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了，或許她還有心。
自從練了冰霜大帝之後，她的心好像開始凝固了。
除了父親，除了出現在她視角的他，其他人，都是路人。
他訂婚的話，是不是就要離開自己，本來已經離開了這麽多年，以後就是永遠了吧。
一個破境高手，還是很強的那種，手上竟然握不住東西，說出來誰信，可她卻偏偏這樣子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的不正常。
冰霜女皇，再冰霜的女皇，她也是一個女人。
所有人都看向這邊，但是很多人都不敢說話，因爲這個女人是百絕門最可怕權勢最高的一個女人。
不光外人害怕，就算是百絕門自己人，也怕這個女人。
安靜，就好像空氣被凍結了一樣。
好久，顧少英才慢慢笑着說道，“好久不見，寒霜。”
寒霜的名字，現在可能寒山都不會直稱，但是他卻還是像以前一樣，喊着她的名字。
“好久，不見。”
很罕見的，她說了一句“廢話”。
“你們先下去做事吧，讓門主有事先說。”
顧仁王看出來一些事情，說道，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知道自己呆在這兒隻會惹事，也慢慢走了出去，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怎麽樣？”
“這幾年，你在哪兒？”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後看着對方，最後寒霜撇下了目光，不敢直視。
“這幾年，我在倭國。”末了，顧少英加了一句，“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的确是的，被東海龍王拍進了海裏面，如果不是運氣，自己幾乎就會慘死，而且還會加上諸葛明月的人頭。
在大員島，如果不是碰到了那些人，他們早就被高山族人給殺了。
在倭國，多少次鬥争，雖然倭國神忍大多數是弱的破境高手，但是他們人多，尤其是高天原之戰，不是饕餮的出現，他肯定會死。
他想到過死亡，但是卻不想死亡，因爲那麽多人等着他。
“嗯。”寒霜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顧少英。
和以往看人不同，她的眼睛裏面，帶着一點感情。
“你知道？”看到寒霜一點都不驚訝，顧少英問道。
寒霜并沒有回答，隻是看着顧少英，好久才冒出一句話。
如果是以往，這些肯定是廢話，但是在她的眼中，這句話卻不是廢話，是她想知道的一個真相。
“她一直陪着你的！”
“她，誰？”都是聰明人，很快顧少英便知道她說的她是誰。
“她和我一樣，被人從蛇島打下去，我經脈俱斷，如果不是她一直帶着我，我早就成了鲨魚的食物。”
“後來，我們漂流到大員，在我經脈複原之前，她一直照顧着我，我都是她照顧着的。”
“所以，我當時就想，回來一定要娶她。”顧少英說道。
捏了捏懷裏的一個東西，寒霜竟然有了一絲傷心的波動。
“她是誰？”
“諸葛，諸葛明月。”
寒霜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想離去。
顧少英抓住她的手，兩個人就這樣，保持這個動作好久。
“她，很好麽？”
“很好。”顧少英幾乎脫口而出。
“她當然很好，畢竟她不像我一樣，沒有感情。”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代表着，寒霜有了一點感情，隻是很微妙。
感情很多，嫉妒也算是其中的一種，隻要有了一種感情，其他感情也會慢慢出來的。
冰霜大帝雖說是滅情滅性，但是肯定是有人能夠保持着自我的，尤其是寒霜手上還有個事半功倍的鳳晶石。
“你。”想到了這個，顧少英看着炎鴉，将她拽了回來。
“你有感情了？”
“感情？那又是什麽玩意兒？練了冰霜大帝，我還有什麽感情？”
“我隻記得，我的父親，我的目的，還有你。”
“如今。你沒了，我還剩下什麽？我的父親，我的目的，爲了成功不惜毀掉一切的目的？”
此刻的她，竟然不像一個破境高手，更别說像那個恐怖的冰霜女皇了。
“小時候，我的武功并不高，很多人都欺負我，是你幫我趕走了他們，那一次，你受傷了，受了那麽重的傷，所以我想變強，強到你不會受傷。”
“父親給我挑選了最可怕的冰霜大帝，但是天賦并不是特别高的我，最适合那個功法，犧牲感情爲代價，我練了那門功法。”
“你傷好了，回來後，聽說那是一門魔功，所以我就不敢再在你面前提起過這個。”
“我一直在後面默默看着你，聽說你你一個人打敗了所有人，成功通過了煉獄的火，那個也成了我的目标，你的目标是變得更強，而我的目标，也是爲了變強，強到不讓你受傷。”
“我們的目标，都算實現了一小步，但是你卻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顧少英了，你成了其他女人的人。”
“冰霜大帝，其實是需要感情的，要有一個感情的執念，當那個感情的執念消失的時候，就是冰霜大帝練到極緻的時候。”
寒霜很少說這麽多話，也隻有在顧少英面前，她才會說上一點。
這次，卻是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顧少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強大的寒氣沖擊着周圍，寒霜的氣勢，也慢慢升到了最強，隻聽到砰的一聲，從寒霜的懷裏，掉出來一個東西。
鳳晶石，這是顧少英送給她的鳳晶石，此刻已經被冰凍，并且被強大的内力碾壓。
“寒霜？”
顧少英出口說道，他感覺寒霜已經漸行漸遠，好像會永遠失去這個人一樣。
“我的執念已經消失，從此，我不再有一點一滴的感情，我就是冰霜大帝。”
寒霜說道，然後臉上一片蒼白，好一會兒，才有了血色。
她的眼睛已經空洞，什麽感覺都消失了一般，而整個人的氣勢，給顧少英的感覺，并不比那個饕餮弱。
走路，一步一步，沒有用内力，仿佛空間都被凍住了一樣。
顧少英坐在凳子上，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寒霜走了出去。
他是強者，但有時候也是弱者，感情的弱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