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條遊動的火龍,吞吐着自己的舌頭。
隻兩個呼吸之間,整個隻人古道便燃燒了起來,亮如白晝。
顧少英他們一夥,已經完全被火焰淹沒,在滔天的火焰面前,人類的力量根本毫無作用。
“哈哈,在神的面前,你們凡人終究無能爲力!”
阿勒米高興的笑着,隻要殺死老太太,他就是神血教的英雄,可以稱神的存在。
火,還在燃燒着,不知道要燒多久。
……
賀紅羽看到前方亮着大火,手一揮,手下三百多個人都停止了下來。
“大哥,怎麽回事?”
雖然是同胞兄弟,賀白沙的腦筋卻根本沒有賀紅羽好使。
光頭一般都是聰明的,不知道爲什麽賀白沙不是,真是奇也怪哉!
“等,等火滅了,看看最後出來的是誰我們在動手!”
說完,賀紅羽就一直盯着前面。
這涉及到站位問題,就算是一個軍人,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柳生行雲很慶幸的最後逃了出來,當他反應過來時候,突然現前面多了一隻軍隊。
他的左手已經基本上是廢了的,隻剩下右手,而他的右腿也中了一記天下一指。
現在,就在路口有一群士兵,要不要闖一闖?
後面不知道怎麽回事,都是石頭的地方竟然燃燒起了火焰,這架勢,不把整座山燒融化了誓不罷休。
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想走,萬一這些火真的會燒到這兒來呢?
前面,是一整個軍隊,戰鬥力雖然不錯,但是憑他原本的本事,還是可以闖一闖的。
隻是,現在身受重傷的他,戰鬥力隻有一半,能闖麽?
……
漫天的大火,就這麽燒着,周圍溫度太高,就算是山石,也有些燒融了。
因爲那個大胡子的話唠精神,他們多了一點時間。
而正是這一點時間,阿麽羅王當機立斷,五個人一起,把地上的黃沙翻起來,一直挖到沒有澆到石油的地方。
阿麽羅王五十年前,曾經和段衛疆去過西域神血教總壇鬧事,當時那些神血教人就會使用石油這個新生的力量,隻是使用的還不夠精而已。
如今,看這個大胡子使用的樣子,這五十年來,他們玩這手的技術很明顯,直線上升。
幸虧當年段衛疆留下了應對的辦法,隻要大面積的覆蓋住這些石油,就可以阻止他們的燃燒,讓他們揮不了作用。
所以阿麽羅王當機立斷,立馬把沒有澆着的黃沙,全面覆蓋在了澆到的黃沙上面。
他們的周圍是沒有多少火焰的,但是山體那邊,因爲是從崖壁上面往下倒的,也沾了不少石油。
崖壁那邊也燒着了,燒着的地方,讓山石松動,時不時還有石塊掉下去。
好在這些人都是高手,雖然身受重傷,但是處理一些山石的本事還是有的。
一掌,一劍,一拳。
無論落下多少的石頭,無論落下多大的石頭,最後都變成了碎石屑。
隻是,死亡的威脅并沒有消失。
他們有的人衣服已經被燒着了,有的人眉毛被燒着了,所有人臉上基本上都已經花了。
火,還在燒着,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潑了多少石油。
周圍,彌漫着石油的味道,還有烤肉的味道。
那是那些屍體被火燒着而散出的味道。
大胡子的笑聲還在火場外面響着,就好像,是在看一場盛大的典禮。
“師傅,還有什麽辦法?”
這邊就阿麽羅王曾經和神血教的石油之法對抗過,有比較大的經驗,所以,隻能詢問阿麽羅王。
“我們除了用中間的沙子不停地把沙子撲在火上,不然真的沒有什麽辦法。”
“但是,就這樣的話,我們遲早會被這些火弄的精疲力盡,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一直沉穩的顧少英有些急了,他不是擔心自己,他是擔心老太太和諸葛明月。
“我是真沒想到什麽辦法,我來試試燃火功,能不能扛上多少!”
說罷,阿麽羅王全身真氣激蕩,身上似乎也亮了起來。
這是燃火功最高境界,将自己全身真氣都燃燒起來,然後和敵人對抗之時,将自己本身作爲武器。
可是,他身上的火,和這熊熊烈焰比起來,就完全暗淡了。
突然,橘爺的鼻子動了動。
“老夥計,感覺到什麽了?”
老太太這時候,已經不像原先那麽平淡了,說真的,隻要是生死關頭,沒有人能做到一點都不害怕,而且,人類對于火,有着一種原始的恐懼。
老太太看到橘爺這個異常舉動,以爲橘爺有了什麽辦法。
隻要是辦法,都要試一試。
“我們有救了!”
“真的?”一直插不上話的諸葛明月睜着大大的眼睛,她可不想死。
橘爺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天空一聲巨響,然後一陣閃電亮過。
風越來越大,甚至把火都刮到他們衣服上去了,但是他們的眼睛裏都冒着光。
那是找到生存希望的希望之光。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風這麽大,天空也變了,月亮已經完完全全被遮掩住了。
天,要下雨了。
“這究竟是爲什麽!”阿勒米有些歇斯底裏了,畢竟這麽完美的殺人計劃就這麽被破壞了,讓内心很偏執的阿勒米根本不能接受。
就好像,什麽都在和他作對一樣。
雨點落了下來。
開始很慢,漸漸的,雨下的越來越快。
水和火,永遠是互相的克星。
剛開始,這麽一點點雨水,對着快要燎天的火焰根本一點影響都沒有,雨剛落上來,就被熱氣給蒸幹了。
但是,随着雨越來越多,火焰終于壓制不住了。
火勢漸漸的小了,能夠燎天的烈焰,也變成了屍體上還在燃燒的星星點點,最後直接熄滅。
就像是神降下來的甘霖一般,在這個正巧的時候,救了正巧的人。
顧少英他們都看向了天空,感謝這一場雨的恩賜。
隻人古道,地處荒僻,幾年才能有一場雨,而現在,他們正巧的碰到了這一場。
雨還在下着,黃沙在瘋狂的吸收着,然後終于吸收不下,雨彙成了一條小流,往隻人古道的下路流去。
“爲什麽,爲什麽?”
比雨聲更響的,是阿勒米這個偏執狂的怒吼。
本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就可以不廢一兵一卒殺了老太太,而現在,剛剛那場火讓他們稍微得到了一點喘息,恢複了一定的力氣,他怎麽可能不生氣。
話唠就是話唠,就算是生氣,還在說着不知道什麽的話。
那是他們的家鄉話,在大榮王朝,這叫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