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陳君毅問道,這個時候二層的大部分部隊(之前集結在門前的那些)都已經虛弱的躺倒在了地上,還剩下一些零星的人員,陳君毅和何叔正在研究從安久艾手中拿來的地圖,對比着确定路線。
“我的助手正在陷入危機,我要是去救她我們的速度會拖慢,而且我要是去救她,使用了空間移動的能力,我的體力也會下降到一個很低的階段。”
與此同時,衛坐在雷達車中,感覺到了整個車子甚至範圍擴大到整個街區的氛圍都有些詭異。
突然安靜的要命,現在是秋天剛剛要入冬,街道上沒有蟲鳴也是正常的,可是現在連風聲都沒有了,遠處的賽場中的大聲呐喊也有些聽不清楚了。
聲音在減弱。
衛已經和安久艾一起不短的時間了,與陣圖這個組織打過幾次交道……她立刻起身,從座位上繞出來,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車子的後車廂,她飛快的披上外套,衛站起身,才能夠很好地看到她身上的衣着,她還是像是之前一樣,身上穿着古裝的打扮,可是她披上的外套卻是現代風格的外衣,她身上奇怪的衣着搭配卻讓人覺得不突兀,甚至是和諧,同時她抓起來了一把靠在車廂壁上的長刀——這可不像是陳君毅那把完全連刃都沒開的鈍刀,當衛檢查刀的時候輕輕抽出了一小截的刀刃,上面反出來的光芒讓人的眼睛沒辦法睜開。
一把好刀!
衛可沒有時間去欣賞,她随手拔下了車廂設備上面插的一個優盤。
推開車後門就走!
可是貌似已經晚了。
整輛車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大霧包裹了起來,霧很濃,衛剛剛還能在車窗處看到的大賽賽場早就被白色的霧氣阻擋,這是什麽霧,能夠這麽快的來?
衛意識到了一件事……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嗖——
衛看起來很是文弱,可是這一瞬,她的瞳孔收縮到針尖大小,輕輕地拔出了半截刀——
一枚飛镖就在她的面前被劈成兩半。
然而,衛完全高興不起來,因爲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大霧中的敵人,不會這麽弱,也不止這一個。
衛還沒有走出兩步,耳邊就傳出來了破空聲。
嗖——
這次是在聲音出現前毫無預兆的一擊鞭腿,就出現在衛的身邊。
空間回到了陳君毅這邊,“你認爲我應該去救他嗎?”安久艾問了他一個問題,沒有等陳君毅回答,安久艾卻接着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有着更重要的使命,當我們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目标,有了一個自己需要知道的問題,我們就不能夠光用情感去考慮事情了對吧,要理智,這是我第一次有計劃的進入這種級别的基地,是一次有機會得到我想要了解的事情的機會……我怎麽能……”
陳君毅的手輕輕的搭在了安久艾的肩膀上,嘴靠近安久艾的耳朵——這好像是他們兩人在徐家那次糟糕的見面一樣的場景,不過這次主動搭上去的人,是陳君毅。
“你在猶豫什麽?”陳君毅嘴唇輕動,之後的話連就在他身邊的何叔都沒有聽清。
“啊……”安久艾聽完了陳君毅的話突然一陣感歎,“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呢。”
“嗯……哼?”陳君毅總覺的安久艾的話中飽含深意。
砰。
衛被這一記鞭腿踢回了車廂這邊,聲音是她後背撞在了車廂上的聲音,位的表情很是痛苦,她的反應速度一流,可是力量畢竟不是大多數女孩子的強項,看得出來,我們這位安久艾的助手,平時很少戰鬥——她在這種時刻還在揉自己因爲剛剛那一下被弄得生疼的肩膀——
危險一瞬間就已經接近了衛,她突然感覺汗毛直立,顧不得肩膀的疼痛,下意識的就蹲了下來。
在她收縮的瞳孔中看到的是自己剛剛還在裏面駕駛的車子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一下子打的凹陷了進去。
緊接着就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一輛不小的車子就這樣在衛的身後化成了廢品站的常見貨物。
爆炸的氣流把衛向外推了出去,當她再向後看去時,卻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霧又大了,剛剛過來的方向還能夠看到的車子起的火棍現在也消失了。
整個街道已經沒有了街道的樣子,還靜的吓人。
“咳。”衛本來的神經緊繃着,突然聽到了這樣的一聲咳嗽聲渾身一機靈。
“留下一個人在這裏幹掉這個機靈的孩子吧,我們本來的目标就不是來救援,分兩個人下去,剩下的人都去任務地點。”聲音模糊,空靈,等這個人說完話,衛都不能夠确定剛剛她是不是幻聽了,是不是真的有一個人剛剛說話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衛感覺身子上的壓力一輕,好像走掉了好多人,
簡直感覺身上的壓力都消失掉了呢,可是……不是還留下了一個人嗎?衛竟然出現了一瞬間的松懈,這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剛剛突然壓力消失,就好像沒有了敵人一樣。
衛現在已經把那把刀橫在了身前,緩慢的挪着步子,她突然不敢動了,因爲她在向後挪步子的時候身後靠到了一個身體,冷冰冰的身體。
而衛完全沒有發現這個人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
身子沒有辦法移動,沒有辦法轉身,手中的刀,上面已經布上了一層寒霜,自己的刀沒有鏽住,可是自己的骨頭肌肉好像都鏽住了,怎麽也動彈不得。
就算是經常和久艾先生在一起,也有些習慣于他的冰冷,可是她現在才覺得自己很冷,在身後這個一定是敵人的身體接觸下,自己的身子開始承受不住了,冷到了骨子裏。街道上的白霧開始緩慢的繞着衛所在的位置旋轉。
冰冷,困倦,衛感覺到了一種完全不能夠抗拒的寒冷襲來,她明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睡着,可是眼皮還是慢慢的閉合,上下眼皮馬上就要合在一起了——
“啊啊,就是你胡亂招待我的助手的嗎?”一個熟悉的聲音讓衛馬上把眼睛睜開了,雖說很是疲倦,可是還是努力的睜開了眼睛,“啊,這樣就對了,要睡到什麽時候啊。”衛的感官剛剛已經不好用了,她現在才感覺到身後的人不一樣了,剛剛她是覺得冷,現在隻是覺得清涼,衛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四周,才發現周圍的霧氣,都已經變成了細小的冰碴。
自已也早就不是站着,而是被一個男人橫抱在手中,“我來完了呢,衛。”
“久艾先生!”
剛剛陳君毅對安久艾說的話其實很簡單,甚至沒有道理可言,他說的是:“你不是想要去救她嗎,你想要去救她,這就夠了。”
“你就不怕因爲一個錯誤的決定,沒辦法救回你自己想要救的人嗎?”向榮突然說道。
陳君毅現在坐在第二層到第三層的樓梯口,出奇的是,這裏沒有設置什麽防禦,何叔聽到向榮的話,卻沒有什麽反應,其實他心中極爲擔心小姐的安全,可是他一路走來,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要相信這個比自己小上不少的青年。
“我因爲怕後悔,才會來到這裏,才敢于向你心目中這個很厲害的組織挑戰。”陳君毅沒有多說,他突然的想到,因爲自己想,救下的那個女孩。
雅婧……最近在治病,應該過得不是很好吧……
想到了雅婧,陳君毅突然就很輕松,他就這樣子,在敵人的地盤,閉上了眼睛。
………………
徐若漓渾身是血的走在了街道上,她剛剛隐約的聽到有爆炸聲,可是她可沒有時間去管别人的事情,她的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雖說自己沒有受什麽傷,可是她現在無比的疲憊,沒有想到這些來阻止自己回家的人這麽多,她拖着疲倦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向遠離賽場的方向前進着。
她現在真的有些搞不懂了,爲什麽會有這麽可怕的一群人,剛剛來阻止自己的人都悍不畏死,極爲的兇悍,這樣可怕的一群人竟然一直都在春山市中嗎?
徐若漓總算是走的距離賽場遠了些,看到了街道的燈光,看到了稀疏的車流。
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駛來,徐若漓招手讓它停了下來。
徐若漓拉車門,結果拉不開。
“小姐,我今天下班了。”裏面出租車司機抱歉的說道。
“可是我有急事……”
“我和朋友約了一起吃飯來着。所以不行,小姐。而且我不是很喜歡像你這樣的玩化裝舞會的人士。”
砰!徐若漓一把把出租車的車門從車子上拉了下來。
轟!扔到了一邊。
徐若漓輕巧的坐到了車子的後座上。
“請向徐家的方向開,市中心的那個徐家,知道吧。”徐若漓一臉微笑。
“知道的,”司機僵硬的說道:“希望您有一段愉快的乘車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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