談吧,我先走了。”
“三叔慢走。”
說完,赤紅朝弓着腰等赤季雲先走。
在赤家,晚輩對長輩要有基本的禮儀,除非那個晚輩是家主。
赤紅朝隻是未來家主,卻不是真正的家主。
“你三叔挺厲害的。”
“我知道,三叔一直藏着。”
“哦?”
具體的原因赤紅朝是不會告訴顧少英的,每個世家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麽?
進了大廳,赤紅朝看到前面有個中年人,就跪了下來。
“父親。”
“回來了?”
赤寒風卻是面冷,說話聲音也冷。
“是的。”
“這位小兄弟是?”
“我叫顧少英,是來和赤家主談一件買賣的。”
“哦,小兄弟有什麽買賣,紅朝,起來吧!”
在得到赤寒風的允可後,赤紅朝才站了起來。
“請坐。”
顧少英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我這次來,雖然已經和赤兄說過了,但是我覺得還是和赤家主說一下比較好。”
“顧小兄弟,但說無妨,如果合理,赤家絕不會讓彼此吃虧。”
“父親,顧兄的意思是,他想借我們的人,送他去南江。”
既然告訴了赤紅朝,那麽就由赤紅朝來說比較好了。
赤寒風皺了皺眉頭,他也知道了最近有一股勢力打算密謀對付他們的事情。
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年輕人來這兒的目的,不得不讓赤寒風對他有所警惕。
“放心,我不光對你們一點不利的想法都沒有,甚至,我想幫你們顧家提升一個檔次。”
“那麽小兄弟,是打算用什麽代價來讓我們冒着危險,派一個兄弟跟你一起渡河呢?”
“岩漿。”
顧少英提到了一個功法名字,正是炎鴉的功法。
“什麽!”
赤寒風的臉色不再像原先那麽鎮定了,作爲赤家的家主,他是知道岩漿這個名字的,因爲這是幾百年前,赤崩雲的成名絕技,隻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漸漸地失傳了。
“還有一個,燃火功。”
赤寒風瞪大了眼睛,他的家族之所以暫時堕落了一些,就是因爲家族沒有能夠撐得起門面的高手,甚至就連天竺跑出來的一個人,都将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而如果這兩個功法到手的話,他們家族絕對能再次崛起,赤寒風有這個自信。
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了過來,赤寒風又恢複了冷靜。
“閣下肯定還有個要求吧!”
看了看赤紅朝,赤寒風知道他的意思。
“你先下去吧!”
“是,父親。”
赤家等級很嚴格,所以赤寒風話一出,不管赤紅朝願不願意,他都得出去。
“顧小兄弟,請講吧!”
顧少英從懷中掏了一個東西,扔給了赤寒風,那是一塊玉佩。
遲疑了一會兒,赤寒風跪了下來。
……
“報,赤先生求見。”
步秋達坐在府邸,看到守衛進來,停下了身體的動作,坐直了起來。
中間隔着帷帳,守衛根本看不清步秋達的樣子和動作。
“說。”
他的手在慢慢動着,好像在撥弄着什麽。
而他手下面,是一個人,一個不着片縷的人,在步秋達的撥弄下,那個女人還在咬牙忍着。
“赤先生在門外求見,說有重要事情。”
“什麽重要事情,比本将軍現在事還重要。”
說話時候,他的手還沒有停止,那個女人終于受不了,出了一陣輕吟。
守衛強忍着嘴裏的吐意,說道,“他說, 他找到了顧少英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