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很白,但他的脖子很黑,天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少粉。
走起步來,倒也有一些在軍隊裏面練過的感覺。
他後面跟着的這些混混,這時候卻沒有先前那種松懈的表情,一個個都很凝重,因爲他們終于遇上了強一點的對手。
有些看到過這些人的江湖人,再次看到他們,都低下了頭。
他們是紅羽,整個北省最可怕的護衛軍。
……
“沒想到,那個霍黑鬼他老子竟然敢把紅羽偷偷弄出來給他兒子用,這在軍隊可是大忌啊!”
依舊是旁觀者模式的顧少英和妙妙,兩個人看到那些混混,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麽。
雖然穿的都是正常的百姓布衣,但他們走路的姿勢,還有對周圍警惕性的眼神,一下子就出賣了這些人。
如果不是北省最強的護衛軍團,從哪裏能找到這樣的軍人?
北省昆鎮最高将軍,名爲賀紅羽,是當朝最有權勢的那個人的幹兒子。
身爲十狗中的老九,很是得大太監的疼愛,親自把自己的護衛撥了幾個過來訓練紅羽衛。
所以,紅羽衛是北省最強的軍人團隊,沒有之一。
雖然這幾個扮混混的是紅羽的末流,但已經比其他軍人強太多了。
“沒辦法的事啊,當年我一把殺豬刀把霍風來給吓到了,除了他兒子,自己那邊還跟賀紅羽要了幾個紅羽。”
楊胖子喝了口酒,舔了舔嘴唇,隻能能喝的東西,他都是來者不拒,白開水也是。
“紅羽雖然是很厲害的軍人,但和真正厲害的江湖人的差距,就不是訓練可以彌補的上的!”
“那我們賭一下,紅羽能撐過華經綸幾招?我猜三招,能滅了那五個紅羽。”
顧少英左手張開,攤在桌子上。
“我賭五招!”
“呵呵,那我也和你們賭一波,我賭十招!”
楊胖子把酒壺裏面最後一點酒倒了出來,樂呵呵說道。
有明眼的小二看到這邊酒沒了,趕緊跑過去添酒添肉。
“賭注呢?”
“輸的人,兩個人各從老頭子或者炎鴉那邊偷一壇酒,怎麽樣?”
老頭子比較摳,而炎鴉,是對食物極端的愛護,導緻這兩個人所在地方,是整個百絕門最難偷到酒的兩個地方。
“不行,這對你最有利!”
提出方案的是妙妙,反對的是楊胖子。
他們都知道妙妙最擅長偷東西,尤其是楊胖子,還記得以前被妙妙偷走的那面地獄的火。
“什麽不行,各憑自己的本事!”
“我也覺得不行,我們輸了,各自一壇酒,你輸了,老頭子那邊,一壇酒,外帶一包茶葉!”
顧少英眼饞老頭子的茶葉很久了,但是老頭子的茶葉看管的最嚴,所以一般沒人有辦法偷走,但是妙妙這個神偷,也許就能有辦法把那包茶葉給偷走了。
“少英說得對,這個,我贊成。”
“好,算你們狠!”妙妙咬牙切齒。
“一言爲定!”
霍頓走的步伐不大,但踏在地上的聲音很重,就像是很用心走在上面一樣。
“抱歉,下面的人給您添麻煩了。”
擺出自以爲很陽光燦爛的笑容,霍頓停在華倚樓面前,對她說道。
華倚樓面無表情,就好像,周圍除了華經綸,隻剩下空氣一樣。
周圍的聲音慢慢靜了下來,他們不敢惹儒門和賀紅羽,但不代表他們不喜歡看熱鬧啊!
大刀客的刀,已經抓在了手上,随時準備上。
他的朋友看到了他這個情況,把手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一個小小的霍頓不可怕,但他後面可是有賀紅羽,賀紅羽可是十狗中的老九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華倚樓應該不會吃虧。
大刀客想了想,還是放下了刀,他的朋友也把手伸了回去。
“抱歉,手下的朋友給您添麻煩了。”
以爲華倚樓沒聽到,霍頓又重複了一遍。
他不記得上一次這麽有禮貌的跟人說話是什麽時候了,就連他父親,他說話都沒有這麽禮貌過。
華倚樓還是沒理他,而華經綸隻是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小醜,總是喜歡抹上很重的水粉,然後畫上很濃的妝。
霍頓雖然也是很濃的粉,但他從來覺得自己是小醜,就算自己每天都牽着人帶着狗,四處走走,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小醜。
但今天,他終于有點感覺自己是小醜的感覺了。
但是美色當前,應該做的不是承認自己是小醜,而是想辦法,博得美人的好感,或者找到她的弱點,進行威脅。
一場戲,總需要有人唱白臉,有人唱紅臉。
霍頓轉過頭,萬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法是好的,隻是,這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還直接當着别人的面,這麽小動作。
“喂,你這個女人怎麽不知好歹,我大哥好心來道歉,你竟然這樣子做!”
“砰!”,萬旭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大哥給你面子,是他這個人憐香惜玉,而我,可就沒這麽好脾氣了,大哥受辱,不就是我們整個圈兒人受辱麽?”
他的語很快,還真難爲他一口氣說完了。
霍頓想搶話還真搶不上嘴,等到萬旭說完了,霍頓終于開口,“賢弟,你不能這樣子說。”
忍着心中的吐意,賢弟呢還,賢你自己的弟去吧!
萬旭直接拍了拍手,“大哥,别說了,我倒要看看,這兩個狗男女,到底有什麽真本事!”
說完,手一揮,後面的混混軍,不對,是紅羽弱軍就已經圍上來了。
五個紅羽,加上十幾個正常的街邊混混,把這兩個桌子給圍的是水洩不通。
在過來假裝道歉之前,霍頓就已經吩咐下去了,這時候,隻要是萬旭的命令,就無條件服從,所以這些混混都表現的很用賣力。
“不要,不要啊!”
霍頓在外圍阻攔,隻是沒用,他現在唯一拉得動的,就是已經在一旁變成背景牆的拉庫特了。
拉庫特已經暈了,但還是站在這兒,筋脈被禁锢,他根本沒有倒下來的能力。
“幾招?”
華倚樓終于說話了,她是真不想看見這些小醜了。
“兩招足以!”
……
昆鎮的一條街道上,正跑着幾個人。
當前的一個,是一個胖子,他姓曾,取夫子三十而知命之意,名叫曾知命。
他是昆鎮的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