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啊,等我先站起來。”嚴先生很艱難的站了起來,陳君毅發現就像是他的上身一樣,他的脖子以下也是非常的肥胖。
行動很緩慢,可是每一步陳君毅都能夠感受到六奇這不知名的堅硬材料制作的地面的震動。
“奇點那家夥有些事情,到時候他有機會會與你細說的,而我隻是簡單說一些我認爲你需要知道的事情。”嚴先生的行走需要扶着牆壁,一方面他的行走的确因爲身體的原因很困難,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在地上的确是放了太多的包裝袋,實在是很怕滑到。
“不用擔心,會有人收拾的。”看着陳君毅的目光看向的位置,嚴先生還以爲他是在擔心地面衛生,其實陳君毅是在擔心一個小鐵罐是會被嚴先生踩扁還是把嚴先生絆倒。
“唔……”總算是走出了這間屋子。陳君毅唯一感受到謝天謝地的事情是自己不用再次乘坐那個所謂的“雲梯”,幾人是從電梯邊上的一扇門出去的。
嚴先生從他那完全緊繃起來的襯衣兜中掏出了一張小手帕,爲自己擦着汗——他剛剛一共行走了不到二十米,就開始擦汗了。
“我先和你說一下六奇的現狀吧。一般成員沒有允許是不能夠說出來的,所以我猜小傑也沒有告訴你。”嚴先生說道:“其實現在,六奇已經名存實亡了。”
“這消息聽起來真不賴。”陳君毅剛剛聽過了“智腦”的指責後,其實沒有生氣,但是陳君翔卻很惱火,這時候他欣然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不賴,”嚴先生的話語讓想要找茬的陳君翔都沒有話說了:“現在所謂的六奇隻剩下四個——還是包括了雅字堂的情況下,畢竟雅字堂隻有雅婧一人,所以說我們真正剩下的,隻有三個核心了。”嚴先生說話的時候有些落寞,可是因爲他臉上的肥肉太多了,陳君毅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剩下的分别是雀字堂,龜字堂,還有虎字堂,其實龍子堂你們見過的,就是現在的徐家,而還有剩下的一個堂,就是蛇字堂。”
“這個蛇字堂呢,它是在‘智腦’開始控制六奇後,自主離開的,他們真是聰明啊,而這個蛇字堂,對于你來說還是蠻重要的,因爲你接下來要幹的那些苦力什麽的,都是源自于這個堂。”
“所謂蛇,指的是騰蛇,騰蛇屬土。在六奇中是負責建築的,就是他們提出了整個六奇的建設構想,也是因爲他們留下來的算法,我們才能夠在他們離開後還能夠依然繼續的創造整個迷宮。”
嚴先生說了這麽多,就已經開始滿頭大汗,他真的是很累,因爲他在說話的時候,又繼續向前走了整整二十米。
“對于你來說,最最麻煩到底就是那個所謂的用來支付你的生活物資的工作,這也是整個六奇中都不是很喜歡的一個工作。”
“什麽工作?”陳君毅說道。
“你們來的時候看到了很多地下通道都是靖國來不斷的覆蓋和翻修的。”嚴先生突然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看到了,那些斷層,有的很好看。”陳君毅的回答也像是問題一樣,他沒用什麽反應的時間就跟上了嚴先生轉換話題的速度。
“這就是你要做的工作喽。”嚴先生眨了眨他的小眼睛——雖然因爲肥肉的緣故,這不是很明顯。
“因爲蛇字堂走掉了,也就沒有專人進行這些複雜的通道的日常維護,以及對于新舊通道的開啓與關閉。”嚴先生說道:“同時這群家夥分給你的住的地方是曾經蛇字堂的地方,那裏以前還挺繁華的,到處都是土腥味,畢竟他們就是在做一些在底下鑽來鑽去的工作的,可是現在隻剩下一地的土了。”
“你要是在進行工作的時候遇到任何問題,你都是處在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态的。”嚴先生說出了最麻煩的事情,至少上官傑聽到這裏是這樣認爲的。
“那裏超級空曠,一般我們沒有事情都不喜歡走進那裏,因爲基本上沒有正常人會走到那裏去。”上官傑在一邊說道。
“還有就是另外一件必須讓你知道的事情,雅婧。”嚴先生這麽一說,上官傑立刻閉嘴了,因爲他也不是很清楚雅婧的情況,他也很擔心。
“雅婧現在呢……你們知道奇點的能力是什麽嗎?”嚴先生想到了什麽:“啊,要是不與你們說明白這一點我估計你們也沒有辦法完全的理解。所以我就八卦一下好了。”嚴先生輕聲的說道。
上官傑也豎起了耳朵,因爲他從來不清楚自家的奇點先生到底是什麽樣的能力。
“奇點是我見過最特别的一個能力者,他的能力叫做‘鎖鏈’,而當他的能力等級提升到現在,他的能力叫做‘基因鎖’。”
“基因鎖已經上升到了一種超越現在的正常常識的級别,它在最開始的時候隻能夠束縛人的身體,之後變成了可以束縛人的思維,再之後,它變得可以束縛人的能力。”
“很可怕是吧,在一個有着一群能力者的時代,竟然出現了一個可以把别人的能力束縛住的能力,這就是對于‘基因’的鎖。”
“雅婧的問題,就在于她是被使用能力的人,而她現在正在變得強大,變得不可束縛,變得失控——請不要用這種可怕的眼神,我能夠理解你現在的想法!”嚴先生解釋道,本來陳君毅對于奇點的一些有關于雅婧的觀念就很看不慣。
“奇點這麽做是爲了保護雅婧,在這一點上我可以擔保,雅婧已經處于一個很危險的時期,不論是對于她還是對于奇點來說,不過雅婧的狀态還沒有穩定下來,暫時也就不需要你了,我們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準備,準備對于雅婧的救治。”
“那個時候,就需要借助你的力量了。”嚴先生那肥大的手拍了拍陳君毅的肩膀,那手臂的重量讓他都有些吃不消了,身上的傷口都在隐隐作痛。
“我們就聊到這裏吧,主要是我沒有可以吃的東西了,我去找一點。”
幾人說着話就已經走出了很遠,到了一扇門之前,嚴先生又一次擦了擦汗:“阿傑啊,接下來的路就拜托你來領了,蛇字堂的位置随便找一個地方給他們住就行,都是空着的。”
然後上官傑就領着陳君毅與陳君翔離開了。
在走廊角落的陰影中,一個輪椅緩慢的駛了出來,正是奇點,他身上的衣服很幹淨,沒有血迹。
“你……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或許多嘴了點吧,不過感覺剛剛好呢。”嚴先生輕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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