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英盯着寡言的小厮，主要盯着他的眼睛。
寡言的小厮低着頭，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麽神情。
“因古查，塞外某部落王族十三王子，對吧？”
寡言的小厮沒有說話，但是他的面部表情，已經完全把他給出賣了出來。
“還要我說麽？爲了一統塞外……”
“别說了！”寡言的小厮，也就是因古查大聲的打斷了他的話。
“我就是大草原的王子，我就是你們所說的塞外人！”
“很好！”
顧少英坐了下來，看着因古查，那眼神，仿佛想把因古查看穿一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也不是什麽要殺，也不是什麽要打。剛剛看你，就是對那個很嚣張的塞外馬蹄，好像很有怒氣嘛！”
“那個背叛了真神的蛆蟲，真神是不會原諒他們的，遲早我要殺光塞外馬蹄，爲我族人報仇！”
提到塞外馬蹄，因古查滿臉都是煞氣。
反正他已經被顧少英識破了自己是塞外之人，也不怕露出什麽塞外人的特征。
塞外人大多很直，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說出來，也不想什麽彎彎道道。
他千裏逃命，逃到這個很南方的一個小城，就是想躲避塞外馬蹄的追殺。
他想隐姓埋名活下去，但更想報仇雪恨，可他很無力。
尤其是來到這兒，關内的各種勾心鬥角讓他很不适應。
各種因素加起來，就使得這一個原本很豪爽的草原王子，變成了一個很沉默寡言的人。
很長時間，顧少英并沒有說話。
輕輕敲着椅子的扶柄，好一會兒，顧少爺才開口。
“你終究還是太弱了，弱的就連剛剛那個人，都能一根指頭把你給碾壓緻死！”
草原的王子從小就要學會狩獵以及搏殺巨熊，可他今天看到那個塞外馬蹄一個小小的人，跟他的身手比起來，因古查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勝算。
他沒有說話，沉默，代表了他的默認。
他不是不想報仇，他見過那夜的屠殺，也見過塞外馬蹄的那些人的手段。
他知道，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報仇，也能讓你變強呢？”
顧少英說話一字一頓的。
他這麽做，倒不是因爲他是個善良的人，他絕不會爲了一個落魄的王子而去做這個多餘的事。
他之所以這麽做，隻是因爲懶，他隻是想多找幾個人幫他完成任務而已。
盡管他不知道後來這個因古查成了他一個很強大的後方助力。
“你說什麽？”
因古查有點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是說，我可以幫你報仇。幫你變強！”
“真的？”因古查還不是很确信。
“我保證！隻是，有代價而已！”
“既然他們已經背叛了真神，我願意幫真神奪回尊嚴，哪怕我把自己出賣給魔鬼！”
因古查的眼神很堅定，他的頭也擡了起來。
很普通的大草原上的漢子形象，很高大，他的眼睛很深邃，就像大草原一樣，無邊無際。
“代價，就是，跟我十年！”
“好！”這個大草原的漢子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你是知道我仇人的，對嗎？”
顧少英走了下來，在因古查耳邊提到了一個名字，一個如魔鬼般震懾到因古查的名字。
因古查短暫的失神之後，跪了下來，右手握拳放到胸部，這是大草原對待主人最尊敬的禮儀。
“以我大草原真神烏旦瑪起誓，若您爲我報仇雪恨，我必爲您賣命十年，盡心盡力。”
顧少英笑了笑，“這個姿勢，我很喜歡，起來吧！”
因古查站了起來，他不再迷茫，他的目标有了希望。
因古查出身大草原王族，塞外馬蹄，原來隻是這個王族的一個附庸。
而這個附庸，正是讓這個王族成爲大草原上第一王族的存在。
直到那一夜，那個強勢的男人率領軍隊進攻，而這個王族的希望塞外馬蹄卻背叛了他們，反過來幫助那個男人來屠殺自己的同胞。
因古查永遠忘不了那夜，甚至可以說，他現在還活着，就是爲了報仇。
他要殺了那個男人，還有滅了那個曾經的希望，塞外馬蹄。
“對了，你是塞外的，塞外五狐我沒聽說過，你聽過沒？”
聽到塞外五狐這個名字，因古查咬牙切齒。
“他們是蛆蟲，是真神造出來的殘次品，隻配淪爲良種牧草的養料。”
“停停停，我不是聽你的咒罵的，你隻要告訴我，他們是什麽人？”
“他們是塞外馬蹄裏面的人物，單個人不是很厲害，連我都不一定打得過，可是他們五個人經常一起行動五個人一套組合技很厲害。他們就跟真正的狐狸一樣，很狡猾，讓人防不勝防。”
因古查停止了咒罵，詳細的介紹了起來。
“他們在塞外馬蹄，是細作，并不是那種很核心的。塞外馬蹄投靠了大魔王之後，他們就下落不明，我也不清楚他們在哪裏。”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顧少英心裏暗喜。
“對了，塞外馬蹄有個傳說中的定海神針，爲什麽還會害怕那個人？”
“因爲，大魔王的大鐵騎，出動了一個人！”
“大鐵騎？看樣子塞外還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東西啊！今天看你的樣子，那個塞外馬蹄的人，交給你解決了，就當一個利息了？”
“好，我知道你還有什麽要問的，需要我回避麽？”
因古查知道關内人的門門道道，知道今天顧少英抓回來的這個人對顧少英起能祈禱的作用。
他的族人已經沒有了，也沒有什麽好在乎的了，隻希望他對其他大草原的人不要下太重的殺手。
“暫時不需要，知道他們的底細多一點，對你更有好處，我隻負責幫你變強，沒有義務幫你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好！”
“跟我走吧，等我問出我所需要的，看看你，敢不敢殺人！”
“還有，從今往後，你可以用自己的行動告訴那些塞外人，大草原十三王子因古查還活着！”
說完，顧少爺率先走了出去。
因古查聽到最後一句話，身子微微抖動。
好一會兒才站直了，追上了顧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