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毅的眼睛能夠像是格尺一樣,雖說不是完全的準确,可是能夠把大概值估算出來,他現在擡頭看得出來,這個圓頂要比之前在外面看到的房子的最高處還要高上一些。
“不必驚訝。”孩子顯然從陳君毅的眼睛中看出來了他的疑惑:“這個世界每一秒都是在變化的,每一秒都是不同的。”
陳君毅完全不能相信,畢竟之前在來這座房子之前,他們走過了那麽長的一段路,沒有看到什麽變化呢。
“你在想來的時候走過的路,想要以此來反駁我的說法。”孩子竟然說出了陳君毅想要接下來說的東西:“你錯了。”孩子撓了撓頭,說道:“你有沒有試過想我們會走很遠的路才能夠到鋼琴?”
孩子說了這樣的話,陳君毅自然能夠聽得見,他的腦中自然會回蕩這句話,他下意識的的确因爲孩子的話語想了一下。
孩子的解釋沒有結束:“這裏的所有的事物,會在你的思維出現變化的時候,在你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出現變化,你沒有辦法看到這個世界的全貌,可是它卻在你的思維中。”孩子突然停下了腳步,陳君毅也跟着停下來了腳步,可是當他停下來了腳步,才明白了什麽,他不禁睜大了眼睛。
“你認爲我們說了這麽多話,爲什麽還沒有到達鋼琴呢?”陳君毅才發現三人走了許久,卻沒有碰到鋼琴,他又馬上想到了之前孩子說的那句話——“你有沒有試過想我們會走很遠的路才能夠到鋼琴?”
如果說自己能夠影響這個世界,那麽自己要是沒有去想這件事……
陳君毅的目光不再去看着那個孩子,而是把眼睛重新聚焦到了前方——
鋼琴,隻在距離自己隻有半步遠的地方。
那孩子戴着面具,隻露出了兩隻眼睛,可是陳君毅看得出來他或者她的表情應該很平靜:“怎麽了?”
“沒什麽。”陳君毅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你不是說你要帶我去看看我的過去什麽的嗎?”
“也是,”那孩子說道:“不過可不是我帶你去看,想要看到東西,要自己争取的。”
“嗯?”陳君毅之前也聽說了要回答一些問題,才能夠看到記憶,不過一直不清楚具體要怎麽做。
“開始了。”孩子那小手按到了鋼琴的鍵盤上——那孩子其實也才剛剛和鋼琴差不多高。
孩子簡單的彈奏了幾個音節,陳君毅聽來卻感覺到了無比的熟悉,他卻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聽到過了。
孩子隻是重複的彈奏着這幾個音節,可是這音樂或者這鋼琴卻有着什麽特别的魔力,讓人沉醉于其中,陳君毅的精神恍惚了一瞬間,下一秒他就站在了一群孩子堆中。
周圍的環境很單一,就好像是剛剛那種完全是白色的一樣,這裏都是單調的灰色,混凝土澆築了整個空間,地面,牆壁,天花闆,建造這裏的人甚至連一點的修飾都不想要加上去,隻有灰色,這裏唯一的顔色。
陳君毅感覺這裏很熟悉,自己好像最近還來過這裏。
“想要來點嗎?”不合時宜的咀嚼聲突然響起,陳君毅把頭扭向身後,他看到了那個孩子坐在了不知道從哪裏變出的沙發,手中捧着爆米花,手中還拿着一個看起來應該是遙控器的東西。
雅婧也坐在一邊的一個沙發上。
他們坐的位置很靠近現在他們進入的這個的房間的邊緣,更加神奇的是,從孩子們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們沒有發現三個大搖大擺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陳君毅因爲是站在孩子堆中的,當有一個孩子玩鬧的時候要撞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閃,可是那個孩子沒有任何自己要停下來的意思,直接沖了過來——
他從陳君毅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他們看不見你,你也影響不到他們。”這個時候戴面具的孩子說話了:“我都差點忘記你是來進行回答的人,我就簡單的講一下你被這個家夥帶來是要做什麽吧。”“這個家夥”,估計指的就是雅婧。
“她想要找到一些對于她來說很重要的記憶——一段被你忘記在記憶深處的記憶,而想要看到這段記憶,就需要在這個記憶的世界中冒險,我這裏想要看到記憶的辦法就是回答問題,而回答的内容就和你馬上要經曆的東西有關。”
“馬上要經曆的事情?很重要重大的事情嗎?”陳君毅猜測道。
“不是,都是些瑣碎的日常,可是卻有很多可以問你的東西,比如去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戴面具的孩子說着手中按了下那個遙控器。
整個世界都停了下來。剛剛還在瘋玩的小孩子們都停下了動作,甚至有一個球懸在半空中,還有兩個孩子雙腳離地,想要去搶這個球。
“沒有提示,沒有幫助,你需要回答一切我提出來的問題,有的時候是是或者不是,有的時候答案是更加複雜的。”孩子繼續說道。
“比如說現在,就是我想要知道最後到底誰拿到了球?”
兩個孩子,在争球。
陳君毅連這兩個孩子是誰都不知道,更别說知道他們誰更加擅長彈跳和争球了。
“我要提醒你的是,這裏是你的記憶沒有錯,你也會有熟悉的感覺,可是你卻其實沒有任何關于這裏的記憶,所以說你要是有任何的‘自認爲自己是正确’的感覺,千萬不要相信它,還有,我這裏一共要回答三十道題呢,是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呢?”
陳君毅有一小會沒有言語。
“是不是很難抉擇,錯了一次就會失敗呢——”孩子還沒有來得及幸災樂禍,陳君毅的話語就打斷了他。
“拿到球的人,會是坐在一邊的那個戴眼鏡的孩子。”陳君毅的話,快,且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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