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的形狀,完全不像是那種常見的劍。
它,其實更像是把戒尺,但他的名字,是叫劍。
通體乳白色,就像牛奶一般,劍身沒有一點瑕疵。
好像沒有開封,這把劍,竟然沒有刃。
華經綸随便的一揮,茶壺就被砍成了兩半,切口處很整齊,而且,當這把劍砍在茶壺上面時,竟然沒有出一點聲音。
這把劍莫非是什麽神兵利刃不成?
茶壺已經成了兩半,其中一半還有一些剩餘的茶水,在茶壺繼續前進的路上,水撒了出來。
收劍歸鞘,華經綸揮一揮衣袖,這些水便如同雨水一般撒在了拉庫特身上。
水撒落的地方很微妙,因爲這些水,把拉庫特的全身大穴已經全部制住了。
“這華經綸可真是受寵啊!君子固窮學會了也就算了,就連君子劍,都交給他了啊!”
君子固窮,是儒門一個很強大的護身功法,任憑你再強再厲害,我也不去受你一毫一厘。
所以,君子固窮,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擋對方的傷害,保護自己。
劍,爲武器中的君子,而君子劍,更是君子中的君子。
此劍無鋒,在心懷不軌人手裏,就好像鈍石一般,一點作用也揮不出來。
而在君子手裏,這把劍就好像能夠削鐵如泥,吹毛斷。
儒門四寶,君子固窮,君子不器意,君子劍和夫子辇,竟然有兩個在華經綸手上,可見華經綸到底受寵到什麽程度。
“君子固窮和君子不器意,通常儒門弟子都能學到一個,但是能擁有君子劍的,千百年來,也就狂書生擁有過。夫子辇,距今爲止,還沒有第二個主人。”
君子劍,相傳是初代孔尊大弟子顔聖所配,材質特殊,非君子不得使用。
夫子辇,是初代孔尊的乘辇,距今還沒有第二個人有資格乘坐。
“看樣子,這個華經綸,前途不可限量啊!”
“屁,儒門是一個很極端的地方,不是君子,就是僞君子,很可怕的,一般真不想和他們有什麽牽扯。”
這句話顧少英說的很輕,再說現在根本沒人關注他,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華家姑侄這邊。
“你,你用了什麽妖法?”
拉庫特動彈不得,剛剛那些水被華經綸彈過來之後,他就不能動了,但是嘴巴還是可以說話。
他今天也真是倒黴,先是被大刀客的刀吓到了,後來又是被楊胖子的刀又吓到了,如今更是被一個白衣書生的“妖術”吓到了。
他雖然會個一兩個把式,但他說到底也沒見過多少江湖高手啊!
“鎖魂。”
華經綸笑了笑,開了個玩笑,敢說他姑母biao子,他有多少條命,也不夠用的啊!
“啊!”
聽到這句,拉庫特吓得直接不敢動了,魂如果鎖住了,人還有用麽?
他的臉上還紅腫着,就跟一頭豬的豬頭一樣,甚是滑稽。
“大俠,仙女,我們錯了,放了我大哥吧!”
大哥被制住了,作爲小弟的,當然得像條狗一樣來求饒了。
朱子文本來就是蹲在地上,現在直接跪了下來,臉上的水又多了,是汗,吓出來的汗還有熱出來的汗。
華經綸看了看華倚樓,華倚樓依然是面無表情。
“這叫鎮獄。”說完,華倚樓把桌子上的水一彈,拉庫特就再也說不了話。
他嘴巴張得很大,卻一句聲音都沒有。
他很急,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經冒出來了。
他的眼睛裏面布滿恐懼,甚至有紅色的血絲在眼球裏面。
他在掙紮着,但根本無可奈何。
當然,華經綸并沒有下殺手,不然現在拉庫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讓他受點折磨吧!
“啊,大俠,我大哥是一時喝醉了,不是故意冒犯的。”
朱子文眼睛裏面有些淚水,不知道是真忠心,還是裝的。
不過,拉庫特現在正在死命掙紮着,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動作。
朱子文瘦弱的身體,爬着前進,爬到華經綸面前,抱住了他的腿。
還沒說話呢,就被華經綸一股奇怪的勁力推開了。
“大俠,我大哥真不是故意的,大俠,大俠!”
華經綸喝着茶,無論朱子文怎麽求,他都沒什麽反應。
倒不是他是什麽無情之人,畢竟君子劍認可他了就足以證明他是個君子。
他是君子,但他不是那種老好人,既然有人選擇做惡人,那麽何必去關心這個惡人,這就是他這個君子的原則。
“仙女,仙女!求,”
還沒等朱子文近身,華倚樓就一腳踢了出去。
她有潔癖,很重的潔癖,在二十年前就有的潔癖。
除了被她從小抱大的華經綸,還有那個人,任何人碰她,她都覺得不幹淨,所以朱子文剛想靠過去,就被一腳踹開了。
“她的内心,絕對有隻野獸。”
一切都在顧少英眼裏,這一幕自然也不會落下。
“絕對受過情傷,不然一個女人,不可能這麽狠。”
妙妙看到了,也表評論。
胖子老闆點了點頭,這些話他也贊成。
江湖上有句話,最可怕的生物,其實就是受過情傷的女人。
“姑母還是這麽可怕!”咽了口吐沫,随着殘餘的碧螺茶,滑下了喉嚨。
朱子文瘦弱的身軀,就跟斷了線的風筝似的,往後面摔去。
方向正好,砸到了霍頓他們一桌。
那麽多人,偏偏一腳踢到了那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華倚樓知道了一切,隻是色字當頭的的霍頓不知道,也不樂意知道。
屬下的混混也知道,但是他們不敢去告訴自己的主子。
酒壺裂開了,撒出了裏面的酒,桌子裂開了,從中間一下子變成兩段。
朱子文瘦弱的身軀,直接把桌子撞開,可見華倚樓這一腳用力之猛。
以她将近三十多年的内功修爲,霍頓他們沒有防備的講話,她肯定能聽到,如果不是這個狗頭的提議,他們怎麽可能來騷擾自己,一想到這個,華倚樓就沒有手軟的可能性。
酒撒在朱子文臉上,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酒水,哪些,是口水。
再加上醬牛肉裏面的油,他的臉就像一朵花。
一朵污穢醜陋的花。
“好,真虧你們了,我不會忘了的!”
霍頓遞過去一個紗巾,這是用來讓朱子文擦拭臉上髒東西的。
“嗯。”
聽到霍頓的保證,朱子文終于放心的暈了,今天受的這麽重的傷,值了!
霍頓站了起來,振了振衣衫。
身後混混們真正的主力,跟在他和萬旭後面,他們有個隊伍名,叫紅羽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